第九卷 日本沉沒之卷
第三百一十節 決鬥
湯尼吞了唐國水：「老闆就要最厲害的，鐵士代諾，給我雙人份的劑量，要立即就能用的。」
排氣管里噴出大量的黑煙，他絕塵而去。
一股子萬箭穿心般的辛辣力量從血管中慢慢涌動出來，所有肌肉似乎都抽緊成了一條鋼纜，每一個細胞都想是大功率的馬達，不斷地震蕩著發揮出能量。
綠煙已經瀰漫了開來，煙霧中漸漸傳來了咳嗽的聲音。湯尼微微淺笑，從制高點上緩緩降落。
「好吧。」鐵士代諾笑眯眯地搓搓手，「老闆還需要些什麼嗎？」
※※※
湯尼撥通了蕭天宇的電話：「喂，老大，你在什麼地方？」
鐵士代諾笑容可掬地迎接湯尼，在這半年裡湯尼已經逐漸接管了凌天的大部分業務，等於是他的全權發言人。
神經毒氣彈從攜帶型火箭筒中發射了出去，這種高強度低範圍的毒氣彈能夠在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內釋放出一陣濃烈的淡綠色氣體，普通人在接觸到這股氣體三分鐘之內就會出現頭暈目眩，呼吸困難等等癥狀，而五分鐘之後則皮膚潰爛，肌肉無力導致呼吸衰竭死亡。
「湯尼——」那邊傳來蕭天宇驚異的聲音，「你還沒死？」
「呃，你是說可以讓服下解藥的人在毒氣中對敵人發動攻擊？哦我想想我想想，秋莎——我需要一個單位的SD—32型毒劑，您會十分滿意這種貨色的，湯尼先生。」
「小心哦，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鐵士代諾聳了聳肩，向部下下達了命令，很快，一個裝在低溫保護器皿中的罐子就拿了過來，上面還標註著一個骷髏頭骨。
「我殺了人？不不不，我沒有殺死半個人類，孫露小姐。」湯尼滿臉嚴肅地說，「你們這些回魂屍，你們可以被稱之為人類嗎？不，你們沒有自己的理想、慾望、想法，你們只不過是寄生在蕭天宇身上的一些可憐的小蟲豸，你們甚至沒有靈魂，只是被蕭天宇操縱的傀儡。蕭天宇要你們生就生，要你們死就死，你們為他犧牲卻感到高興，為了他的成功甘願付出一切。這樣的你們還可以稱之為人類嗎？不！我不是在殺人，我只是在毀壞蕭天宇的一些木偶罷了！」
「湯尼，你究竟在幹什麼，你，你怎麼了？」
湯尼從瞄準鏡裏面看著工廠——這裏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十來頭獸化兵正在進攻，而蕭天宇以及他的手下則依託簡易的攻勢拚命防守，但就是在這最苦難的時刻，蕭天宇也顯得那麼光彩照人，彷彿正在參加一場舞台劇，而不是一場激烈的戰鬥似的。
說到這兒，湯尼的手掌已經插進了孫露的胸口，他從兩團綿軟的乳房中間插了進去，將胸骨都完全震碎，把心臟和一蓬熱血全都抽了出來。
「我的名字是湯尼，蕭天宇在哪兒？」
「當然，我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自己正在幹什麼。」
「孫露——」蕭天宇終於趕到，當然啦，這些傢伙總是在女性角色死亡之後趕到，湯尼甚至略帶惡意地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唯有這樣才能擺脫這些千人一面的老娘們兒。
「老闆又需要什麼了，湯尼先生？」
深沉的夜幕為這座苦難的城堡披上了一
湯尼感到自己的皮膚上已經長出了堅硬的角質，現在自己的模樣肯定非常兇惡吧？而且說不定後遺症會讓自己在半個小時之後就死掉。
「是的，我逃出來了，但是現在非常害怕，快救救我啊老大！」
蕭天宇毫不遲疑地說：「我在C68區的一間凈化水工廠，你能自己過來嗎？媽的，那些雜種又衝上來了！」
不，他沒有這個機會了。湯尼邪惡地微笑著。
湯尼在衛生間洗乾淨了臉，隨後又驅車在市區買了全套的衣服，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時間他飛馳了六十公里路，來到了由鐵士代諾博士主持的監獄似的研究所。
隨後扣動了扳機。
一聽到蕭的名字，戰士激動起來：「老大會打敗這些畜生，老大會來救我們的，老大萬歲！」
湯尼重新上了車，他注意到一名喝得醉醺醺的乞丐就躲在一旁，也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湯尼毫不猶豫地彈出一道指風，擊碎了乞丐的腦袋。
「不——」湯尼嘶吼道，「你憑什麼用背叛這個詞？難道我是你的奴僕，我是你的奴隸？不，我也是有靈魂，有自我的純粹的人，和你一樣，一樣！難道只有你有理想，而別人都必須為了你的理想無條件奉獻犧牲？不，不，不！我並不是為了什麼榮華富貴，現在我也根本沒有那些東西了。甚至——我的生命都即將終結，但是就算在這最後的時刻我也要告訴你，我不會屈服在你
綠色的濃霧中，一名戰士正在和獸化兵搏鬥，那獸化兵已經抓住了戰士的肩膀，但一條手臂卻忽然從他的身體里突了出來。
