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機》艮七篇 層巒疊嶂

第十章 六韜七術對對碰

艮七篇 層巒疊嶂

第十章 六韜七術對對碰

他這一擊,不能算是過分,而是令人髮指,那屍體的骨骼響得跟爆豆一般。
天術之忍、地術之忍,中忍,以卜術測算天時地利的變化,配合忍術加以利用。
地洞里的爭鬥聲?服部正也一陣莫名,難道天卜和同伴會在這個時候產生內訌?這顯然不合情理,但他並不能反駁鬼塚這位前輩的命令,最重要的是,鬼塚的卜算結果一向是鬼神莫測的。
負責西方攻擊的正是金曜組,雖然他們都在耳機中聽到了服部正也的命令,但卻已經來不及停手了。
因為,當方展報出這八個字的時候,杜澤臉上的肥肉至少抖了八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是美德。」揉了著有些發腫的屁股,黃易松嘆了口氣,「阿洛,你小子真下得了這一腳。」
「是,前輩。」服部正也應了一聲,立刻發布了新的命令,也正在那個瞬間,他隱約感覺到地洞附近有種詭異的氣息,但卻一閃即逝,無從查證了。
「山外有山,山山雙疊,是『出』字,脫逃。」鬼塚輕聲自語著,那口氣卻像是一個在詢孩子的師長,「這座多出來的山到底在哪裡?」
最可惜的是,方展跟著動了,身子猛然彎下,右拳狠狠擊出,地面瞬間塌陷。
「是得手了嗎?」從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幕,服部正也突地醒悟,「金曜組!停下……」
三人這詭異且殘暴的行為讓黃易松有些茫然,難道這三人是殺紅了眼?抑或者是……這一地的忍者屍體中,還有高手隱藏著?!
地面塌陷的同時,大片碎塊飛起,無論是火曜組射出的暗紅色光影,還是金曜組射出的利刺,都打在了這些碎塊上。
「離火旺,兌金弱,鬼子氣勢很盛。」方展嘴裏的煙頭爆出顆火星,「金、火以坤土通關調和,看來是地陣。」
杜澤一個出手,便輕鬆破了虎韜三忍陣的地陣,除了方展,黃易松和庹洛都有些訝異,這個胖子有些不可思議,不但手法與常見卜者不同,危局之前還能依舊談笑風生,這樣一號人物怎麼在卜術界就從未聽說過呢?
「怎麼?前輩……」服部正也詫異道,「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但這並非最可怕的。
「他們用的是六韜,忍者六韜。」杜澤像似變了一個人,冷靜而威嚴,「再加上鬼谷子秘術配合,這根本就是一個精心布好的局。」
杜澤咧咧嘴,舉起那隻胖胖的右手,一臉苦相地湊去兩人面前晃了晃,那上面深深地嵌著幾道掐痕,那是一道卦象——「震為雷」。
※※※
黃易松雖然沒有看到杜澤手中的卦象,但在三人密語一般的對話中也略猜到了些。三人對話中一再強調了手指,而手指則對應艮卦,兩卦相疊便是「艮為山」,這卦對了平常來說是個險阻之卦,但山山相疊便是個「出」字,有道是「崇山峻岭疊無數,轉入其中好逃生」,這倒是個逢凶化吉的好兆頭了。
兵法忍眾,下忍,按天術、地術、法算、迷亂等中忍調派,甘當炮灰、不死不休的死士。
杜澤描繪的是《六韜》,四個獸形圖分別代表著《六韜》中的龍韜、虎韜、豹韜、犬韜,而那些名詞正是出自《六韜》的專用名詞。相傳這書是由姜太公呂尚所作,其中的兵法要訣暗含卜算之道,因此很多卜者都曾研讀過此書。雖然各有所得,但似乎都只限於皮毛,無法參透更深層的精髓。
(艮七篇《層巒疊嶂》完)
這份「圖、文、卦」混排的天書,庹洛看懂了三分之二,關於圖和文的那三分之二。
負責踹人的是庹洛,不用問,那隻胳膊的主人一定就是方展,這會兒他正站在黃易松身後,黃易松回頭剛想說些什麼,卻正好瞥見木頭似的秦揚和蘇彥。
「屁股一腳,七分力。」庹洛幽靈般地從垃圾桶后冒了出來,指著杜澤道,「要算賬,找他。」
以龍形為例,它可以和「乾」、「坤」一線,也可以和「巽」、「震」一線,以八卦類象對應,針對面臨的問題分析的話……
服部正也在望遠鏡中只看到一片紅色和閃光,餘下的便是一地的忍者屍體。
眼前的事情優先解決,後頭的事情有空再想,這就是方展的懶人原則。
「嗯,沒辦法。」方展點點頭,對地上的一具屍體踢了一腳,「該死的,永遠活不了。」
