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震四篇 驚雷乍現

第五章 神醫老太恨簸箕

震四篇 驚雷乍現

第五章 神醫老太恨簸箕

「我們現在是去西面,西為兌,也就是『地澤臨』中的『澤』,但是『地』就比較難分析了。」蕭三才教書似地分析著,「地為坤,坤可以是老婦、黃土、田地、牛,而且不分體用只看生克的話,現在很難了解。」
秦揚的眼睛看不見,剛才方展他們看地圖時,他只是在邊上聽著。但方展嘴裏嘀咕的那些方向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來剛才方展他們找零的時候,蕭三才注意到了那些數字。
套上沒多久,方展的腦門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是沒法說,這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右半身發飄,左半身發重,身體中間那條分界線想要活活把他撕開一樣。
「沒事。」方展掏出張十元錢遞了過去。
就算是這樣,也要看事態會不會有變數,因為一旦有了變數,那卦象自然也就變了。
「怎麼了?」方展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有些摸不透,「那乘務員有問題?」
售貨車到了跟前,他倆忙不迭地叫住,連挑帶撿地翻了一堆東西。最後方展弄了一包花生、一包話梅和一袋牛肉乾;蘇彥索性抱了一堆膨化食品外帶兩塊巧克力。
「怎麼?」華老見狀有點吃驚,伸手搭了下方展的脈搏,「這麼重的五行土氣,居然比蘇老當年的反噬還厲害!」
※※※
說著伸手拿過一個精緻的小盒,裏面打開是一套銀針,這銀針的式樣很獨特,是細巧的三棱針。
「對方是敵是友都不清楚,這就更難說了。」秦揚摸著絡腮胡道,「也許是個善意提示,也許是個嚴厲的警告。」
「您是華老吧?」蕭三才當頭先是一鞠躬,老太太見他客氣,笑著點了點頭。
華老沒說話,低頭思考著,應該是在想著治療方法,大約過了十分鐘,才抬起了頭。
方展知道,他之所以說得那麼細緻,完全是為了照顧自己,其實他也覺得奇怪,自己只是失去了卜術能力,可為什麼連對那些占卜基礎理論的記憶都漸漸模糊了呢?
「哦,華老啊。」中醫院門口的保安看了看處方箋,「她退休有半年多了。」
「方解石、展枝唐松草……哈,這葯上還有我的名字。」方展咧嘴一樂,拿藥名對自己的名字,看來他是真的百無聊賴了。
如果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自己卻不清楚那是什麼,這也許更痛苦。
事情變得有些詭異了,如果說先前那張紙條上的卦象是虛張聲勢的話,那之後他們所遇見的暗含卦象又代表著什麼呢?而且這卦象相繼出現了兩次,從卜術的角度來看,這所預示的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別人費腦子,他卻想著抽煙,還真夠沒心沒肺的。
「也許蘇老已經找好了。」秦揚捏著藥方道,「如果只是寫藥名,為什麼非要用處方箋?」
解開了藥名謎題,接下來的暗示似乎就簡單了許多,處方箋是屬於市中醫院的,而處方箋下的醫師簽名處則簽著「華味辛」的字樣。
「爺爺不會用這種方式暗示我們的。」蘇彥確定地說道,「這不是他的風格。」
說著,從冰箱里拿出一個小盒,裏面裝著一些冰塊,那形狀像是一個個小蘑菇,中間留著凹洞。華老揀出幾塊冰塊,套在那十二支銀針上。
方展倒沒在意,依舊一付沒心沒肺的嘴臉:「那你愁就能愁出答案了?」
「華老,金屬……『地澤臨』……」
百無聊賴也有它的好處,有很多問題的關鍵都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古人管這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秦揚和蕭三才也先後對照了下藥方,只有這一列的藥名是最符合要求的,也就是說,蘇正在藥方中暗藏的就是「方展尋醫」這四個字。
