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裡設伏引飛賊

周淼抿嘴一笑，拍著胸脯道：「沒錯，有本捕快在，那『飛天狐狸』定然逃不脫我的手掌心。況且如今還有武藝高強的李大夫在一旁，我們更是如虎添翼，『玉羅漢』絕對不會落入他人之手的，沈老爺大可放心！不過為了以策萬全，我認為還是先去看看『玉羅漢』放在何處的好，不然『飛天狐狸』來了，我們來不及應付。」

對於沈天福來說，目的不是抓「飛天狐狸」，而是保住「玉羅漢」，抓賊拿人，始終是衙門捕快的事情。

說完，沈天福便推開門，四人一同進入了堂屋之中。

聽到這裏，原本還有些樂而忘憂的沈天福登時色變，露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瞬間就沒了之前喝酒的那般氣勢。

正堯也說道：「是啊，我師兄可不是浪得虛名，沈老爺不必如此。如今令郎的病已經得以控制。沈老爺便可以著眼在『玉羅漢』身上了。現在又有第一捕周淼周捕快在，相信那『飛天狐狸』絕對會落入法網的，對吧，周捕快。」

這也是為什麼周淼會如此緊張「飛天狐狸」的原因，若不是這個「飛天狐狸」，相信第一捕周淼早就飛黃騰達。說不定還能夠當上錦衣衛統領。如今「飛天狐狸」再次出現，他第一捕周淼自然想要將其親手抓獲。

周淼眼神堅定的說道，竟然拿「第一捕」的名來作保證，而且還願意賠償一切損失，看來這個周淼當真很痛恨這個「飛天狐狸」。要知道，對於這些名捕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名，一旦沒有了名，他們就只是一個捕快，真的就不值一提了。

見周淼這麼說，正堯下意識的撅了撅嘴，沉吟片刻之後，道：「沈老爺，就按周捕快說的做吧，相信，不多久，『飛天狐狸』就會下手了。」

雖說周淼乃是第一捕，但是到底「飛天狐狸」還是在他手中逃脫過，沈天福不擔憂那是假的。即便加上正堯這個高手，可是誰又能夠保證集合二人之力就一定能夠抓住「飛天狐狸」呢？

這個「飛天狐狸」當然不是一般人，或許對於正堯或者周淼這等一流捕快來說，並不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比較厲害的賊而已。但是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尤其是沈天福這種有錢卻膽小的生意人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沈天福道：「嗯，那就有勞周捕快與李大夫二位了！『玉羅漢』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以老夫愚見，我們還是先行布防的好！『飛天狐狸』說了，今夜便會來此盜寶。」

待眾人都坐下之後，周淼這個時候終於再次開口了：「沈老爺，『飛天狐狸』已經揚言要盜走府上的『玉羅漢』，不知這『飛天狐狸』是怎麼知道府上有『玉羅漢』的呢？而現在『玉羅漢』可安在？」

正堯搖頭一笑：「周捕快四海為家，已天下為己任，實在難得，對於普通人家的習俗知道不多也不奇怪，勿需尷尬緊張啦！」

周淼踟躕片刻，道：「不錯，是應該布置一下。不知沈老爺府上有多少護院，要怎樣布防較為妥當？以我的想法，我覺得放置『玉羅漢』的地方不宜太多人，由我和李大夫二人，再加上兩三名護院即可，不然『飛天狐狸』到時候不敢來此，那我們的布防就白費了。沈老爺覺得怎樣？」

雖說他對那「玉羅漢」有些埋怨，但是好歹那也是用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足足花了十二萬兩銀子買的，真的被人偷了去，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說著，正堯還不忘拍拍周淼的肩膀。

「那……那好吧！諸位跟我來！」說著，沈天福便起身，往門外走去。

正堯一看便知沈天福的意思，不禁微笑道：「沈老爺請放心，有周捕快與在下坐鎮，相信『飛天狐狸』一定會被我們擒住。你就算不信在下，也應該相信朝廷，相信周捕快吧。」

走近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堂屋」二字，正堯登時明白，這裏便是供奉祖先人靈位，逢年過節燒香祭拜的地方。

