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紅蓮地獄
第十一章 監視與干涉
「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雪晶還是不肯透露底細，「只要你不做虧心事，又何必害怕被我監視呢？」
「臭丫頭彆氣人了，換你挨上一刀，就知道痛不痛了。」高翔灰溜溜的說，「那種殺人不眨眼，砍自己也不眨眼的女人，我可不敢招惹。」
「哥，我也想當靈能特警，你當我的介紹人好么？」
「花花公子，你對那個女人所作得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還不快老實交待！」靈兒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審問哥哥。
「算你運氣好，撿回一條小命，那個母老虎好凶哦。」靈兒摸摸哥哥的肩膀，難得的溫柔，「還痛嗎？」
「不、不能這麼說啦！」高翔惱火的叫道，「我也是有人權的唉，你這樣做，等於侵犯了我的個人隱私！」
「你瞧，現實跟我設想的一樣——」
「阿翔，你不夠老實哦。」雪晶半真半假的扳著臉。
「靈兒，特警不是誰都可以當的，我是因為一次意外才獲得了靈能，你只是普通人，咱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普通人，既無靈能血統，自然也不會有超能力。」
「靈兒，那個監視器藏在哪裡了，快告訴哥哥。」
「你猜。」
「我不知道她會見一刀仙，說來好笑，我甚至連一刀仙這號人都他媽的一無所知，可是我為什麼要去管桂嫂出門的理由呢？我只要設定出她在九點至十點期間不在家的大方向就足夠了，邏輯和命運自會替我給出合理的解釋。」
「你太不了解小鬆了，他的戰鬥力很弱小，頭腦卻是超一流，絕對不會被愛蓮看出破綻的。」高翔
「不好。」
「那就怪了，為什麼我始終找不到……該不會是像《駭客帝國》那樣從肚臍塞進腸子里吧？」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肚子里的蛔蟲」了。
雪晶輕咬嘴唇，忽然覺得高翔很可怕。假如把世界比作一個棋盤，每個人都是在棋盤上碌碌行走的棋子，高翔就像置身棋盤之外的棋手，冷靜的近乎冷酷，一步步的推演策劃，影響著他人的命運，為了達到目的，他不惜開動腦筋，布置最完美的圈套。
「是辣椒！只有他留在家裡！桂嫂跟紅杉軍接頭的時候，竹樓里只有他一個人……」雪晶失聲驚呼，「阿翔，你怎麼知道今晚桂嫂會跟一刀仙見面？」
高翔嘆道：「我家的情況和你不同，你生在靈能世家，周圍都是靈能者，他們當然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你不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也不會因為身懷異能而遭人偏見，風宗勢力龐大，不用擔心敵人暗算……我不一樣，靈兒和我母親都是普通人，根本沒有自保能力，假如他們因為我而捲入危險，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嘿嘿，如果還不夠疼，就在上面掐一把！」靈兒怪裡怪氣的笑著，小小的虎牙顯得很兇惡。
「可是那些毒品怎麼辦？不能丟下不管哪。」靈兒說。
回旅店的路上，雪晶突然問高翔：「那位小姐真漂亮。」
「哥，你可別故作神秘啦，雪晶姐已經把靈能特警的事告訴我了。」
雪晶臉色微變，追問道：「愛蓮的故事？」
雪晶抿
「我知道石板在哪裡，其實你也知道的。」
「哎喲，好靈兒，就告訴我吧，悄悄的……哥哥給你買遊戲機。」
靈兒手按心口發誓：「說假話的是小狗！」
「哈！小氣鬼，我當特警你嫉妒是不是？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啊。」
「如果被你找到，還算是監視器嗎？」雪晶含笑道，「你那麼聰明，為什麼不猜猜看呢？」
「也好，我們的目的是尋找石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雪晶說。
「販毒的事情，咱們管還是不管？」雪晶建議明天就離開這是非之地，靈兒則認為很有必要去找當地公安局，舉報桂嫂販毒。高翔覺得這樣不好，「桂嫂對我們不錯，愛蓮是我們的朋友，不該以怨報德。」
「阿翔，為什麼這樣著急，石板還沒找到呢。」
「裝毒品的木桶都被藏起來了，我在原地留下一張紙條，勸桂嫂好自為之，如果還不洗手上岸，當心東窗事發。」高翔加快腳步，「等她發現留言以後，我們早就離開雲南了。」
高翔回想起一刀仙沐浴的情景，不由得口乾舌燥，紅著臉說：「好雪晶，求你別再提這件事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高翔笑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怨自己樹敵太多，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只希望我的對手光明正大，只朝我一個人頭上揮刀。至於保鏢，需要的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
