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九章 趁你生病要你命

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九章 趁你生病要你命

「張局,我等著您的決定。」劉孜飛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
這些詭異生物的出現,使得事件中的迷霧越來越濃重了。
錢包自己動了一下,包口啪地彈開,呼地湧出一大群紅色小蟲。這些小蟲迅速爬上方展的右手,很快便鑽進了他的衣袖,所到之處像被烙鐵燙著似的,劇痛無比。
蘇彥看了看方展,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時而睿智時而糊塗的天卜實在讓她捉摸不透。
市公安局門口,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著一名年輕警察飛奔而出,速度快的驚人,轉眼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這會兒的蘇彥感覺就像個小妹妹,而方展倒像是個弄壞了玩具的大哥哥。
張正健愕然,自從第一次見到方展起,就有種奇怪的壓迫感,這個年輕人彷彿知道所有的秘密,而心中卻隱藏著一個比所有秘密加起來都要大的秘密。
「仔細聽好,我只說一遍。」男人搖頭晃腦道,「陰木柳叢生,百搖蟲豸爭。是一群女人,姓柳,會用蟲子害你……」
「還好沒有全入肉,不然我也沒辦法了。」
「凶吉禍福憑口斷,我們測個『黑』字。」秦揚單刀直入道。
「生意不錯,要不要去試試?」蘇彥似乎對方展的回答不太滿意,繼續挖苦。
那聲音漸漸由低到高,力度直透方展的耳膜,從低吟轉為了高亢入雲的長嘯。方展聽得渾身一震,卻沒有把手機拿開。這聲音有些震耳,但沒有惡感,整個腦袋七竅通明,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刑滿后的劉孜飛會怎樣?張正健不敢想。
斷斷續續的話語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好像又觸手可及,方展的腦海里泛出一陣空白,整個身體有如飄在雲霧裡,輕鬆卻又沉重不堪。
「請問……」一個年輕的女孩打斷了方展的思路,「您能幫我下忙嗎?」
張正健一直在回憶,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屬下,曾不止一次給他闖禍,也不止一次帶隊破獲大案要案。而現在,自己必須作出一個抉擇,一個決定劉孜飛今後命運的抉擇。
砰,秦揚連頭都沒抬,直接一拳招呼上去,那大漢跟神舟六號似的飛了起來。另一個還沒回過神來,緊跟著也被拳頭擊中,兩人在半空中撞作一團,直接癱在了牆角。
這裏便是人們常說的「紅燈區」,這個城市內交通和道德的死角。
話說完,屋子裡沉默了下來,蘇彥和秦揚似乎擔心著什麼,臉色都不太好看。
嗡,錢包入手的一剎那,眼前突然閃過一片斷續的景象:紅色的小點,密密麻麻的,像是——蟲?!
「你的力氣真大。」女孩讚歎了一句,有意無意地在他臉上瞟了眼。
旁邊是一排用作排水的涵溝,溝蓋上留著寬大的長孔,女孩的錢包碰巧落進了溝里。
秦揚側著頭,耳廓微微動了兩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是的,嗯,好。」蘇彥簡單地應了兩聲,伸手把手機遞給了方展。
「進去的嫖客待的時間都很長。」秦揚扶了下墨鏡,「比一般的長。」
方展的腦子徹底被弄糊塗了,而且這時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能力出現,給他更多的提示。
方展沒有看劉孜飛,只是盯著手裡的煙頭。三次從死神手裡救回劉孜飛,他從沒懷疑過這麼做是否正確,可現實卻令他迷茫了,事態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從面上看,進這家店的男人幾乎每個都要耗上半個多小時,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些許不安與困惑,而出來時則是一身輕鬆的樣子。蘇彥點點頭,他們的確不像嫖客,怎麼說呢,身上少了嫖客特有的色勁,有幾個甚至都沒正眼看過那些女的。
「我沒這個愛好,怕臟。」方展瞥了蘇彥一眼,吸了口煙,伸手指了指左邊第四個店面。
「這服務沒有。」女人似乎不太欣賞方展的回答,「三位先生找別家吧。」
呼了口煙,張正健眉間的川字紋更深了。
一種奇怪的聲響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有點像歌曲里的高音部,又有點像廟裡和尚的念佛聲。方展迷茫地看了看蘇彥,耳朵下意識地貼近聽筒。
判刑?張正健眉毛一揚,過失殺人應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當時事發突然,如果是一般人,可以酌情輕判至三年。
即便只是在手機里對話。
街邊,三個人影隱在暗處,靜靜地觀察著,煙頭閃動的紅光映出方展那沉思的面容。
「嗯,好了,幸虧木冰沒太大損傷。」
手機那頭沉默了,蘇正大概在考慮什麼,或者是在推算著什麼,方展的心漸漸揪緊了。
這個店面不大,門口的女子卻顯然比其他店面要多,甚至不用拉客,進門的客人絡繹不絕。
笑眼人,對!一定是他,那個不斷找麻煩的傢伙,這一切的變化一定是他造成的!