鬼塚的煙斗已不再冒煙,也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他那一貫的和藹神情變得有些古怪,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可惜的是,杜澤動了,兩條胖腿原地跺了一腳,地面猛烈抖動。
忍者六韜,是日本忍者宗派根據自身理解,從《六韜》中改編縮減而出的忍者兵法,從體繫上繼承了《六韜》原本的系統架構,摒棄了自身難以理解及不適合忍者作戰的部分,創造了自成一體的忍者六韜。
龍韜,布署韜略,簡要來說就是敵方調兵遣將的情況,以杜澤的分析來看,敵方採用的是「龍韜神兵忍法」,由上中下三忍組成「神兵八忍眾」。
「小方啊,你說死人是不是很可憐啊。」杜澤突然停住腳,臉上的肥肉抖動了下,「人死了不能吃飯、不能亂跑、不能上網、不能泡妞,而且還永遠不會動了。」
不過,這份難得的凝重並沒有在他臉上盤踞多久。
「嘿嘿,陰符七術——騰蛇意實法。」杜澤在地下擺了個造型,作勢收了口氣,得意道:「小鬼子狡猾,但沒我狡猾。」
「是啊,是啊,該死的都是倒霉的傢伙。」杜澤打著哈哈,舉起胖胖的拳頭,沖地上一具屍體打了一拳。
「按卦象看,以龍韜神兵忍法布署,與之配合的將會是虎韜三忍陣、豹韜烏雲忍法、犬韜十四殺。」杜澤收起本子,面色凝重地說道,「這次準備這麼的大陣仗,九菊一派顯然是志在必得。」
這拳更重,更為過分,而且是直接打在了那屍體的肚子上。
「集合中忍,準備豹韜烏雲忍法和犬韜十四殺。」鬼塚的聲音顯得十分淡定,「先按兵不動,等地洞里出現爭鬥聲時一起發動攻擊。」
「他倆的事情回頭解釋,您老先蹲這歇會兒。」方展沖滿臉詫異的黃易松擺了下手,「看杜大哥給您上出好戲。」
不遠處,服部正也迅速調整了布署,將「天陣」和「人陣」兩批忍者劃分了攻擊區域,正當他要下達連攻命令時,耳機中卻傳來了鬼塚那低緩的聲音:「服部君,撤下天、人兩陣。」
巧合的是,暗紅色光影和利刺都被反彈了出去,於是光影射向了金曜組,利刺射向了火曜組。
※※※
他的記憶里,沒有《六韜》這個概念,他注意的是那八個基礎卦象的排列,還有龍、虎、豹、犬四獸與卦象的關聯。這八個基礎卦象沒有按常規順序橫排或豎排,而是寫成了看似不規則的一個圈。龍、虎、豹、犬也是很凌亂地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曲線,標在了卦象的下方。
平房區內,無論是陰影處還是光亮處,不可思議地冒出了數十條人影,像是憑空出現了一群鬼魅。
而他身邊那兩隻大老鼠此刻早已不知去向。
方展則是懶洋洋的放鬆了身子,甚至還為自己點了根煙,眼睛有意無意地瞟著附近的兩座平房,左手垂在腿側,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叩著,節奏有些混亂,似乎沒有什麼規律。
強敵在前,還回頭說話,不是找死就是輕敵,可杜澤的時機把握得十分之好,他看完腳印、說完話,回過頭的時候,南面那群忍者的攻擊率先殺到。
八卦類象里,艮卦代表著虎,對應現在的情況即六韜中的虎韜。按之前杜澤在路上的講解,虎韜三忍陣分天地人三陣,每陣有四小陣,合計十二陣,鋪展開來可以一當十,最適合捕殺圍剿。
杜澤手裡的本子不大,字跡雖然龍飛鳳舞,在方展和庹洛看來卻十分清晰明了。
方展倒是有點尷尬,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那八個字是啥意思,但杜澤的這種反應,連庹洛都立刻明白了原因——那一定是鬼谷子卜兵之法的部分精要。
過了片刻,他向服部緩緩揮了下手:「服部君,可以開始了。」
原本勝券在握的火曜組和金曜組一下失去了先機,更要命的是,剛才那三個「可惜」讓他們落入了一個自己釀成的死局。
「該死的人,不該只死一次。」庹洛看著他倆的舉動,眯了眯眼,轉身對地上的一具屍體來了個膝擊。
「八宮圈卦,韜略謀兵。」方展的腦子裡突地閃過這八個字,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庹洛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狀況,但杜澤顯然是十分清楚他在說什麼。
