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蘇軍閃擊戰

十四格格點頭道：

她獃獃地望著山下。向小強也獃獃地望著山下。

「嗯，你現在道歉還早了點……回頭到山下，再發現迪化已經讓人家佔領了，師部他們都做了俘虜……你又該說，幸虧我帶你上山玩來著……不然現在咱們已經被抓住了……」

說罷彎腰鑽下去，藉著打火機的火光一陣鼓搗。

十四格格一句廢話也沒說，掏出身上的打火機遞給向小強：

「完了……俄國人是大規模進攻……能打到這裏，吐魯番必定已經丟了……人民衛隊第一師……完了。機場上那四個大隊的飛機……完了。北疆……完了。」

「武炎彬。」

「不是……主要是小武這個人……真的很不錯……人很好，又真是個人才……唉，都怪我，明知道蘇軍有可能動手，還帶你們來露營……」

「我就納悶了，蘇軍怎麼可能進攻那麼快？幾個小時進攻了幾十公里？他們從哪裡鑽出來的？」

十四格格又哼道：

向小強在旁邊看得崇拜不已，脫口而出：

「好了！」

……

「這次估計武炎彬也完了……」向小強喘著粗氣，懊喪地罵著，「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人家抓起來！」

兩人呆坐在駕駛室里，望著山下的情景，誰也不說話。

向小強又是抽出「小強生存刀」，揮手砍下一根直徑六七厘米的松枝，摸出錫管，把剩下的藥膏擠了一些在上面，然後點著。

向小強拉著十四格格從火堆旁爬起來，拔腿就跑。又一顆子彈從頭頂竄過去了。

「想辦法搞到一部電台。」

軍車晃著車燈，沿著山間小路顛簸著，速度遠非步行可比。十四格格把時速控制在二十公里上。這對汽車來說已經是極慢了，但是仍相當於人飛奔的速度。幾分鐘后，十四格格突然踩住了剎車，在半山坡停住了。

「十四，你是我的偶像。」

「不錯，」十四格格點點頭，讚許地說道，「我們應該搞到一部電台，和外界聯繫上。現在我們只是看到山下成了戰場，但是更詳細的情況，我們一點也不知道。我們的部隊在哪裡？師部在哪裡？機場落入敵手了么？蘇軍從什麼方向進攻的？多大兵力？我們一概不知道。現在，先要弄清這一點。」

「啪！」、「啪！」

很快，十四格格將軍卡的頭掉了過來，然後順著來時候的小路一路開下去。

本來向小強已經對找到汽車不抱希望了，他覺得這黑燈瞎火的，是個正常人就找不到汽車。但是很快他就不得不承認，十四格格不是正常人。

「鑰匙在誰那裡？」

「別說話，」十四格格低聲道，「快跑！」

山下的迪化周圍火光閃閃，爆炸的閃光不斷刺穿夜空，直刺他們的眼睛。迪化城裡也是火光衝天。

「幫我照著亮。」

「小強……」十四格格開著車，默默地說道，「你說，我們下山後應該怎麼辦？」

兩人扶著松樹，沿著山坡往上爬。這湖邊四周全是向上的山坡，不同的是，東邊、南邊的山坡是不斷往上延伸上去的，直到博格達峰峰頂。而西邊和北邊的山坡只要翻過不高的距離，後面就是一路下坡、直到平原了。他們現在靠著指南針，在黑乎乎的山坡上朝著西北方向攀爬。

……

十四格格拉著向小強爬進軍卡的駕駛室，突然對著他問道：

十四格格也扶著一棵松樹喘氣，點點頭：

點起火把真是個好主意，其實在這樣的密林里，火光也傳不出多遠，但是他們的步伐卻快了幾倍，幾乎可以小跑了。從這裏到山下，差不多有六公里，但是兩人乘著下坡連走帶跑，偶爾停下來看指南針，不到一個小時便衝到了山間小路上。

向小強本來是想一直衝到山下的，但是十四格格卻拉著他找來時候的汽車。理由是下了山到基地還有三十公里，到迪化也有二十多公里，靠兩條腿不走死也會被蘇聯人追上捉住。

向小強靠在靠背上，一隻手捂著臉，痛苦地一句話也不說，腦袋隨著顛簸搖晃著。

向小強被她說中心思，但是嘴上仍然說道：

片刻后，向小強才啞著嗓子，擠出一句：

「馬上天就亮了。如果這一帶真的落入蘇軍手中了，那我們不能大白天的開著軍車這麼招搖。」

「好了，快走！」他一拉十四格格，「點火了就得走快了，不然讓俄國人看到！」

「嗯，是的，弄吧！」

十四格格鑽出來坐好，拍拍手，打開車燈，雙手轉著方向盤，腦袋伸出車窗開始倒車。

雖然山坡不算陡，但是由於松林茂密，星光進不來，基本上是一團黑，要慢慢摸索。很快，兩人都感到這樣下去不行，就算山下還沒有蘇軍，也得讓身後那些拿手電筒的追上。

十四格格也是一邊爬，一邊哼道：

「我……」向小強又被她說中心思，辯又辯不過，只是罵道，「媽的，別說了，快走快走！」

向小強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地說道：

「對，我們得盡量趁著天黑搞到電台，天亮后找地方躲起來。」

兩下火花閃過，汽車引擎震動了起來。

「阿芳啊……」向小強拉著她停下來，氣喘吁吁地跟她商量，「要不，咱弄個松明子吧……」

十四格格在日本情報機關受過嚴格的訓練，這個向小強知道。但他也知道十四格格因為是女孩子，所以培訓方向是「諜報」，而不是「特工」。也就是說，主要是偏「文」的，而不是偏「武」的。再加上她回到大清幾年，當格格養尊處優，當年學的本事不知還能剩下幾分。現在看來，至少這基本的「車輛三項技能」並沒丟。也就是肚子疼口中的、每個特工人員最基本技能：開車、修車、偷車。

他手裡頓時多了一隻火把。火焰猛竄起來，把周圍的密林都照亮了。

「嗯，可不是，沒人幫著你追朱佑榕了是吧……」

「幾百米的距離，還打得那麼近，可能是狙擊手打的！」

十四格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踩下油門，繼續開著汽車往山下行駛。事到如今，呆在山上於事無補，反而更有可能被後面的追兵抓住。

過了一會兒，向小強又突然說道：

向小強又補充道：

向小強一愣，脫口而出：

……

在爆炸的火光中，他們看到無數火柴盒大小的坦克、汽車，潮水般地開過，數不清有多少輛。至於人，那麼遠的距離根本看不清。但是，向小強已經能想象得到，那一輛輛火柴盒般的坦克和汽車之間，散布著蘇軍大兵。他們端著槍、貓著腰，喊著「烏啦——」，跟著坦克往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