「你有什麼建議?不妨直說。」張正健若有所思地看著方展。
「沒來過,聽朋友介紹的。」方展倒也隨便,一屁股坐下,「什麼價?」
這老爺子夠狠,沒準一早就算到了,方展搖搖頭,剛想搭話,腦子卻嗡地一下炸了窩,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感覺和記憶蜂擁而至,痛得他雙手抱頭,一個勁的跳著。
方展苦笑了下,這是右臂里的勾陳給他帶來的唯一好處,如果不是木冰克制著,天知道這隻力大無比的手臂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炎蠹是一種傳說中的蟲……」秦揚似乎很理解方展的狀況,緩聲解釋道。
蘇彥挨著方展坐下,偷眼打量了下店裡,三十來個平方,兩張理髮椅,一個飲水機,除了他倆坐著的沙發,再沒多的物件了。
木冰、地毛、炎蠹這三種奇怪的東西原本只屬於傳說故事,現代科學完全無法涉及的領域。木冰極寒,類似於植物,可以脫離土地,以空氣中的水份滋養生長,最大的作用是克制某些土性的煞氣;地毛極惡,有點像真菌,在空氣中生長的速度極快,可以分泌酸液腐蝕生物作為自己的養份,只有金屬才能暫時阻止它們;而方展遇到的炎蠹,是一種昆蟲,喜歡聚集在煞氣集中的地方,無所不食,身上的毒液可以引起灼傷似的效果。
「推卦沒反應,兆氣看不見,就畫過一次圖。」方展老老實實地回答著,「能提前知道點事情,不過我控制不了,腦子裡鬧哄哄的。」
「大隱隱於市,可不是隱於紅燈區。」方展的笑容有些糝人,「包無事,你今天有事了。」
這下不只是痛了,連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方展趕緊用左手去摳那些蟲子,可那一隻只全都鑽進了肉里,沒摳幾隻胳膊就流血不止了。
這些人的身上全籠罩著一層氣霧,色澤各異,深淺不一,但基本沒什麼好的。從店裡出來之後,這些兆氣倒是弱了很多,可似乎有什麼不對勁,至於哪裡有問題,蘇彥一時看不出來。
該死,要你出現的時候,你又不知道去哪兒了!方展切齒。
「全套。」方展咧著嘴道,蘇彥暗地皺眉,這傢伙一套套的還真熟。
方展不是警察,也不是去抓賊,他只是想不停地跑。很快,大腦因缺氧而幾近空白,眼前的金星和耳畔的嗡嗡聲似乎令他舒服了點。
「哎,輕點……」方展一咧嘴,直接坐起身,差點撞在了蘇彥的胸口。
「天卜方展一向是四卜合一,現在居然四卜餘一,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蘇正微微嘆了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聽老哥哥一句勸,把東西還給河東柳家吧。」
秦揚不動聲色地在方展胳膊上塗抹著藥膏,別看他眼睛看不見,那細緻程度卻一點都不比正常人差。
城市東面,繁華商業區,幾座高樓形成了一處死角,從大樓間七拐八彎地走上十分鐘,會發現一條不長的小街。
「這倒是,最近犯女人。」方展眯著眼道,「有對策沒?」
「怎麼會這麼多?」
這種警察抓賊應該一流,不少人這麼想。
意識又迷糊了一陣,胳膊上傳來的刺痛讓他忽地清醒了。
「炎蠹、地毛、木冰,我都不記得是什麼了。」方展試探道,「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追殺劉孜飛的到底是什麼人?」
方展說的是大實話,在鬼算這樣的高手面前,他沒必要裝。
「糟了……」蘇彥的臉色變了變,身子一動,卻被秦揚一把拉住了。
「小嫻,讓他們進來。」一個男中音傳了出來。
手機也受不了了,直接冒了陣火花,壞了。
「這對難兄難弟還真能裝。」蘇彥盯著這倆人的背影,「看上去比嫖客還嫖客。」
