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九十六章 海盜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寸老闆樂呵呵的招呼廚房內的女兒備菜，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些身穿黑色袈裟的僧人，以及幾名全副武裝的雇傭軍士兵。
寸老闆疑惑的入內端出了一小盆凝固的白色豬油，犬伏屍見狀大喜，忙不迭的用手掬起就往嘴裏填，不消片刻，便吃了個精光。
寒生與枋長老一行準備在此換船，然後溯江而上，從原路返回滇西。
馬丁少校面色得意：「這是巴雷特狙擊步槍。」
「噠噠噠……」一連串的槍聲回蕩在海面上，子彈「尖嘯」著掠過眾人頭頂，海盜們在鳴槍示意停船。
「那條漁船和水手呢？」寸老闆急切的問道。
有良的目光依次望過去，枋長老、青兒以及坐下十二頭陀都在靜靜地吃飯，馬丁少校、盧太官和雇傭軍士兵要了幾瓶酒正在開懷暢飲。古樹雲平和秋波老嫗邊吃邊談笑風生，邢書記與可兒在一旁說著悄悄話，而黨大師則抱著媚娘，在和諧溫馨的分食肉包子。白袍將軍鋼炳、古樹姥姥、南宮煙、柳老、紛兒與冉合危襟正坐，不苟言笑，偶爾吃點東西。無欲老僧一個人默默的喝著雞湯米線，目光不時的乜了眼虛風道長，不知在想什麼。寒生、賈道長老祖夫婦以及沈才華和墨墨坐一張桌，鬼嬰懷裡抱著吸子筒，嘟嘟則蹲在房樑上，兩隻大眼睛滴溜亂轉。
這一幫烏合之眾，想要對付白光大魘恐怕難了……有良心裏如是想。
「放心，有我乃梭在，沒事兒的，」乃
馬丁少校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這個老和尚以及那些頭陀都是兩百年前的老古董了，根本掌握不了現代化武器的使用。況且彈藥以及配件等都需要從黑市軍火商的手裡弄出來，他們非但沒有門路，而且完全不懂裏面的道道。
「你要買槍？」馬丁少校愣了。
「你這是什麼火器呀？」他紅著臉，裝作一副不恥下問的高傲神態，衝著狙擊手米勒一笑。
早餐有熱氣騰騰的雞湯米線和肉包子，大家痛痛快快的飽餐了一頓，唯有身罩肥大黑袈裟的犬伏屍一口不食。
馬丁少校的合約已經完成，拿到了總共七千萬元港幣的支票，除了布萊爾上尉陣亡之外，其餘的人後半生已是衣食無憂了。他帶著雇傭軍乾脆偷了一輛麵包車，沿著陸路直抵緬甸克倫邦的帕本，然後穿過他念他翁山脈越境泰國。
黎明時分，漁船終於抵達伊洛瓦底江口，停泊在了簡陋的碼頭上。
虛風道長不由得莞爾，在一旁說道：「寸老闆，給他一碗豬油好了。」
「這位客人是口味不慣么？」寸老闆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
馬丁少校隨即命令雇傭軍士兵進入作戰狀態，幾支M16突擊步槍分別瞄向了三隻快艇，狙擊手米勒伏在船頭，悄悄的探出他那支威力巨大的M82A1巴雷特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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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遠鏡中，那名海盜的胸前驀地升騰
馬丁少校的望遠鏡中，清晰的看見快艇上的人都是青一色的黑布纏頭，只露出兩隻眼睛，手中拿著AK47自動步槍，這正是孟加拉灣海盜的裝束。
角落裡，小建與鬼爪先生埋頭在竊竊私語，聲音壓得很低，而阿呵則一個人站在飯店的門外，凝視著霧蒙蒙的碼頭。
「米勒，幹掉他！」馬丁少校急得大聲吼叫著。
枋長老面色頗為不悅，鼻子里「哼」了一下，轉身走開了。
八隻河童由於太過顯眼，便暫且留在了船上，其餘人等則跟隨著虛風道長走進了寸老闆的餐館。
「他們就是降頭島的和尚。」乃梭悄悄回答說。
剎那間，槍聲震耳欲聾，M82A1巴雷特狙擊槍口吐出長長的火舌，射出了一顆普通的M33遠程狙擊彈。這種無識別色的彈頭重45.8克，彈尖部裝有0.8克水合碳酸鈉粉末，擊中目標后可釋放白色煙霧，便於射手觀察彈著點，進而修正彈道。
虧得當時自己在石廳內以陰魔功收了那些火器，不然面子可就丟大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心有餘悸。
落日餘暉下，平靜的海面上有三艘快艇正從三面向漁船包抄過來。
「賣不賣？」老和尚搭訕道。
