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安南使節
第十一章 安南使節訪大明（下）
柳彥抿了一口茶，稍稍放鬆，道：「其實我和大哥也不知道這 《三府鐵券》 到底講些什麼。只知道安南人一直信奉『天府、水府和陰府』，認為塵世外有這三個世界，在安南，他們將此當作國，亦如我大明的 《四》 《五經》 之列。聞聽由於安南國去年皇宮發生火災，原本被毀，於是想借我大明之刻本回去復刻一本。豈料我大明之刻本由於年久失修，導致遭蟲蛀。皇上怕在使節面前使了威嚴，於是決定復刻一本。只是刻完后才發現。中間少了幾篇，內容上銜接不起來。而此事雖未稟告皇上，但是紙不能包火，所以我怕……」
皇宮，正堯也來了兩三次了，不過這次在小曦的拉拽之下，正堯感覺蜀州會館距離皇宮竟然是如此的近，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到達。
正堯越發的開始疑惑起來，心道那蠻婆不知道又在搞什麼花樣，果然是貪玩成性的刁蠻公主，沒救了。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她是公主呢？要見自己自己還不是要現身？於是只得無奈的一聲嘆息過後，還是要邁出那不想動的腳步，往御房走去。
正堯不禁一笑，慢步上前，很是輕浮的道：「好啦，別鬧了，找我有什麼事直說，這裏又沒有外人。」
卻聽正堯說完，桌前端坐的那人突然驚疑的「嗯」了一聲，似乎對此覺得很是詫異。
說完之後，一旁的張誠又嘆了一口氣，道：「你我失職
一旁的柳彥和張誠二人則是不禁一笑，小曦來找正堯，那還有什麼事呢？前些日子寧安公主可是與正堯走的異常的近，難保正堯與寧安公主不會發生什麼。況且一路走來，正堯與寧安還真的算得上是一對歡喜冤家，所以張誠和柳彥有此想法也不足為奇。
「我看我們有必要向皇上言明，至少。得讓靖王知道才行。」正堯見兩人都默不作聲，於是繼續說道。
小曦做事情也雷厲風行，放下茶杯，立即便拉著正堯衝出了門，直往皇宮跑去。
走到御房門口，正堯止住了身形，隨即探頭往門裡看去，旨在想要看清楚那刁蠻公主會不會設下什麼陷阱來整自己。 《鹿鼎記》 自己倒是沒有少看，建寧公主怎麼整治韋小寶的正堯可是清楚的很，而在他看來，這個寧安公主可比建寧公主還要可怕，而自己也沒有韋小寶那樣幸運，所以……
聽小曦的語氣，倒是顯得有些膽怯之意。然而在正堯聽來，這更加像是寧安與自己玩的把戲。要見自己，叫小曦傳話，已經很奇怪了，而又在御房見面，這就更加不正常了，現如今又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而這個聲音根本就是嘉靖的聲音，如此一來，正堯有理由相信，這一切完全是寧安在背後搗鬼。
而看著柳彥張誠兩人苦惱的樣子，正堯知道這
事情來的太突然，眼看武舉在即，怎麼又冒出一個安南使節來，而且什麼都不看，偏偏要看自己聽也沒有聽說過的 《三府鐵券》 ，到底目的何在，正堯一時之間完全摸不著頭腦。
張誠所言一點沒錯。雖然說這本是安南國進貢給大明的，已然是大明的東西。但是若是讓安南國知道堂堂大明天朝之邦連一本都看管不住導致蟲蛀，傳了出去不僅面子上掛不住，更會令安南等國對大明實力有新的評估。到時候說不定趁著蒙古倭寇作亂他們也來摻一腳，對大明可就真的不利了。
小曦只是作了一個「噓」狀，然後悄聲道：「李公子不急，待會兒就知道了。」
「不對啊！這是去御房的路，並不是去乾清宮的啊。」正堯的記性很好，自己少說去乾清宮和御房也都有兩次了，哪條路到哪裡，心裏面自然清楚的很。
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由於正堯在門口，並沒有完全把頭探進去，所以根本看不見是誰在說話。
「大哥二哥，這 《三府鐵券》 到底是什麼東西？對安南國來說很重要嗎？」
正堯撇頭看去，卻見小曦慌張的樣子，看似很急，隨即疑惑地問道。
「小曦姑娘？找我做何事？」
然而在正堯看來，這更
笑容滿面的與宮門口的兩個侍衛打了一下招呼表示自己是這裏的常客之後，正堯便欣然的走進了皇宮，儼然將皇宮當作了自己的家一樣。
「小曦，人呢？」
正堯是篤定寧安想要捉弄他的，畢竟以寧安那種好玩的心性，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出來，而且還不需要什麼理由。
如正堯所言，安南國早不派使節晚不派使節來大明。偏偏在蒙古與倭寇最猖獗的時候來，這不得不令人生疑。若只是單單的來看所謂的 《三府鐵券》 ，為什麼在去年發生火災之後不來大明而是拖到現在呢？