可犯案的是劉孜飛,他所從事的職業恰恰要求他準確判斷,如此一來,他至少要面對五年以上的刑期。
「三位是來問事的。」那男人沒睜眼,「問的不是小事。」
「若要是非過,舊物還故人,對吧?」方展懶懶地看著那男人,「看來你的鐵口直斷差了些火候,最多騙騙錢,還要靠別人的『量』來維持。」
不對勁!方展猛一回頭,身後那女孩早已不知去向,漸黑的天色下,小路上空無一人。
※※※
劇痛消失了,方展卻沒感覺到,他又暈了過去。
「啊!」方展痛極大叫,趕緊脫下警服,一把撕開襯衣袖口。只見整條右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手腕上的木冰更是被蟲子完全覆蓋了。
「就算你現在死了,他們也活不過來。」方展依舊盯著手裡的煙頭。
嘟嘟,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蘇彥撇撇嘴,又掏出一部手機。
方展沒見過鬼算,至少在他的記憶中是這樣。面對一個素不相識卻又顯得如此熟絡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
方展通過紋卜預知劉孜飛有難,在醫院鎖定殺手之後,由蘇彥偷換了有毒的針劑,救了劉孜飛一命。他感覺到殺手絕不會就此放手,所以乾脆設下圈套想瓮中捉鱉。
女人點點頭,沖方展他們擺擺手,徑直走向壁櫥。
「老爺子要使絕活了。」蘇彥偷笑著對秦揚道。
「判吧,有多重判多重。」劉孜飛夢囈般地打破了沉默,「這是我欠小馬和大李的……」
「這些人的手法乾淨利落,計劃周詳,每一步都落在關鍵的時刻。」蘇彥沉思道,「應該是卜術界的,但好像從沒聽說過這麼一批人。」
「比起破罐子破摔,他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方展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中卻閃動著不安。
手腕上的木冰傳出一陣冰冷,方展不由打了個冷戰,眼前的景象頓時消失。
「你怎麼會惹上炎蠹的?」蘇彥遞過一杯水,「一次還惹了那麼多。」
說著他抬起頭,強忍了下眼眶中的淚水,搖動輪椅,徑直衝出辦公室。
蘇彥有些懷疑地看了會兒,臉色沉了下來。
「嗯,在三天前。」方展暗暗舒了口氣,這種問答式的對話讓他輕鬆了不少。
話說到這兒,男人的臉色突然變了,原本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驚恐地盯著方展。
嘟嘟,蘇彥身上傳來一陣鈴聲,她掏出手機看了眼,連忙接通。
「哦,老了老了。」蘇正在手機里打起了哈哈,「反正方展會給你買新的,我就不用操心了。」
方展接過水杯,一口喝乾,現在的他就像剛從火爐里出來似的,乾渴得要命。
方展沒吭聲,臉上一個勁地笑,蘇彥沒弄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出門前方展只和秦揚嘀咕了幾句,卻沒和蘇彥說明來意。
「測字?也好,省時省力。」那男人還是不睜眼,信口道,「黑為水,又十二劃,為陰木,水生木,雙陰疊生煞氣,為女子之災,謹防女人尋仇。」
話一出口,方展有點後悔了,這等於把自己置於一個很被動的境地。如果蘇正告訴他應該怎麼做,他就必須照辦;如果蘇正對他起疑心,好好算一算,說不定就撒手不管了。
想著緊跟兩步,追上了他們,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方展要她女扮男裝了。
東西?河東柳家?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方展快摸不著北了。
