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二篇 大衍論卜
第十章 還不清的女人債
那隻手屬於方展，正在喃喃自語的方展，剛才還僵直不動的他怎麼一下能動了呢？
「不怪你……不怪你……」
「大家出來都是混口飯吃，為的不就是個財字嗎？」馬思行不軟不硬道，「雷老大這趟生意有多大，馬某十倍奉上。」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
「嗷！」雷在天突然暴吼一聲，跳了起來，瘋狂地出拳，他的拳沒有帶起任何風聲，卻去勢兇猛，他的目標是方展！
「如果聽之任之，那卜監會還怎麼服眾？」丁進滿臉嚴肅道，「雖然論卜中生死由命，但不代表他就能濫殺。八極宗已經正式向卜監會提出了抗議，這怎麼處理？！」
「放屁！蛇是老子引來的沒錯，那是為了對付那群紅了眼的耗子。」雷在天罵道，「你小子用些爛儀器干擾老子，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
馬思行不是個喜歡好奇的人，只要能滋潤地活下去，知不知道真相，其實並不重要。
他也看到了福山雅史檢視馬思行的傷口，那傷口中隱隱殘留著烏藍色光流，那是可以激發神煞反噬的「煞量」。
「給我個理由。」方展低著頭悶聲道，「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馮老闆的臉白了白，終究還是跳了下去，身子就地一滾順勢站了起來。
大衍論卜初賽並不以單人勝出制決定勝出者，譬如方展和福山雅史，兩者在比試中都表現出色，而又沒有其他組成員可以繼續比試的情況下，兩人都可由卜監會決定直接輪入晉級賽。
可當馬思行身上的「量」流入右臂后，方展就覺得不對勁了，只是金時喜的攻擊讓他分了神。逼退金時喜的剎那，方展的全身起了莫名的反應，他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勾陳正從體內纏繞住自己所有的神經系統。
大衍論卜開賽第二天，辰組第二輪比試，兩死兩傷。
對於生死，方展看得很淡，但對文墨妍的死，他卻有著深深的內疚。那樣的捨身相救，自己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這種糾結的感覺讓他胸中發悶。
關於這些，那人全都知道。
他猜想，這一切都是那些特殊配方的點心和定期運作的微波儀器起到的作用，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原理。
除非，這人本來就不想活了。
蘇正抑揚頓銼地讀出一段記錄，那是辰組的論卜記錄，丁進似乎並沒有料到這些記錄會如此周詳，臉色一變，沉默了起來。
噗噗，兩支利針沒入了軟肋；砰，雷在天的拳擊在了後背。
房價天天上漲，住宅區越蓋越大，馬思行的日子過得倒是有聲有色。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顯然不是來幫自己的，除了絕望之外，馬思行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此刻，福山雅史正蹲在馬思行的身邊，看著他身上被老鼠咬出的傷口，臉色複雜地變化著。
但這一擊卻並沒有起到效果，文墨妍腰肢柔軟地向後一折，雙手壓在了金時喜的肘上，借力一按，身體翻起，雙腳正好踢中雷在天的胳膊。
剛才的一翻之下，文墨妍此刻站立的位置
沒等說完，方展已經閃到了馬思行的面前，右手一把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幫我？」手中的煙頭燃燒著，接近了手指，「完全查不出她的信息……」
馬思行照著弟弟的樣子重新整了容，哥兒倆靠著多年的老本干起了房地產，造了一片住宅區。按那人的吩咐，把住宅區的電路做了改動，給假山變電房裡添了兩台微波儀器，並且每隔一周，給小區的居民們免費提供一些點心。他倆一直是輪番露面的，所以在人前「馮老闆」只有一個。
文墨妍的截拳道金時喜領教過，雷在天的拳雖然迅猛，但卻是在幾近瘋狂的狀態下揮出的，如果讓她插手，方展肯定能化險為夷。這女人雖然對方展一直百般糾纏，但看著似乎只是對他有點意思而已，此刻她會出手相救，卻是金時喜沒想到的。
但身後還有個金時喜，他已失手過一次，絕不會再給文墨妍任何機會。他在腰間翻手一摸，掌上多了個煙盒大小的東西，正是那支誤殺了馮家明的針槍。
「卑鄙的中國人。」金時喜吃痛，坐在地上罵道，「竟然靠作弊來贏取論卜。」
就在這時文墨妍卻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動作——她一把抱住方展，吻了上去。