不難聽出，正堯言中還是有著一份關切之意的。
「李公子，公主有……有急事找……找你，所以差小曦趕緊過來通傳。」小曦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結結巴巴的說著，完后，來到桌前，端起一杯茶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喝過，想也不想便一飲而盡。
正堯與張誠柳彥三人談得正起勁的時候，卻聽門外傳來了一女子的聲音。而細細一聽之後，才發現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小曦。
柳彥看似淡定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當然，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聽別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不過總的說來，就那麼一回事。
「李公子，李公子…
不過正堯也明白，既然如此，想必事出有因，所以也沒有多做深究，點點頭，表示即刻就去。回頭看了看柳彥和張誠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之後，正堯不禁再給了兩人一個鄙視的眼神，心中感嘆著：「誤交損友，誤交損友啊！」
「回皇上，李公子就在後面，應該馬上就到！」小曦答道。
正堯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瞬間完全不知所措。
正堯隨即輕輕一推大門，嘎吱一聲過後，正堯便走進了御房，此刻見一人坐在龍椅上，雙手攤開一本大大的文，對於正堯進來那人似乎並沒有太在意，依舊不動聲色，看的很是入神。
「男人？呵呵，這個蠻婆又來這招！」正堯不禁搖頭一笑，這個頑劣的公主，之前就用這一招在大殿之中群臣面前裝太祖皇帝上身，現在又用這招，正堯自然覺得有些可笑：「這還不是我教她的？真是一個蠢貨，跟我玩這種招數。」
正堯就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主，雖說自己的權力沒那麼大，但是只要自己遇上了，想方設法也要進行下去。
不過聽正堯這麼一問，柳彥與張誠兩人雖然也都點頭表示確實可疑。但是他們二人在翰林院中也不過是打醬油的料，國家大事又哪裡輪得到他們來管呢？對此自然是一問三不知。無可奈何。
況且，靖王與自己的關係也不錯，還有寧安公主，還有徐階陸炳……總之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以作防範。畢竟對於
正堯哪裡不知道這兩人心中所想？不過他並沒有往心裏去，只是面上狠狠地鄙視了兩人一番。
小曦的樣子倒是夠爽快的，與花清月都有江湖俠女的風範，這點讓正堯頗為的欣賞。而在聽完小曦所言之後，正堯也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這蠻婆，沒事找自己做什麼？而且還叫小曦前來通傳，為什麼自己不來？
想到這裏，正堯已然不敢繼續想下去了，為今之計就是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這本 《三府鐵券》 裏面有什麼？為什麼會缺少幾篇？安南使節這次來大明看這本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些才是當下首要關注的問題。
「嗯？」
而就在正堯繼續往前走，剛剛邁出一步之時，卻見那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文，兩眼大睜的看著正堯，疑惑重重的道：「這是從何說起啊，李正堯？」
正堯思索了片刻之後，再次開口說道，對於他而言，只有弄清楚所有的疑惑，才可以著手處理此事。
說完，小曦便加快了腳步，直往御房門口而去。
「原來如此。」正堯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不過他眼珠突然一轉，又道：「難道安南國這次派使節來就只為了看那什麼什麼鐵券的？」
這不是寧安！是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