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持練當空舞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彥德之怒
他們預感到老王家這次真悲劇了，王彥德本來是老王家的最後希望，畢竟他擠入了副國級序列，老二王彥啟雖說也是省委書記，可是受到一些事件的牽累，中央領導們對王彥啟是有看法的，估計他很難再進一步了。
天吶，你王彥德要在死之前把我休了嗎？
「……咱們老王家也不知是得罪了神仙？噩運連連不斷，從彥惇開始……」
王茂、王盛、王久三兄弟更小，不是在念大學就是在讀初高中了。
陪著王涵上樓的是寧欣和小嫣，寧欣一襲少將軍裝，故意穿成這樣的，以防老王家人排斥她接近王彥德。
沒把王彥啟拿離省委書記的位置，那是給已過世的王老爺子留面子了。
他例來就是那種冷硬的性子，王張氏心裏一顫，她的確很怕這個小叔子。
王張氏無語，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是不該計較了。
「彥芸、彥湘，你們說說，你大哥他在外面有私生女，我就說了一句，還衝我嚷嚷……」
王張氏張了張嘴，然後就落淚了，「我連話也不能說了？你大哥他在外面有私生子，你們知道嗎？」
「……」
這種事，她們當妹妹的不好說話，只是看了眼大哥，也沒人說個啥，人家夫妻的事，還是別插嘴了。
當王涵在寧欣和小嫣陪同下出現在六樓特護病區時，王彥啟身邊的內衛也攔她們，他們跟著王彥啟見過王涵。
可一看，就如雷轟頂了。
「怎麼了哥？」
王彥啟看了眼老三，王彥章也沒說話，把大哥寫的東西遞給了二哥。
王張氏臉色鐵青的同時，心裏也在戰顫。
嚓嚓兩把，她憤怒的撕了協議離婚書。
第三代小一輩的是王茂（彥德長子、22歲）、王昌（彥啟之子、25歲）、王盛（彥德次子、19歲）、王久（彥章之子、15歲），外戚是王彥芸和盧永明的女兒盧珍珍，她才14歲，剛上初二年級，最小的是王彥湘和畢東興的兒子畢小東，才10歲，
協議離婚書！
王涵第一次噴出了她有生以來用過的最髒的字眼兒，然後掛斷了手機。
女兒王涵今天給他發了簡訊，可手機在王張氏手裡，她一看就火兒了。
「什麼東西？」
王張氏沒答。
是什麼？
「我不同意，為了一個私生野種，休我？有這個道理嗎？走到哪能說過去？」
廣南，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廊里，不少深色衣著的人物或站或立，或忙出忙進，氣氛顯得極為嚴肅。
鑒於王彥德的病情特殊，王彥湘寫給中辦的信申請一個月的假釋，這個很特殊，但是被批准了。
「大嫂，你別鬧了好不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提這種事讓我大哥難受？他還有好多日子活嗎？你爭什麼？」
王彥啟的話令王張氏冷靜了下來，但她天生沒那麼寬厚，是個比較執著女性，所以陰著臉也不說話。
王大書記當時就眼盈滿眶了，要說這一生還有兩個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小涵和她的母親了。
還有一個事，王家人是清楚的，就是徽省書記許奉天開顱的事，寧欣以超卓的手段參与了手術，以玄奇的太極真勁融化了許奉天腦內的陳年舊彈片，這樣一個奇傳式的人物出現在這裏，王家人知道她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王彥啟和王彥章都盯著大嫂，神色都很沉鬱，卻沒人說話。
王彥德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妻子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在王張氏的印象中，丈夫溫文儒雅，極少有發脾氣的時候。
