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慧眼識人擊掌為盟（四）

「對，我已經在這裏快一年了，這裏的僕役每隔一年就會更換，避免麻煩，所以就算問起他們，他們也不會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明知我不是好人，對我也不了解，還敢僱用我？你說要給我好處，那先說說，你打算雇我做些什麼？」

「精彩喔！有美女在廁所露光屁股，所有人快來看啊！」

「問你是省時間，我在這邊只是蹲了幾天，你們所有人的內褲顏色我都清楚，但你們的身家底細就不是太清楚了，如果要我猜的話，你不笨，不會是近幾天內才來當女傭的，你的動作也沒破綻，估計起碼已經在這邊幹了幾個月，或者一年半載了。」

「這……」鳳香停了一下，毅然道：「我和我師父的平安與自由。」

這次來此是為執行任務，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撈點好東西走人，並無意過早介入江湖糾紛，畢竟，自己現在應該多方面投資、布局，在那些準備工作都完成前，為了貪圖一些利益而過早被人注意，只會因小失大。

「嗯！」

不過，這個女孩很有意思，如果要著眼未來性，那麼，比起吉爾菲哈特的最後作品，他的弟子無疑更值得自己投資，雖然……這個投資，風險高得嚇人……

「不是庇護所？那……這是什麼地方？大廳方圓百米之內，除了庇護所，沒有這樣的密閉空間啊！」

東方戀雪道：「等一下出去后，會有點騷動，你被人問起，只要說自己是被擄進來逼供就可以了。」

「略懂，不過你弄錯了，這裏不是庇護所，原來這莊子里還有庇護所？真是妙！」

「……我後悔了，早知道，還是該讓你一炮成灰的。」

「呃，我……」

鳳香補充說明，表示自己潛伏之前，是有過深思熟慮的，但東方戀雪卻拋來一個新問題，「這裏的真人僕役都是從附近山村召募，山村很小，彼此都認得，這點你想過嗎？」

「算了，沒關係，我來處理，明天他們闖谷肯定沒結果，我會再來找你，問你最後作品是什麼，你橫豎不會說實話，我建議你利用這一天的空檔，好好想個不是太爛的謊話。」

「等一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庇護所位置的？就算你埋伏了幾天，也不可能從外頭看得出來啊！難道你也懂機關土木之學？」

東方戀雪道：「別的不說了，先顧你自己吧，我這人很公道，幫不上忙就不收錢，絕不佔人便宜，但你既然也知道我不是好人了，我想先問你一句，為了你和你師父的平安，你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屁啦，這輩子沒進過賭場的人，賭什麼賭？你看人毫無眼光可言，多半還是想說反正我也不一定能做到，做不到就不用履約是吧？看你這眼神，我就知道了，好！就衝著你這份心思，我來試試看自己的能力，事後……如果有事後，也不怕你不守約定。」

鳳香還不及答話，忽然對面的男子有了行動，也不見他怎樣作勢，驟然拔身而起，撞穿廁所的板壁、屋頂，一躍衝天，驚動四方的同時，他還放聲大叫。

鳳香並不怕威脅，但一番話說到這裏，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過於腦袋發熱，惹上一個危險傢伙，不過，沒等她緩過來，對面的問題已經連珠拋來。

「你們的平安與自由？這玩笑開太大了，你知不知道當年是花了多大的代價，才讓帝國與聖蓮教同意放手，給吉爾菲哈特生存空間的？還有，你如果真有底氣，就不該這麼暴露你的心虛，這代表你沒自信保住你們的安全，我受雇只能幫你忙，不是當救世主。」

「不要應得太快，你根本沒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代價，你想要平安與自由，但答應了這些東西，卻可能讓你很沒自由，這樣不是本末倒置？聰明人不要干傻事。」

如果東方戀雪沒這麼說，鳳香還有些猶豫，但聽他這麼一說，登時下了決心，「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就在你身上賭這一次！」

「密閉空間？沒那回事，我只是把你拖進廁所，沒點亮燈，為什麼你會以為是庇護所？你確定……你當真懂得看人？」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為什麼要問我？」

「你在這邊扮女僕多久了？一直在這裏？還是才來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