的確,只要在一張白紙上寫下這些藥名就可以了,如果用醫院的處方箋,那其中肯定還暗示著什麼。
也是,想破頭也無濟於事,蘇彥被他嗆得無語,索性悶頭不說了。
見她摔倒,秦揚、蕭三才、蘇彥連忙搶上,伸手去扶。
按著保安提供的地址,方展一行繼續趕往華老的住所,這次穿越了將近半個城市,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趕到華老住所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了。
一陣輕柔的叫賣聲傳來,年輕的女乘務員推著售貨車走進了車廂。蘇彥畢竟是女孩子,看見那些零食,當時就有點嘴饞,遠遠地探頭看了看那車裡的食品。
「我們是蘇正蘇老介紹來求醫的。」蕭三才試探著說到,「打攪您老了。」
「黃芪、決明子、方解石、羅漢果、薏米、展枝唐松草、枸杞、天麻、尋骨風、麥冬、玉竹、一年蓬。」方展總算認得全這些潦草的字跡,可把一堆藥名念下來之後,他的倒是要去找點葯來治治氣喘了。
而秦揚所說的另一個「地澤臨」則是來自於方展剛才的嘀咕。
一見藥方,華老的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原本有些板著的面容慢慢緩和了下來,招招手,示意四人進屋。
「方展現在的身體異狀的確是需要醫治。」蕭三才點頭道,「這麼說來,蘇老是要我們找一名足以醫治方展的醫生。」
「收您十元,找您兩元。」乘務員客氣地遞過找零,「打攪了,祝您旅途愉快。」
「不是乘務員,是剛才的數字。」蕭三才低聲道,「又出現了一個『地澤臨』的卦象。」
可三人的身手再快,卻都查了一步,就那麼一步,華老一下倒在了地上。
照這麼看,那冰塊應該就是代表著五行的中水,取用的是冰的寒冷之氣。
這口吻聽著有點耳熟,似乎是在某種特定關係下女人們常用來教訓男人的話,秦揚和蕭三才心裏暗笑,臉上卻裝作渾然不知的模樣。
藥名的首字是對齊的,從上往下讀起來就變成了:「方展尋一。」
「華老,麻煩您。」方展一擼袖子,直接把左手擱在了脈枕上。
這話把所有人都驚呆了,連方展自己都沒明白過來,這才第一次見面,自己什麼時候就逼死了華老的丈夫。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人從背後塞進了這張紙條。
正說著,華老腳下絆了個趔趄,仰面摔了下去。
※※※
「蘇正?」老太太看了看屋外這些人,「我不認識什麼蘇正。」
「這些藥名很奇怪。」秦揚也很熟悉中藥,聽到藥名后,他一直皺眉,「有相衝相反的藥物,也有根本不適用同一種病症的藥物,應該不會是真正的藥方。」
「當時廁所那麼多人,進出還要避開老秦的注意。」方展撓著頭道,「能這麼做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這是蘇老給我們的藥方,應該是您開的。」蕭三才還是不溫不火,伸手遞過藥方,「您也許忘記了。」
要說也算順利,方展在路口的小店買了包煙,隨口打聽到了這條路上唯一一家農工商超市的所在位置,四人走了不到半小時便直接找到了那裡。
「有也不能隨便給啊。」保安一付公事公辦的模樣,「你找華老什麼事?」
老太太只有一個兒子,也是從醫的,現在在國外發展,一年難得回來一次,所以老太太現在是一個人住。
巧也不是巧,倒霉也不是倒霉,莫名其妙的狀況下,華老竟被一個簸箕奪去了生命。
時間就更不會了,等他們意識到時間的飛逝時,火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他們此次路途中的第一座城市。
從地圖上看,那座城市的火車站在城市西南面,他們所要去的天山路在城市的西面,兩邊相差的距離並不大,估算車程的話大約在十五分鐘左右。而且天山路是條不長的馬路,總共只有三公里長短,要找到目標點的農工商超市的話應該並不困難。
