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俠》第三部 都市行

第八十五章 單挑者

第三部 都市行

第八十五章 單挑者

「哥們,這兄弟已經暈死過去了,得馬上搶救。」一名犯人驚恐地叫了起來。
既然獄長都說話了,事情就容易辦了,起碼出了事情也有上頭頂著,警械隊伍很快就散了,場面出現了一陣難得的冷場。
「長官,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我建議拖他下去禁錮三個月,這人身上的殺伐之氣太重了。」這名獄警深有感觸地望著木青山。
唐組的老大唐天豪果然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裡,木青山只掃了一眼,隨即收回了眼光。
「來得好,我等這傢伙好幾天了。」木青山暗暗自忖,話也不想多說,這些麻木不仁的犯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主,不見拳頭不落淚,在這裏,誰的拳頭硬誰便可以說話!
事實上,看守所里所有的犯人都開始猜測,小山是不是某獄警的親戚,或者私生子什麼的,打傷了幾十人,一個星期的禁錮再加不夠一天的思想政治課,這個暴力份子也太容易教育感化了吧?
「警官請放心,這是原則的問題,一定辦到!」
「我知道你們的人手身份特殊,但是上次那麼好的機會都讓人給溜了,事實勝於雄辯吧,一口也不能吃成胖子,按照你們的意思,如果再提前放出這個犯人,這當然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這小子再次鬧出什麼大動靜出來,萬一給人曝了光,捅到上位去,想坐我這個位子的大有人在,你們明白嗎?這中間的條條款款,複雜得很,不是隨便殺個人那些么容易的。」
雖然很多警察想不通,但是雷頭已經下了死命令,各班人馬堅守崗位,不準擅自行動,否則撤職處罰,這不過是一場誰的拳頭大誰做主的遊戲,雷獄長相信唐天豪的能力,這個昔日洪門的副幫主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那股怪怪的感覺一直環繞在木青山的心頭,他看不見那二名殺手,但是這種感覺很強烈,那二個人一直呆在某處靜靜地觀察著自己。
「小山,一定要活下來。」
木青山的身份很特殊,唐天豪與黑龍完全是靠以前的聲名混到這個位置的,看守所里很多有名的打手都是他們的原班人馬,只須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木青山完全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菜鳥出身,幾天下來,奇迹般地竄成了赫赫有名的獄中黑馬,實際上,已經有很多犯人低下里給了木青山一個很拉風的名字——瘋子!
木青山笑容很從容,完全沒有了暴力份子的跡象,平靜地問道:「我可以走了么?」
但是誰都明白,木青山與唐天豪的對抗交鋒終於正式開始了。
「哈哈,活下來?估計有人怕了。」人群中有人不失時機地叫了一聲。
唐天豪抬手橫過頭頂,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本來有點喧嘩的場面出現了難得的冷場,須臾,立刻噓聲四起。
「大哥,雜魚是嘛意思啊?偶聽得不大明白啊?給偶說說!」這個人的家鄉口音極重,問題也問得很奇怪,估計是中學沒有畢業就開始混黑社會的主了。
「把手舉起來,不準動。」冰武器頂上了木青山的腰間……
像這種大型集會又得到獄警默認的情況是很少發生的,大家都在稱足道弟,好不熱鬧。
「雜魚?他媽的,這小子說誰是雜魚?」一名漢子高聲翻譯木青山的話,唯恐後面的弟兄們聽不清楚。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與眾不同,那身肌肉可不是吃飯吃出來的,很多人都開始暗暗汗顏,唐天豪的地位在無形之中又提高了幾份。
唐天豪自己也在打著小算盤,既然雷獄長已經給足了他的面子,分明就是想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這份擔子可真不輕啊!像今天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場面越大就越鬧不出什麼風浪出來,一切按規矩辦事么?他苦笑了一下。
結果很快就下來了,小山再次被禁錮了一個星期,相對一些動輒就關閉上一個月的犯人來說,這已經是很輕的刑罰了。
遲疑了片刻,唐天豪沉聲道:「陳政,雖然你已經退出了洪門,我還是敬你一聲軍師,可惜這是看守所里的事情,與其他無關,你應該明白槍打出頭鳥的意思,你的兄弟想做老大,他就必須先過了我手下這一關,這是他自找的,別怪我。」
是陳政,這小子臉上還帶著倦容,分明就是從床上剛剛爬起來的。
「算了,算了,那禍害不除,牢里也不安寧,我就再冒一次險吧!兩天之後,01786號犯人準時恢復自由,不過我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面了,不要在我的手下值班的地方下手,黑房,牢房這兩個地方絕對不容許,這個犯人只能死在仇怨或是意外的情況下,我不想我的人因為失職被人開除。」
第三號看守所一號飯堂。
陳政,你為什麼會成為我的朋友?跟我做朋友的人,沒有好結果的!凌臨峰走了,小妖和老虎都死了,我不需要朋友!木青山在心中吶喊道。
哈哈!