她身邊還跟著一位少將？這個很誇張啊？
本來想以嫂子的身份說一句王彥啟，可實在不是張不開嘴，人家是省委書記啊。
「出去……」
王涵嘴上不說，心裏也會有想法的。
其實老何在下一屆也要退了，眼下也沒多大影響力了，主要常委中的唐系三巨頭對他的制約
憤怒的女人聲音是在咆哮，尖厲的令王涵心顫，野種兩個字深深的把她剌傷了。
「怎麼了？小涵。」
不管怎麼說吧，對方畢竟是王涵生父，不來看看說不過去。
「好了，不要嘮叼這些了，有用嗎？」
被王家這倆兄弟的眼神色盯的心裏有點發毛了，老三王彥章還好說，可二老王彥啟還是省委書記呀。
想起可憐的母親去世時，父親都沒能來見她最後一面，王涵那淚就止不住了。
老王家的根據地在浙南，那邊過來不少省委、地市的官員，都來看王書記了。
可王張氏隱隱覺得不妥，丈夫在寫什麼？
「你給她打電話了？」
「不用了，我還人家清白。」
王彥湘就上去湊近了也看，臉色也是一變，彥芸跟過來也瞅，神色也怪異無比。
「大嫂，你說什麼了？」
後母就是王張氏了，王彥德的妻子，王茂和王盛的母親。
彥德妻室張氏，與他結婚較遲一些，當年好像正和王涵母親那啥呢。
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欠給她們母女倆的債。
她就先接通了，「喂，你好……」
為了大哥的生命能多延續一個時期，王彥啟不在乎做出一些什麼事來。
老王家的人看著這個美女在絕秀少將和另一秀容絕麗的美女相陪下過來，心中生出怪異之感。
老四王彥章也在，他和他老婆陳氏，王彥芸也在，她老公盧永明因『永興集團』事件暴光，又被束錚鳴牽累，給判了十幾年徒刑，如今在秦監服刑役，王彥湘也一樣，也給牽連進去，但她才判了四五年，這次假釋出來探病。
王彥德知道是王涵，拿過手機就給她回了個簡訊：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過兩天回京的嗎？
王涵是來了廣南，可都沒機會進去看一下父親，和二叔王彥啟聯繫了，他說等你『後母』不在的時候你再進來。
「哥……這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穿著這身將軍服，就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些？你不知道我大哥不久於人世了嗎？
就在王涵見到父親時粉淚漣漣傷心之際，唐生也在魔都登上了飛往廣南的航班。
「我給你維權的機會，彥章，給我拿紙和筆來……」
但是，他們不認為有奇迹會出現，那種病仍是目前人類無法攻克的最大絕死之症。
「這……唉，這叫什麼事？」
老大的威嚴還在，何況是這種時候，沒人敢說什麼，幾個人包括低泣的王張氏都出去了。
王彥啟看見寧欣時也是一怔，是她？
醫院中，王彥德又接到了女兒王涵的簡訊：爸，她給我打電話了，罵我是野種，我是野種嗎？爸，你告訴我？
王彥啟就把臉沉了下來，「大嫂，我哥現在是病人，生不得氣，你不清楚嗎？」
呃，這是誰呀？手機號很陌生呢。
彥芸、彥湘愕然，看來王涵在大嫂面前曝光了？
二人見大哥和大嫂劍拔弩張的神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第一醫院，廣南省委的人不少來看王書記的，有人是真的嘆息，有人是裝著悲戚，世態就是如此。
樓道還聚集著王家第三代的子弟們，大人的事，他們沒一個敢插嘴的，一個個噤若寒蟬，只是看著。
王茂、王盛倆兄弟死死盯著這個同父異母的美女，與母親一樣，他們同仇敵愾，對王涵的眼神極不友好。
可以說老王家第三代很嫩，最長的就算是王彥啟的兒子王昌了，曾與唐生有過衝突，是個典型的二世祖。
當年寧欣出任紅顛突擊團指揮官時，王彥啟就知道她，07屆時，她和譚寶真、冉苒一起晉陞為共和國少將。
「野種，你好，你最好不要進醫院，我不會給你好臉子看的……」