「三棱針?我爺爺也一直用這種針。」蘇彥不由說道。
「是這樣的,當年我母親……」蕭三才老老實實地開始忽悠那保安。
藥方上的藥名是分四行寫的,每行有三個藥名,也就是四排三列的寫法。第四列的藥名是這麼幾個:方解石、展枝唐松草、尋骨風、一年蓬。
話沒說完,華老拈著的兩根銀針瞬間就扎入了方展的左手腕,緊接著又是兩根銀針沒入。方展覺得手臂一會兒酸麻一會兒漲癢,左半邊身體有些發重。這效果是不是不對?方展正想把這感覺說出來,可還沒等他開口,華老又在他的右手腕紮上了銀針,這下更多,是七根。
「進出的人我都注意過,沒有什麼異常的。」秦揚面無表情地說道,「能避開我注意的人,論本事應該和蘇老差不多。」
說到這兒,華老看了看四人:「是你們哪位要看呢?」
剩下的旅途時間里,方展他們苦思冥想假設了各種可能,最終還是沒能參透那連續出現的「地澤臨」究竟是什麼含義。
「西南為坤,是先抵達的地方;西面為兌,是后抵達的地方。」秦揚緩緩道,「上坤下兌,正好是『地澤臨』的卦象。」
「『尋一』會不會是『尋醫』?」蘇彥對這發現也很感興趣,「這樣讀起來順暢,方展尋醫。」
「華老……」蘇彥上前扶起華老,手下卻摸到一片黏黏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滿手的鮮血。
不遠處的方展等人看著一個勁搖頭,這書獃子還真是個萬金油,哪兒搭哪兒靈,忽悠死人不償命。
「每天一看到你就是叼著煙,少抽點又沒壞處。」蘇彥白了他一眼,「抽煙能抽出答案來,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一條。」
「蘇老前段時間和我聯繫,說起你們要來的事。」華老進屋拿了個號脈的脈枕,「還特意關照,不見那張處方箋就不要承認。」
十二個藥名,排列組合的方式很多,而且每種葯的名字都可以理解為某些意思。蕭三才拿著算盤取數,算了幾遍也對不上號;蘇彥和秦揚按藥性分類,也沒有什麼線索。
提示和警告,兩者間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這點如果都弄錯的話,只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但不管那卦象屬於哪種,方展他們現在都無法知道。
目標城市的火車站在西南面,要去的天山路則在西面。按順序,他們是先到達西南面的火車站,而後驅車趕往西面的天山路,這當中也暗藏了一個「地澤臨」的卦象。
說到中醫藥,鬼算蘇正箇中造詣相當深厚,他把謎題埋在這張藥方里,一時要解開,看來不太容易。
「怎麼一下子跑出來這麼多的『地澤臨』?」方展一頭霧水。
「他受是勾陳神煞反噬。」蘇彥見他這樣,心裏不由有些著急,「華老,您想想辦法吧,他是和我爺爺齊名的天卜。」
既然達成了共識,紙條的事情暫時被丟去了一邊。蕭三才掏出一份地圖,那正是他們所去城市的交通地圖。這書獃子挺細心,在火車站就預先買好了四個城市的地圖。
他在那裡貧,蘇彥卻不搭理,自顧自地吃著,方展哪知道,她是個天生吃不胖的體格,別說這點東西,再翻個倍也鬧不出多少脂肪來。
四人當即按圖索驥,從地圖上找出了市中醫院所在的方位,驅車趕往那裡。
六十四卦是個很玄妙的東西,它是由八個八卦符號上下重疊后形成的,按組合規律八八組合得出了六十四這個數。可對於卜者來說,六十四卦所能代表的含義是非常之龐雜的,你得對事對、人對物、對環境、對時間、對上相關的你能看到、摸到、聽到、想到的一切因素進行篩選判斷,然後代入卦象的變化中找尋解決之道。
相對這卦的含義,方展他們更關心的是那張紙條的來歷。
半小時,一包煙,蕭三才從上山下鄉支援國家建設聊起,聊到了保安一家的生活大計,順帶把華老的家庭地址、個人愛好、生活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臨走跟保安稱兄道弟地握手道別。
超市的規模不小,進門角落處整齊地排著幾排存儲櫃,蘇彥掏出那四把鑰匙,對照著號碼找了起來。可如果是一把把去對照的話,似乎有些不合理。
