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崇禎新曆
第203章 意外的反對聲浪
顧秉謙這些話很有道理，但卻是事實上的站在了朝臣的對立面。朝臣的權力，絕大部分是來自朝堂的聲音，一旦「聲音」被限制，那就表示他們的權力會被限制。對應的，就會擴大皇權！
朱栩又轉向楊漣，道：「楊先生，你怎麼看？」
他腦中轉著各種念頭，不時還向身後看一眼。
這是第二次上朝，他要是壓不住，第三次就更壓不住了。
終於有大臣反應過來，兵科給事中急聲道：「皇上，遼東事關重大，切不可任意放縱，臣認為經撫必須齊全，決不能令一人做大！」
「臣反對顧閣老之言！」
朱栩眉頭微皺，看向信王道：「信王，今後廷議必須有明確的章程，凡是朕說『過』，就不得再繼續糾纏。下朝之後你列一個條陳，刻在宮門外，如有人違反必須嚴厲懲處！」
「臣贊同楊大人之議！遼東之事關乎重大，不應一言而決，臣建議由內閣，六部共議，之後再在廷議議論。」
但朝廷大勢不能阻擋，朱審烜收買的那幾個人
朱栩點頭，目光轉回了內閣首輔顧秉謙，笑容滿面的道：「既然如此，就依信王所奏。」
既然大勢所趨，朱栩也沒有再假模假樣的問信王了，直接道：「准奏。」
一連七八人全都是贊同。
「皇上，臣反對！」
朝臣們愣住了，話題轉移太快，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孫承宗看著朱栩，又奏道：「皇上，遼東經撫歷來不合，遼東多半敗事皆有此引起，臣建議不設經略。」
朱栩看著孫承宗，眼神里笑意一閃，道：「准奏。」
孫承宗心思最為矛盾複雜的，既想言路大開不讓皇帝被蒙蔽，又想政務處理的能更有效率，他稍稍猶豫便站出來道：「回皇上，臣贊同信王之言。」
朱栩端坐在那，目光掃過烏壓壓拜倒的群臣，跳過傅昌宗等人急切的眼神。
朱栩想都沒想，道：「內帑還有三百萬兩，遼東百廢，山海關必須要守住，曹化淳，立即撥二百萬兩給兵部！」
楊漣也再次出列，道：「皇上，史書之上血跡斑斑，明君無不胸寬四海，能納萬言。昏君無不寵幸佞臣，偏聽偏信。皇上切不可重蹈覆轍！」
朱栩神色不變，轉向孫承宗道：「孫閣老，你怎麼看？」
只不過，朝臣們這次的反對聲，看上去還真不好反駁，哪怕他以強權壓下去，也只會讓反對聲更大。
信王心底也是反對朱栩堵塞朝臣們言路的，聞言眉頭皺了皺，出列道：「皇上，臣也認為不應該由此規定，不過，朝臣們爭吵過多也會耽誤國事。臣建議，凡事應由內閣及有司商議妥當再上朝堂，以便速決。」
「臣附議。」
楊漣出列，聲音果斷道：「臣也贊同信王殿下之言。」
朱審烜頭上冒出冷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朱栩眯了眯眼，信王的話里，看似四平八穩，實際上是透著對他的不信任，有意要將權力攬到內閣。
這次的廷議，不止原本的朝臣在，還有前任內閣首輔葉向高，以
朱栩手指敲著桌面，嘴角勾起一點笑容，目光看向朱由檢，道：「信王皇兄，這件事你怎麼看？」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臣請皇上放棄此議！」
「皇上，臣反對！」
曹化淳立即向朱栩躬身，道：「遵旨！」
果然，工科給事中站出來大聲喊道：「皇上，因言廢忌乃是國之大忌，臣望皇上廣開言路，驅邪用正！」
孫承宗也抬頭看了眼朱栩，見他眼神有著深邃之意，忽的心裏一動，飛快的道：「臣奏請撫銀八十萬兩于遼東，修築寧遠，錦州等防線，確保山海關穩固。」
顧秉謙看著滿朝躬身的大臣，其中還有他的人，此事是皇帝惹了眾怒。想著被拉出去的魏廣徽以及盛源客棧，他咬牙，站出來向朱栩道：「臣認為皇上此議甚妥，朝堂歷來沒有規矩，一件事可以爭論數天，邊務政務延誤不知凡己。是以臣認為，遇事當有規矩，不可任意亂來，爭吵不休，誤國誤民
孫承宗也知道此事要乾脆利落，立馬就道：「臣遵旨！另外，臣望請整頓全國所有衛所，以保障大明境內一切宗室以及官民的安全！」
這一次的反對聲浪，短短几個呼吸就近乎遍布了整個朝堂，甚至是孫承宗，顧秉謙等人都眉頭皺起，哪怕是傅昌宗與周應秋也都神情微變。
朱栩眯眼看了眼孫承宗，不動聲色的道：「准奏！」
「臣也贊同，賊酋此番敗退，我大明士氣正盛，臣以為應當儘快內修政務，而不是耽誤在遼東。」
「自古以來，忠言逆耳，忠臣血濺金柱者不計其數，臣請皇上親直人遠小人！」
朱栩也沒想到這麼一個提議就惹得這麼大的反對聲浪，坐在那，手指敲著桌面，眼神平靜中帶著一點點笑意。
如果宗室所由侍衛隊徹底被兵部所擁有，那麼他與他的王府絕對被大明所有藩王徹底撕碎！
「臣反對！」
「臣也反對顧閣老之言！」都察院的御史同步反對，聲音近乎厲然道：「自古以來朝堂之上便是百家爭鳴，以求萬全，皇上萬
大殿里安靜下來，朝臣們都抬頭看著他，哪怕躬著身還是抬著頭，目光直視，一副朱栩不收回成命就決不罷休之勢。
朱栩說過，並不表示大臣就會放過，楊漣也站了出來，朗聲道：「皇上，如今賊酋敗退，一時半會不會來攻，臣建議應當將內帑用於關內。遼東糜爛不堪，應該乘機整頓，不應用銀過多。」
朱栩卻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直接道：「這件過，下面，討論礦監。」
「皇上！」
都察院的御史紛紛站出來，大聲附議。
這個與大明朝堂的傳統完全相悖，他們一直都在企圖限制君權！
頓時有給事中站出來，激烈的反對道：「朝臣議論國事，乃是忠心為國，皇上豈可因言廢事，猜忌朝臣！」
「臣反對！」
葉向高等朝臣們說完，才站出來，抬頭看向朱栩道：「稟皇上，老臣認為，此議不妥，理當收回。」
很快，更多的人站出來，激烈的反駁顧秉謙，甚至將「昏君」的帽子都蓋在了朱栩的頭上。
「臣請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