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斷大明》第五卷 景正之武

第545章 拘禁信王

第五卷 景正之武

第545章 拘禁信王

西南幾省人口有近三千萬,這麼大旱下去,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曹化淳上前,遞過來給朱栩。
最上面的是貴州巡撫王三善的奏本,朱栩對於這個人印象很深。
曹化淳微怔,旋即道:「奴婢不知。」
朱栩站在那,看著異常小心的魏忠賢,能猜到他的心思,背對著他,望著不遠處的寒梅,淡淡道:「朕讓你做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來宗道與張我續都一陣疑惑,現在百官進京,正是忙碌的時候,信王偏偏在這個時候「請假」?
「旱災又引蝗災,天啟五年,崇禎二年,三年,四年,年年皆有蝗旱,人相食,草木俱盡,土寇並起……」
一般的首輔分量不夠,壓不住群臣,真是要激起地主階層的強烈反彈,這樣的首輔肯定鎮不住場面,若是再換首輔,不說朝局會越來越亂,改革肯定會被嚴重影響!
「奴婢參見皇上。」魏忠賢恭恭敬敬的行禮,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皇帝的臉色。
「皇上,信王來了。」朱栩剛端起碗,劉時敏就道。
朱栩看著這道奏本,許久抬頭看向朱由檢道:「聽說,皇兄第三個兒子也快要出生了?」
他心裏突然湧起怒火,憤怒於眼前的皇帝!
微微一笑,朱栩虛扶手道:「皇兄平身。」
朱栩出了偏殿,渾身的腰酸背痛,站在門前,簡單的活動了一下,便向著御書房走去。
朱栩本就沒什麼胃口,放下碗道:「都撤下去吧,傳信王進來。」
朱栩定了定神,站起來活動了一會兒,道:「讓他進來吧。」
除了朱由檢,朱栩還有一道防火牆,那就是魏忠賢,這位天怒人怨,人人喊打,冷藏了他這麼久,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他來發光發熱。
可是朱由檢,總是在關鍵的時候,關鍵的問題上認識不清,看不明白大局,拉他後腿!
朱栩睜了睜眼,輕輕吐口氣坐起來,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朱由檢的奏本相當的簡潔,要重塑內閣以及六部的關係,強調「政出內閣」,地方上恢復三司制衡,收緊吏部,戶部的職權,每旬定日召開廷議等等。
朱由檢不知道皇帝為什麼突然提這茬,語氣平淡的道:「是。」
朱栩嗯了聲,又思慮一會兒,道:「那皇兄這段日子就好好在王府陪陪王妃,朕准你的假。」
圍堵在黃承元府邸的人絲毫沒有減少,叫罵聲從早到晚,片刻不停。黃夫人依舊沒有停下數落黃承元的嘴,從醒來到睡著的前一刻。
「傳魏忠賢進宮!」朱栩坐直身體,沉聲道。
劉時敏端來省神湯與早餐,見朱栩沒有動靜,也沒敢出聲。
朱栩還在思忖,整個大明都在遭災,要短時間內安置數百萬乃至千萬人,豈是那麼容易!
朱由檢嘴角動了動,內心有無盡情緒涌動,想要說些什麼,可在嘴邊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語氣顯得格外冷靜,一字一句的道:「遵旨。」
這一次拘禁,怕就是永遠!
剛說到這裏朱栩又挑了挑眉,各地巡撫他正打算要換一下,現在召集過來也沒什麼用。
朱栩微微頜首,接到手裡,一翻看就神色微冷。
劉時敏連忙安排,不停的吩咐內監宮女。
朱栩的耐心耗盡,容忍也到頭。他決意空懸內閣首輔,讓朱由檢「閉府反省」!
京城的官員們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時刻,幾乎沒有誰能閑的下來。
「這是命!」
「去吧。」朱栩語氣平淡,平淡透著無盡遙遠的距離。
喝了點濃茶,朱栩提了提精神,翻著今天的奏本。
魏忠賢越發小心,抬頭看了眼朱栩,謹慎的道:「皇上,可是奴婢有何過錯?」
朱栩沒有廢話,直言道:「皇兄,朕讓你的奏本,你寫的如何了?」
不只是「兄弟鬩牆」,信王若只是個空頭首輔,那他替皇帝抵擋刀光劍影的能力就會大降。在大明革新進入新階段的關口,皇帝的「聖明」無比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
朱栩眯了眯眼,語氣淡漠的道:「讓東廠都暫時隱下來,這段時間不要有大動作。你去一趟遼東,將注意力放在朝鮮,一些對大明不友好的人,想辦法除去,一定要名正言順,懂嗎?」
信王,給朱栩出了一道大難題!
