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震四篇 驚雷乍現

第七章 小人的明槍和高人的暗箭

震四篇 驚雷乍現

第七章 小人的明槍和高人的暗箭

「你會把兇手交給我們處置?」全曜熙明白了他的意思。
車上的四人聽著一愣一愣的,這出租司機也是個龐大的情報網啊,一嗓子出去,信息立馬就回籠了。
強硬的話語擲地有聲,丁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不管怎樣,他現在是以卜監會最高管理者的身份出現的,全曜熙拿出這樣蠻橫的態度來,那意思似乎根本就沒把丁進放在眼裡。
「我剛聯繫過他們所里,據說他今天是休假在家。」蕭三才揚了揚手機,「蘇老留給我們的線索又斷了一條。」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血泊中的這名男子是讓人一刀斃命的,手法狠毒利落,頸部左側的大動脈被切成了兩段。
金時喜、朴正煥、福山雅史的接連死亡,在九菊、八極兩派內部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尤其是那些激進的人物更是極力主張公開向中國卜監會宣戰。當然,這種主張立刻就被否定了,鬼塚全曜熙之流很清楚雙方的實力差異,他們完全不具備任何的優勢。況且,宣戰之類的事情未必就能帶來實際利益,在經濟上支撐兩派的金融大鱷們也是這個觀點。
「西頭八百八十二號,那家最大。」
「丁先生,打攪了。」抽煙斗的男人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
見其他人沒有什麼異議,司機加足馬力,衝上了東西走向的高架橋,繞了個弧圈,往中山路的西頭開去。
話一出口,全曜熙的小眼睛立刻大了一圈,就連一直微笑著的鬼塚臉上也微微變了變色。
秦揚是怎麼趕在電梯前面的,方展不知道,他只知道即便秦揚的腿腳再快也還是錯過了時機。
「什麼?!日本人和韓國人要追究責任?!」丁進臉色一變,「這幫自以為是的傢伙,在方展身上得不到便宜,現在倒來給我施加壓力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方展突然想起了這句年代久遠的話來。
原本開出天價的霍興曾把握十足地保證能追蹤到方展,可幾個小時之後,丁進卻發現霍興那邊進入了靜默狀態。雖然焦急,但他還不能催著霍興,因為他很了解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如果這時候自己表現得很急切的話,霍興肯定會坐地起價,把原本就高得離譜的要價再翻上幾倍。
這時候,左拐的卡車突然震了下,拐彎的姿勢變了形,整輛車斜穿路口,直直地衝著計程車撞了過來。
「這不是敘舊!我們要的是公正公平!」小眼睛男子不滿地搶話道,「對殘忍殺害八極宗代表一事,你們必須做出解釋!」
隨即,丁進派出了數十名精幹的手下,從公路、鐵路、航空三路尾追而去。那些手下雖然沒能繼續摸出霍興和庹洛的行蹤,卻在意外的情況下得到了有關方展等人的消息。
身材高大的賈悅往後縮了縮,樣子有些為難,他知道丁進此刻的脾氣一定不小,但外面那些人的來頭也很大。
「丁爺,是日本九菊一派和韓國八極宗的頭面人物。」賈悅鼓足了勁兒,再次說道,「他們說,兩派代表無故被殘殺,要追究中國卜術界的責任。」
房門外響起一陣小心的敲門聲,丁進應了聲,一名執行監察推門走了進來。
丁進口中的崗村先生和車先生是參与論卜外盤賭博的大莊家,同時也是在幕後分別資助九菊一派和太極宗的金融大鱷。
「丁爺,把我們掌握的情況透露給他們,會不會……」賈悅湊上前點著雪茄,一臉疑慮地說道。
當然,先發有先發的好處,后發有后發的優勢,其關鍵是在於「制人」。
有人做事喜歡先發制人,有人做事喜歡后發制人。
「丁爺高見,我只是怕這當中會出什麼岔子。」賈悅依舊不放心,「萬一有人誣衊您勾結外人……」
車裡,那個司機盯著面前的卡車,一臉的驚魂未定。
「既然是那兩位先生的意思,我們也就不便多說什麼了。」鬼塚笑得更加溫和,「等丁先生有了結果,請儘快通知我們就是。」
鬼塚微笑著揮揮手,幾名隨從立刻消失在了門外,全曜熙看鬼塚如此,便也吩咐自己的手下出去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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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對現場稍作清理后,立即離開了蔣志高的家,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城市飛機場。
扳著方向盤,司機臉色煞白地踩住油門,他想在卡車撞上自己之前,強行穿過路口。可他還是慢了一拍,卡車的速度和方向完全把計程車逼在了死地。
