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都市行
第八十四章 亂斗
門口站著的正是木青山，眼光迅速掃所眾人，獄警一時之間也是笑嘻嘻，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裡有這麼多犯人眼巴巴地看著，獄警們才不相信會鬧出什麼事來，龍組的軍師乾哥也在這裏，這點小事情就賣他一個人情來處理吧！相信香煙與麥酒是會有的，在規章制度與煙酒之間，獄警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兩名龍組的高級幹部正在高聲大罵著，指揮手下的兄弟拚命朝中心衝鋒，黑道規律，給人家佔了便宜，自然要討回來。
乾哥有點惱火了，這個飯堂一般都是他唱的獨角戲，這裏那論到外人來做主？何況這小子是直接吼出來的，剛才也嚇了自己一大跳。
「我們應該去那裡找他？你是記得他的樣子？」
說到這裏，乾哥故意停了下來，這個中間停頓是非常必要的，三秒鐘之內，保證有一根煙塞到他的嘴裏，乾哥甚至開始慢慢地倒數著：五，四，三……
「等待機會吧！這裏太雜亂，如果不能一擊必殺，不要輕易出手。」
一號飯堂里疏疏拉拉地站著四名獄警，分四個不同方向守著，荷槍實彈，腰間掛著黑粗軍棍，目無表情。
小山？好熟悉的名字。
「是乾哥。」
這馬屁拍得挺到位的，被眾人叫乾哥的漢子蹲在長凳上笑得滿臉燦爛，乾哥長得其實跟風流瀟洒完全不沾邊，臉上的皮膚像橘皮似的，毛孔又粗又大，兩三根鼻毛極不老實的從鼻孔里伸了出來，見著他這副長相擺在面前，能吃得下飯才有鬼了呢！
「原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那小子，難怪，難怪，這架打得真他媽的值得，哎呀！我的頭。」
下三爛的手法，木青山連續不斷地踢著蹲在地上的二名大漢，口中卻離題萬里地說著求饒的語言，這些話別人聽得莫名其妙，相信外面那二名高手就不一樣了，木青山在等待著。
乾哥倒是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看守所是單色調的世界，大家都沒得妞泡，自然就沒有俊丑差別，這副模樣，鬼見鬼愁，遇神殺神。
「他媽的，可能是事物中毒吧？常人怎麼會這樣說話？大家齊心協力，把他送到醫院去吧！阿門！」
向牆壁兩邊靠攏的犯人們突然清醒過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個牛人以個人的名義挑釁了整個唐組的威嚴，怪不得這一架打莫名其妙的，原來這次碰到了這位如日中天的狂人了。想想這可笑，難道這人真的專門找架打？莫名其妙的傢伙，話是這樣說，這些性格硬朗的漢子們紛紛饒有深意地瞧著木青山。
木青山的態度還好，這幾名武警也不想立刻向他動粗。
「都給我站起來。」木青山又吼了一嗓子，快速地沖了上去，開門見山，拳頭轟中兩名犯人的面目。
啪！的一聲，木青山狠狠一巴掌扇在旁邊的一名犯人臉上，隨即高聲喝道：「你娘的，聾了嗎？沒有聽到我的話？全部給我起立，不準喧嘩，老子有話說。」
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名高階殺手只掃了一眼，滿臉都詫異的神色，再難保持原先的沉著冷靜。
旁邊一名犯人小聲嘀咕道：「他媽的！這號子里都關了些什麼人啊！」
下
一腳狠狠地抽在乾哥的大腿內側，乾哥那老蝦一樣的聲音只來得及簡短地哼了一聲，旁邊的人看得分明，乾哥那雙黃白的眼珠子轉了幾轉，隨即直挺挺的倒了下來，身體在地上死命的收縮著。
「1號，要下手嗎？」
「好運氣，那兩人走了。」木青山心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稍微放鬆了點。