「海盜搶劫一艘捕漁船幹什麼呢？」寒生頗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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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老闆，我們可
當漁船駛近前時，發現海面上漂浮著快艇破碎的殘骸和大片的油污，一群泰國青鯊正在爭先恐後的吞食著海盜們的屍體，場面異常的血腥和殘忍。
「咦，我的槍呢？」米勒驚詫的望著自己胸前，原本懷裡抱著的那支M82A1巴雷特狙擊步槍，竟然變成了一把「雲南飯店」里髒兮兮的墩地拖布……
「是，長官。」米勒沉穩的填彈、發射，第二艘小艇正驚愕之間，也被M903 SLAP脫殼穿甲彈擊中起火爆炸。最後一艘快艇見苗頭不好，趕緊掉頭就跑，但還是被米勒的彈頭追上，在3000米處冒出了黑煙，隨即火光閃爍「轟」的一聲炸裂了。
「砰」的槍聲響起，脫殼穿甲彈飛行了兩秒鐘后擊中了快艇，但見火光轟然而起，小艇瞬間被炸得支離破碎。
「放心吧，俺會儘力的。」有良答道。
枋長老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在降頭島修鍊兩百年，竟不知塵世間出現了這麼厲害的火器。原來真是小看了這幾個紅毛洋人，能夠在相距如此遙遠的距離，「砰」的一聲將小船炸得人仰馬翻，即便是當年莫殘的強弓硬弩也是斷然做不到的。
所有人分成了四撥，第一路是寒生、有良小建一行以及仿長老等人乘江船前往滇西。第二路，秋波老嫗跟隨古樹雲平到湖南湘西鳳凰看琴，然後再折返塔巴林寺，邢書記與可兒執意要與其一道同行，遊山玩水。第三路
「嗯，十二頭陀每人都配上一支，如此，功力將會大大的增強。」枋長老認真的說著。
「其他人都請回到船艙裏面去。」馬丁少校吩咐道，接下來的是一場槍戰，這些江湖中人儘管武功很高，但卻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那可都是些惡人啊……」寸老闆大吃了一驚。
米勒惶惑的目光望向了馬丁少校，他聽不懂老和尚的語言。
餐后，寸老闆堅持不收飯錢，虛風道長硬是塞給了他兩千美金，同時請其幫忙雇條漁船，需要一直沿著伊洛瓦底江和恩梅開江北上，最終到達高黎貢山一帶。
「噠噠噠……」雇傭軍士兵開火了，M16突擊步槍的子彈在快艇前面激起一連串的水花，對海盜們發出了威懾和警告。
「驅趕射擊！」這時，馬丁少校命令道。
在車上，雇傭軍士兵們一面興奮的喝著啤酒，一邊唱著美國陸軍軍歌：「向前進，我們為勝利而戰，嗨－嗨－嘿，陸軍正在陸上，無論我們到哪裡，你總會知道……」
「他們選擇香港籍的漁船下手，應該是要劫持人質勒索贖金。」賈道長分析說。
寒生微笑著點點頭。
馬丁少校舉起望遠鏡，突然瞧見一艘快艇中有海盜扛起了一支蘇制SPG-82式火箭筒，正瞄向了漁船。
寸老闆聞言心中如同一塊石頭落了地，那幾名水手的家屬時不時的就來餐館打聽消息，這下終於有了准
狙擊手米勒迅速的裝填了一發M903 SLAP脫殼穿甲彈，彈頭裝有一根直徑7.62毫米，重23.3克的鎢合金穿甲彈芯。此彈威力巨大，初速可達1220米/秒，在500米的距離上可擊穿34毫米厚，1500米仍可擊穿19毫米的硬化裝甲鋼板。
他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款前蘇聯的大口徑火箭筒射程可達兩公里，發射的破甲彈威力巨大，一發便可炸去半個船頭。
「乃梭，那些黑衣僧是……」寸老闆壓低了聲音偷偷問道。
犬伏屍獃滯的目光瞅著他，張開嘴巴一個勁兒傻笑。
「幹得好！」馬丁少校興奮的叫道，「米勒，把剩下的兩艘統統幹掉。」
「先生，原來是您回來啦！」寸老闆從廚房裡衝出來，驚喜的叫道。他繼而目光疑惑的瞅著寒生等一屋子人，當其望見了那隻熟悉的大鸚鵡時，終於認出這就是年初途徑此地前去降頭島的那幾位中國人，「你們不就是……」
「有良，這麼多人一同前往京城目標太大，必定會引起大魘的警覺，我們按計劃在梅里雪山等候你的消息。記住，若是無法盜出鬼壺，就設法將其引到塔巴林寺來。」寒生悄聲叮囑說。
海面上薄霧瀰漫，隱約可見那家「雲南飯店」的煙囪里炊煙裊裊，正在生火做飯，眾人遂感飢腸轆轆。
「寸伯伯，我來幫忙燒火吧。」乃梭的目光眼巴巴的瞅著廚房，雙腳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嗯，他們送一些和尚返鄉后，很快也就會回來了。」寒生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