文墨妍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利針刺破了她的肺，雷在天的拳更是震碎了她的內臟。不過，她的臉上卻在笑，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容。
更何況，方展現在還是毫無防備的狀態。
馬思行是個愛財的人，而且愛的是大財，加上他膽大心黑，手頭又有點絕活，所以下手的古墓都是有點名堂的。
「哈哈……」馬思行突然狂笑起來，「好，好，天卜，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給的，現在你要就拿回去……」
話里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當前最重要的是大衍論卜中即將出現的麻煩，連鬼算蘇正都無法預見到的麻煩。
右手摺斷的雷在天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左拳依舊攻擊而來，這可能是對付方展的最後機會，金時喜豪不猶豫地衝著方展射出兩支利針。
「別人都叫我天卜。」
作為本次論卜的首席監察，鬼算蘇正似乎並沒有怎麼在意，尤其是對天卜方展擊殺韓國八極宗代表一事，更是顯得漠不關心。
「你究竟是什麼人？」望著懷裡奄奄一息的文墨妍，方展如是問道，這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話語。
※※※
直到文墨妍吻上了他的唇，那一吻中，文墨妍將全身的「量」都送進了方展體內，甚至還有自己的鮮血。
「堅持下去，對她最好的報答就是將真兇送入地獄。蘇彥」
但他的心裏似乎多出了一道傷口，一道不太容易愈合的傷口。
「記住，下輩子要面對面地對付敵人。」在這句話之後，金時喜便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方展的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針槍射向了文墨妍，雷在天撲向了方展。
但他依舊能看到聽
「天卜……」馬思行的眼中透出了絕望。
「一命換一命。」方展狠狠地捏滅了手中的煙頭，「你為什麼只提醒我小心雷在天？！」
當然，馬思行沒死成，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答應幫他逃過這一劫，條件是他必須把那樣不該拿的東西交出來。
「灰子……」那隻老鼠正是雷在天先前放出跟在方展身邊的，看那傷勢，已經是快沒救了。
正在雷在天罵得起勁的功夫，一隻渾身是血的老鼠爬到了他的腳邊，雷在天看著一愣，連忙俯身捧了起來。
剛開始馬思行還是有點擔心，因為據說那群人也是無所不知的主，要不當初他也不會走投無路。
噗噗，利針射在了方展的右臂上，確切的說，是方展用右臂擋住了利針。他左手抱著癱軟的文墨妍，一把抓住雷在天的胳膊，大力一掄，高大粗壯的雷在天即刻騰空飛起，隨即在他後腦輕輕一擊，任由他摔在地上不再搭理。
方展沒再問下去，沉默地看著那笑容，那是文墨妍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笑容。
「三下五除二，這組勝出的應該是他。」蘇正會心地笑道。
而這些量恰好可以用來壓制方展身上那開始蠢蠢欲動的勾陳。
「午組第一輪比試兩名組員出局，第二輪比試進行到一半時，三名組員自動棄權。」另一名監察起身道。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可以拿來換命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馬思行聽著一顫，慢慢回過頭去，正看見倚在牆根的方展。
雷在天，她低估了發狂的雷在天，挨了一腳后，雷在天的身形慢了慢，很快他便又狂吼著撲了上去，攻勢竟比方才更為凌厲兇猛。
他關心的是那人為什麼會知道的那麼多。
金時喜作弊，方展早就有所感覺，但比試越接近結尾，他卻越感覺不到了。
嘩啦，另一扇氣窗破開，金時喜飛身而出，落地一個反彈，雙腳踢向方展。
但這一拳卻沒有擊中，一隻手捏住了拳頭，只是那麼一擰，雷在天的右臂便折了。
「會的，我一定會的。」望著空中殘留的血色，方展笑了。
看來這馮老闆就是馬思行沒錯，可剛才死在社區廣場的那個又是誰呢？
從踢開金時喜之後，方展就一直站在那裡，像是完全僵硬了一般，沒有動過。
馬思行這麼想也沒錯，雷在天大老遠從西北過來找他，多半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只要自己能出得起價，眼前這一劫還是能躲得過去的。
「小棒子，你他媽罵誰呢？」雷在天橫道，「給老子說清楚，誰作弊了？！」
從雷在天那裡出來后，馬思行沒了主意，一路逃到了賀蘭山，想想死在別人手上，不如自我了斷，也算得一場英雄。