「總算看到這小子了，他叫小山是不是？這名字我記起來了，長這麼大，還真沒有人把我的額頭撞得像麵包一樣。」
「混蛋，你聽不到我的話嗎？」木青山暮地一聲大喝，聲如怒雷。
「樣子不可靠，人是會改變的，特別是像這麼精靈古怪的小子，他似乎能感應我們身上的殺意，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嗅過他的氣味了，以他的頭腦，應該會到人多的地方去藏著。」
二名殺手站在面面相覷，有點苦笑不得，他們一踏進這門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馬就好像瘋了似朝那個人攻擊，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個人正是他們所要找的人，這次兩人接納酬金非常可觀，對方也吩咐過了，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用最隱秘的辦法讓那人從這個世界消失。
「知道乾哥第一次求愛的經歷嗎？他奶奶的，那女的是天上人間的部長，那個叫水靈，豐乳盛臀，魔鬼身材，聲音嗲得流油，老子直接對她說，老子喜歡你，雖然老子很醜，但是老子很溫柔！哈哈，偷學的，奶奶的，你們猜她怎麼說？」
啊……
二聲慘叫響起，樂極生悲，彪哥與自己的兄弟各自捂著一隻媲美熊貓的黑眼眶，嚎叫著蹲了下來，一時之間，根本就摸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我佛慈悲！」一個光頭興奮的念了句佛號，然後揮舞著沙缽大小的拳頭沖了上去。
場面有點混亂，二名已經失去抵抗力的大漢還蹲在地上，那名落湯雞被木青山用特殊手法弄得趴在水池邊如死狗一樣喘著粗氣，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聽說了昨天的鬥毆事件，雙方都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彪哥倒也清楚那些烏合之眾的實力，如果自己發了狠，干翻十幾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何況現在有刀在手，彪哥已經吃定木青山不敢妄動。
乾哥倒也清楚自己的老本行，憑真本事泡妞是不成的，老老實實地開了一個雞店，自己當老闆，結果……結果就蹲到這裏來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聲大吼響徹了整間飯堂。
「志哥，快拉警鈴吧！這些人都瘋了，他媽的，吃個飯都能吃成這樣，這次咱們肯定受罰了，竟然搞出這樣的大動靜出來。」
「01786號，我叫小山。」木青山一臉平靜地道。
刷，刷，刷！所有的眼光全部集中到門口去了。
這場面太震撼了，導致眾人的腦袋普遍都短路了，眼珠子恨不得掉得滿地都是。地板上的乾哥還在可憐的掙扎著。
「切！你是不敢擠進去吧！這些人，太臭了！」
「阿標，你過去跟警官們打一聲招呼，就說請他們出去休息一下，有事情要解決，讓他們半個小
場面雜亂之極，人聲鼎沸，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有點失控的趨勢了，很快，尖銳的警笛聲響徹了整個空間，站在外面的獄警終於忍不住了。
彪哥兩眼翻白，很快就暈了過去。
木青山已經站立在飯堂中間的餐桌上，從頭頂的角度向下俯視，這些犯人分成了八個方位，踏著桌子，呼的一聲向中間快速靠攏，眨眼之間，那個唯一的黑點就被淹沒在人海里。
一切在意料之中，獵物近在咫尺，木青山出手如電，拳頭如流星般揮舞了過去，目標是面前二名大漢的眼睛，黑道標準的「封眼必殺」。
這下麻煩大了。
「1號，我們上當了。」執行任務時，同伴只以編號招呼，既簡短快捷，又杜絕了有效信息的泄露。
