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賊》第二卷 負笈進京

第61章 交代

第二卷 負笈進京

第61章 交代

蔡府僕人看到闊別甚久的「准姑爺」到來,無不把「歡喜」二字印在臉上。他駕輕就熟的進入後院書房,蔡琬正在裏面指導弟弟蔡珪練字,見他歸來,絕美臉上先是一喜,接著流露出一絲幽怨來。當日他走的甚急,只派蓋胤告知她一聲。
袁紹搖頭道:「子英別說了,我從來就沒有打算讓你償還。」
袁紹一面和白電親近,一面問道:「哦?他不久前才離開雒陽,走時沒有說他將去哪裡,想來是臨時做的決定。他去潁川作甚?」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度難解的問題,直到抵達蔡府,他也沒想出個周全的解釋。
蓋俊猶豫著道:「讓珪兒去吧,我還有事和你說——」
蓋俊略帶茫然:「我不知道,因為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蓋郎……」她心底那一點點小幽怨立時消融不見。
「嗯。」
許攸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也不出言相告,暗地裡竊笑不止。
蔡議郎將會赦免?」蓋俊份外關心蔡邕,忍到現在已實屬不易。
袁紹道:「嗯。是子遠告訴你的吧?最快下月見分曉。」
蓋俊許攸二人剛剛坐下閑談不久袁紹就回來了。
「這份禮很重啊。」
「她啊,第一次見面,我明知她有心上人仍舊不可自拔的喜歡上她,她琴彈得很好聽,為了得到她的青睞,我苦習琴藝,不分日夜,終於會彈她最喜歡的那首曲子——可是……」
袁紹若有所思道:「荀彧,是荀家的後起之秀吧?王佐之才……大兄對他評價之高快及得上子英了。大兄素來不輕易下評論,而一旦下了,定為大才無疑。子英認為他如何?」
蓋俊不願打擾她母女,給蔡琬遞一個眼色,悄悄走了。
蓋俊的踏雲一早交給袁家僕人牽去馬廄,打算送與袁紹的白電則留在屋外,栓於一棵大柏樹下,袁紹進來時正好看到了。
袁紹落座問道:「子英換馬了嗎?」
「大兄。」
「子英是說——」袁紹何等聰明,馬上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蓋俊點頭道:「它是大兄的了。」
蓋俊自然不會說不好,很是誇獎了荀彧一番。
許攸這才開口說道:「本初,那可是正宗的西域馬,不算皇宮,整個雒陽城擁有西域馬的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蓋俊牽著她的手貼于耳際,緩緩說道:「真話是她和我曾經喜歡之人很像。」
「她死了?」
等蔡珪走了,他開始說道:「你知我和公尚的關係——」從陳嶷心底的秘密說起,到在陳公尚墓前遇上卞薇,再到他決定將其姐弟二人接來京師。
「曾經……那定是在我之前了。」
許攸又笑道:「比本初想象的還要重。這是子英送來的第二匹,先前那匹死在路上了。」
蔡珪口喚父親,隱有落淚之勢,蔡琬環住弟弟,欣喜地道:「袁本初說的自是不會有假,太好了!我要快快告訴母親去!」
「大兄諸多恩情,讓我怎麼償還?」
蔡珪皺了皺鼻子,每當蓋俊在,阿姐便不再理他了,他憤憤地斜了蓋俊一眼,氣哼哼就要離開書房,蓋俊忙拉住他,迫不及待地道:「琬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蔡議郎快要回來了,不出意外當在下月!」
「琬兒……」蓋俊緊緊攥住蔡琬的手。一個多月不見,她面色稍稍變好了一些。
「去看望荀慈明,說來也巧,我倆在一間酒肆喝酒,碰到兩個少年,正是荀家子弟,一名荀彧,一名荀諶,乃荀濟南之子,大兄贊荀彧有王佐之才。」
蔡琬擦著蓋俊的臉龐問:「她怎麼了?嫁人了嗎?」
蓋俊沒有再隨二人反屋,告辭離去,袁紹的一番話使他再不能坦然面對對方,起碼現在不行。
袁紹淡淡的看了許攸一眼,若非早就知道他的性格,真恨不得上去踹他幾腳解恨。
袁紹點點頭,暗贊蓋俊胸襟廣闊,嘆道:「自『神君』始,荀家三代以來人才輩出,真是一代勝過一代,名門望族近矣。」神君即荀淑,是荀氏八龍之父,荀彧之祖,與同郡鍾皓、陳寔、韓韶皆以清高有德行聞名於世,合稱為潁川四長。
「當真?」蔡琬喜上眉梢,父親徒邊始終是她心頭的一塊病。
許攸一旁笑道:「子英,如何?我沒亂說吧。」
三人出了房門,走到白電面前,袁紹來來去去繞了好幾圈,看得出他很喜歡它。也是,袁紹身為天下第一門閥子弟,缺的東西還真就不多,西域馬恰恰是其一。
蔡母抱住女兒,喜極而泣。
去蔡府的路上,蓋俊心中既喜且憂,喜的是蔡邕將要回家,蔡琬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興,憂的是帶回卞薇,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與其日後被蔡琬發現家裡偷偷藏著一個女人,不如現在就說了。但是該怎麼向她解釋才好呢?頭疼啊!
蓋俊鄭重點頭道:「大兄袁本初親口所言,十有八九。」
「她很美嗎?」
蔡琬一直安靜的跪坐一旁,從不插口,等他說完才道:「她們以後會一直住在你家裡嗎?」
「大兄喜歡外面那匹白馬嗎?」
蓋俊苦笑道:「我也在為此苦惱。」
「是。」蔡琬含淚答道。
蔡琬輕輕地道:「蓋郎,我要聽真話。我不信你是因為陳公尚才做出此決定,更不信你是一個看到美人就會領回家的人。」
蓋俊談道:「我回來時路徑潁川見到大兄了。」三人間言及大兄,必是何顒。
「琬兒、琬兒,你父真會回家嗎?」
看著蓋俊略顯哀傷的神情,蔡琬不由自主道:「蓋郎,能和我說說她嗎?」
蓋俊默然,她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啊!
蔡母的呼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蓋俊稍稍離開蔡琬身邊一些,向「准丈母娘」見禮,蔡母念夫心切,哪裡還顧得虛禮,目光炯炯盯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