雷獄長盯著唐天豪的眼睛,點了點頭,大聲道:「行,這人我交給你了,各位,已經沒事了,都收隊吧!」
眾人虎視眈眈之下,木青山那孤單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這次獄警明顯有點緊張,分四個方向圍了上來,木青山在他們眼裡,已經與恐怖分子沒有什麼差別了。
突然,一陣怒罵聲響起,木青山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一樣分開,須臾,一個高大的人影已經站在木青山的面前。
「啊……」
「他媽的,這小子倒霉了,今天剛好唐哥在這裏吃飯,想不到這瘟神也有今天啊!哈哈!」
犯人集訓操場,同時也是第三號看守所唯一的沙場。
驀然,木青山沉聲道:「我要挑戰你?我說過,你的位置我想坐。」
犯人們很自覺地後退了十步左右,這時候,陳政突然高聲叫了起來,語氣有點遲疑,似乎又有一絲觸動。
「咣鐺!」一聲,手鐐被獄警扭開,靜坐了二天的木青山睜開了眼睛,一道淡然的目光彷彿天地混沌初開的光芒,直射入對面獄警的眼中,這兩天的時間里,他一直在暗室里吞納吐息,體內的火舞聖光氣終於生生不息,開始形成了一小團,儼然象模象樣,木青山感覺得出來,力氣已經在無形中又增加了一份,現在的他至少恢復了原先二成的內力。
「……你。」這名負責開鎖的獄警眨巴了一下眼睛,確實在沒有眼花的情況下,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木青山,就在剛才,他竟然感覺到了靈魂深處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不知不覺中,戰鬥的天平開始向木青山傾斜。
帶頭的人是雷獄長,第三號看守所的頭兒,事實上,木青山剛剛踏出禁錮的黑房,他老人家早就盯上了,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小子會在他眼皮還來不及眨巴的時候,已經又一名犯人倒在他的手上。
唐天豪臉色有些微變,確實來說,木青山已經夠資格與他一戰了,但是以他眼前的身份,他怎麼會笨到不利用呢?就算是單挑,也必須是在群毆之後,這個人太危險了。
「媽的,這小子神經病啊?」唐天豪被木青山清澈的眼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眼光有點遊離,他正在思索著如何解決這個燙手的問題。
眼光環視,木青山踏上了幾步,突然高聲喝道:「全體站立,在原地站好,這次別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啊!老子見一次揍一次。」
「小子,我給政哥面子,脫衣服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就算你打贏我也沒那麼容易當上這裏老大,有些事情,並不是光靠拳頭說話,還得靠這個。」
「啊……」
獄警拔出了手槍,氣急敗壞地沖了上來,吼道:「反了,反了,他媽的,這小子又打人了。」
唐天豪看了木青山一眼,隨即咳嗽了一聲,回首對似笑非笑的雷獄長道:「長官,我是這裏的組長,內部的事情就由我來處理吧!我保證不鬧事,不鬥毆,一切文明辦事,請你放心。」
「雷警官,這樣吧!我把原先的酬金再提高一倍,你去打通下面的關節,前提是01786號犯人必須提前解除禁錮。」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陳政嘆息了一下,隨即退回一邊。
唐天豪城府極深,微笑不語,十大組的老大分站在他的身後,神情嚴肅,這其中有六名就是他以前的手下,唐天豪相信,只要他吼一聲,這些人隨時都可以給我他唐天豪賣命,但是現在有點特殊,陳政好歹也曾經是洪門的軍師,他既然站在那小子的門牆,自己這邊六名手下就有所顧忌了,大水衝倒龍王廟,這可是混黑道的最大忌諱。
「笨蛋,我早就說過你智商有問題拉!」
「他媽的,這傢伙又來逼我,以前處處挖我的牆腳,現在又來跟我抬杠,難道這小子真的就是我命中的剋星。」
這人委屈地道:「不是說雜魚嗎?咋又牽扯到智商啊了?智商是個啥?我沒上過學,我從小都混看守所的。」
「小山,我真看不透你,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強悍,我是不是老了呢!」
雷獄長的眼光一轉,頗有深意地朝某個角落掃了一眼,隨即不經意地問道:「這小子是那一組的?」
場中央,木青山與唐天豪相對站立,眼光交織,虎視眈眈。
通過特殊的攝像頭,雷獄長居高臨下的張望著浩浩蕩蕩的犯人隊伍,不停的有犯人從窗口或者走廊里竄了出來,飛快地加入了隊伍之中。
「不是吧!這種玩笑你別亂開啊,啊……」
有時候適當的放縱,也是一種緩解,否則這些悶了幾個月的犯人瘋狂起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上一界的獄長曾經是一個鐵血的人物,只要看守所里有風吹草動,立刻大力鎮壓,毫不留情面,終於有一天因為看守所里死了一個重要犯人而成為一根導火線,當天晚上所有的犯人集體暴動,那位鐵血獄長就死在了那場著名的暴亂當中。