「虎韜者,重在利兵,精在三陣,審時度勢,撲殺圍滅。」
伏藏之忍、鐮殺之忍,中忍,以卜術測算敵方動向,掩藏伏擊、伺機狙殺敵人。
方展沒有訝異,這倒不是因為他想起了什麼內情,而是他壓根兒就懶得去想。
他用的正是「八宮圈卦,韜略謀兵」,這種看似隨意的八宮圈卦是以極複雜的心算推卦,綜合出八宮各卦的排列,並將實戰中慣用的龍、虎、豹、犬四韜代入卦中推算位置,兩相配合之下得出這個看似粗鄙卻暗含眾多信息的圖案。
眼看兩名忍者頃刻斃命,黃易松的老臉上不由掛下幾顆豆大的冷汗,這其中,有一半是來自方才的驚魂未定,另一半則來自屁股上的酸痛。
因為,「震為雷」的卦象倒過來恰好就是「艮為山」。
「居然同時能瞞過我們三個人。」望著黃易松背後那具「屍體」,方展嘆了口氣,「劉隊,你果然大不一樣了。」
在杜澤說話的同時,不遠處的一座平房后,一身暗灰色忍服的服部發出了指令:「虎韜三忍陣——地陣。」
贊參之忍,上忍,自然就是坐鎮後方的鬼塚次郎,以鬼谷子秘術統調全局。
「小方啊,那我就開始當領導啦。嘿嘿,現在是……」杜澤習慣性地笑著,聲音突地低沉冷酷起來,「陰符七術——靈龜養志法!」
杜澤眨眨眼,胖臉上露出一種十分頑皮的笑容來,隨即馬步一收,看了看自己在地上踩出的腳印,低聲向方展庹洛說了句什麼。
「杜大哥,指甲連手指,手指連著心。」方展樂呵呵地抽了口煙,視線依舊瞟著那兩座平房,「剪不剪,還要看時候啊。」
兩人剛說完,從西面和南面分別冒出兩批人影,一股剛猛的殺氣撲面而來。
黃易松絕倒,這個高手果然非同一般,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在耍寶。
以陰符七術對戰忍者六韜,這就是杜澤在路上與方展等人商議的作戰計劃,據杜澤說,這正是「鬼谷子卜兵之法」的精要之一。
方展也只看懂了三分之二,關於卦和圖的那三分之二。
不過,殺到的只是攻擊,不是人。
「小方……這個……這個……」杜澤掏出大手帕抹了把汗,突地一拍大腿,「娘希匹,天卜就是天卜,這個都被你曉得了。」
法算之忍、迷亂之忍,中忍,以卜術測算敵方變化、以忍術擾亂敵方行動。
方展站在地洞的一側,靜靜地抽著煙,似乎並不關心地洞外還會有什麼新一輪的攻擊。他這根煙抽得特別快,而且不斷地爆著火星,似乎煙草有些不純。
「可惜小鬼子遇到的是我們,找死不選好地方。」杜澤搓著手,露出一臉奸笑,「小方啊,我們趕緊過去,方案嘛……這個這個路上說……」
可是,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他身上的量
但它們之間是有關聯的,在方展眼中,任意一個獸形圖都可以和數個基礎卦象連成一線。
※※※
黃易松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地上有三具屍體突地彈了起來,一隻拳頭逼退了蘇彥,一串鋼針阻擋了秦揚,黃易松還來不及反應,一隻冰冷的槍管便頂在了他的頭上,背後的吳夢覺被人抱了下來。
低沉冷酷的聲音,肅殺威嚴的表情,杜澤大馬金刀地站在首要位置,腳下拉開馬步,左手搭右腕,右手虛握成拳,此刻儼然是一派宗師高手的模樣。
平房區不遠處的立交橋下,灰色豐田麵包車內。
他看了眼攤開的左手,指肚上的掐痕清晰整齊地排成了一個卦象——「艮為山」。
「西方有氣,色白;南方有風,味苦。」庹洛眉頭一挑,「兌二離三兩向夾擊,人數計二十三。」
他那一腳很重,即便對方只是一具已死的屍體,這一腳也有點過分了。
地洞里,杜澤依舊在得意地大笑,但腳下卻沒閑著,在土曜組打的這個地洞間走了一圈。一旁的庹洛俯下身嘟囔著什麼,屍體上的老鼠們漸漸散了去,只有兩隻個頭稍大的沒有離開,湊在他腳邊吱吱地叫著。
服部應了一聲,立刻鑽出車外,不知去向。
「我還是我。」那具「屍體」語氣很平靜,赫然正是劉孜飛的聲音,「大不一樣的是這個世界。」
話音未落,庹洛捻了幾個響指,秦揚蘇彥立刻閃到黃易松的兩側,方展三人則呈品字形圍站在外圈。
※※※
二十分鐘前,三十三號平房外。
