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二章 香艷的謀殺案
「今早你們送來的那具無名女屍……」鄧思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結巴地說道。
就差半寸，利刺卻再也無法前進了，女孩臉上痛得扭曲起來，方展兩隻手死死抓在了她的肋下，兩人都聽到了一串咯咯的聲音。
「今天凌晨四點，在你們樓邊的垃圾堆里發現一具女屍。」劉孜飛盯著方展的眼睛道，「我們照例做個詢問，看附近住戶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可疑的事情。」
想到這裏，方展神經質地抓過手機，看了下日曆，星期二。
從頭到尾方展一直都表現出極大程度的配合，無論負責筆錄的刑警怎樣詢問，他都如實相告。
但那個狡猾的瘦子並沒有進攻，真正的攻擊是來自那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矮個兒。那是一隻穿著大頭皮鞋的腳，卯足了勁兒踢向絡腮胡的下體。
「媽的，你當老子們不存在啊？」矮個兒對絡腮胡的態度很不滿意，罵罵咧咧地走了過去。
「沒事。」方展懶得回答，但還是搭了話。
「送回去化驗，和樓下女屍的血液作下比對。」劉孜飛點點頭。
「昨天下午事故發生時，那小子身上全是店員的鮮血。」小馬搖頭道，「大概是回家清理時，血漬留在了下水口。」
「媽的，說重點！」劉孜飛實在受不了這書獃子的黏糊勁，不由罵出了粗口。
「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劉孜飛劈頭就問。
也許是水汽太重，也許是香味太濃，也許是……也許有不少的也許可以成為理由，不過方展這會兒就是覺得有些沒來由的頭暈。
「啊……」女孩低呼，那聲音像是受傷的母豹。
「對，對，怪我站的不是地方。」地上的矮個兒忍痛點頭道。
杜澤繼續樂著，滿臉曖昧道：「和網友聊天嘛，小姑娘挺開放的，要和我視頻，曉得伐，就是尺度大一點的那種。」
「六年前救你的不是我。」方展半晌才接上話，「那會兒我才剛畢業，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別提救人了。」
也就在這時候，他的身體下意識地順勢一滑，整個人一下坐倒在地上。女孩眼光一閃，並不停下，手中利刺扎向他的脖子和肩窩。
關上門，方展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個杜澤還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怎麼自己就沒這個艷福呢？
「哦，劉警官，有事嗎？」方展知道這是句廢話，可他實在想不出，早上五點半警察會來他家幹嘛。
※※※
打開門，門廊里站著兩個渾身黑乎乎的怪人，頭頂平平地橫向兩邊，好像長了兩個角。
兩聲慘叫隨即傳來，矮個兒抱著腳踝滿地打滾，瘦子臉上開了花，牛仔褲脫手丟在了地上。這一切只不過是幾秒內發生的事情，絡腮胡依舊靠在牆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驗屍間，劉孜飛風風火火地沖了進去，刑警小馬和法醫鄧思雨正連忙迎了上去。
「應該是殺了人……」一個沙啞的聲音緩緩道，所有人聽了都是一愣，笑聲嘎然而止。
「不好意思，不好意
可惜的是，什麼有效的證據都沒發現。
「死瞎子，還有兩下，嗯？」瘦子和那矮個兒應該是一夥兒的，見同伴被打，立即躥了上來。餘下的人自覺地散開，不想惹禍上身，而方展卻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對於化驗報告的結果，方展自然是一無所知，不過他卻很安心，倘若結果不利，他此刻肯定不是被關進留置室那麼簡單。
這不是昨晚上的那個女孩嗎？！
方展被他說得汗毛林立，可這些話句句屬實，正中心裏軟處，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搭話。
劉孜飛沒有搭話，眉頭還是緊鎖著，雖然手上的化驗報告已證明了方展的清白，但卻沒有洗清他在劉孜飛心中的嫌疑，用劉孜飛的話來說：「這，太巧了。」
「我想你們肯定是弄錯了，我是方展，但不是天卜。」方展有些哭笑不得，「我壓根就不懂卜術，更不知道什麼卜術界。」
除了方展，其餘人立即乖乖地擠去一邊的牆角，面沖里，雙手死死地塞住耳朵，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身材、樣貌、年齡，不管從哪方面來看，眼前的女孩至少都在中上，對方展這樣的單身男性來說是最有殺傷力的。