「好說好說，老子明人不做暗事。」雷在天打著哈哈道，「最近正巧和人比試，你老兄就是個題目，所以只好拿你邀功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方展並沒有什麼表示，他依舊想著文墨妍。
（兌二篇《大衍論卜
雷在天曾讓方展起疑，他的那隻老鼠始終跟在自己和文墨妍的身邊，可那老鼠並沒有做什麼，只是不停地留下痕迹。看來雷在天只是想確定自己和文墨妍的行蹤，這有點作弊的嫌疑，但卻沒有什麼大礙。
這話是對金時喜說的，可金時喜卻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沒有回答的機會。
說罷，起身告辭，幾個監察隨他走了出去，臨時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蘇正和其餘幾名監察。
「亥組第一輪就有四名組員出局，第二輪又有一名組員意外身亡。」那名監察如實答道，「按論卜規則，丑組組員朴正煥勝出。」
其實不管是什麼，當生機擺在人們面前的時候，沒有人會願意放棄。
嗚，手機振動了起來，顯示有一條新簡訊。
那冷笑還沒結束，金時喜的面前突然閃過一個人，那是幾乎被完全忽略了的文墨妍。
金時喜不太愛看小說，也討厭電視劇集，比如當反派角色勝券在握時，情況卻突遭逆轉，這會讓他覺得很俗套也很反感。
「嗷！」雷在天口中狂吼，右拳變換方向，直擊文墨妍的頭部。以身高來看，文墨妍和方展差不多，這一拳擊上去，文墨妍和方展的腦袋肯定都會開花。
現在他有幸親身體會了，倒是沒有感到俗套和反感，而是覺得可怕！
作為僅次於蘇正的監察，丁進在卜監會具有一定的名望和勢力，尤其是他負責了卜監會對外的事務聯繫，憑藉著與各界的「良好關係」說起話來自然是氣粗些。
「金時喜，大衍論卜辰組組員，第二輪比試中，于辰時離隊，不知所蹤。其間潛入城市某居民區，埋藏量感干擾器。後於午時出現，殺死疑似目標馮家明，再次不知所蹤。午時三刻，誘捕雷在天的寵物鼠，暗下手腳，布入『狂量』；未時一刻，藉助外力驅使鼠群攻擊目標人物馬思行，並在鼠群身上布入『煞量』；未時二刻，協同失去理智的雷在天擊殺文墨妍……」
「馬思行，你倒是跳啊。」窗下，雷在天咧著嘴道，「要不要老子給你搬棵樹來？」
「蘇老，丁進太偏袒了！」另一名監察忿忿道，「無論合理與否，只要那些外籍代表發句話，他就跟得了聖旨似的。」
而更吸引方展的是馬思行，就一個普通人來說，那傢伙身上存有的「量」多得驚人，而且已完全掩蓋了馬思行身上自有的那點點「量」。換句話說，這些量完全可以干擾卜術高手的追蹤。
「天卜身上的神煞……」福山雅史低嘆了一句，「可惜。」
「我們不排外，也不懼外。」蘇正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內合則外敵不侵，這一點希望大家都能明白。」
「我對你的命沒興趣。」方展還是懶懶地笑著，馬思行身上閃現出一道道淡藍色的光流，紛紛湧入方展的右臂。
砰砰，又是兩拳，文墨妍的後背完全凹陷了下去，雙臂卻依舊不曾放開。
方展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窗外夕陽已落，只留下一片暗紅色。
蘇正點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正色道：「安排下去，辰組方展、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至少丁進不會。
「能調來這麼多蛇鼠，也只有你雷老大才有如此的手筆。」馮老闆打量了下雷在天身邊的福山雅史，「多年不見，怎麼惦記起我馬思行的性命來了？」
一按一踢，輕巧的動作不但解救了方展，也同時化解了金時喜的攔截。如此精妙的招式卻沒有讓文墨妍有絲毫的得意，相反的，在她臉上卻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老鼠在雷在天的手裡無力地抖了抖，口中流出一股鮮血，那鮮血中竟夾雜著一絲亮藍色的光流，迅速地沒入了雷在天的手掌。
不過，更讓金時喜驚訝的是，馮老闆站穩腳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襲擊他。在把金時喜逼退之後，馮老闆翻身跳到了氣窗邊，一腳踹開窗鑽就要往下跳。
「亥組的狀況如何？」蘇正向其中一名監察問道。
他攻擊的位置是胸椎，人體的這個部位若被重擊，輕則半身癱瘓，重則當場喪命。但他並不是真的要殺文墨妍，而是要逼她退守。
「嗯，我沒記錯的話，朴正煥是八極宗的另一個代表。」蘇正接著問道，「午組的勝負情況呢？」