他也就是圖個有趣,看完這兩味葯之後,一個有趣的規律出現了。
從蕭三才得到的情況來看,華味辛,女,八十二歲,市中醫院里響噹噹的一塊牌子,中醫藥理專家、針灸學專家、臨床學專家……只要是這裏頭能專的家基本都囊括了。據說她丈夫也是個有名的中醫,但在六年前因心臟麻痹突然死亡了。
少付八元,八對應著坤,坤則為地;找回兩元,二對應著兌,兌則為澤。這一先一后剛好構成了上坤下兌的卦象,也就是先前所看到的那個「地澤臨」。而且收錯錢也是個不常發生的事情,是種異動,正應了卜術上的「不動不佔」。
「是天卜,他說是天卜……」華老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不,不對,六年前,你的年……」
「地澤臨」只是六十四卦中的一個,方展還記得在下水道的時候,蕭三才就曾取了個「地澤臨」的變卦。可那是在下水道,那時候對這卦的解釋拿到現在肯定是不適用的。
這話說得方展他們一愣,難道找錯人了?可藥方上的確是她的名字。
這次裏面的東西沒那麼豐富了,只有一張中醫處方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堆藥名,看樣子是開具的藥方。
說完剛要推著車離開,坐在一旁的蕭三才突然一拍大腿:「不對!」
「您誤會了……」方展的聲音有些發飄,「我沒見過您老的丈夫。」
「你們都是卜術界的人,有些事情我就不多解釋了。」華老摘下老花鏡,「這小夥子的本事應該不在蘇老之下,否則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華老看他那模樣,點頭道:「差不多了,再有……」
「那您有沒有她家的地址?」蕭三才老實巴交地問著。
「華老,您說的沒錯。」蕭三才接話道,「現在他這個情況實在特殊,您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
方展點點頭,又搖搖頭,那樣子就跟半死差不多了,這當口,他左臂上的四根銀針也彈了出來。
※※※
蘇彥連忙伸手去摸華老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竟已完全停止了!
從一開始到上火車,方展身邊始終跟著人,只有他上廁所那會兒是單獨的。方展記得,在沖洗鞋子的時候,自己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鬧到一褲腳一鞋子的水。
現在的方展對卦理推算已經糊塗得一乾二淨,他更不懂中醫藥理藥性,除了百無聊賴地盯著那張藥方發獃之外,實在是插不上手。
方展喃喃地念叨著,撲嗵一聲,倒了下去。
從接觸卜術后,他一直認為,最痛苦的事情是知道某事即將發生卻無能為力,而現在他的想法卻變了。
「西南……西……」方展看著地圖,嘴裏嘀咕著,似乎在想什麼問題。秦揚聽著他嘴裏的詞眼,臉上有點詫異,卻也沒說什麼。
「鑰匙應該也是有順序的。」蕭三才問她拿過鑰匙,「二十四、四十六、五十七、八十一……應該是這把——二十四。」
「沒煙抽,弄點零食也不錯。」方展兩眼冒綠光地也盯上了售貨車,「老秦、老蕭,你倆想來點啥?」
華老點點頭,三根指頭搭上了方展手腕,眉頭略微皺了皺,示意方展伸出右手,又號了號脈。
在華老倒地的地方,放著一個金屬簸箕,剛才她倒下時,後腦正撞在了簸箕的尖角上,傷的正是要害部位。
「左艮七,右震四,艮白虎,震青龍。」一直沉默的秦揚低聲自語道,「青龍白虎土木互搏,三棱為火形,金針有金。」
走進客廳,老太太隨手把靠茶几上的掃帚拿開,旁邊還放著個金屬的小簸箕,看樣子剛才正在打掃衛生。稍許收拾了一下,蘇彥幫著沏茶倒水,眾人落坐說起了正題。
秦揚擺擺手,低頭只管想他的心事,蕭三才客氣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要。
