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月光曲
第四章 凶星降臨
「不用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去找你。」
道妍嬌軀顫抖，下意識的捂住臉。
高翔深深的吸入一口帶有靈素唇香的煙霧，嘆息道：「我也不太懂大嘴的心思，他是一個可愛的怪物。」
靈素忽然很想吃糖，然而夜行衣沒有口袋。眼熱的盯著高翔的香煙，說：「給我一支好嗎？很想嘗嘗是什麼滋味……」
靈素挽著他的臂彎一同走向飛碟，輕鬆的說：「北京的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當然是回家，高翔，我可以搭個便車嗎？」
「我的朋友，過來給你介紹，」高翔牽著靈素的手回到竹林，告訴大嘴，「這位是白靈素，我的哥們兒。」
「接著。」一枚鑰匙丟進來。
高翔停下腳步，心想，看在雪晶的面子上，臨走之前幫潘家再做點好事吧。「帶我過去看看。」
道妍牙齒咬得咯吱響。她最恨被人說「可憐」，若不是靈力遭潘子平禁錮，她真想把門外那個惡毒的少年吸進來生吞活剝。
大嘴在黎明前的黑暗裡狂奔，雲破月來，北京城污染嚴重的夜空里居然看得見幾顆晨星。
黑衣人盯著自己的鞋尖，忸怩的說：「雪晶給我打電話說你被潘家老頭子關起來了，所以我們想……」
靈素正要詢問
「你的主人。」
靈素苦惱的瞅瞅香煙，順手塞回高翔手裡。「大嘴先生為什麼叫你『小姐』？你又不是女孩子……」
靈素強顏笑道：「沒事，一點皮肉傷而已。」
高翔向他一揮手：「後會有期。」
少女一拂長袖，不容抗拒的說：「跟我走，去找其他冷血一族。」
大嘴吼道：「小姐，等等我——」搖頭擺尾的追趕，臃腫的身影在夜色里漸漸淡去。
高翔捏了一下空空的煙盒，略一猶豫，便把手中那一支遞給靈素。
「他是少爺。」
一路追到故宮博物院，仰望紫禁城之顛，一條龐大的白蟒蛇盤踞在琉璃瓦上，高昂的頭顱上立著一位身穿學生制服的蒙面少女，雪一般的長發，在月光下狂亂的飄蕩。
「讓我看看，」高翔挽起靈素的衣袖，粉嫩的玉臂上面裹著厚厚的繃帶，隱約滲出血漬。心疼的說：「怎麼搞成這樣子？」
「他有他的路！」少女一頓足，催動巨蟒騰空飛去，彷彿一條白練在星空里遨遊。
「背後那面牆已經被白蟻蛀空，用不了十九年你就能把它挖穿。」
大
妖力越來越清晰，那種寒冷入骨的感覺，使大嘴生出不祥的預感。沒有錯，這肯定是冷血天妖的氣味……
「小姐，有人在召喚我……離開一下行嗎？」
高翔找不到火柴，拍拍大嘴的肩膀說；「借個火兒。」
少女微微頷首：「去找你的兄弟，告訴他們我回來了。」
「哈哈，是我家儲藏室的鑰匙。」
經過另一間牢房時高翔停下腳步。目光透過通氣口，落在蜷縮在陰影中的黑衣少女身上。
「那我應該追隨誰呢？」大嘴更想和高翔在一起，他喜歡那個富有親和力的年輕人，然而少女的妖力明顯強大的多，他不敢表達心中的喜惡。
寸許厚的鋼板牢門結了一層冰，然後無聲無息的碎裂成粉。門外站著一位穿女學生制服裙的白髮少女，臉上戴著銀白色龍頭面具，渾身散發出恐怖而寒冷的妖力。
「靈素，你今後有何打算？」高翔問。
道妍又驚又怒，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少女碧綠的目光嚇得縮回去。
靈素握住大嘴的手，心裏納悶，這人大熱天的幹嘛戴手套，怪怪的感覺……客氣的說：「大嘴
大嘴搔搔下顎，納悶的說：「假如你是冷血一族的大小姐，高翔又是什麼人？」
