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統一戰爭
第603章 啊，軍艦（完結）
「后甲板魚雷，就位！！！」
年輕的艦長站在指揮塔上，看到港內不但沒有抵抗射擊，反而一片燈火通明。通過望遠鏡看到，港內起重機起降旋轉，碼頭工人穿梭往來，異常繁忙。港內清軍水兵則是一片歡騰，夾道歡迎明軍大部隊從運兵船上登岸。那三艘清軍巡洋艦、還有八艘驅逐艦，沒過一會兒就都升起了明軍軍旗。
寺內壽一恨恨地說道：
「況且……還必須考慮到……馬六甲海峽還控制在明國手中。而日本國內的戰爭儲備……尤其是石油……最多只夠維持幾個月的戰爭……我們並沒有做好和明國開戰的準備……」
「右舵35度！」
永野修身瞥了他一眼，說道：
「前甲板魚雷，就位！！！」
而這時候傳來電報，先前駛過旅順半島的明軍第一波艦隊，也就是炮擊艦隊，現在正在掉頭向東南，朝著旅順疾速開來。命令旅順附近的所有日艦，再次後撤疏散。
過了一會兒，永野修身也平靜地說道：
通訊官立刻去發電，而大副對著傳聲筒大喊道：
……明軍果然是進攻天津，而不是接應旅順艦隊出港了。——雖然用這麼大的一支艦隊接應三艘清軍巡洋艦，是誇張了點。現在，總算是把這個可能性最後否定掉了。
過了幾分鐘，大副報告，整支驅逐艦隊共八艘，都已經執行命令，正在向各自的新陣位全速前進。
自己這屆內閣組建之初就先天不足、隱患重重，是各方勉強妥協的結果。二二六事變之後，內政外交一片不明朗，他自己本不想出任首相，不想趟這趟渾水。畢竟前邊有四個首相都是被暗殺身亡的。政界元老西園寺公望本來考慮的人選有兩個，一個是近衛文麿公爵，一個就是廣田弘毅。可是近衛文麿老奸巨猾，推病不出來當首相。西園寺只好強力邀請廣田了。廣田弘毅迫於壓力，才勉強出來組閣的。
廣田弘毅已經做好了內閣總辭職的準備。現在看來，看來他這個辭呈，是不
然後一手捂著耳機，一手慢慢轉著聲納手柄，閉著眼睛，聚精會神地辨聽著明軍船隊螺旋槳的方位變化。幾分鐘后，明軍船隊的航向穩定在了015上。幾乎在同時，幾艘驅逐艦上的日本聲納兵都同時高喊道：
「這還不算完。難道明軍出動那麼一大支艦隊、那麼多陸軍，為的就是帶走幾艘清軍軍艦嗎？現在看來，他們一方面是接應這幾艘軍艦，更大的目的是就此在遼南登陸，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搶佔奉天！到時候我們怎麼辦？是不是還要再次退讓？」
「榛名號和霧島號現在才剛過了對馬海峽，距離旅順少說還有500海里。十幾個小時之內是到不了的。而明軍艦隊現在已經在旅順門口了。而且……就算榛名、霧島兩艦能及時趕到，對方仍然比我們多出一艘戰列巡洋艦和四艘巡洋艦。我們的勝算仍然很低。」
廣田弘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廣田弘毅閉著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也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了。
「如果真的那樣了……我們除了再次退讓，也沒有別的辦法……情報說，旅順軍港內出現了大量我軍處置戰俘的照片……唉，很遺憾，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現在明國搶佔奉天，既可以拿日明密約來壓我們，又可以拿『拯救人道主義災難』之類的理由，在國際上賺個滿堂彩。」
廣田弘毅又低聲說了一句：
「很好……」司令微微點著頭，兩眼放出銳利的光，輕聲道，「現在，就等著米內的命令了。」
……
當天上午，1937年2月2日，廣田弘毅內閣總辭職。
……
