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四海
第224章 武力威脅
即使是貪心如向小強，面對這一份優厚的條件，也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已經滿足了向小強的心理價位了。但畢竟不能這麼痛快地就同意。誰都知道，帕齊亞島和巴達維亞島的重要性，不在一個檔次上。現在大明這麼痛快地拍板，荷蘭會怎麼想？
荷蘭提出給帕齊亞的北半塊、而不是南半塊，主要是考慮到南帕齊亞靠近巴達維亞島，而且有大城市巨港，方便繼續統治，中間不會被一塊明朝勢力範圍割裂開。而且北帕齊亞的油井比南帕齊亞多，地理位置上靠暹邏也更近，明朝應該比較容易接受。
范伯格忍不住了，半開玩笑地道：
……
范伯格又表示沒法接受。這樣雙方一來二去，已經快中午了。范伯格表示要把這些條件發回國內，等待國內的答覆。向小強讓人給范伯格準備了一部電台，又給了他一個單間。范伯格關上門，馬上掏出密碼本，把上午談判結果寫下來，譯成密文，調好波段發了出去。
兩個老頭呵呵笑起來，宋如海跟范伯格笑道：
「范伯格先生，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幾個，我們就可以放下顧慮地講話了。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們在南洋擴張，英國就會忌憚我們，就會幫你們？……不，我告訴你，絕對不會的。英國到現在還是我們的盟友！開戰前，我們陛下說了一句『不希望第三國調停』，英國就乖乖地一聲不吭，看著我們從你們手中打下了巴達維亞島。現在我敢肯定，我們可以再打下帕齊亞島，仍然在英國的容忍範圍之內。你們
向小強一掃午餐時的和藹可親，態度甚至比上午更加咄咄逼人。而且，他已經顯得沒什麼耐心了，開始以武力相威脅。向小強的態度，讓兩個老顧問看了都捏了一把汗，生怕他毛頭小子火氣大，逼人太甚，弄不好談崩了，這已經到手的半個帕齊亞島也沒了。
然後喚過來大狗，蹲下撫弄一陣，牽著它到草坪上追孔雀去了。
「石油？哈哈！」向小強一拍桌子，望著天空笑道，「我們把艦隊安在巴達維亞島的幾個大港口內，到時候想要石油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們敢不賣給我們嗎？啊？你們敢賣的貴一點嗎？啊？」
向小強親自給他夾了一個「大龜頭」。
「不行，不可能。差得太遠，我沒法跟國內交代。」
「范伯格先生，你信不信？我們完全可以同時擁有巴達維亞島和帕齊亞島，而不必費盡心思跟你們換這換那。只要我們自己動手就行了。我們現在之所以肯坐在談判桌上，完全是想向世界表明，我們不是個好戰的國家而已。……就看你們配不配合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范伯格儘管搖著頭不予承認，但也不敢破壞氣氛，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呵呵，向大人，這酒可是『我們』總督府的，怎麼說也應該算是我請您喝的啊！」
范伯格臉煞白，嘴唇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我們自己動手的話，我們不但可以留下巴達維亞島，我們還可以拿下帕齊亞島、婆羅洲、蘇拉威西島
宋如海「無意間」語氣的一點鬆動，一下讓范伯格充滿了希望。他突然感覺宋如海在暗示：拿回巴達維亞島並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要給出足夠的價碼。
「來，范伯格先生，嘗嘗我們巴達維亞島出產的鯊魚翅！」
這讓范伯格喜出望外。他平靜了一下心態，然後站起身來告辭，說要回飯店向國內報告今天的談判結果，等待國內的指示。
「范伯格先生，您，還有您的政府，千萬不要存有一點幻想！你們千萬別以為，我們現在肯停下征服的腳步來跟你們談判，就是不想再打仗了。千萬別這麼想！我們的士兵們從踏上巴達維亞島的那天起，一直到打下整個巴達維亞島，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沒開過槍！那些開過槍的，連隨身帶的一個基數的子彈還沒用完！這根本不是打仗，這是來旅遊來了。我們的士兵渴望真正的戰鬥！
向小強說完一大通話，坐下端起果汁咕嘟咕嘟灌了一氣，然後一抹嘴，站起來說道：
