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滄海明珠
第六章 把脈施針開良方
袁海雲不由地鄙視了正堯一眼，然後笑道：「哪裡哪裡，都是被我醫治好的病人的謬讚，實在有些惶恐！」
正堯自然不是空口說大話，他對袁海雲的本事還是很肯定的。如果真的連袁海雲都不能夠醫治，那隻能讓袁鳳鳴出來的。不過正堯也很肯定。這個世上，能夠難住袁海雲的病應該不多。畢竟，「妙手小醫仙」的綽號不是浪得虛名。
這名美婦人年有三十左右，應該是沈天福的妻子，只不過外貌十分靚麗，身段姣好，一點也不像是個生過小孩的女人，單從外表看，不知情的還以為的沈天福的女兒呢。
「是，老爺！」小玉接過藥方，立即便往門外而去。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很熟悉很相知的那種朋友的話，往往都是靠著相互吹捧而建立的，而且，也因如此，各自的地位也都會上一個台階。那些什麼專家教授大家，又有多少不是這樣的呢？
袁海雲知道盛情難卻，也不作拒絕，毅然邁步出了房門。正堯與周淼二人也不多猶豫，相視點頭之後，也跟上了沈天福與袁海雲二人，離開了客廳。
說著，沈天福終於露出了一副黯然之色。似乎他也對此不抱任何希望了。
「嗯，令郎積滯傷脾，氣血兩虧，那我就先對令郎施以銀針，暫時緩解病症擴散。 《五味十方》 中有所提及到，分別以党參、白朮、山藥益氣健脾；以茯苓、薏苡仁、澤瀉健脾滲濕；以藿香、白蔻仁醒脾開胃；以山楂、神曲、麥芽
「老爺，我們的孩兒真的好命苦啊，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殘忍……」沈夫人說著說著，就是一陣哭泣。
沈天福接過藥方，手似乎還在發抖，對於他來說，儼然讓他有點意外。看了那麼多大夫，花了那麼多錢，都沒有用，不曾想到，眼前一個小小青年大夫，竟然診脈之後就能夠開出藥方來，實在不可思議。
見沈天福與沈夫人都有了灰心之意，袁海雲這才尷尬地道：「不，沈老爺沈夫人，你們千萬不要誤會，雖然令郎的病情嚴重，而且還很怪異，但是我應該有把握治得了。」
袁海雲的綽號，說實在的，確實夠響亮，但是很多人都只知道「妙手小醫仙」這個人，但是卻不知道這個人的本名叫什麼，所以正堯才會如此的不避諱。若是喚作他人，相信很容易就暴露身份了。
正堯與周淼倒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一旁的沈天福也不禁滿心歡喜，堆積多日的愁緒也暫時隨之一掃而空。
「老爺，你們去吧！這裡有妾身。」沈夫人很知書達理，點點頭，輕聲說道。
沈天福激動地說完，會意的點頭，起身便抓住袁海雲的手臂，同時又對正堯與周淼二人施以眼色，隨即出了房門，往廳堂而去。
天色漸暗，已是傍晚時分。
少時，袁海雲收回那一隻把脈的右手，隨即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微汗珠，然後看著沈天福神色凝重的道：「沈老爺，恕在下
現在他沈天福也不管這藥方到底是否是真的如此有效，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立即對著一旁的丫鬟道：「小玉，趕緊拿著藥方去濟仁堂抓藥！」
「沈老爺，讓我來！」一進內堂，袁海雲立即湊上前去說道。
沈天福嘴角微揚，追問道：「哦？李大夫這麼說，那老夫倒是想聽聽袁大夫的綽號是什麼了。以袁大夫如此醫術，相信這個綽號一定很響亮吧！」
在失望之際突然發現了希望就如同在黑夜之中突然發現了一縷白光，又如何不讓人感到振奮呢？
不知從何時，袁海雲竟然也如此的謙遜了，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越聽正堯這麼說，袁海雲越發尷尬，是時已然低下了頭。
「沈老爺過獎了，治病救人乃是我等身為大夫的職責所在，沈老爺無需言謝什麼。至於什麼神醫，那我真的可不敢當了！」袁海雲靦腆的說道，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圈紅雲。
袁海雲點頭道：「沒錯，令郎所患的病是疳積的一種，疳積以神萎、面黃肌瘦、毛髮焦枯、肚大筋露、納呆便溏為主要表現病症。總的說來就是積滯傷脾、氣血兩虧。不過令郎的癥狀還不算太嚴重，應該只能稱作疳氣。」
這個時候，沈天福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著袁海雲道：「真……真不知該如何感謝袁大夫了！袁大夫真乃神醫，一眼便看出小兒的病症。」
正堯笑笑，立即上前寬慰道：「沈老爺，沈夫
