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屍衣5·蟲師》第二卷 屍蟲鬼爪

第八十八章 詠嘆調

第二卷 屍蟲鬼爪

第八十八章 詠嘆調

「喂,你們兩個在光在那裡咬文嚼字,到底是哪個上場?」枋長老不耐煩的催促道。
「相公,這個老和尚長得很像是豬八戒呢。」可兒驚訝的望著八頭陀,悄聲議論著。
賈道長說的不錯,「丹田九式」是全真教玄天氣功中最高深的部分,尤其是第九式「噴丹田」,可以凝聚全身真氣於一線射出,無堅不摧,相當於一顆子彈般的威力。
八頭陀目光獃獃的盯著虛風道長的大肚子,嘴裏疑惑不解的嘟囔著:「他是女人么?」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由貧道出手好了。」虛風道長走上前來,對著八頭陀一拱手,微笑著說道。
「古某雖是一介書生,不識武功,但願意代為姑娘與那花和尚一拼,即便是殞命於此,亦是無憾。」古樹雲平朗聲說道。
虛風此刻心中也正盤算著破解之法,秋波老嫗提醒自己是那件褐色的女人骨盆在搞鬼,可那究竟是件什麼法器呢?在中原從未聽說過。
「你是誰,也是小娘子的『面首』么?」八頭陀詫異的盯著他,鼻子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兒。據說塵世中的那些小白臉男人都喜歡用這個,不過此人長著一顆扁扁的腦袋,女人不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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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長長的嘆息之聲。
如此一來,古樹雲平顯得極為尷尬,面紅耳赤,進退兩難。
八頭陀目光緊緊盯著對方不斷交替變幻著的手掌,銅鏡也在緊跟著左右移動,實在是分不清虛實,時間長了有點眼暈。
話未落音,虛風腹部肚臍眼兒中突然現出一細如繡花針般的小孔,「噝」的疾射出一道真氣束……
「何為『詠嘆調』?」秋波老嫗對西洋聲樂一竅不通。
「老道士力氣倒是不小啊,有本事再來呀……」八頭陀嘴裏不服氣的叫著號,大踏步的走上前來。
石壁屏幕上,賈道長看著心中著急,於是開口喊道:「虛風,用『丹田九式』。」
「這是十七世紀后,西洋出現的一種聲樂形式,由一個聲部和幾個聲部所組成,在歌劇中比宣敘調更富有感情色彩,可以表現出高難度的演唱技巧。」古樹雲平解釋道。
眾人也都不解的望著道長。
「嗯,此人色迷迷的,作風上肯定有問題。在我們農安縣,每年組織部門選調幹部時,只要發現此等相貌之人是一定要堅決剔除的。」邢書記有力的揮了下手,語氣果斷的說道。
虛風慢慢的解開西裝紐扣,除去了上身衣服。
這面古樸斑駁的銅鏡上生有綠銹,看似年代久遠,應該屬於中原道家的法器,一般大都是作為道場驅邪之器物,這老和尚竟然以此來當作兵器,倒是不多見的。
此刻的女人骨盆顏色已由褐色漸漸的變淡,最後如同新鮮的人骨一般,水靈靈的,充滿了活力。
馬丁少校和雇傭軍士兵則俱自驚訝不已,瘦高個子扁頭的虛風道長凌空拍出一掌,也沒有接觸到對方的身體,竟然就能將八頭陀打得步步後退,中國的功夫實在太神奇了。
「古某將引吭高歌一曲詠嘆調與之周旋。」古樹雲平神情悲壯的說道。
「呼」的一下,風聲驟至,虛風道長趁其銅鏡偏離之際,閃電般的發出一掌,但也只用了八成功力。
「好掌力。」八頭陀驚呼了一聲,低頭望去,對方掌風竟然將覆蓋于銅鏡之上的綠銹颳去,露出其本來的面目。
「哼,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枋長老面現尷尬之色,隨即扭頭打了個手勢,洞窟中又大大咧咧的走出來了一位闊耳大肚子老和尚,手裡拿著一面斑駁的銅鏡和一個褐色的女人骨盆。
秋波老嫗想起方才進入降頭島虛空時,古樹雲平從後面雙手環抱並頂著自己的時候,不由得面色緋紅,更顯嬌羞之色。
虛風道長這邊也不好受,發出去的六七成玄天真氣竟然被銅鏡反射回來了三四成,與自身護體罡氣撞擊在了一起,身子不由得搖晃了兩下,好在未曾撤步。
「旌旗入境犬無聲,戮盡鯨鯢漢水清。從此世人開耳目,始知名將出書生。」古樹雲平口中吟道,渾身上下充滿著一股浩然正氣。
「『面首』道長,」八頭陀驚訝的看著他,不無淫邪的說道,「你脫衣服想幹嘛?嘿嘿,難道是……」
虛風雖然瘦如麻桿,肋條骨凸起,卻仍然表露出了八塊腹肌和清晰的人魚線。他的肚臍眼兒則十分的乾淨,不像大多數男人那樣藏有泥垢。但見其沉著冷靜的從衣袋內摸出古龍水,優雅的朝肚臍眼兒內噴了兩下,然後開始催動起全真教玄天氣功。
「公子小心,邢某為你觀敵掠陣。」秋波老嫗嫵媚的一笑,古樹雲平心旌搖動,渾身熱流滾滾,轉身勇敢的走進了場內。
「咄,這位小娘子,老衲已經等待多時了……」八頭陀似乎有些急不可待,口中不住的催促著。