「沒問題，飛碟足夠裝下三個人。」高翔拿出一支煙，左手伸進外套口袋去摸火柴。
「難道你是……冷血天妖！？」
「小姐，你總算出來啦，我正擔心呢。」
「是來找我的嗎？」
大嘴從風衣口袋裡找到一支打火機，替靈素點燃香煙。火光亮起的剎那，兩人視線相觸，彼此心裏都泛起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碰過面……
大嘴被這小賊的高妙手段折服，驚呼道：「狗日的高科技喲，無聲爆破！」
「憑你對雪晶犯下的罪行，活該把牢底坐穿，」高翔說，「可是仔細想一想，你也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黑衣人聽到身後有人，閃身躲在牆后，身手驚人的敏捷。高翔讓大嘴留下，自行走過去把黑衣人從圍牆背後拽出來，拂去她頭上的塵土。
高翔隔著巴掌大的通氣口迎上她那怨毒的目光。
大嘴止住腳步，迷茫的自言自語：「怎麼有兩個冷血天妖……」抬頭喝問，「小姑娘，你是什麼人？」
「在哪裡等你？」
大嘴還是覺得很過份，喃喃的說
「小姐，那邊有個形跡可疑的小子，繞著圍牆轉了好幾圈，我懷疑他不是好人。」
「有什麼可擔心的，走！」
道妍破口大罵，然而門外再無動靜。趴在窗口窺望，高翔早已離去，心裏一陣惘然……呆立良久，最終還是撿起那枚鑰匙，一邊咒罵著一邊在牆上挖個不停。門外忽然傳來輕巧的腳步聲，是女人的腳步。道妍慌忙藏起鑰匙，回頭去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大嘴伸出手來，笑呵呵的說：「靈素小姐您好，我叫大嘴。」
靈素感激的笑道：「大嘴先生，你不了解我們這一行的辛苦，妖怪可不是謙謙君子，才不會跟你講什麼紳士風度呢。」
見他關心自己，靈素心裏甜絲絲的。「昨天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一個極為兇悍變態的B級妖怪，不小心被他咬了一口。」
大嘴點下頭，豎起風衣領子匆匆的走了。
道妍拾起一看，愕然道：「這……牢房鑰匙？」
高翔輕輕擁抱了她一下，說：「靈素，謝謝你來救我。」
大嘴仰頭凝望夜空，眼神忽然變得很古怪，腳步也停下來。
凌晨四點鐘，夜色依然籠罩著天空與大地
大嘴感激的笑道：「小姐放心，大嘴自會當心。」
「你……你是誰？」道妍嚇得連連後退。
大嘴在前帶路，穿越竹林來到一棟樓房背後。高翔認出這就是軟禁自己的那棟樓。一條黑影在牆外晃動，穿著緊身夜行衣，矇著臉，活象幽靈。只見她抓起一把泥土撒在牆下，隨即放出一團黑色靈能，靈能與泥土融合后立刻發生無聲無息的劇烈爆炸，使得整面圍牆垮下來，露出一扇通往內院的門。
「算了，反正我又沒幫上忙……」靈素失望的嘆氣，朝高翔身後瞟了一眼，「那個人是誰？」大嘴穿成那樣子不說還隱藏了妖氣，難怪她認不出來。
高翔從後門離開潘家大宅，大嘴正在竹林里等候。肥大的風衣遮住鱷魚尾巴，頭戴禮帽，臉上纏著厚厚的圍巾不說還戴了墨鏡。
「合適嗎？不然我陪你走一趟？」高翔有點不放心。
「靈素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大嘴關切的問。
道妍一躍而起，撲到門前咒罵：「滾開，別擋我的光！」
「可是少爺怎麼辦？」
「你……什麼意思？」
「你的主人。」白髮少女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