危急的時候，哪怕是一根稻草都會激發人的求生欲，尤其是當人們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人把這稱作是人的本能，也有人認為這隻是一種條件反射。
文墨妍身體陡然一震，漸漸軟了下來，雙臂卻依舊緊緊抱著方展，繼續吻著，口中溢出的鮮血也隨即進入他的口中。
「愚蠢的民族。」金時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稍加利用，就會自相殘殺。」
說到這兒，蘇正頓了頓，目光犀利地望著丁進：「韓國人應該很滿意了。」
一個聲音低沉地喃喃著。
金時喜冷笑著站起身，從琴囊里倒出兩樣東西，是一隻死老鼠和一條死蛇：「你一直用老鼠探聽消息，又用蛇來圍困我，好讓天卜獲勝，這難道不是作弊嗎？」
這裡是卜監會為他安排的休息室，右臂的傷口也被包紮得很好，其實這是多此一舉，方展知道，即便不包紮傷口也會很快愈合。
金時喜驚呆了，忘了繼續攻擊，他完全沒有想到，文墨妍為了救方展竟然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可雷在天並沒有停下，他此刻已經是完全瘋狂的狀態。
從社區教所出來，方展就估算到馬思行的真正位置，並帶著文墨妍第一時間趕到了目的地——社區鍋爐房。
他記得很清楚，六年前的那天，正是這個天卜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雷在天的拳很厲害，若是挨實了，肯定就是死，即便挨拳的那人是天卜方展。
丁進扶了扶寬大的玳瑁邊眼鏡，臉色陰晴瞬變，嘴裏打起了哈哈：「既然蘇老這麼安排，我代為轉達就是。」
不過，那人臨走前馬思行還是忍不住問起了他的身份。
話音未落，方展的身子就已躥向金時喜，左拳砸在了他那英俊的臉上。金時喜吃痛捂臉，小腹又受到了重擊，身子蝦米一般弓起。攻擊卻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接吻？！而且這麼一來，文墨妍不僅把自己的要害曝露在針槍的攻擊下，更是用身體擋在了雷在天的拳下。
「韓國代表作弊在先，偷襲在後，換作是在場的各位想必也不會手下留情。」蘇正低沉道，「金時喜已死，作弊一事，不予追究，轉告韓國八極宗，卜監會將保留他們另一位代表的參賽權。」
左手格開金時喜的飛踢，方展右手一抖，馬思行像堆爛泥似地倒在了地上。一擊不中，金時喜旋身又踢出了幾腿，攻勢愈加兇猛。方展皺了皺眉，右手橫過一擋，順勢抬起一腳踹在金時喜的胯上，把他踢飛了出去。
「奴才！」一個監察低聲罵了句。
方展終於明白了金時喜的花招，但卻已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鍋爐房在社區南面與東南面之間，也就是離位和巽位相夾的地方。離火本無陰陽，但巽為陰木，火由木生，陰陽繼承自木，也只有這裏才屬於陰火之地。馬思行是死相逢生之人，對的只能是陰火，所以這才是馬思行會出現的位置。
一句話有如在平靜的湖面丟入一顆石子，會議室內頓時話語紛紛。
後來馬思行知道自己「死」在了賀蘭山，而且還很慘，至於死的那個是誰，他一點都不知道，也不關心。
「蘇老說的對，午組勝出者正是『三下五除二』蕭三才。」那監察點頭道。
靈敏陰毒的武器，就算文墨妍身手再好，也該對這有所顧忌吧？
馮老闆顯然不是這種人，從發現繩子到爬上安全高處，他只用了十秒，就連放下繩子的金時喜也驚訝於他那非同一般的速度。
煙頭的灼燒刺痛著方展的手指，也刺激著他的大腦。
但方展卻沒有急於去抓馬思行，他想看看金時喜玩的什麼花樣。
眼見計劃就要成功，金時喜哪裡會由得旁人破壞？當即一個急沖搶了過去，右臂彎曲遞出，一記兇狠的肘槌擊向文墨妍的後背。
這次，是右拳。
可金時喜不同，他一直在關鍵位置埋放一些可以干擾量感的東西，從第一眼看到那群瘋狂的老鼠時，方展就確定，那不是雷在天的手筆，而是金時喜或和金時喜相關的人動的手腳。之後雷在天引來的蛇也證明了方展的判斷，因為那些蛇只是吞吃和驅趕鼠群，並沒有干擾阻礙其他人的行動。
幾乎沒人知道馬思行還有個異卵雙胞的弟弟，雖說是雙胞胎，可兩人唯一相像的只有那對招風耳朵。這弟弟是隨母姓的，叫馮家明，明裡是做正當生意，暗地卻是幫著馬思行處理那些盜來的文物財寶。
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偏偏就有那麼一次，他挖了一座不該挖的墓，又拿了一樣不該拿的東西，最終惹到了一群不該惹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仇家，大不了破費幾個錢請人擺平，可這群人卻是連花錢都擺不平的。
「天卜，因為我是天卜。」方展無力地將身子埋入沙發，「她不會想到，那時的天卜已被神煞影響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