「這些兔崽子,搞得還挺有氣派的!」
唐組一共十一個組,按照每組四十人來計算,唐天豪可以利用的人手至少在四百人開外,一路浩浩蕩蕩地走了下來,圍在木青山旁邊的犯人已經達到了二百多人,人數還在急劇地增加著。
木青山簡短地道:「好,你帶路。」
「各位,都走拉!唐老大辦事了,都給我回房吼一聲,過來給老大助威,誰敢不出來,以後都不要吃飯了。」在唐天豪的授意下,扯呼了一聲,立刻有人高呼著奔回叫人去了。
「全部退下去,堅守崗位。」雷獄長的聲音還是保持著肅然,儼然不可抵抗。
警笛的聲音自後方再度響起,氣氛登時又緊張了起來,估計是後面的獄警存了防微杜漸的心裏,飛快地吹響了報警的口哨,整齊的腳步聲自外面傳了過來,嚴陣以待的武警們很快就開了進來,大約是十人之多,全身黑色,裝備精裝,一身防暴武器完全配備。
軍棍擎在手裡,二名獄警飛快地逼了上來,一路上暗暗後悔不已:慘,如果剛才攔住這小子就好,千萬別動手!千萬!這哪裡是犯人,簡直是爺啊!霉星啊!
上前一步,木青山走到黑毛犯人的面前,猿臂輕舒,硬生生地把這個驚慌失措的傢伙舉了起來,冷語道:「我說過不準說話喧嘩,你耳朵聾了嗎?那我幫你治療一下。」
「幹什麼?把人放下來。」最前面的兩名獄警見木青山又要動手打人,急得差點沒哭出來,為了上次的事情,已經被扣了半個月的薪水,如果聽任木青山鬧下去,估計這個月的薪水得全部宣布上交國庫了。
「是,長官。」這名獄警心頭疑惑,還是慢慢地退了下去。
陳政暗暗擔憂,唐天豪是洪門裡著名的打手,下手毫不留情,人稱唐門大少,不知道多少黑道混混倒在他的腳下,木青山的武功他見識過,比陳天五強了一點點,與唐天豪比的話,說句不好聽的,恐怕連人家鞋底都沒沾著就倒下了。
唐天豪畢竟是黑道里混了很久的大人物,一些原則的事情,他也不想去混亂,其實一個看守所里老大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頭銜而已,並沒有太多的在意,他感興趣的是木青山,他想教訓這個小子,因為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太特別,太震撼了。
「豪哥,這小子就交給我們處理吧,何必勞您動手。」一名接過衣服的手下凜然地望著木青山,殺氣騰騰的。
齊刷刷,全體哄然,已經不計其數的眼珠子直接掉向地面,激起灰塵無數,話雖這麼說,一些享受過木青山重手法的犯人還是不敢直視木青山的眼光,暗暗祈禱:上帝,快出現一個偉大的人物收拾了這小子吧!這裏真的混不下去了。
唐天豪接過一名手下遞過來的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平淡地道:「你叫小山是嗎?以後我就直呼其名了,你想找我單挑可以,很容易,找一個地方說話吧!這裏不行。」
第三號看守所的貴賓室,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唐天豪指了指自己的頭腦,冰冷地微笑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脫掉了上身的囚服,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他的身材本來就極為高大,一米九多,比木青山還高出一個頭,就這麼一站,如岳臨淵,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勻稱完美,分佈平均,一看就是吃打仔這行飯的。這裏的犯人們個個眼光獨道,一眼就瞧出了厲害,全都大聲喝彩。
「唐天豪,雖然我已經立志退出了洪門,但是規矩我還懂,我這位小兄弟有資格跟你單挑,是條漢子就劃出道來,一切按照規矩辦事,否則我不會介意重入洪門,這個看守所我是為龍頭大哥進的,相信他會給我幾份薄面。」
這名手下連忙道歉,他回頭與其他手下對望了一眼,眼神迅速交流了一下,這個意思誰都清楚,如果唐哥出了事,到時一擁而上,把這個小子踏成肉泥。
木青山的話一下子激起千層巨浪。
從容的步伐,平靜的笑容,木青山靜靜地走到了越眾而出的唐天豪面前,淡然地看著他。
雷獄當然明白如何控制這些暴虐不遜的犯人,堅硬臉容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毫不動聲色。
「廢話!這個當然明白,不用你解釋。」
砰!的一聲悶響,聲動廳堂,這名長著黑毛的犯人被木青山狠狠一記重拳打中左耳,鮮血隨即從右耳慣了出來。
獄警定了定神,把木青山再次從頭掃到腳,然後狐疑地道:「是的,你可以走了。」
雷獄長皺著眉頭,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了上來,一名獄警立刻上來報告了木青山的情況。
唐天豪微笑道:「好久沒有動手,難得有今天的雅興,又可以賣某人一個情面,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怎樣?對我不夠信心嗎?」
好戲看開場!