木青山眼光環視，一股浴血的氣勢凜然而出，那些一直忿忿地望著他的吃了鱉的犯人竟然有點不敢對望他的眼光，說也奇怪，剛才在搏鬥之中，熱血沖腦，但是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這時候平靜了下來，似乎眼前這個看似還很年輕的犯人還很特殊的。
「他媽的，你幹什麼打人？」
為求逼真，木青山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儼然是一副無賴的樣子。
在乾哥的示意下，獄警們對望了一眼，收槍肅立，很有默契地慢慢退了出去，這小子要糟糕了，不吃點苦頭，還真以為這趟水是這樣容易混的，沒事吼什麼吼？分明是找揍。
可惜，他面對的是冷靜如冰的木青山。
彪哥很輕鬆地捏了捏拳頭，摸出一把沾滿油污的美工刀來，嘴裏吹了聲尖利的口哨音，朝旁邊的兄弟一使眼色，二人幾乎同時踏步上前。
「你們這些兔崽子，怎就知道乾哥我閱奶無數呢？」眾人哄地一聲笑，兵熊熊一窩。
「你是小山？昨天鬧事的小子？」這名武警有點驚訝，看守所里傳聞唐天豪要收拾一個小山的犯人，想不到就是眼前這名貌似弱不禁風的犯人。
天意弄人啊！兩行熱淚悄然滑下，彪哥開始感覺快暈過去了。
掌劈，肩撞，頭捶，一旦有人靠近一步之內，立刻被木青山快速放倒，這些倒下的人後果極慘，隨之而來的是加大號的極品大拖鞋，或者是赤裸裸的臭腳，一隻比一隻大，一腳比一腳臭，死在木青山的手裡還算幸運了，被踩在同伴們的腳下，遺臭萬年。
「哎喲！」
「等著看戲吧！」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算不用回頭，木青山已經感覺那熟悉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身後，危險的氣息讓他汗毛倒豎，如針芒在背。
木青山心中卻有定數，依計行事。
「進來的時候講好了，牢房裡不能動手，人多的地方？一會去飯堂吧！我不信那小子不吃飯！」
「估計是一個神經病，暈死，他叫你不要笑啊，那，你還笑？」
這小子還真的動手打人了？
怎麼回事？躺倒了一地，屋內沒有任何一個能站起來的角色。兩位殺手自然分辨得出這些人是真暈假暈，難道剛才被扔出去的那人？見鬼了，中計了！
啪！啪！又是兩巴掌，旁邊一共坐著三個人，木青山毫不客氣地依次扇了
「乾哥，你點子多，見識廣，上過成堆的馬子，給大夥們來一個黃段子下下飯吧！這碗里的鬼東西實在難下咽！」
「他奶奶的，這小子手真狠，乾哥第一個被他放倒了，滿地都是血，估計下面都踢暴了。」
一名大漢受不了肉體與精神的折磨，早已翻著白眼暈了過去，彪哥還算性子剛強，眼前黑壓壓的看清楚狀態，彪哥怒哼了一聲，如同拚命三郎一樣把腦袋當流行錘揮舞了過來，儼然如一輛戰車。
木青山不用看也知道，這二人一定在打量著自己。
「看來身體恢復得不錯。」木青山暗暗喜慰，能完成這套動作的體能，加上敏銳的反應，已經差不多是自己剛出叢林時的水準了。
「得想辦法進禁閉室。」
回想剛才囂張的樣子，木青山暗暗覺得可笑。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脫換下來，木青山暗暗估量了一下，在距離房門五步左右站定。
「有那個嫖娼時與老子俠路相逢的，亮一顆門牙出來先，大家打聲招呼。」
四周或站或躺著三十來名受傷的犯人，這些人大多是被人踩傷的，有扶腰的，有掩耳的，也有捂著眼睛的，個個神態各異，呲牙咧嘴。
一陣沉默開始。
木青山右腿一伸，直直地伸進彪哥的二腿之間，強行令彪哥站好姿勢，前面已經有先例，這小子不好好配合，保證木青山毫不客氣地老拳伺候。
木青山面無表情，口中發出大聲慘叫，右手卻屈指成拳，不輕不重地扣在彪哥的腦瓜上，右腳狠狠抽在另外一名大漢的太陽穴上，下手再不留情，今日之木青山再非往昔的質樸男生，鐵與血的教訓已經讓他徹底蛻變。