「丁先生,您的意思是必須活捉兇手。」鬼塚拿下煙斗,盯著丁進的眼睛道,「取難而舍易,似乎有些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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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最大的那家。」方展立刻答道。
可時機這個東西並不講求什麼先發后發,只看你是否在有效時間內把握住。
「抱歉,抱歉。」丁進眉開眼笑地走進廳內,抬手向兩人打著招呼,「近來事務繁忙,有勞二位久等了。」
那是輛左拐的卡車,拐入的速度相當快,看樣子是想搶在計程車前面進入路口。
「我去過那邊,往西走,一百二十六號也有一家。」
現在已不是顧慮掩藏行蹤的時候了,如果不抓緊時間,搶在那個神秘殺手之前的話,最後的兩條線索也會像蔣志高一樣被殘殺。
飛機上的一個多小時很難熬,雖然這已是最快的交通方式了,可方展他們還是恨不能給飛機加上兩個大號的火箭助推器。
「生死由命?對這種野蠻落後的規則我不感興趣。」全曜熙鐵青著臉道,「作為東道主,你們有責任保護外籍代表的生命安全。」
「喂,我是八七四號車,我是八七四號車。」司機相當專業地叫道,「有客人要去中山路農工商超市,有沒有人知道具體位置。」
「這個……」丁進瞥了眼兩人身後的隨從,擺出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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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先生的意思是……」鬼塚眼珠一轉,琢磨著丁進的用意。
鬼塚他們對這兩位大鱷奉若神明,自然是不敢得罪的。如此一來,對丁進也就不好再強求些什麼。
不管他怎麼揉眼,卡車駕駛室里還是空空如也。
他斷氣並沒有多久,一旁的茶几上還有半支正在燃燒的煙,也許秦揚衝進屋子時,兇手正從別的什麼途徑離開現場。
對講機里傳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很快,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聲音跟著冒了出來。
難道這車是無人駕駛的?
丁進站起身,來回走了兩步,臉上帶著為難的神色,他這是在裝,如果不是這樣,他下面那句深思熟慮的話就不太好開場。
「沒到七點就進中山路。」出租司機嘀咕一句,「交警不扣了你的車才怪。」
就在方展他們四處奔波的時候,坐鎮在卜監會的丁進也並不清閑。
降落後,四人一路火速離開機場,找了輛計程車。蕭三才把三張百元大鈔塞進司機手裡,那老兄愣了愣,隨即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
原來,計程車撞上花壇后,卡車直線撞了過來,如果這是在路上的話,肯定是撞上了。可計程車是在馬路的上沿,卡車直線衝去時正撞上了路旁的隔離墩。
剛剛緩過氣的丁進一下又被拋上了半空。
跟我玩這套把戲,你們的道行還差得遠,丁進心中暗想。
靠西頭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長了張四方臉,顴骨高聳,斜削的額頭上有著刀刻般的抬頭紋,染黑的頭髮梳成背頭。他抿著薄唇,兩隻小眼睛不住地四處掃動著,臉上陰沉沉的。
「反正也不會太久,等等無妨。」全曜熙也打起了哈哈,好像剛才在威逼苛責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他叫蔣志高,是生物電子科研所的專家。」蘇彥從搜集到的線索中找到了男子的身份,「今年四十九歲,離異獨居。」
由於卡車底盤較高,被撞倒的隔離墩卡在了底盤和地面之間,加上隔離墩上鐵杆的連動拉力,卡車的速度立刻降了下來。
那卡車隨即也跟了上來,兇狠地對著計程車撞去,按那速度和衝力,計程車肯定是完了。
說著打開車門,下車向超市方向奔去,方展等人也相繼跟上。
「好,我這就去見見這幫『爺』。」丁進眼珠轉了轉,臉上露出一絲詭詐的笑意,「攘外必先安內,我今天要來個引外安內。」
「中山路上的農工商超市。」司機重複了一邊,「行,我幫你問問。」
「活人當然很難抓,死人就方便多了。」全曜熙的小眼睛里露著凶光,「他本來就是死有餘辜,用些激烈的手段也未嘗不可。」
不過,對這兩派人暫時還不能得罪,丁進心裏早就有了兩全的計策,他所要做的只是坐收漁人之利罷了。
駛入中山路的西頭,遠遠的就看見一家規模不小的農工商超市,就在車子正要拐入中山路的時候,一陣響亮的喇叭聲從左側傳來。
先發者常以為自己得到了先機,可以領先別人一步,而後發者卻往往認為自己洞悉全局,可以周詳行事。