「可惜現在的火車都禁煙了。」方展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付煙鬼上身的模樣,「還要坐那麼久,難熬啊~」
鬼算就是鬼算,蘇正總是預先算好了每一件事,而後才逐步去實現的。
「想不出不如不想。」方展倒哲學了起來,「如果你要打擊一個數學家,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一道看似合理卻永遠沒有答案的難題。」
第一站是西邊的城市,也就是兌二,蕭三才注意到,鑰匙號碼牌上的首位數字剛好和四座城市的方位數字對應。
乘務員推著車走開了,蕭三才沖方展他們使了個眼色,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人是有感覺有思緒的,所以才會痛苦才會快樂,可事物卻不會來管你痛苦不痛苦。
可看著看著他倒看出點名堂來了,而且還是和他有關的名堂。
最後他們索性大胆地用上了藥性五行、顏色、藥味來取卦,結果得到的卦象卻是不明所以。
叮咚,蕭三才規規矩矩地按了下門鈴,不一會兒,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太太開門出來了。
「天卜?!」華老猛地站了起來,臉上一下扭曲了起來,「你……就是逼死我家老頭子那個天卜?!」
「那是我家老頭子和蘇老想出來的。」華老竟聽得很清楚,「五行互搏針法。」
「不是說你們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蕭三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沖乘務員打了個招呼,臉色卻有些不對勁。
「呵呵,是啊,這針是你爺爺幫著我們夫妻倆研製的。」華老笑道,「可惜我們家老頭子不在了,否則對這小夥子的狀況,他應該比我更有把握。現在我只能試試看,有沒有效果,還要看具體情況了。」
方展聳聳肩,和蘇彥兩人伸長脖子繼續等那乘務員過來。
「不是一個。」秦揚也開了腔,「是兩個。」
這才是他的風格。
「沒錯,也許對方就是要我們自亂陣腳胡亂猜疑。」蕭三才扶著眼鏡道,「如果我們把精力放在這上面,很容易就忽略了其它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和我們家老頭子曾專門研究過有關人體『量』的原理,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蘇老。」華老慢悠悠地說道,「那段時間也處理過幾次臨床病例,但沒有這小夥子那麼棘手。」
兩人拿著食物一對價目表,真的是算錯了,少收了他們八元錢。
蘇彥拿著藥方看了看:「爺爺會不會是把答案隱藏在藥名中了?」
參透也好,參不透也罷,首要的還是按照蘇正的安排去找尋線索。四人下了火車,馬不停蹄地趕往天山路。
果然,二十四號存儲箱被打開了,裏面放著一個與先前相同的黑色風琴包。
「吃這麼多垃圾食品和高熱量的東西,你就不怕胖?」方展一邊嚼著花生,一邊壞笑著說道,「身材可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啊。」
正吃著,剛才的那乘務員又推著車回來了,沖方展歉意地一笑:「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收錢的時候算錯了。」
乘務員嚇了一跳,方展和蘇彥也是一愣,心想沒錯啊,少收八元,方展給了十元,應該是找兩元。
話說了一半,方展的右臂不自覺地繃緊了,七根銀針竟自行跳出了三根。
當然不可能是鬼算蘇正的傑作,這個可能性四人當即就否定了,蘇正留下這麼精細的謎題,就是要指示他們之後每一步的行動。如果他能隨時隨地用紙條之類的方式來提供暗示的話,那之前所做的這些事情就變成畫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