又是一陣熱潮，男人們之間關係又拉近了不少。
「哎呀！」
犯人們三五成群地集中在一起，偶爾竊竊私語，個別角落還有人正悶聲大笑，討論的想必是男人之間最感興趣的共同話題，露骨的色情笑話無疑可以拉近犯人們彼此間的距離。
咚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木青山成功了，驚鴻一瞥，二名極高極瘦的中年人身法快得嚇人，早已分左右二側站定，堵住門口。
彪哥徹底絕望了，他現在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當初答應得爽快，一時想不到三個兄弟是對付不了有過一比四十紀錄的狂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如果有選擇……
「不要信口開河。」1號悶哼了一聲，磨牙聲音嘎然而止，看來這人的怪僻只有在生氣時才會不自覺的出現。
「打死他，這傢伙想當老大，也不問我過老四的拳頭，他算老幾？我都蹲了三個月了還不敢說這樣的狂言，他算那一號人物啊？二大組的人都得罪了。」
乾哥歪著頭，摸了摸鼻子，走到了木青山的面前，沉聲道：「小子，剛才是你說讓我們都站起來嗎？」
禁閉室？木青山突然想到了那間黑暗的小房，四面封閉的牆壁，粗如兒臂的鋼閘大門，那裡無疑是看守所里最堅固的所在。
如定格般的動作，木青山的眼睛有點難受，他乾脆微閉
「前面的兄弟，請稍安毋燥，這件事我來處理。」乾哥推開了旁邊站了出來的漢子，越眾而出。
「小子，你叫小山是吧？跟我走一……」
這三人同時站了起來，面前的飯菜一推，跨出了凳子，眼看就要動手開戰。
這會只能怪這位彪哥倒霉了，為求保命之道，木青山苦心孤詣地把以前所見識過的格鬥技巧濃縮成為一套更為直接、立竿見影的必殺之術，眼前的封眼絕技出自獸盟的那些小子們手中，很無辜的彪哥成為了第一個犧牲品。
如果這時候彪哥還清醒著的話，就可以發現木青山那超越年齡的冷酷，還有那份淡然若凝的殺氣。
又被木青山放倒了四個人後，犯人都開始醒悟了，一時之間群情激昂，如怒泉噴涌，整間飯堂像是被捅了馬蜂窩般的熱鬧，一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朝著木青山沖了過去。
「這個傢伙原來也是個草包。」
按照平時慣有的架勢，這三人很有默契地圍了上來，形成一個簡單的扇形，木青山仍是一動不動，似乎當面前的三人是透明的。
二名殺手赫然回首，外面早已人去樓空。
由於犯人太多，就算木青山全身上下都當成武器來使用，也難免到處中招，全身已經麻木了，由於力氣有限，很多必殺的動作取不到意料中的效果，圍攏在木青山四周的犯人開始越來越多了起來。
「是的，點子有點小聰明，不過我很討厭這樣的小手段，他一定會死得很難看！」1號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磨動著牙齒，發出難聽的聲響。大多數人只有在睡眠的時候才會磨牙，像他這樣大白天醒著居然也磨牙人，萬中無一。
還不到關門的時刻，木青山不敢輕易回房，第一，他不想連累陳政，第二，萬一被那兩人堵在房裡，那樣的小地方，無疑是送羊入虎口。
很快，大批的武警沖了進來，手持槍械，擴音器的聲音遠遠地蕩漾了出去，犯人們的暴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個個翹著屁股，被強行靠牆站著。
門外兩聲低呼響起，殺氣洶湧。
彪哥雙腿岔開，姿勢怪異地反趴在牆壁上，木青山自身後緊緊地壓制著他，這個場面難免讓人浮想聯翩，事實上，身上衣服被扒，一陣清涼后，彪哥立刻嚇得心頭亂撞，暗忖：這次真的完了，老子沒有這麼倒霉吧！碰上有這癖好的傢伙了，那不得疼死？