「推托之詞,全是推托之詞!」全曜熙在一旁不滿道,「中國人一向喜歡用緩兵之計,到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不過,從安排在城市各處的眼線處,丁進得知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一個綽號猴子的傢伙曾和霍興有過接觸。他立刻派賈悅找來了猴子,一通威逼利誘之後,問出了霍興和庹洛的去向。
按照先前與華老接觸的經歷判斷,蔣志高也是蘇正為治療方展身體異狀而布設的一條線,可這條線卻斷得很徹底。
「不對。」秦揚的耳朵動了動,對著司機大叫一聲,「快往右閃!」
「原來如此,看來貴方已經著手調查了。」鬼塚故作恍然,「可否給出確切時間?我們對本部激憤的弟子也好有個交待。」
超市越大,存儲箱就越多,要想隱藏信息也就越方便,這是他的判斷依據。
小人並不是軟柿子,捏得不好或許會變成一個仙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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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放緩了速度,想讓過這輛急沖沖的卡車。
「樹大招風,氣大遭凶。」丁進總算是緩過了氣,「天卜能成為天卜,背後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太懸了,太懸了……」司機不住地念叨著,「這次算是命大。」
打開車門,司機走到卡車的邊上,下意識地往卡車駕駛室里張望了一下。
轟,卡車撞得一抖,車身擦出一串火花,隨即車頭一歪撞在一旁的大樹上,停了下來。
「往右!繼續!」秦揚吼著,可司機這時已經嚇傻了。
說著一扳方向盤,超過了前面的公交車,右手一把抓過掛一邊的車載對講機。
據得到消息的那個手下說,不知是什麼人在他的口袋裡放入了一張紙條,上面提到了方展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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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這樣的慘劇,我們都很遺憾。」鬼塚看了眼丁進的臉色,溫和地說道,「相信丁先生一定能理解我們的心情,也會儘快給出合理的解決方式。」
「恕我冒昧,丁某有個不情之請。」丁進儘可能誠懇地笑著,「有關追捕兇手一事,想請兩位共同協助。」
「中山路東頭有一家,五十六號。」
之前的爭論猜測此刻已有了答案,的確有人預先知道了蘇正的安排,並且這人還搶在方展等人的前面下手殺死了蔣志高。
「殘忍殺害?全先生,您言重了。」丁進故作驚訝道,「論卜的規則本來就是生死由命,何談殺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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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不見!」丁進正在極力思考對策,被賈悅打斷,頓時火冒三丈。
「兇手的能力的確不一般,如果能得到二位的協助,相信會更快解決此事。」丁進繼續笑道,「這樣也可以儘早向崗村先生和車先生有個交待,至於這之後嘛……」
在大衍論卜開始的初期,鬼塚和全曜熙也得到過一些消息,對於兩位設盤參賭心知肚明,但卻不清楚丁進在這當中扮演著何種角色。現在從他話里的意思來看,似乎兩位大鱷已全權委託丁進辦理緝兇一事,活捉「兇手」當然是直接關係到了兩位大鱷在外盤賭局上的收益。
四人只知道去中山路找一家農工商超市,至於多少號卻不太清楚,蕭三才也是這麼如實和司機說的。
「做大事的人,背後總有人詆毀的。」丁進不以為然地說道,「只要除掉方展,拿到資金,我就能完全控制局勢,就算詆毀再多,又能奈我何?」
秦揚他們不是專業現場鑒證人員,但兇手若是在現場留下了什麼痕迹線索的話,他們照樣能有辦法發現。不過,正如方展預感的那樣,現場根本找不到一絲可疑的痕迹,這甚至會讓人誤以為那男子是自殺的。
除了安排和掌控追捕方展的行動外,他還要應付那些急著拿錢的金融大鱷們,一個個電話和網路信息攪得他惱火不已。
穿、插、超、鑽,車子花樣百出地在路上飛馳著,司機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快速地換著檔,儼然一付F1賽車手的模樣。
方展被顛得一臉發白,所幸沒有吐出來,和早先那位「一千五」的哥兒們比起來,現在這個司機開車還算是比較「溫柔」的。