這聲音聽著耳熟，方展仔細一看，哪是什麼怪物，原來是那個刑警隊的劉孜飛和另一名幹警。只怪剛才眼花，把穿著警服警帽的兩人看作了怪物。
「天卜方展一向是化身無數的，卜術界誰不知道？」絡腮胡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是個瞎子，所以你再怎麼偽裝，我還是能分辨得出。」
「哦，記得還真清楚，那你一定知道你的衛生間窗口正對著樓邊的垃圾堆吧？」劉孜飛點點頭，「不介意的話，我們想進去看看。」
「你不想……」女孩訝異地看著方展，似乎在重新判斷他的性別。
「該死，難道我真的是多疑了？！」劉孜飛不由有些焦躁，找不到證據就無法證明他的懷疑，那也就是意味著他冤枉了方展。劉孜飛不是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大哥，兄弟得罪了……」瘦子沖絡腮胡諂媚道。
「想，可我想知道交換的條件是什麼。」方展撓撓頭，「當然，除非你想強暴我。」
方展的身子沒來由地一震，劉孜飛沖他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你跟我一起進去看。
方展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女孩好像就藏在水汽里，可這也太離譜了點。只是一個念頭的功夫，那兩道寒氣又來了，這次是衝著方展的胸口和軟肋。
屋裡不大，傢俱也夠簡單，劉孜飛並沒有直接去衛生間查看，而是在屋內轉了圈。
嗚～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劉隊，驗屍間出事了！」電話那頭是小馬驚悸的聲音，「電話里說不清，您趕緊回來看看吧。」
「方展，又見面了。」其中一隻怪物說道，「還記得我吧？」
剛退了半步，方展的脊背就碰到了衛生間的瓷磚，身子剛好夾在了牆角里。兩道寒氣的攻擊角度很巧妙，不但把方展逼進了死角，而且攻擊的範圍依舊有效。
除了白色老虎、神秘簡訊和衛生間里那段香艷詭異的經歷。
「我抽取了一次血液樣本，比對了DNA，因多處創傷且面積較大，所以多做了些準備工作，想進行全面解剖……」鄧思雨繞著圈子像在害怕什麼似的。
「五年零八個月又三天。」方展腦子裡算得飛快，職業習慣這東西還真難控制。
艷福？！這個字眼一下把方展的神經調動了起來，剛才衛生間里不是有個裸體的女孩嗎？還有那場離奇的搏鬥……
留置室里，方展一頭霧水地看著絡腮胡，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腦子裝滿了黏稠的漿糊。
「女人，下手挺狠，夠乾淨。」絡腮胡旁若無人地說道，聲音依舊沙啞，但卻不怎麼難聽。
篤篤，篤篤，方展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嗯，有人敲門，看看床邊的鍾，夜裡兩點半。
「還真有你的……」方展差點暈倒，「那趕緊，別讓她等急了。」
刑警鄙夷地看了看他倆，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地上的下水口邊刮出一塊污垢，劉孜飛眼睛一亮，這是血液凝結形成的。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但顯然是衝著方展說的，就像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你在做什麼？」劉孜飛一直注視著方展，「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兩人心裏都很清楚，這詢問並沒有多大意義，他倆在這裏只是乾耗時間，而這段時間就是用來等待血漬的比對化驗。
女屍？！方展的頭皮一下炸了開來，昨晚的夢，女孩，女屍，不會是……
「劉隊！」隨行的那名幹警在衛生間里叫道，「你過來看一下。」
絡腮胡抬腿，一腳踩了下去，右手一圈一拉，左拳又揮了出去。
「原來姓柳的在，難怪你死不承認。」絡腮胡大笑道，「的確高明，但又何必那麼害怕呢？」
「劉隊的懷疑也許沒錯，這小子也太鎮定了，看來的確不一般。」小馬關上門，心裏暗想道。
這時候，劉孜飛並沒有閑著，方展家所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几乎都被檢查了一遍，至於那間疑似犯案現場的衛生間更是被徹底「清掃」了一遍。
「哈哈，傻逼吧你，沒事你會進來？」瘦子狂笑，邊上的幾個也跟著笑了起來。
「劉隊，您還是懷疑……」小馬有些詫異，平時劉孜飛一直教導他辦案要講求證據，可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做？
