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兩線（上）

廣東方面的「特別警務局」完全展開暴力襲擊，他們似乎有無窮的人力和財力進行這一切，現已查明今年六月「特別警務局」進行一次大招編，光在福建南部的訓練營接受訓練的特工就有二千名之多，而在北伐之後，「特別警備局」浙江總部就獲得了上百萬元的活動資金，此外廣東還派遣了大量武裝特工進入浙江境內。

丁寧剛剛和吳蒼雷部會合，柳鏡曉又交給她一個十萬火急的任務：立即保持浙贛鐵路的暢通。

來的是軍情局的一位處長，只聽他汗如雨下，氣喘不定地說道：「我們浙江分局遇襲了……」

「我的手上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有過如此多的鮮血……」熊局長當著另一位局長的面如此直白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一聽到具體業務，熊局的神情立即認真起來：「本月針對浙贛鐵路的襲擊達到了七次之多，還有未遂十七次，未造成重大傷亡……」

付出近百人的傷亡，最後卻讓半數以上的南方武裝特工逃走，這甚至讓郭俊卿都專門來電錶示訓斥，回想到這些損失摻重的案例，熊局長不禁說道：「段局……你別這麼樂觀好吧！我們的手上總不少南方人的血……這個星期我就請求軍處處下令處決了十七名敵人的姦細……」

話還沒完，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人撞開門來，大聲喊叫：「段局，不好了……」

僅僅在浙江境內幾乎他們出動了上百次，擊斃了至少一百二十名可疑人士，逮捕上千名罪犯，還破獲了幾十個間諜組織，相對而言，三十四名憲兵的陣亡僅次於警察部隊的二百三十一名陣亡紀錄，這個數字算少的了。

「比上個月足足增加了三倍，對了，熊局，你知道嗎？韓省長手下軍官遇刺的事情？」

而熊局這邊不同了，很多時候特工在無法通知警察部門的情況下，只能單獨犯險，麻統建立以來，總共只出現過二十八名因公殉職人員，但這個月卻增加足足十三名之多，十三員幹將，這怎麼不叫熊局手痛，因此他手上也特別多。

南昌附近。

熊曦暗地裡罵道：「你們軍事情報部門手上的血恐怕比我們的血再多得一倍吧……」

如果說手上有著最多鮮血的，還是屬於憲兵部門，在半個月的時間之內，在浙江和江西境內部署了多達八百名憲兵，幾乎把柳鏡曉所屬憲兵的半數都調到這兩個省份。

而最最嚴重的事情發生本周二，麻統、憲兵和浙軍、警察四家聯合出動，在遂昌查抄一個「特務警務局」金華站的秘密基地，卻發現上百名的南方特工，雙方展開激烈交火，發射了上千發子彈，麻統特工二死傷三重傷，憲兵三名陣亡十一名負傷，警察部門陣亡七名負傷六名，浙軍方面死傷最重，陣亡二十三名，負傷三十名。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軍事情報局這段時間的拉網掃蕩很有些成果，結果在浙西的「特別警備局」浙江站就策劃了一次針對軍情局浙江分局的襲擊行動，這可以說是一次成功的襲擊，包括一名副科長在內的七人陣亡，十二人受傷，而現場沒有發現襲擊者的屍體，一聽到這個情報，段智潔的神態就變了，他張牙舞一般地罵道：「奶奶得，欺負到咱們頭子上來了……通知一下，從前次抓來的姦細處決掉一批，我們死一個，讓他們死十個，我們傷一個，讓他們也要死五個！讓這幫南方佬知道厲害……」

丁寧則忙於保持浙贛鐵路的暢通，浙贛可以說是入贛柳軍的命脈，柳鏡曉在這條鐵路線布置上了二千二百名鐵路警察、二百名憲兵和三千名步兵，即使是在戰事最緊急的情況下，柳鏡曉也沒無意動員這些力量，但即使如此，眼下的浙贛鐵路江西段仍是危機重重。

但是憲兵幾乎有著無限的權力，甚至可以直接進行逮捕，這是兩個局長所望塵莫及得，段智潔因此曾經管理過憲兵部隊，因此他能借調到足夠的憲兵及部隊進行配合逮捕，因此他的部下傷亡很少。

段智潔品了一口茶，然後才慢騰騰地說道：「我想，這隻是你個人的看法吧……我們軍事情報部門並不贊同你的意見！情報工作是一門高雅的藝術啊……」

血腥的間諜戰仍在延續。

沒錯，僅僅是最嚴重的刺殺事件之一，類似的刺殺事件在最近兩周屢屢發生，在上周六有人襲擊金華火車站，造成警官以下六死亡，十六人受傷的嚴重事故，金華火車站一度停止運作四個小時，本周二建德縣長遇刺，本周三一名上校軍官在劫持中遇害，而前天有人朝正在下車的官兵投擲多枚炸彈，造成四十名官兵傷亡的嚴重事件。

「知道，昨天的事情，那些南方佬的膽子也太大了！」

以血還血，以血易暴，熊局長現在不管情報部門所有的規則，已經把情報這種優雅的藝術改換為血腥報復的工具，每一名特工都配發了槍枝，同時還把局屬唯一一支武裝—特別工作隊也緊急南調，段智潔不禁為之一笑：「熊局，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來喝杯茶……」

至於城內的部隊則由吳蒼雷接火繼續展開進攻，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柳軍在兵力上佔了優勢，吳蒼雷和陳瑜打了保票，絕不讓南軍逃出南昌。

段智潔又喝了一杯茶之後，才輕鬆地說道：「有什麼新情況沒有？」

昨天，就在他們住處不遠，兩個韓信海總部的少校軍官在下班途中遇到南方情報機關的刺殺，結果是一死一傷，這是東南各省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刺殺事件之一。

南軍也作困獸之鬥，吳蒼雷連攻兩次，卻毫無進展，這時候柳鏡曉寫了親筆書信給南軍將領，希望他們能主動投降，但是南軍前線統帥聶定的答覆是：「在下兵敗出省，流散四方，多虧莫帥收留，今日之戰，我方雖處劣勢，但也報一報莫帥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