朱栩突然想到「受虐狂」三個字,連忙又給自己解釋了一句。
他是太失望了,這位在歷史上太過悲情,後世不知道多少人說他是「有道無福」,放在和平年代會是一代明君。可他真的「有道」嗎?朱栩分明在不斷的給他機會,出於公心私心都好,朱栩都希望兩人勠力同心,共振大明。
朱栩眼皮都沒有抬,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不容易,不止他對歷史上的崇禎皇帝絕望,也標志著他的「崇禎時代」真正的走入歷史,屬於他的景正時代,開始了。
朱栩雙眼又睜了睜,揉了揉臉道:「魏忠賢人在哪裡?」
劉時敏應聲,轉身出去。
「村無吠犬,尚敲催征之門;樹有啼鵑,盡灑鞭撲之血。黃埃赤地,鄉鄉幾斷人煙;白骨青磷,夜夜似聞鬼哭。欲使窮民之不化為盜,不可得也……」
朱由檢謝恩,然後立在原地,平靜無聲。自從上次事情之後,他也知道與皇帝的關係是徹底疏遠,因此拘謹不少。
當初彝族叛亂,圍困貴陽一個多月,這個朱三善冷靜理智,有手段有能力,成功的拖住了叛軍,直到秦良玉等人率兵救援,解了貴州之圍。
朱栩這一覺,一直睡到晌午才悠悠醒來,醒來才發現身上蓋了厚厚的被子,身體還是有些發冷。
朱栩進御書房沒多久,李解語就命人將清神醒腦的濃茶送了過來,顯然是讓人一直盯著。
朱栩看著朱由檢,神色平淡。隨著年紀漸長,他與朱由檢也是漸走漸遠。
這自然就與朱栩的想法與計劃相衝。
「數年來,臣鄉無歲不苦荒,無月不苦兵,無日不苦挽輸,大旱連天,野無青草,十室九空……」
朱栩望著寒梅,好一會兒才笑著道:「芙蕖雖好不如桂花,你準備準備,將證據物證都整理出來,朕會讓人接收,今後,沒有朕的允許,東廠不要出大動靜。」
魏忠賢陪著萬分小心,道:「回皇上,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皇上下旨,東廠隨時都能行事。」
他一心為國,夙興夜寐,從不敢懈怠分毫,為什麼皇帝就總是看不到,總是要打壓他!他也是太祖太宗後代,一心想要中興大明,何以兄弟不能同心,屢屢逼迫他,更是要拘禁他!
魏忠賢神色微變,慌忙道:「奴婢遵旨。」
混亂繁雜,匆匆忙忙,將一切都掩蓋住。
朱栩一笑,道:「不是,今後凡是都要名正言順,大義在前,東廠和你的名聲都不太好,日後要低調。」
微閉著眼,人算不如天算,朱栩還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影響,以及後續的一系列布置。
朱栩眉頭皺了又皺,西南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王三善奏請先從貴州移民,能移多少移多少。
朱栩搖了搖頭,暗自道:女人就是麻煩。
朱由檢走了,表情扭曲著,一步一步的走出御書房。
曹化淳與劉時敏對視,面色擔憂。
朱栩猛的轉身,目光冷漠的警告道:「你回去之後,寫一份東廠的鐵則,有些事情,東廠不能摻和!」不管是東廠還是錦衣衛,朱栩都不允許他們參与王室,黨爭,特別是奪嫡!