方展嚇了一跳，這又是什麼怪物？！
方展額角的汗冒了出來，他知道，這下鐵證如山，自己就算全交待了也不會有人信他。可到底是誰把女孩的屍體移走的呢？自己又是怎麼會回到床上去睡覺的？既然移走了屍體，那麼仔細地打掃了現場，又怎麼會遺漏了這麼關鍵的地
說起來，劉孜飛在趕來的路上有點火大，他轄區里二十四小時內發生了兩起莫名其妙的命案，死了四個人，這在他的辦案生涯中還是第一次。
水汽更濃了，方展傻了會兒想去關熱水龍頭，可水龍頭根本就沒開，也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水汽里「浮」出了一個人影。
如果說剛才方展是情急之下誤打誤撞，那這下他就是真的死定了，整個人窩在地板和牆角間，別說躲避，連防禦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我說過，欠你的我會還你。」絡腮胡突然笑了，「不過，先等我解決這兩個雜碎。」
絡腮胡搖搖頭，突然向左邊揮出一拳，那矮個兒很「聽話」地撞在了拳頭上，砰地一下跌了出去。
「不會又是杜澤吧？」方展嘀咕著去開門，一眼就看見杜澤那張笑開花的圓臉。
詫異歸詫異，一刻鐘后，方展便被關進了留置室。
劉孜飛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我馬上回來。」
「唔，怎麼樣？」劉孜飛眼睛一亮，接過化驗報告，掃了幾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沒有，不過我可以馬上申請一張。」劉孜飛咧嘴笑了笑，「要麼，我們先在門口等著？」
「劉隊，化驗結果出來了。」叫聲打斷了劉孜飛的思路，刑警小馬拿著化驗報告沖了進了。
絡腮胡沒理會矮個兒的話，繼續道：「躲了那麼久，還是會被人找出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絡腮胡聽著有些吃驚，正要發問，左耳卻忽地動了動，身子猛然一轉，衝著留置室邊的陰影就是一腳。
方展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又聽到女孩的低呼，手不自覺地鬆了開來。可那女孩不退反進，手裡的利刺舞出一片寒光，瘋狂地撲了過來。
因為那都是事實。
篤篤，篤篤，篤篤，方展把腦袋鑽進枕頭，可還是聽到了敲門聲，這次比上次敲得更急更響。
「天卜方展」，方展突然想起衛生間的那個女孩也曾這麼稱呼過他，當時他只聽出了個「填補」的發音，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這個絡腮胡也是這麼稱呼他，而且還提到了「卜術界」，他這才明白過來。
「那麼白天的事不是做夢……」方展喃喃著，「要麼那女孩的事是做夢吧？」
「吵什麼吵？！你們老實點！」聞聲趕來的刑警高聲呵斥道，「在警局裡打架，想換個環境還是怎麼著？」
劉孜飛在辦公室里抽著煙，大腦胡思亂想著，兩個案發現場的情景在眼前不斷晃動變幻著。從表面看，兩個案件雖然特別，但也不難以常理來解釋。可偏偏卻出現了個方展，這年輕人身上有著太多的「巧合」，案子由此詭異了起來。
「我是劉孜飛。」劉孜飛隨手接聽，大腦還在思索著現場可能留下的痕迹。
砰，女孩被踢得向上飛起，後腦撞在堅硬的天花板上，隨後直接砸進了方展的懷裡。
方展這才注意到，絡腮胡說話時眼睛是閉著的，剛才矮個兒叫他「瞎子」，看來
「你在這樓里住了挺久了吧？」劉孜飛隨意地問道。
趁著他說話的當口，瘦子迅速地脫下了身上的牛仔褲，呼呼地舞了起來。原來這傢伙的褲腰上綴著兩塊裝飾用的厚鐵牌，這麼一來就變成一種特別的兇器。絡腮胡眼睛看不見，應該是用耳朵聽聲辨別的，舞動的牛仔褲動靜很大，肯定會影響他的判斷。
「滾去角落裡，堵上耳朵。」絡腮胡毫無表情地說道，「我和朋友有話要說。」
「這下死定了。」方展對自己說。
呼，女孩覺得一暖，身子被裹了起來，方展兩手整著浴巾的邊角，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裡瞥了眼，滿臉依依不捨。
「唔，那就是沒聽到什麼聲音了。」劉孜飛對眼前這個小伙不再是好奇了，而是非常感興趣，直覺告訴他，方展和這件事也有關。
陰影里居然有人？這太離譜了吧？方展不由嚇了一跳，等仔細一看，差點把他嚇得坐在了地上。
「你是說，那具女屍，自己融化了？！」劉孜飛的眼珠漸漸布滿了血絲。
「五點半～」方展無奈地看了下鍾，「這杜澤真能折騰！」
「唔……」再苗條的女孩，這麼砸在身上滋味肯定不好受，方展倒是沒感覺不好，而是直接被砸暈了過去。
「我們認識嗎？」方展很莫名，搜遍記憶也找不到對眼前這個絡腮胡的印象。
難道剛才是在做夢？可女孩的身體和觸感很真實，而且那股香味……