嗆的一聲，這次大多數人都站立了起來，其中有小部分中立派還存著隔岸觀火的心裏，還靜靜地站在那裡等著看戲，這事有人頂著，怕個毛球，反正戰火又燒不到自己的屁股。
「全部不準動，給我蹲在地上，雙手報著腦袋，不準喧嘩。」
「你叫什麼名字，編號是多少？這件事情是你挑起來的？」
四名獄警面面相覷，苦著的馬臉拉得比黃瓜還長，內心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誰想到龍組的乾哥竟然連一個人都解決不了，眼下還躺在地板上，三名
木青山重重一腳把彪哥死死地頂在牆壁上，伸手拉扯，嘶拉一聲，印著01665的犯人衣服被木青山脫了下來，肥白的肌肉布滿著冷汗，這廝在看守所里貌似保養得還不錯。
主意一定，木青山直奔飯堂，眼下正是下午飯的時間，外面還下著連綿的大雨，估計現在正是人頭洶湧的時刻。
木青山明白，這二人已經錯誤判定自己在裏面，就要打算動手了。這一把，自己賭的就的是對方的心理慣性，當然也有風險，如果對方進來的時候，有看過自己的照片之類，那就危險了。
「來得好快啊！」
這事有點麻煩，這名武警知道木青山的事情，上頭似乎也不想隨便禁閉他，但是在看守所里，除了關禁閉之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更重大的刑罰了。
門口兩人隨意之極的打量了一眼木青山背後的犯人編號，低下交談了一句什麼。
「操！有種你等著，老子叫人去！」
「別說了，拉警報吧！」志哥無奈地掏出了電話，撥通了看守所總部的座機。
四個獄警沖了進來，手持軍棍，開始高聲怒喝，可惜，這聲音難免太渺小了，獄警甚至懷疑自己都聽不到，這地方太小，混亂之間，這幾名警察也不敢輕易開槍示警，這可是在室內啊，誰知道子彈會反彈到哪個方向，打到自己的腦袋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最後一名大漢反應也不算慢，發覺不對立刻後退了一步，手掌一翻，多了一把削尖了的牙刷，猛地朝跨步上來的木青山臉上插落，這人出手夠絕，夠狠。
「全體給我站起來，聽老子的吩咐，不準笑，不準說話，不準抽煙。」
木青山扮演著彪哥那嘶啞的聲音慘叫了一聲，首先小跑了兩步，隨即雙腳一蹬地板借力躍起，整個人彷彿一發炮彈直衝外面。
「大夥沖啊！」
沒有人注意到，面口還站著二名神態冷漠的中年人正在隔岸觀火。
「1號，你好像已經開始生氣了。」2號笑得很難看，能讓1號生氣，還真是難得的事情，自己經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估計是生命一號的，比火箭還牛。」
「是時候了。」
這句話彪哥永遠都沒有機會說完了，那個「趟」字還沒有吐出喉嚨，突然間眼前一花，面前的挺拔人影如幻影般消失，不妙的念頭還沒有在意識里醞釀出來，手腕只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洶湧上腦的疼痛，彪哥甚至懷疑自己的手是不是已經斷了。
高個子，黑皮膚，眼光有點漠然，似乎無牽無掛，可是，房間所有的犯人都清楚，這貌似單薄的身體，宛若樸質的氣質，給人多帶來的震撼是多麼的強大，就算控制了他的手腳，那毫無預警的頭顱絕對如同一顆鐵鎚般撞了過來。
「是誰？誰有這樣的氣概？我靠，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哈哈！」
木青山滿身浴血地站在場中央，身體有點搖晃，木然的表情，沒有任何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他媽的，去死吧！」木青山毫不預警地吼出一句，彷彿受傷的野獸突然爆發出生命最後的燦爛，最後一擊。
「我認栽了，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