朱栩背著手,看了一會兒,分外覺得無聊,在亭子里的長椅上坐下。
他帶著一點笑容的翻開奏本,卻不由得皺眉,神色微凝。
不遠處的曹化淳走過來,道:「皇上,往常是用膳的時候了。」
魏忠賢很快就進了宮,在御花園外候著。劉時敏與曹化淳見皇帝睡著了,知道他最近很累,難得能睡著,都沒有叫醒他。
曹化淳心神一震,躬身道:「遵旨!」
既然不能由內閣來做,就只能由刑部動手了。只是查處各地知府知縣,整頓基層官吏還好說,涉及到田畝改革,刑部亦或者六部就沒有資格,還是需要內閣的大義。
朱由檢回了內閣,將事情交代一番,然後說了自己「請假」后就出了內閣,出了宮,回了王府。
說起來,他已經很少像以前那樣安心,有耐心的鍛煉身體,總感覺被什麼驅趕著,爭分奪秒的做事,片刻都停不下來。
朱栩頜首,道:「嗯,再給朕盯著鮑承先,孟喬芳兩人,待遼東穩定了,找個機會,朕要處理了他們。」
猛然間,朱栩轉頭看向曹化淳,道:「你覺得,江蘇,浙江兩省能安排多少人?」這兩省可以說是大明目前最好的了,災情輕微,地廣人富,土地成熟,容易耕種。
待朱由檢徹底走出視野的時候,朱栩長吐一口氣,抬頭看著門外,沒有了朱由檢,他身上的擔子無形中又大了幾分。
「遵旨。」魏忠賢越發放心,皇帝有這麼多事需要他做,肯定不是起了疑心。
阮大鋮,孫之獬等人不停的串聯,也在等著朝廷的解釋。
朱由檢臉色驟變,猛的抬頭看向朱栩。
「一直在門外候著。」曹化淳一邊說著一邊讓人收走被褥。
魏忠賢不知道皇帝睡著,他就這麼站在門外,不驕不躁,躬著身,安靜無比的靜等著。
魏忠賢這才稍微安心,皇帝並沒有對他疑心,恭恭敬敬的道:「奴婢明白,奴婢會儘快處理好京城的事情,趕赴遼東,不負皇上信任。」
王三善的奏本將西南等地的情況盡數付諸筆端,短短數百字,慘絕之狀,如在眼前。
朱栩暫時按下這件事,拿起碗準備吃飯。
朱由檢穿著一身王服,鎮定從容的邁進御書房,躬身行禮道:「臣參見皇上。」
出了這件事,朱栩也沒心思看奏本了,想了想,道:「去看看梅花吧。」說著就站起來,向側門走去。
朱栩臉色很快恢復平靜,心裏暗嘆,朱由檢還真是倔強,認定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他認為朱栩的改革是錯誤的,是在壞大明根基,拚命的想要往回來拉。
朱栩看著這道奏本,心裏沉甸甸的,苦思對策。
朱由檢心裏冰冷,他知道,皇帝這是要將他拘禁!在文武百官進京,共議朝政的關鍵時刻!
朱栩嘴角動了動,乾隆年間,太湖一帶開發的極其成熟,所謂的「太湖熟天下足」,可見富饒非同一般。這個時候雖然與百年後不同,可也應該能容納不少,解一解燃眉之急……實在不行,就填湖造地!
他看到朱栩表情淡漠,眼神里透著一種冷漠的情緒。
「是。」劉時敏讓人撤下去,同時通傳信王。
寒冬未過,梅花尤盛。
黃承元分外痛苦,也只能強撐著,等待朝廷了結這件事。
不知道是煩惱事太多,還是累了,他躺了一會兒就慢慢的睡著了。
魏忠賢等了半天,終於得到允許,他不知道皇帝是睡著了,一心忐忑的進了御花園。
魏忠賢還是不敢大意,小心的道:「遵旨,奴婢回去之後就準備,另外……信王似與掌兵之人有……」
朱栩又問了一會兒,便打發他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朱栩微微眯眼。
朱由檢猶豫一會兒,從懷裡掏出奏本,道:「回皇上,臣已經寫好。」
過了好一陣子,朱栩才放下筆,看了看天色,道:「信王到了內閣就叫去御書房,對了,讓御膳房做一碗省神湯。」
「是。」曹化淳道。
「這就是習慣吧……」朱栩這麼說著,也能理解歷史上的崇禎皇帝為什麼不近女色了,一天到晚都有麻煩事,誰還有那個心情,又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容不得自己懈怠分毫。
聯想到他之前是被皇帝叫去,兩人心神暗凜,都緊閉嘴巴不敢多說半個字,更加勤勉的撐著內閣事務。
「傳旨給江蘇……」
曹化淳跟在後面,一臉疑惑的聽著朱栩嘀嘀咕咕。
畢自嚴以及六部尚書同樣忙的不可開交,隨著各地官員進京,他們既要招待,也要挨個談話,講解朝廷的革新計劃,爭取支持,同時確保會議順利開始,順利結束,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遼東還不成熟,沒有辦法一口氣移送那麼多,東南亞那邊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