可這時，他的右腿卻動了起來，而且十分迅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踢了出去，正踢在女孩的喉骨上。
既然是夢，那就繼續做夢，反正明天休息，趕完帶回來的活兒應該不會需要太多的時間。
「哦，有。」方展轉身去桌邊拿了攝像頭，「大半夜的，找這東西幹什麼？」
「看來只有在傳喚留置他的十二小時內找到新證據了。」劉孜飛放下報告，摁滅了手中的煙頭。
角落裡的方展漸漸有些倦意，這一夜太多事情，對嗜睡的他來說，自然是沒有睡夠。可現在他卻睡不著，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在他身上來回掃著。
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空無一物的陰影中，竟閃出一隻腳，正面迎上了絡腮胡的攻擊。啪，一聲悶響，絡腮胡紋絲不動，陰影中倒翻出一個渾身黑衣的女子。
「送來的女屍怎麼了？解剖有什麼重大發現？」劉孜飛盯著他問道。
鼻子抽了兩下，空氣里的確有股淡淡的香味，和那時聞到的香味一樣，但又顯得若有若無。方展徹底糊塗了，白色的老虎，莫名其妙的簡訊，匪夷所思的事故，詭異香艷的女孩，這二十幾個小時好像根本不屬於他的生活。
「不介意，不過你有搜查令嗎？」方展臉上冷淡，心裏開始打鼓。
詢問的時間有點長，問題也很煩瑣，刑警並不著急，方展也不著急。
樓下那具女屍被發現時是渾身赤裸的，左右肋骨各斷了三根，後腦明顯有撞擊的痕迹，但致命傷卻是在喉部，初步斷定系因喉骨碎
方展至少抓斷了她六根肋骨。
聲音來自留置室的一角，那裡斜靠著個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褲早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亂七八糟的頭髮襯著一臉的絡腮鬍子，那模樣邋遢得夠可以的。
也許是一下子經歷的怪事太多，這會兒方展反而想開了，那血漬真要是女孩身上留下的話，他就把一切和盤托出，至於劉孜飛他們信不信，他管不了那麼多。
他的話聲還是懶洋洋的，不過卻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晰，女孩聽了臉色一變，身子猛地往下一縮。方展眼前一花，手裡只剩下了條浴巾，那女孩連影子都不見了。
但在見到方展之後，劉孜飛卻平靜了下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可就覺得答案肯定在這個小伙的身上。
「小方啊，不好意思哦，你有么有攝像頭？」杜澤像中了大獎，喜滋滋地問道。
「小子，犯了什麼事兒？」一個瘦子粗聲大氣地問道。
況且，那女孩身上連內衣都不見了。
這顯然是一起惡性虐殺事件，但蹊蹺的是，這女子不但被拔去了牙齒，甚至連十指的指紋也無法取樣。這種犯案手法在國內很少見，兇手這樣隱藏死者的身份一定是出於什麼特殊的目的。
這話倒真起作用，方展想不出什麼理由不讓他進去，再說，兩個警察杵在門口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沒，沒打～」瘦子結巴著說道，「我褲子穿著不舒服，脫下來看看，結果踩了我兄弟，摔了一跤。」
所以，當方展被帶進留置室的時候，他並沒有怎麼慌張，只是一言不發地窩進了一個角落，靜靜地等待著。
「十點左右洗了把臉，後來去隔壁幫鄰居弄了下電腦。」方展的聲音不大，語氣很淡，「回來后就睡了，我一般睡得比較沉。」
女孩的身子又浮現了出來，那兩道寒氣正是她手裡握著的兩把利刺。
方展幾乎是撞進衛生間的，裏面空空如也，地上和天花板上十分乾淨，沒有任何水漬或血漬。
「得了吧，瞎子。」瘦子邊上一個敦實的矮個兒搭了腔，「別在這兒唬人了，你他媽看都看不見，還說得跟真的似的。」
大變活人，這魔術方展可沒學過，但衛生間就那麼大，那女孩怎麼一下就不見了呢？
見方展沒什麼反應，女孩輕輕哼了聲，索性合身朝他靠了過去。這下方展頭不暈了，直接就漲開了，兩條手臂順勢抬起來。
「它自己融化了……」鄧思雨被罵得一激靈，脫口而出。
「哎……」方展本能地一縮頭，一股香味從身邊掠了過去，女孩赤裸的身子一閃，轉眼又消失了。
真發現什麼的話，逃是沒那麼容易了，方展只好進了衛生間，劉孜飛緊跟其後。
衛生間下水口邊的血漬與女屍的DNA比對並不符合，不過，和另一處的DNA完全符合——被風扇葉片砍死的西北小伙。
「方先生，看來你必須配合我調查這個案子了。」劉孜飛還是笑著，手裡有意無意地把玩著一副亮錚錚的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