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屠靈
第十六章 封印
「你別瞎說，我那不是『未遂』么。」
「你過來。」
高翔鬆了口氣，笑著說：「一千點靈能我還出得起，謝謝你了，林伯伯。」
「雪晶是妹妹，靈素是弟弟。」高翔笑著說，「我在想，如果和雪晶打雪仗，她準會被我打的縮成一團哇哇哭，若是換成靈素，我就慘了。」
若蘭一顆芳心七上八下，「你們倆又破鏡重圓了？被人強姦居然就這麼算了，蘑菇女可真沒節操！」
若蘭猛然記起高翔並沒有與君瑜照面，而且她也叮嚀過不許告訴他曾經來過巴黎。連忙笑著轉移話題，「隨口說說而已，我又不是那種背地裡說壞話的人，放心啦，我會幫你瞞著君瑜姐的，對了，你們很熟嗎？」
「哪有啊，我是替你高興呢。法國女孩就是好說話，換成中國姑娘，到這地步你就只能負責到底了。」說是替高翔高興，可看上去分明是替自己暗喜。
砰！！
「古話是古話，現在講究與時俱進，很抱歉我不是壯士，這條胳膊我絕對捨不得。」
「說得是啊，所以打雪仗的話，還是和你做對手最好了，被打痛了也不會哭鼻子，打我的時候也捨不得下狠手。」
「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叫做壯士斷腕嗎……」
「只見過幾面，」高翔怔怔望著窗外，心潮起伏，「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噯？」
「我這是中西醫結合的新式針灸法，你忍忍，很快就結束了。」
若蘭氣得直翻白眼，揪著高翔的耳朵沖向升降梯。「快走啦，闖禍精，你現在是有污點的男人，要減分
若蘭攤開白生生的縴手，在高翔鼻子下面晃動。「喲～想讓人家替你遮羞啊，那也不是不行，好處費哩好處費～」
爆炸聲驚動了門外的若蘭，推門進去一看，林醫生灰頭土臉的站在那裡，手中攥著一隻冒煙的懷錶。
「這很正常，」若蘭笑嘻嘻的說，「你本來就是個窮小子，喔，現在還要加上一條『強姦犯』的罪名。」
「封印所需的靈能為一千點，換言之，你不能讓靈能數值跌落到一千點以下。」
「請坐。」林醫生指指椅子。
「堆雪人呀，我幫你。」高翔不知死活的跑過來幫她堆雪。誰知若蘭舉起雪球，噗哧一下扣在他頭上。高翔蹲在雪地里，茫然的抬起頭仰望掐腰狂笑的若蘭，雪水順著頭髮淌下來，儼然滿臉淚花。若蘭突然不笑了，失魂落魄的瞅著他。
「沒得逞也算性騷擾，你得付給人家精神損失費。」
「我看看……」若蘭翻開日記本，「98。」
高翔不好意思的搔頭窘笑：「一個朋友。」
若蘭悄悄擦去眼角淚痕，哽咽的說：「才不要呢，我會被你氣死……我是你的姐姐，那麼雪晶和靈素是你什麼人？」
「……被雪球打也會變身成狼人嗎？」高翔心想。
「拜託～我們怎麼說也是朋友，你就算幸災樂禍，也沒必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你說誰是狗頭！啊？」若蘭想揪他的耳朵，臨時變了注意，撲上來咬住。高翔輕擁著她，感慨萬千的說：「若蘭
「高翔，你害怕惡行被雪晶和靈素知道，就不怕君瑜姐心裏有想法？她從前很器重你呢。」
「算了，當我沒說過……」林醫生先給高翔打了一針，然後直接拔下針頭，毫不留情的刺在胳膊上。
「幹什麼？」
「如果你是說紋身技術那的確不錯……可是，我好像是來治病的吧？」
「還不錯嘛。」
高翔回想艾瑪嬌美的容顏，摸著下巴心馳神往：「那也不錯，艾瑪蠻嫻慧的，準是一位賢妻良母……」
「嗨～」
「別擔心，你爸爸損失了六千塊而已。」高翔帶著快意的笑容與她擦肩而過。若蘭瞅瞅父親，又望望高翔的背影。終於痛下決心，「老爸，對不起，你自求多福吧！」追著高翔去了。
候機室里，若蘭提著行李箱東張西望，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高翔還沒有回來，上個廁所需要這麼久嗎？正惱火的時候，遠遠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乘電梯上來，男的是高翔，女的……帽子下面垂著黑色紗網，遮住臉龐。女孩在大廳門口停下腳步，嗯？竟然很不要臉的和高翔親昵擁抱，竊竊私語。嫉火上升中……粉腮氣乎乎的鼓起來。
「阿嚏～阿嚏～」開往拉薩的列車上，君瑜突然打起了噴嚏。擦擦嘴角的餅乾渣，掰著指頭數道，「一想，二罵，三感冒……誰罵我呢？豈有此理！給他罵回去好了……阿嚏！唔……原來我感冒了。」