這人腦門上立刻被人敲了一記板栗。
這已經屬於暗勁的範圍,木青山有點楞了,本意只是想小小地懲罰一下這傢伙,那知道一拳就把人家打暈了。
看守所內最近這段時間風風雨雨,氣氛搞得空前的緊張,犯人們都在猜測,如果001786號犯人被放出來,又會搞出什麼事來,為了提高大家的娛樂性,稍有經濟頭腦的犯人們開始以小山的行動作為下一輪的賭注,聽說還賭得挺大的,有的盤口一註上千塊,有身份上還可以欠款,出獄后一次性清帳。
兩天以後,木青山再次提前放出了黑色房間,這個消息通過有心人的傳播,如同種子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第三號看守所,除了唐天豪與黑龍沒有什麼表態外,其他的犯人全體轟然,有關木青山是某位獄警的私生子的八卦新聞飛得漫天都是。
木青山自覺有點歉意,一聲不響,把這人放回到座位上。
「暈死了?」獄警的頭皮有點發麻,內心一緊張,手中的武器立刻頂上了木青山的太陽穴位,木青山笑了笑,眼皮都沒眨一眨。
一聲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難言的寂靜,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地東北角站了起來,這個人身材比一般人還高出二個頭,氣勢甚雄,眼光顧盼生威,正是唐組的老大唐天豪。
「我說過不準說話喧嘩。」獄警還愣在那裡,木青山順著說話的聲音望過去,這是一名臉上長著一小撮黑毛的犯人,這名犯人見木青山瞧過來,立刻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隨即望向右邊的靠牆左右。
「嘩!那小子又出現了。」
陳政臉色一變,踏上了一步,剛想反駁,這時候橫刺穿出一隻手,猛地壓在他的肩膀上,木青山那低沉地聲音響起:「政哥,今天的事情是我挑起的,相信我,這些小雜魚不夠我打!」
開玩笑?這小子聲名這麼大,獄長會不知道他是那一組的?第一次集訓的時候,貌似他已經問過同樣的問題了,犯人們都是心頭疑惑,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眾人大汗,又是一陣冷場。
「噓,老大有話說了。」
這裏目下人聲鼎沸,里裡外外地圍了四圈,稱兄道弟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得不得了,這一刻說是看守所,倒不如說是菜市場更為恰當。
陳政的語氣不咸不淡,但是口氣中對木青山的那份真摯,誰也沒有認為他是開玩笑的。
雖然上頭沒有強制的命令,看守所里的武警們還是聞風而動了,各處主要的交通要道被封鎖得連蒼蠅都飛不出去,膽敢越界出格者,獄警是有權利開槍的,打架可以,逃獄者死!
「各位後退十步,拳腳無情。」
「你……」陳政彷彿不認識似的看著木青山,臉色再次大變。
陳政很認真地看了木青山一眼,木青山有點心虛,自動地避開了這道灼灼的眼光,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任何強大的敵人,木青山都是波瀾不驚,但是這份深沉的東西,他感覺有點沉重。
另外一邊,陳政抽出了手掌,拍了拍木青山的肩膀,壓低聲音道:「那傢伙的腿上功夫很不錯,你見機行事吧!我能幫的就只是這樣了,哎,年輕人還是太衝動了,沒事說那麼囂張的話幹什麼?」
「這小子夠狠,估計二組的犯人都被他打怕了,他奶奶的,難道是那些傢伙露底?這小人是一個人材,懂得成為眾人的焦點,那兩個殺手要動他就必須考慮影響問題了,夠精明,一個平常人會厲害到這樣的地步?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