「不能再讓明國繼續囂張下去了，」寺內壽一突然很平靜地說道，「諸位想必都看出來了，假如明國掌握馬六甲一百年，日本就要忍氣吞聲一百年。在亞洲，只要有明國，就沒有日本。沒有第三條路。」
「司令大人！我們怎麼辦！」
現在大明又和日本爭奪旅順艦
永野修身點點頭，也嘆道：
……
「總理大臣閣下，」陸軍大臣寺內壽一按耐著怒火說道，「我們怎麼辦？難道除了坐著不動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
「現在清艦並沒出港，而是明軍前往旅順登陸。而旅順……不，是整個奉天，都是協議中劃歸明國的。明國在那裡登陸我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就此和明國開戰吧。」
晚上八點鐘，第二波運兵船隊經過渤海海峽，先頭的護航驅逐艦已經駛進渤海了。
永野修身此刻也是額頭上布滿汗珠，仍強作鎮定道：
早就升起來的月亮，現在開始變得顯眼起來，但也不時的被雲彩遮住。整支艦隊彷彿從海上消失了，和漆黑的海面融為一體了。只有在遠處，藉著並不明顯的海天分界線，才能勉強分辨出軍艦黑乎乎的剪影。
……
尾隨第二波艦隊的幾艘日本驅逐艦，上面的聲納兵幾乎立刻就大喊起來：
東京的內閣和軍令部立刻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頓時，兩撥人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
艦隊中的主力艦有：三艘戰列艦——正德號、長平號、延平號；一艘戰列巡洋艦——祝融號；四艘重巡洋艦——呂布號、李廣號、衛青號、岳飛號。不要說炮擊，就是在海上展開艦隊決戰，這也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永野修身冷冷地說道：
整個驅逐艦身子半傾了過來，航速驟然加快。
「是，全速前進！！！」
寺內壽一說道：
四艘明軍重巡洋艦留在港內、鎮守大明的新軍港。其餘艦隊在港外編隊，原清軍軍艦和明軍軍艦混編在一起，共有三艘戰列艦、一艘戰列巡洋艦、兩艘重巡洋艦、六艘輕巡洋艦、二十四艘驅逐艦，浩浩蕩蕩、威風凜凜，迎著朝陽，劈波斬浪地往東北方向——長山列島駛去。
廣田弘毅嘆道：
「
日本驅逐艦隊旗艦指揮室里，幾個年輕的軍官都望著艦隊司令，激動地說道：
……傍晚五點鐘從渤海外側集合進發，20節的航速，正好在明天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靠近天津，發起炮擊。拂曉進攻，這正是明軍一貫的作戰習慣。
他只是嘆了口氣，說道：
一艘日本潛艇冒險潛到旅順灣入口處，露出指揮塔進行觀測。
「就算現在想開戰，我們在旅順口的兵力也不夠。我們能馬上投入使用的，只有一艘戰列艦、兩艘重巡洋艦和兩艘輕巡洋艦。而明軍這次來的，卻有三艘戰列艦、一艘戰列巡洋艦、四艘重巡洋艦、還有四艘輕巡洋艦。明軍早有準備，就是防備著我們起動武念頭的。現在對方無論噸位還是火力，都是我們的兩三倍。陸軍大臣可以自己算一算，能不能打。」
突然，旗艦打出了「全體轉向」的電訊暗號。頓時，整支大船隊都在掉轉船頭，把航向轉到015，也就是正北偏東15度。那正是旅順的方向。
下面重複喊著：
「新航向015！」
2月1日傍晚，在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下，明軍集結完畢的龐大特混艦隊在海上向西北行進。前後分三波。
遠遠跟著的日本驅逐艦，現在也不能依靠目視，而只能靠被動聲納追蹤明軍艦隊了。
「永野，你說說吧。」
遠遠尾隨的幾艘日本驅逐艦連忙把這個動向用密電發回東京。東京的海軍部和內閣正在為此加班開會，正盯著這支明軍大艦隊的動向呢。得知這個消息，上上下下都長出了一口氣。
大艦隊在昏暗的海面上航行。前面是漸漸沉入海中的夕陽，後面已經是一片黑暗了。