涵溝有些深,方展索性趴下身子,伸手進去,滑了幾下終於抓住了那個錢包。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炎蠹是什麼,只是原原本本地把之前的事情向兩人描述了一遍。
方展心裏一寒,秦揚的話讓他回憶起之前的兩個女殺手,留置室那次刺殺之後,就再也沒遇見過這類事,而剛才他遇到的又是一個女孩子。
走過一小段走廊,轉個彎,一個寬大的房間出現在眼前,房間的布局很簡單,一個沙發,一張八仙桌,四個凳子。
「我給你再買個新的吧。」方展歉意地撓撓頭。
「三位?」店裡就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得一般,「來過沒?」
沙發上坐著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樣貌普通,半禿的腦袋上冒著油光,身上穿著一套考究的中裝,叼著煙斗正閉目養神。
「你……你是……」那男人像見了鬼一樣,「不會,你不會是他……」
「嗯。」方展看了下位置,右手一提,輕鬆地翻開了沉重的溝蓋,一個暗紅色的女式錢包正躺在溝底的淤泥里。
聽筒中的聲音陡然拔起,方展的耳朵有點受不了了。
幽藍的煙霧幾乎充斥了整個房間,如果這會兒有人走進來,一定會被濃烈的煙味嗆個半死。
「看出來怎麼回事了吧?」方展丟掉手中的煙頭,「他們根本不是嫖客。」
說來也怪,那些蟲子遇到水,一隻只都泄了氣,不一會兒水面上漂起一片,鑽進肉里的也不再動彈。
女人尋仇?蘇彥偷笑了一下,方展可不是正犯女人嗎?這禿頭還挺准。
女人臉色變了變,剛想說什麼,南牆後面響起幾下敲擊聲。
他有預感,方展絕不會就此罷手的。
屋裡的三個男人對煙味似乎已經麻木了,繼續悶頭抽著煙,桌上那碩大的煙灰缸里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山尖。
方展下意識地看了眼身上的警服,點了點頭,這會兒他是「警察」。
除了這些,蘇彥還看到了一些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兆氣。
「我最喜歡的手機……」蘇彥從方展手裡接過手機,一臉不樂意,「爺爺真是的,用了十成的通明嘯法。」
方展是真急了,掄起胳膊就往地上砸,砸了幾下卻不起作用,一眼瞥見旁邊的涵溝,瘋了似的撲過去,一氣掀了幾塊溝蓋,直接鑽了下去,把整條胳膊塞進了溝底的積水中。
因為方展心虛,他總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天卜。
「你用了紋卜?」蘇正倒是直入主題,並沒有急著和他敘舊。
假秦揚之前拳擊地面的行為並不只是偽裝掩飾,而是以拳勁震動預先埋下的引爆裝置,將整個病房的地面炸塌,企圖用地毛將所有人消滅乾淨。
「爺爺,你剛才就該打這個手機。」蘇彥索性用了免提,對著手機不滿道。
「最近你的四卜能力如何?」蘇正繼續問著,口氣沉重了許多。
「說實在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拿了柳家的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乾脆老實到底。
「剛好點就一驚一乍的。」蘇彥敏捷地一縮身,臉紅了紅,「給你上藥呢,老實點。」
姓柳的和天卜有仇,這他是知道的,可追殺劉孜飛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笑眼人他們是另外一批嗎?