隨即，袁海雲走到正堯身前，將正堯所開的藥方拿在手中，會意的點點頭，笑了笑便走到沈天福面前，將藥方遞給沈天福道：「沈老爺，就按照上面的方子抓藥，不出半月，令郎的病情一定好轉。」
「嗯，嗯，那就有勞袁大夫了。」
研究病情病症是大夫的職責，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只需要知道能否醫治就行。
「當真？你說你真的治得了？」沈天福夫婦聞聽袁海雲這麼一說，頓時激動的看著袁海雲說道。
廚房備好飯菜后，沈府管家沈安立即到大廳來叫眾人去廳堂享用晚宴。然而就在眾人邁步準備踏出客廳之時，卻聽內堂哭叫聲不停，與此同時，從內堂急匆匆跑來一青年女子，應該是沈府丫鬟。
「疳氣：形體略見消瘦，而色稍萎黃，食欲不振，或食多便多，大便干稀不調，精神不振，好發脾氣。舌苔膩，脈細滑……」
沈天福登時心中一陣慌亂，話也沒說，立即便往內堂跑去。袁海雲與正堯二人對視一番，然後也跟了過去。
見袁海雲說了一大堆的病情病症，又是疳積，又是疳氣的，對於沈天福這樣的生意人來說，根本就對這病一竅不通，於是沈天福才不好意思的打斷了袁海雲。
「師弟，別胡鬧了！」
因而周淼這麼說，看來他在當差的領域中也經常遇到這樣的吹捧，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額…
「哈哈哈。」正堯不禁一笑，隨即又道：「我師兄這個綽號可是很響亮的哦，在京城也是享譽一時。『妙手小醫仙』，夠震撼的吧！」
沈天福明白二人的用心，於是點點頭，攙扶著妻子沈氏往床邊坐下。而袁海雲也隨即抬了根凳子，跟著往床沿而坐。
說話間，袁海雲已經來到一名紫衣美婦人面前，拂袖一挽，立即伸手為那婦人懷中的嬰兒把脈。沈天福以及那名紫衣美婦人則是滿懷深情的看著袁海雲，眼中充滿了期待與擔憂之色。
袁海雲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藥箱將銀針取出，與此同時，正堯則是在一旁不停地忙著記錄袁海雲所說的那些藥名以及作用。待袁海雲將銀針施完，正堯的藥方也開了出來，二人配合的倒是很默契。
沈天福一聽，非但沒有異樣著急的舉措。相反，卻顯得很淡定。在低頭看了看沈夫人懷中的嬰兒之後，這才嘆息一聲道：「哎，我知道小兒命途多舛，幾乎每個前來診治的大夫都這麼說。罷了罷了。看來小兒命該如此啊！」
這時，連一旁一直笑而不語的周淼也不禁開了口，道：「江湖英雄，綠林豪傑個個都有響亮的綽號，這表示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之中都有不俗的地位。袁大夫能有綽號，看來在醫術方面，袁大夫的造詣也是很高的吧！」
「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小少爺他又開始哭叫了，看…
袁海雲眯著眼睛為嬰兒把脈，樣子很投入，時不時的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上去似乎有點棘手，這不禁讓沈天福與沈夫人再次擔憂起來。二人也都下意識的微張起嘴巴，期待袁海雲道出一二來。
正堯不禁一笑道：「非也非也！沈老爺有所不知，我這位師兄可不是什麼神醫，他可是有自己的綽號的哦？」
當然，對於有錢人家來說，老夫少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在來此之前正堯也都聽聞過沈天福艷福不淺。雖然只有一個夫人。但是確實是美艷動人，令人神往。
「對，沈老爺。沈夫人，二位還是坐下來，讓袁大夫好好診治令郎吧。」周淼也勸慰道。
「『妙手小醫仙』啊！當真是失敬失敬！」沈天福立即抱拳寒暄一番。
這時候連沈天福的眼眶也不禁一陣濕潤，不過這也無可厚非，沈天福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白手起家，辛苦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五十歲老來得一子。剛剛過完年，孩子還沒有滿周歲，竟然患了如此怪病，連大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起來，還真的有點讓人寒心。忙忙碌碌一輩子，又有誰不是為了養兒育女，闔家辛福呢？可是，遇到了這一樁事情，誰又能夠接受的了？
沈天福微微笑道：「好啦，晚宴已經開始了，袁大夫，李大夫，周捕快，咱們先去廳堂用晚宴，難得如此高興，今晚可要好好的喝一盅！夫人，就有勞你在此照顧咱們的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