……
「陸軍大臣這話，我完全同意。在亞洲，只要有明國，就沒有日本。」
第二天早上七點整，在旅順軍港內，舉行了第一次大明國旗的升旗儀式。八點鐘，整支原清軍旅順艦隊整齊列隊，都懸挂著明軍旗幟，在艦上明軍
旅順灣外，扶桑號分艦隊接到了聯合艦隊司令米內光政的命令，後退三海里，眼睜睜地看著明軍的大批船隊開進旅順港。
也是很年輕的驅逐艦隊司令在紅光下踱著步子，看著舷窗外的一片漆黑，沉吟道：
寺內壽一冷笑著說道：
第一波是炮擊艦隊，以戰列艦和巡洋艦為主，配之以驅逐艦和掃雷艇。軍艦艦隊開進速度最快，整體航速20節。
「全速前進！」
「是啊……馬六甲航道……明國就是仗著它，才屢屢在我帝國面前有恃無恐的。」
「我們被騙了。敵人不是要去登陸天津，他們這是去旅順！……不能耽擱，立刻發報！我們也要立刻搶佔有利陣位。向全體傳令，各自佔領敵船隊左右兩側，改尾隨為平行！距離保持在2500米，全體魚雷發射準備！」
這顯然已經不是只為了對付港內的三艘清軍巡洋艦了，而是把矛頭直指明軍艦隊。
不過無論東京還是南京心裏都明白，就算是這兩艘快速戰列艦及時趕到，也不是明軍大艦隊的對手。這也只能是擺出一副姿態罷了。如果真的準備打仗，那至少還得再調來一兩艘戰列艦、四五艘巡洋艦才能勉強持平。
第二波是運兵船隊，以運兵船、登陸艇、和運輸上岸后急需重武器的貨船為主，配以驅逐艦和輕巡洋艦擔任護航。運兵船隊航速次之，整體航速15節。
「前甲板魚雷準備！」
然而不出所料，這屆內閣乾的非常不順。廣田內閣被稱為「傀儡內閣」，沒多少實權，更嚴重的是，內閣和軍部的關係、和議會的關係都非常緊張。軍政之間、陸海之間矛盾重重，分歧不斷，經常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前階段的日明密約，兩家瓜分東北亞，在廣田看來日本是佔了大便宜，但是在軍部看來，日本卻是吃了大虧。後來奉天的「觀察員事件」，日本陸軍部本想採取強硬措施的，但是被大明掐住馬六甲航線的脖子，再加上廣田弘毅和永野
「敵艦隊轉向——！！！」
「即便是如此，日本仍然需要充足的準備。」
沿途勢單力薄的日本軍艦，只能遠遠地跟著，眼巴巴地看著明軍大艦隊把雙方一直惦記的旅順艦隊帶走了。
一小時后，明軍的兩艘巡洋艦開進了旅順灣，剩下的三艘戰列艦、一艘戰巡、六艘巡洋艦，則在旅順港外游弋，獵狗群一樣的驅逐艦隊拖著長煙，在海面上氣勢洶洶地來回巡邏，查找可能潛藏的潛艇。
五點半左右，水兵們看著前方的太陽完全鑽入了海面以下。頓時，除了剛入海的地方還僅存一點紅光，整個海天已經陷入黑暗，進入了夜晚。
廣田弘毅現在想的，已經不是將來的事情了。他現在考慮的是明天是否能順利完成總辭職。
晚上七點鐘，明軍大艦隊第一波，也就是由主力艦組成的炮擊艦隊，從北方駛過了廟島群島，進入渤海。北邊的旅順半島，被它們漸漸的甩在了身後。
「后甲板魚雷準備！」
「是！右舵！35度！！！」
「是！新航向！015！！！」
「這也是遲早的事。」
「我們不是還有兩艘戰列艦正在前往旅順么。」
第三波是後勤船隊，以各種補給艦、貨輪、油輪為主，配以驅逐艦擔任護航。補給船隊航速最慢，整體航速10節。
這句話一說完，會議室里一片死寂。無論海軍大臣還是陸軍大臣，都把牙齒咬的咯咯的。
此刻，還有另一支艦隊守在旅順灣的外邊。這正是那支堵著旅順大門的日本艦隊。主力是扶桑號戰列艦，伴隨的是兩艘重巡洋艦：妙高號、最上號；兩艘輕巡洋艦：五十鈴號、阿武隈號；以及六艘驅逐艦。另外，還有兩艘快速戰列艦：榛名號、霧島號，正在以28節的高速從日本趕來增援。
這次特混艦隊沒有配備航空母艦。因為是在渤海作戰，空域不大，且明軍已經控制了黃河以南的山東，控制了東營戰略機場，陸基飛機航程足夠，完全能夠為此次任務提供空中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