第二天一早，若蘭揮舞著炒勺衝上樓來招呼高翔起床。看到
「負的。」
高翔忍痛瞪著他：「你幹什麼？」
高翔狼狽的說：「我哪有錢收買你……」
「啊呸！才幾分鐘就勾搭上一個，臭小子風流指數見長呀。」
女孩聽到登機廣播，依依不捨的與高翔分開，把裝滿紀念品和食物的包包幫他背在肩上，看上去倒像送別情郎的小媳婦……若蘭火冒三丈，正要衝上去捉姦，卻被那女孩發覺，一轉身消失在門外，跑得比兔子還快。
高翔大驚失色：「君瑜怎麼會知道我的事，誰告訴她的！」
若蘭破涕為笑，用力擦擦臉，扶著他的肩膀站起來。仰望漫天飛雪，唱歌似的吟道：「不著急不著急，就讓我們從姐弟開始吧。」
「加油喔！你還有變回好男人的機會。」
「才沒那麼簡單呢，昨天聽說我要走，打電話哭訴到天亮，彷彿我是拋棄她投奔自由的萬惡負心漢，至於什麼精神損失費，人家一個字都沒有提，也許打心裏認定我付不起吧。」
高翔不太樂意和林醫生單獨相處，他總擔心這彪形大漢暴起傷人，除了外形因素，林醫生有一個惡習也讓他吃不消，就是總想把高翔當成試驗用小白鼠加以解剖。幸好今天他的邪惡搭檔泰勒少爺不在，否則高翔又要忍受這個人妖型美男過份親昵的肢體接觸。
「我該怎麼做才能維持封印不被破壞？」
「啊～不許吃雪！」若蘭吶喊著飛奔上來，拍開高翔的手，「傻子，吃雪會拉肚子的哦。」
林醫生咧嘴一
「針灸。」
若蘭眼中飛過一絲忸怩，指著自己被風吹得紅彤彤的臉蛋兒說：「不騙你，我有親身體會！」
「什麼叫又勾搭上一個，那不就是艾瑪么。」
砰！
「明、知、故、問！就是……就是假裝我的男朋友嘛。」撒嬌發嗲是若蘭的拿手絕活，況且高翔有把柄捏在人家手裡，只得乖乖聽命。心裏叫苦，原來「血腥花」根本不是什麼桃花運，而是桃花劫……
「……針灸是用這種針咩！？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血在啾～啾～的飈！」
不知為何，高翔總覺得那椅子非常之可怕，心有餘悸的說：「不客氣，我喜歡站著。」
林醫生狐疑的問：「一千點靈能相當於B級靈能者，減去這麼多，你還能剩下多少？」
高翔痛得呲牙咧嘴，好容易堅持到「針灸」療法結束，發現胳膊被戳得無比華麗，隱隱顯出一條龍形圖案。
「啊哈！？」若蘭目瞪口呆的望著高翔，又摸摸沾滿雪花的「白鼻子」，似乎無法相信他剛剛把一團雪球丟在自家臉上。
「喂、喂！」高翔在她眼前揮手。
林醫生拍拍光頭，無奈的說：「我也不想把女兒嫁給一個殘廢，病毒留在體內倒也沒什麼壞處。這條龍紋其實是靈力封印，封印的力量來自你自身的靈能，如果封印被衝散，龍紋變成黑色，你就會變成冷血天妖。」
若蘭蹲在他面前，輕咬珠唇，臉兒紅紅的：「高翔……」
「若蘭，巴黎發生的事情，請不要告訴靈素和雪晶好嗎？」
「你們沒事
「啊？」
「你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一邊嘟囔著，若蘭手腳並用把周圍的積雪刨到跟前，推成一個無比巨大雪球。
「嗨，我現在還有多少分？」
「嗯，有趣有趣，我來試試……」林醫生從抽屜里拿出靈力表，按下測試鍵……
「……」
「你自己測測看嘛。」
「你說，咱們有沒有緣份打一輩子雪仗呢？」
「嗨你個頭啊，剛才那妞兒是誰？」若蘭雙手叉腰作茶壺狀，氣勢洶洶的追問。
「高翔～～～你、你、你——」怒氣值狂飈中，「你死定了！！」若蘭撲到地上，做猛犬突襲狀。
吃過早飯，高翔和若蘭相攜前往水瓶座醫院，因為就在附近，一路散步過去。昨夜下了一場小雪，街道兩側的梧桐樹葉子都落光了，不同膚色的行人身著冬裝，五顏六色的圍巾在風中飄揚。來巴黎半個多月，不知不覺中冬天已經到了。高翔捧起一把雪湊近鼻端，心想，巴黎的雪，會不會有香水味呢？
「那是不可能的！」高翔頭搖得好像波浪鼓。
「……那還不人頭打破狗頭……」
若蘭露出狡猾的笑容，玉腕攀上高翔的脖子，嬌聲道：「沒有錢也可以，不過你得在我家人面前把那場假戲繼續演下去。」
「她非得把你堆成雪球從珠穆朗瑪峰上滾下去不可。」
「什麼假戲？」
高翔斜眼看她，似笑非笑。
「你體內的妖化病毒已經散入血管，完全驅除是不可能的，我已經使用水宗秘傳的療法將毒血集中於右臂，若能忍痛斷臂——」
「怎麼樣，我的技術不錯吧？」林醫生自鳴得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