然而,裹挾著玄天真氣的這一掌如同「泥牛入海」,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眾人目光都落在了古樹雲平的身上,那聲音正是發自於他的口中。
「萬萬不可,」古樹雲平緊忙開口阻攔,「你瞧此人生就一對色迷迷的豬眼,舉止輕浮,手裡還握著女人的恥骨,必是輕佻淫蕩之花和尚。邢姑娘堪比國色天香,如此嬌嫩的千金之軀怎可與猥瑣之人交手,很容易被其趁機揩油吃豆腐的。」
「白臉書生,老衲是在向這位小娘子挑戰,你上來幹什麼?」八頭陀鄙夷的目光瞥過來。
此時虛風心中不禁有些愕然,定睛細瞧,八頭陀手中的銅鏡表面依然光亮奪目,上面鑄有上古神獸以及凸起的四個乳頭,此鏡應是一面漢代的四乳神獸鏡。
此刻,秋波老嫗感到有些技癢,很想出手去鬥上一場,於是笑吟吟的說道:「這個胖大和尚,就由邢某打發了吧。」
「到底是『面首』,出掌軟綿綿的,氣力都用到小娘子身上去了吧?哈哈哈……」八頭陀陰陽怪氣的狂笑起來。
「嘭」的一聲悶響,虛風這一掌用了六七成的玄天真氣,瞬間擊在了銅鏡之上,八頭陀「蹬蹬蹬」一連後退了七八步方才穩住腳跟。
虛風道長肚臍眼兒中源源不斷的向外噴射著真氣束,老和尚手握女人骨盆則穩如泰山,面帶笑容的將所有的玄天真氣一股腦兒的全都接納了。
真氣起於任脈,出會陰抱丹田,隨後轉、晃、操、擊、折、搓、提等一氣呵成。此刻周身氣場充盈,連地上的灰塵都隨之升騰旋轉起來了。
「八頭陀,就由你來教訓一下他們吧。」枋長老似乎鬆了一口氣,神色顯得悠哉悠哉。
邢書記望了下可兒因極度興奮而漲紅的俏臉,然後把目光投向了秋波老嫗,心中感激她為可兒贏得了一次揚名露臉的機會。
「比之元曲如何?」秋波老嫗原本歌妓出身,對古樹雲平所說的很是感興趣。
此刻,八頭陀的銅鏡已被對方的虛掌引到一旁,正好胸前露出了空檔,凌厲的掌風乘虛而入。
「哼,老衲與『面首』相搏,同樣也辱沒了八頭陀的名號,去去去,一邊獃著去……」八頭陀嘴裏不屑的說著,雙眸則眼巴巴的瞅著秋波老嫗,不再理睬他了。
虛風將全身的玄天真氣聚于丹田,小腹漸漸的鼓脹隆起,最後竟如同行將臨盆的孕婦一般。
虛風心中暗道,這老和尚原來有點缺心眼兒,既然如此索性出手就是,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
「公子請留步,」秋波老嫗微微一笑,「這老和尚如豬八戒般孔武有力,你既不識武功,身子又如此贏弱,不知何以拒敵?」
眾人之中只有秋波老嫗和有良的陰眼瞧清楚了,當虛風的掌力到達對方身前時,老和尚手裡攥著的褐色女人骨盆驀地恥骨開合了一下,將玄天真氣悉數吞噬。
有良睜大了陰眼注視著,但見八頭陀手中的女人骨盆驀地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左右恥骨閃電般的連續開合,頻率之快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虛風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壞了,那女人骨盆簡直就是全真教玄天氣功的剋星,竟然能夠吞食真氣,這場比試自己已是輸定了。
虛風面色一板,慍怒道:「老和尚簡直是信口雌黃,貧道乃是全真教京城白雲觀觀主。」
「道長,是老和尚手中的骨盆在作怪。」秋波老嫗笑吟吟的提醒說道。
虛風決定再試一下,這次使出的是太極陰陽掌,左右手互為虛實,虛虛實實,令對方分不清究竟那一掌才是真的。
「『詠嘆調』,首先要『嘆』……」古樹雲平幽幽嘆道。
「怎麼,觀主就不能當『面首』了么?連老衲都有此等想法呢。」八頭陀嘴裏不服氣的頂了回去。
虛風道長大驚失色,目光急忙環顧左右,並未見有何異常,心想古怪肯定是出在了八頭陀的身上。
「邢姑娘的美意小生心領了,還是讓古某去吧。」古樹雲平作勢欲轉身上場,但腳下卻未曾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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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首』動手了……」八頭陀嘴裏氣呼呼的說著,挺身上前將銅鏡對準了虛風。
「邢姑娘金枝玉葉,與你這粗魯男人相搏豈不是折了身份?古某乃護花之人,因此代為出戰。」古樹雲平朗聲說道。
「八頭陀,看招……」虛風道長催動玄天真氣,凌空一掌拍向了老和尚。
秋波老嫗嫣然一笑:「公子此言差矣,那花和尚既是淫邪小人,那你又何必與其以命相搏呢?」
此人體態臃腫,兩隻招風大耳甚是醒目,粗大的鼻孔朝天向上翻著,目中無人的打量著眾人,當其眼神兒瞄到秋波老嫗時為之一亮。
馬丁少校等人越發的愕然了,瞅著這怪異的一幕,不禁面面相覷,出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