下午一點半，范伯格收到了國內的指示。兩點鐘，談判再次開始。
向小強親自給他盛了一碗魚翅羹。
向小強冷笑著盯著他：
「法國呢？哈哈！法國海軍那幾條破船，我們就不說了！而且，法國有精力管海外的事嗎？你要是能找出法國的哪一屆內閣，是能穩定半年不倒台的，我都服了你！
「來，范伯格先生，嘗嘗我
「你們開導他吧。」
向小強顯得耐心耗盡的樣子，一下把文件扔在桌上，按著桌子對范伯格吼道：
范伯格坐在椅子里，下意識地向後靠，摸著手絹擦著冷汗，喃喃地說道：
四杯相碰，聲音悅耳。
向小強哈哈笑道：
「呵呵呵，你看看……向大人是年輕人，又是這麼個性格，呵呵呵……不過我們都是老人了，都可以心平氣和的說話。其實你要知道，我們之所以想留下巴達維亞島，主要就是看中巴達維亞島的幾個大港口，還有它在東印度群島的中心位置罷了。不過你們又是那麼的……唉，難哪……」
「美國呢？呵呵，現在美國國內的孤立主義不要太強！再說，這兒距離菲律賓還有十萬八千里，英國都容忍了，美國吃飽了撐的管這趟子事？
……
「帕齊亞島上，有東印度百分之八十的石油……」
「來，范伯格先生，嘗嘗我們巴達維亞島出產的澳洲大龍蝦！」
中午，向小強準備了午宴款待范伯格。和談判時的針鋒相對不一樣，午宴的時候氣氛還是很融洽的。幾個人談笑風生，向小強談起巴達維亞島的風土人情，還有這兒的富饒物產，很是眉飛色舞。但是，他越眉飛色舞，范伯格就越心情沉重。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年輕的將軍已經把巴達維亞島完全當作大明自己的新領地了。
「乾杯！」
向小強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鮮木瓜汁。
「別告訴我，貴國政府打算用這麼點破玩意兒，就讓我們放棄辛辛苦苦打
最後向小強居然拿出一瓶積滿塵土的葡萄酒，說請范伯格先生嘗嘗「我們總督府」珍藏的1910年的好酒。
接著向小強像沒事人一樣，又眉飛色舞地談起巴達維亞島傳說中的可怕植物——吃人樹。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渲染著這種叫「奠柏」的植物，是如何將路過的動物捲起來、慢慢消化掉的。除了范伯格，每個人都聽得很入神，秋湫更是瞪大了眼睛，想象著這種恐怖植物的樣子。
不止向小強，兩個老頭這時候心裏也是狂喜不已。兩個老頭比較保守，不像向小強那麼大胃口，聽到荷蘭張嘴就把北半個帕齊亞島給大明時，心中已經很意外了。即使要他們現在就同意，他們也很滿足了。但是誰都知道，談判不能這樣，即使對方給的價碼再高，也不能顯出滿意的樣子。
向小強親自給他夾了一塊龍蝦肉。
向小強也沒有強留，雙方約定第二天上午繼續會談，但是向小強說，希望明天就能敲定，不希望再拖了。范伯格此時顯得好受多了，微笑著說，他也希望如此。
到了快黃昏的時候，范伯格提出的條件已經是：1、賠款一億二千萬明洋；2、引渡總督；3、按明方標準賠償巴達維亞華人；4、割讓整個帕齊亞島給明朝；
范伯格走了之後，向小強立刻開宴會慶祝，又打開了總督府酒窖中最好的香檳。
「來，范伯格先生，嘗嘗我們巴達維亞島出產的玳瑁海龜！」
范伯格心裏清楚，向小強一中午「我們巴達維亞島、我們巴達維亞島」的，就是在刺激他。但他仍然受了刺激。他現在幾乎肯定，向小強已經把巴達維亞島當作大明的新領地、不打算還給荷蘭了。
但是向小強不願接受，也在范伯格意料之中。他於是吐了一大堆苦水，磨嘰了半天後，「勉強」又請向小強提出他們的意見。向小強直接表明，大明要巴達維亞島全島、以及帕齊亞島的北半邊，而且還要一億八千萬明洋、還要婆羅洲的坤甸港、北帕齊亞的棉蘭港。這等於把半個帕齊亞島讓了出來，其他條件不變。
范伯格面如死灰，盯著桌面的文件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為大明即將到來的大南洋時代，乾杯！」
「這個你放心，我不會搞錯的。連巴達維亞島都是我們的了，巴達維亞島上的總督府當然也是我們的，那總督府里的酒怎麼不是我們的酒呢？哈哈哈……」
向小強臉色一拉，把荷蘭提出的條件扔在了桌上：
但是范伯格似乎很吃「武力威脅」這一套。向小強每恐嚇一次，范伯格就大汗淋漓，在條件上退那麼一點。在兩個老頭看來，向小強這是恐嚇，但在范伯格看來，向小強就是真心想打仗。因此向小強的「武力威脅」顯得格外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