鬼塚並不像全曜熙那樣急躁,他聽出丁進是話裡有話,如果只是為了說剛才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必要讓他倆屏退手下。
兩人找了台階下,客套了幾句,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意思。可就在他們準備告辭的時候,丁進卻說了句讓他們意想不到的話。
「丁爺。」賈悅小心翼翼地走進丁進的房間,「有客人……」
靠東頭坐著的男人穿著一套考究得體的深灰色西服,斑白的長發扎在腦後,精瘦的臉上帶著一種溫和的笑意。他正抽著一支碩大的煙斗,蓄著短須的嘴不住蠕動著。
「見鬼了?!」他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隨即伸手揉了揉眼睛。
話雖這麼說,丁進心裏卻知道不能得罪這兩派桀驁的勢力,自己在卜術界的地位尚且不穩,眼前還面臨著方展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如果不拉攏利用這些人,身下這把交椅恐怕很難坐得長。
司機被他叫得一激靈,手不自覺地往右打了下方向盤,車頭一下偏了過去。
「不必擔心,他們玩不出什麼花樣的。」丁進悠哉地噴了口煙霧道,「日本人和韓國人都只是想得到方展而已,他們抓他們的人,我們拿我們的錢,兩相得利。」
「呵呵,那是自然。」丁進爽快地笑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正如鬼塚先生說的那樣,丁某的確是迫不得已。」丁進突然站住了腳,感嘆道,「要求活捉兇手,這也是崗村先生和車先生的意思。」
「好險……」蕭三才鬆了口氣,即刻回頭道,「趕緊下車。」
「鬼塚先生,您客氣了。」丁進沖那男人笑道,「請坐,請坐,有話慢慢說。」
蔣志高家很簡潔,沒有什麼多餘的傢具,根據書櫃和電腦上的資料判斷,蔣志高近些年一直在從事生物電子微波的研究。他的研究筆記中曾經提到過類似「量」的理論,但只是一筆帶過,沒有更詳盡的記錄。
豪華的接待廳內,兩名年過六十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等候,各自身後站著幾名西裝革履的壯年男子。
看著他倆一唱一和,丁進心裏一片通明,鬼塚和全曜熙顯然是事先就串通好了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兩面夾擊地對丁進施加壓力,以達到逼迫他就範的目的。
在這種情況下,丁進自然就成了一個很好的突破點。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剛剛竊取的地位尚不穩固,鬼塚和全曜熙覺得,只要對他施加些壓力,一則能搏回臉面,二則也能相對順暢地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兩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對此事我們也深表遺憾。」丁進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事件發生的始末根由尚待調查,希望兩位能耐心等待我們的答覆。」
鬼塚次郎,日本九菊一派的激進人物,近十年來,一直負責九菊一派對外的事務,尤其是與中國卜術界的接觸。值得一提的是,在精通卜術的同時,他也是一名相當高明的風水師。
「中山路很長,你們去多少號?」司機一邊和前面的公交車較勁,一邊問坐在旁邊的蕭三才。
「謝謝兄弟們,晚上交班我請吃飯。」司機樂呵呵地掛斷對講機,轉而問道,「你們看是自己挑一家,還是我帶著你們跑完中山路?」
「丁爺,負責追蹤的兄弟在機場發現了方展。」
「不瞞二位,其實我們正在對殺害貴派代表的兇手進行追捕。」丁進樣子誠懇地說道,「但兇手的能力很高,又有人暗中協助,所以暫時還無法將他抓回。」
全曜熙,韓國八極宗掌權人物,在他的主導策略下,已趨沒落的八極宗得以復興,並逐步向東亞及東南亞地區進行擴張。全曜熙最精通的是紋卜,曾藉此擊敗過眾多卜術高手,這也是奠定他野心的基礎之一。
啪,一旁的蕭三才伸手拽住方向盤,一把扳到了底,左腳斜伸過去踩足油門,車子像受了驚的兔子一頭躥上了馬路上沿,隨即打了個橫,歪歪地撞上了一個花壇。
送走這兩個不再麻煩的麻煩,丁進得意地笑了,拿起那支剛剛抽了兩口的雪茄,再次叼在了嘴上。
「農工商超市,那路上有三家,隨便選。」
隨後便是剛才撞樹的那一幕了。
可消息只是消息,要跟上並確定方展等人的行蹤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窮追猛趕了一陣,那群手下卻發現,他們兩次都是撲空,對於方展依舊只能望洋興嘆。
鬼塚和全曜熙暗暗交換了個眼色,心裏各自有了主意,當下便答應了丁進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