更可惜的是,庹洛也動了,左手手指在地面上飛速點動著,地面奇異地浮動起來。
「時間不等人。」庹洛冷冷地打破了僵局,「要糾結,放以後。」
「哦唷唷唷,我這個指甲該剪了哦。」氣場強大的杜澤突然抖了抖手,哭喪著臉道,「掐到肉里還是蠻痛的啊。」
不但是方展,就連不苟言笑的庹洛,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容。
也許是受了庹洛提醒的緣故,杜澤一改以往慢條斯理的口吻,簡明扼要地將卜算結果和盤托出,只幾分鐘時間,便已將全盤情況描述得一清二楚。
庹洛沒什麼反應,只是眯著細長的眼睛,仔細打量著兩個不起眼的陰影處,嘴唇隱約蠕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該死,水曜組,立刻撤回!」服部正也咬牙道,「他們居然利用了土曜組的地洞!」
插科打諢的杜澤起手便是一個高招,以靈龜養志法推出了第五十一卦「震為雷」,按互搏陰陽的原則,敵方卜者此刻肯定也得出了另外一卦——第五十二卦「艮為山」。
剛才那個避無可避的剎那,黃易松屁股上突然被什麼重擊了一下,身子頓時向一側撲出,地下那名忍者的天蟬地斬術即刻落空。隨即肩頭一緊,他和吳夢覺一起被拎出了原本的位置,抓住他們的只是一隻胳膊,一隻有力的胳膊。
「靈龜養志法,反卦知敵,得以擾之。」陰符七術之一,術出《鬼谷子本經陰符七術》,效仿靈龜,萬息內斂,藏卦氣于胸中,以卦推卦,互搏陰陽。
無數根利刺從金曜組忍者的手中射出,目標是黃易松和秦揚蘇彥,刁鑽的角度和疾勁的速度讓人猝不及防。
等黃易松回過神來,兩個忍者早進了枉死城,只剩下杜澤還在那裡猥瑣地笑著。
這些人已經無法逃脫攻擊了,每個忍者心中都是這麼想的。
距離杜澤等人三米開外的時候,南面的第一排忍者突然蹲下身子,後排忍者在前排的背後擺弄了一下什麼,幾道暗紅色光影閃動著射向杜澤、方展、庹洛三人。
「剪也可,不剪也可。」庹洛點點頭,眼睛絲毫不曾離開那兩團陰影,「要看心情。」
※※※
「前輩,天卜到了。」服部悄然從車外閃了進來,「那個,要發動嗎?」
「小鬼子知道我們要逃,這個,這個對付逃的人肯定是要圍起來比較好的。」杜澤甩甩手,繼續扎他的馬步,「他們都把艮卦卜出來了,那麼虎韜三忍陣肯定也要出場了。」
而且,那上面並不全都是字,最醒目的是「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基本卦象,緊挨著卦象的下方則畫著龍、虎、豹、犬四個獸形圖,再往下便是「股肱」、「法算」、「通才」、「烏雲」「三」、「十四」等不知所云的數字和名詞。
但前提是,方展他們就這麼站著,永遠不動。
三人同時的動作讓地面產生了塌陷,地面竟然露出一個大洞,三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洞中。與此同時,秦揚蘇彥也像受到了什麼指示,一左一右夾著黃易松和吳夢覺跳入洞中。
的確,這樣的攻擊已經無處可逃了。
可有趣的是,這三人的反應跟沒事人似的,方展抬頭望天自顧抽著煙,庹洛蹲下身子彷彿在看螞蟻搬家,杜澤則嬉皮笑臉地看著西邊那群即將發動的忍者,就像看到了一盆冒著熱氣的紅燒肉。
精密的謀划配合訓練有素的忍術高手,單憑龍韜布署就足以讓大多敵人必敗無疑。
杜澤與方展對視了一眼,肥胖的臉上浮現出一片當仁不讓的表情。
地下的大洞中,橫七豎八地躺著一批忍者,身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老鼠,這便是準備從地下攻擊的土曜組,而那些老鼠自然是庹洛的傑作了。
就在鬼塚掐出這卦「艮為山」的時候,包圍圈裡的杜澤正好喊出了那句「陰符七術——靈龜養志法!」。
這三人好強的默契,黃易松心裏暗暗想著,應該是趕來之前就早已安排了什麼計劃,畢竟有天卜方展在,再多的難題也是可以尋出解決之道的。但這個大馬金刀的胖子又是誰呢?之前沒見過,看樣子也是個高手,且非同一般,最起碼那架勢和氣場就足夠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