王彥湘就問了王張氏一句，她也感覺不對，沒答話，上前從王彥啟手裡接過了丈夫寫的東西。
這邊王涵還沒有把簡訊發出去，就先接到了未知的電話。
但是
這邊，王彥啟拔通了王涵的手機，「小涵，你來醫院吧，在特護603房。」
王家第三代也不是沒希望，可是想有希望也難啊，照目前的情況發展，王彥德再下來了，那王家之勢更衰。
王張氏進來了，「把你的手機給我吧，這個有幅射，你拿著不好……」
日前，何雲度也來了廣南，指示省委儘快把王彥德同志送去京城解放軍總醫院接受治療。
王彥啟不會象小一輩子弟那麼看低王涵，因為她和唐生有交集，所以這丫頭擁有的能力是極大的。
其實王涵就在醫院，只是沒得到允許，不能上來，怕破壞了老爸現在這個家的和諧。
「我哥現在需要一個良好的心態去接受治療，我不希望誰再提私生子女的事，否然，別怪我不客氣！」
官面上的一套禮數還是要做的，兩個人淺握了一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尼瑪才是野種！」
偏巧王彥啟和王彥章兩兄弟入來。
彥德之私生女王涵，基本沒進過這個家，二代的基本知道有王涵存在，三代的沒人知道她是誰。
表面上是一門雙貴，兄弟倆皆是省委書記，老大還掛中政局委員，應該是令人羡慕的，實情卻非如此，王家每況愈下，和之前他們的家勢相比，落差了一大截，如今在九巨頭中，還有一位是與老王家相聯繫的人物，何雲度。
「……」
王家那個二世祖王昌盯著王涵的眼神很怪，他隱約知道大伯這個私生女，剛剛又因為這事，大人們鬧騰了，小一輩的全知道了，哦……原來這個美女是大伯的私生女？
一看大嫂在哭，大哥在那裡寫東西，她們也沒覺得什麼，本來老大的病就是叫人心痛掉眼淚的病。
功夫不大，王彥德寫完了，然後也沒什麼，就遞給了老三彥章。
「寧將軍好！」
王彥德臉色冷漠無比，「你給我的秘書，讓他儘快去辦吧……我想休息一下，你們都出
面沉似水的王彥啟在樓道訓斥了一句還在嘮嘮叼叼的老婆李氏。
可是，不管有沒有奇績，小涵能叫來這個在共和國高層印象中極神奇的太極宗師來看她父親，就極為不易啊。
老王家啊，鬧騰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誰呀？爸呀爸的叫？野種？」
外戚子弟盧珍珍和畢小東倒沒表現什麼，卻是詫異王涵的氣質和秀美。
所以說，唐生是必須來一趟的。
要知道王彥德現在是廣南書記，掛著中政局的委員，相當於副國級領導人（中政局委員享受副國待遇）。
結果王張氏生的大兒子王茂比王涵還要小几個月呢。
王彥德望著她的目光顯得很冰冷，「……我以為做為省委書記的夫人，應該有一付寬容的心胸……」
病房內靜了下來，各人都不清楚王彥德要寫什麼，王彥章遞上筆和紙的當兒，王彥芸和王彥湘進來了。
「寬容？野種都找上門了，我還寬容？我在維護我的珔當權益，王書記，我說錯了嗎？」
王彥德臉兒就綠了，「把手機給我……」
寧欣和小嫣都看了出一些什麼，正如唐生所預料的，王涵遭到了王家人的強烈排斥。
和她在一起的小嫣、寧欣都有點詫異。
王彥湘也朝王張氏道：「大嫂，那孩子都22了，你承不承認無所謂，她從沒進過這個家門，我大哥對你算尊重了，說實話，她母親在你和我大哥認識之前就……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大哥這樣了，你還不叫他們父女見面？」
這兩天王彥德還不至於病的躺在床上，主要是在經受更細緻的各種檢查、化驗，但是心理上壓力是巨大的。
王張氏臉色也異常難看，卻沒有第一時間把手機還給丈夫，而是先記住了發簡訊來的手機號。
王涵的容貌真是美，有幾分象她的父親，王彥德也是人才一表，女兒承襲父親的基因很正常。
「王書記好！」
突然，她感覺自己觸動了丈夫的逆鱗。
王池泊眼淚就掉了下來，「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