「我……」蕭天宇有些手足無措地說，「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哈哈，不知道老闆要用這種東西幹什麼，您知道嗎，湯尼？」
孫露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她似乎沒有預料到死亡居然會來得突然——像她這樣美麗的女子怎麼說也應該死在一片鮮花之中，死在蕭天宇的懷抱里，在一番溫存的遺言之後再緩緩閉上眼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一個瘋子胡亂刺穿了胸口。
蕭天宇吃驚地說：「你瘋了，湯尼！」
一路走過，湯尼殺死了他所見到的所有生物，無論是醜陋的獸化兵還是蕭天宇手下的抵抗戰士，逐漸接近了蕭天宇所在的核心位置。
「啊，你，你是——」戰士驚恐不安地說道。
當湯尼再次來到東京廢墟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計劃，那麼蕭天宇顯然會經歷九死一生的折磨，然後在逆境中成長，力量越來越強，最終甚至反過來擊垮整個公司。
「你，你殺了自己人！」孫露一邊運功抵抗神經毒氣的力量，一邊痛苦地說。
湯尼渾身的肌肉怪異地扭曲著，他剛才已經給自己注射了一個單位的力量增幅劑，現在他又注射了一個單位。
——就像那些英雄小說或者電影里演的一樣，是不是？
在暗夜裡，一切慾望都瘋狂地滋長。
「哦，那麼要多少劑量？我這裡有好幾種貨色，有
湯尼略顯不耐煩地說：「您知道的，鐵士代諾，我們的老闆是個頭腦活絡精力旺盛的人，他是時刻都需要來點子什麼東西開心開心的。今天他要一些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力量的藥劑。」
凈化水工廠是定居點里最重要的設施——在沒有這座工廠之前，人們不得不依靠被污染的水源活下去，許多古怪的疾病在人群中傳播。後來，也許是意識到這對新東京也會造成病菌的污染，新東京政府不得不為這些貧民們也建造了一座凈化水工廠。
「哦，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蕭天宇，我特別討厭你現在的這副嘴臉，知道嗎？你擁有一位富甲天下的父親，你擁有令人妒忌的英俊容貌和不凡的氣質，你還無端端掌握了強大的力量，這麼多忠心的小弟和女人——然後你卻說，哦，我其實並不想擁有這一切，我很痛苦很憂鬱——這就是你面對好運的反應，嗯？像你這樣不知道珍惜幸福的人，那麼現在就嘗嘗苦難的滋味吧！」
「啪」的一聲，他的腦袋就像灌滿水的氣球一樣忽然炸了開來，花花綠綠的腦漿濺了一地。
即使是修為精湛的修真者，也不得不用全部真元力來抵禦毒氣，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湯尼微笑：「是的，我可以的，老大，我最親愛的老大，你等著，我很快就到，很快……」
蕭天宇的滿腔疑惑
一名少女擋在了他的面前，正好看見他殘殺一名抵抗戰士的全過程，少女驚叫起來：「湯尼——」
湯尼聳了聳肩：「誰知道，也許他要邀請地獄的魔鬼來開一個大大的派對吧？」
湯尼回過頭，擦了擦手上的血漿，慢慢朝少女走了過來，和藹地微笑道：「原來是彩虹組合的孫露小姐，您好啊。」
湯尼挑了挑眉毛：「意外嗎？蕭天宇，什麼叫我怎麼了，在你心目中我應該怎麼樣？就像這個白痴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你後面，唐國聲聲老大老大嗎？」
屍體被冷冷地拋在了地上，到死眼睛也沒有閉。
「嗯，我向來是十分滿意鐵士代諾先生的研究成果的。」
「不。」湯尼冷靜地說，「我比人生的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也比任何時候都討厭你，蕭天宇。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充滿自信，總是要這麼多人給你陪葬——不，如果真是陪葬也就算了，但是在這麼多小弟這麼多女人死掉之後，你為什麼還能一次次逃脫？理想，就為了你的理想要這麼多人死掉，他們是自願的嗎？不，我相信他們是被你迷惑了，被你催眠了——這些都是天生的弱者和奴才，只有依附著某人才能生存下去。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此的，蕭天宇，我就不是。」
「神經毒氣。」湯尼說，「不需要太強烈的，但需要有解藥就可以避免的那種。」
「吼……」
而湯尼卻早就服下了解毒劑——雖然這種解藥並不能完全抵禦住毒氣的侵襲，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但是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