「差不多了,我們進去。」方展點起一支煙,聳著肩晃了過去,秦揚也佝僂著身子跟上。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難道我不該救劉孜飛嗎?!拐進小路,方展靠在一邊大口喘息著。
「我還能怎麼樣?!」劉孜飛滿眼血絲道,「當初你就不該救我!」
逐客令一下,門口突然進來兩個大漢,氣勢逼人地往那裡一站,其中一個伸手就去搭秦揚的肩膀。
「小兄弟,有點手忙腳亂了吧?」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是蘇正。」
「頭痛了吧?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蘇正在手機里大大咧咧地說著,「你身上的禁錮和神煞反噬暫時解除了,趁著清醒趕緊把事情解決,有事再聯繫我。」
小街的兩側看著很熱鬧,街上倒沒什麼人來往,偶爾會有幾個男人閑逛似地走動,但很快就會被店門外那些艷麗的女子拉進店內。
嗒,電話掛了,屋子裡滿是方展頭痛欲裂的低吼。
男人不說話,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捻動了幾下。秦揚也識趣,從兜里掏出一疊鈔票塞了過去。
目送著方展離開,張正健沒有再說什麼,繼續問下去也只是以疑問解答疑問,與其在死循環里浪費時間,不如趁早把劉孜飛的事情安頓好。
「喂……」方展接過手機,隨口應道。
「用炎蠹破壞木冰,肯定是想讓方展身上被壓制的神煞發作。」秦揚淡淡道,「能弄到地毛和炎蠹的人並不多,姓柳的就很喜歡玩蟲,可她們不會用男人做殺手。」
兩邊都是臨街鋪面,掛著各色的燈箱招牌,透過移動式店門,桃紅色的燈光灑滿了小街。
「我先走了。」方展丟掉手中的煙頭,懶懶地站起身,「警服我明天會送來。」
「我的錢包掉下去了。」女孩臉紅了下,指了指旁邊,「我撈不上來……」
可他是什麼角色呢?他的目標似乎只是劉孜飛,難道這個警察身上有著更大的秘密?
「這種時候還能想到用陰溝水解火毒,我真服了他了。」
可在火化間,殺手早就識破了方展的計策,他的出現只是為了牽制方展,另一個同夥則在衛生間設計困住秦揚,自己偽裝成他的樣子刺殺劉孜飛。
在小馬和大李衝進地下室時,方展預見到他倆會被劉孜飛誤殺,可木冰發出的寒氣卻讓他無法及時示警,眼看著兩人死在自己面前。
「那要看什麼服務了。」女人面無表情地說道,「按項收費。」
打開壁櫥門,女人抽去中間的橫板,伸手一推,壁櫥的內側出現一道門,三人跟著她走了進去。
剛才在張正健的辦公室,眼前不斷出現混亂的景象,耳旁隱約的聲響擾得他心神不寧。自從用木冰克制住勾陳后,那些預知的景象和聲音越來越頻繁地出現,甚至在做某些事時,他就已經預先看到了幾分鐘后即將發生的情景片斷。
要不說破,一般人也許很難看出,可蘇彥不是一般人,她只是過於厭惡這種場所了,現在仔細看去,倒是有些不尋常。
「玩硬的可不好。」方展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吞雲吐霧,「我們哥仨都是文明人。」
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一看有生意上門,那些門口的女子都挺殷勤,拖手搭肩噓寒問暖的把三人送進了店門。不過,只是送進店門,卻沒有一個跟著進去的。
更關鍵的是,炎蠹正好是木冰的剋星。
「應該不用我建議什麼。」方展盯著手中漸漸熄滅的煙頭,「您早有打算了。」
「你愛好挺廣泛的嘛。」蘇彥不屑地看著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這麼隱蔽的地方,還熟門熟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