「在船上，如
「如果是真的，石板就該藏在桂嫂的床下，我們得想辦法把她們母女倆引出來……」
「八九不離十。」
「哥，你走慢點，跟我說說……桂嫂怎麼會變成妖怪呢？」小丫頭膽大包天，很後悔沒跟著高翔一起去。
「嗯，她……噯？漂亮？你……你說誰呀。」
雪晶回頭笑道：「別吵架啦，你們兩個真是小孩子脾氣，現在更應該替小松擔心，桂嫂是魔人，愛蓮恐怕也非善類。」
「哪有這麼保護的，我又不是犯人……」
「……你想幹什麼？」高翔全神戒備，他太了解妹妹了。
「的確有些冒險，但是很值得。你忘了嗎，我有一本預知未來的天書啊～」高翔快意的吟唱，「守護者盤踞在石板上，布下羅網等候獵物；妖精戴上面具，打扮成快樂的小仙女；怨念的種籽生根發芽，頂破泥沙怒放鮮花；湖水把夜晚染紅了，小船看上去很美……這些提示足夠了。」
高翔沉下臉說：「雪晶，你幹嘛對我妹妹說這些，我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
「裝什麼裝，雪景姐在說一刀仙——紅杉軍的老大。」
「啊呸，死丫頭，你每次說謊都用這一招，當我是豬啊。」
「雪晶，等一下——你到底是怎麼跟蹤我的？」高翔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也不可能看到一刀仙啊。」
「好啦好啦，別愁眉苦臉的，」雪晶笑著說，「請放心，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
「你在寫念！」
「雪晶，你別跟她解釋，這些事靈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這是狡辯
「對不起……阿翔，我覺得這些事還是對靈兒坦白比較好，你不能永遠在親人面前戴著面具，你我的工作雖然危險，可是如果不讓靈兒知道這種危險性，難保將來惹出誤會。」
高翔獃獃的望著她們：「你……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沒錯。」
「人變成妖怪的現象不多見，但是據我所知，暗五宗的靈能者曾與妖界訂立契約，擁有役使妖魔的技能，比如磁宗的攝放術，可以把妖怪的基因植入活人體內，培育出人造的妖怪，這些案例ANOLE總部的犯罪檔案中都有記載。」
「老～哥～你就認輸吧。」
「如果你猜錯了呢？如果愛蓮的故事純粹是虛構呢？」
「少廢話，快走，天亮之前咱們必須離開紅蓮鄉。」
「不好。」靈兒一口拒絕。
「你們……真的看見了？怎麼可能……我都沒發現有人跟蹤。」
高翔沉默良久，再開口時語調微帶感傷：「我的生活，何嘗不是遭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粗暴干涉，當朋友在我面前死去，在巴黎，當我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我和你一樣痛恨那些篡改命運的『棋手』，可是，除了以暴治暴，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手段。我懷著仇恨追尋上帝俱樂部的蛛絲馬跡，每當午夜從噩夢中醒來，我都會懷疑自己在這追尋的途中已經變成了上帝俱樂部的一個成員，一個玩弄命運的劊子手……我懷疑這正是他們想要對我做的事，可我不能放棄，我相信自己不會變成冷血動物，因為當我用寫
「哈哈，現在知道丟人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風流。」雪晶笑盈盈的說，「今晚的事既往不咎，以後不許你再勾搭一刀仙，我可都看在眼裡呢。」似乎覺口氣過份親昵，急忙補充道，「阿翔，我不是干涉你和女孩子交往，一刀仙她實在太危險了，你不能拿著小命不當回事，我要是不說你呀，就不算好朋友了。」
高翔吞下一粒水宗特制止血丹，草草包紮傷口，回去找靈兒和雪晶，把今夜所見告訴了她們。為了避免女人們最善長的捕風捉影，偷窺美女出浴一段自然不提。
「雪晶，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陰險？」
「……真的在我身上？」
靈兒大失所望，鼓著粉腮抱怨：「氣死我了，怎麼就沒有飛碟掉在我頭上呢！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真不知道？」
「不會啦……只是有點擔心，如果你一開始的推理方向就是錯誤的，那麼接下來被你用寫念術影響的人，豈不是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我怕終有一日，你會傷害無辜的人……從前你提到《迷宮與玫瑰》的時候，總是很生氣，很痛苦，可現在，你的口氣分明把它當成炫耀的資本了。」
靈兒忍著笑說：「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呀。」
「誰呀？」
「現在才想到調虎離山計，不是太遲了嗎？」高翔拍拍口袋，說：「我在等一個人的電話，他將帶來好消息。」
雪晶握住他的手，再一次柔聲道歉：「都怪我不懂事……原諒我好嗎？回家以後，我馬上請爺爺派些人保護靈兒和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