月色漸漸浮上夜空，群星逐一閃動。

「好啦你們再在這裏說的沒完沒了，待會兒『飛天狐狸』從屋頂進入將『玉羅漢』偷了都還不知道呢！」見三人說的起勁，袁海雲不由地潑了潑冷水。

晚宴很快就開，廳堂之中，正堯、袁海雲、沈天福、周淼四人立即就席而坐。

「請！」

「這……」沈天福顯得有些為難。

畢竟這「玉羅漢」也是用來祭拜祈禱的，自然而然的應該擺放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異議。只不過在周淼見到門匾上寫的「堂屋」二字的時候，他卻是一陣驚疑，只是驚疑過後又恢復了正常。

「哎，說來真是慚愧！」沈天福一陣嘆息，幽怨的道：「也不知道是我走霉運還是怎麼的，最近發生的事情確實讓人頭疼。這『玉羅漢』是我從一個海商那裡買來的，原本只是想為我家小兒祈福，結果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我得到『玉羅漢』這個消息，頓時就引來『飛天狐狸』的覬覦。然而不幸的是，福沒有祈到，反而我兒又得了這麼一個怪病！早知道。就不買這個『玉羅漢』了。」

雖然正堯沒有與「飛天狐狸」過過招，但是正因為如此，才更加激發了他內心的戰鬥慾望。屆時一旦遇到的是高手，自己必定會與對方大戰一番，由此也可以看看自己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實力。

四個人，圍著一張八仙桌，桌上擺滿了菜，細細一數，少說也有三十個菜式，此情此景，不由地讓袁海雲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晚宴，似乎在韓國仁府邸吃飯也沒有如此奢侈吧。

沈天福越說越鬱悶，儼然將「玉羅漢」這個聖物當做了不祥物。其實這也難怪他，都說觀音羅漢保人平安，但是拿回來之後兒子還得了怪病，這個確實是一個諷刺。

欣賞著無邊銀白月色，聞著二月水仙花香，沿著幽靜青石小道，左拐右轉之下，不到一炷香時間，便來到了一棟大房子面前。

當地官府立即發出通告，命第一捕周淼前去追捕。不想足足追了三年，終究還是讓他給逃了。

只不過正堯這也是寬慰沈天福，如果只靠一個周淼。估計還是不保險。畢竟曾經『飛天狐狸』就在周淼手中逃脫過一次。

怎麼說呢。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傳言。據說那飛天狐狸有過一次犯案，一夜之間洗劫了十家大戶人家，專門盜的是那種舉世無雙，價值連城的寶貝，什麼張旭的真跡字畫，武則天曾經戴過的鳳冠，景德鎮燒制出來的御用花瓶……這裏面每一樣至少都值十萬兩白銀，直叫那些商人叫喊連天，痛心不已。

「『玉羅漢』擺放在這裏，理應如此。」正堯自言自語地說著。

「嗯，我也認為，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行布防才好，只待那『飛天狐狸』一到，便進入我們的網中，屆時他插翅也難逃！」正堯立即點頭說道。

微風輕揚，樹枝搖晃，斑駁的暗影如同一列列行徑的軍隊，令沈府顯得尤為的莊重，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沒錯，本捕快，若是讓『飛天狐狸』得手，本捕快甘願賠償一切損失！這個『飛天狐狸』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將其繩之以法，我實在愧對第一捕之名！怎樣沈老爺，現在可以帶我們去放置『玉羅漢』的地方進行布防了吧？」

似乎對於周淼來說，「玉羅漢」不應該放在這種地方。想想「玉羅漢」是何等珍貴的東西，放在堂屋之中，與那些靈牌，畫像放在一起，似乎有點不妥。

「不，不，我……我只是覺得有點好奇罷了，不過想通了，也應該沒什麼。那……那我們還是進去吧？」周淼乾笑一聲，立即尷尬地說道。

周淼緊跟著也起了身，立即跟了過去。袁海雲雖然對這個神秘「玉羅漢」根本不感興趣，因而一直都沒有對此發表意見，但是見正堯對自己使眼色，他也半推半就的跟著正堯，走出了客廳大門。

沈天福也跟著笑言道，袁海雲說的也確實是實在話。

沈天福立即叫人將廳堂收拾一番，然後沏了茶，與正堯等人往客廳走去。

「沈老爺不必太過悲天憫人，如今令郎的病已經有了治療之法，不日便會痊癒，還請放寬心態！」袁海雲寬慰地說道。

本來沈天福是做絲綢生意的，一分一錢就是一匹布，一縷絲，要好多好多的絲綢布匹才能換得一個「玉羅漢」，當真丟了，他不心疼才怪。

「『玉羅漢』在裏面？」周淼似乎不大相信，試探性地問道。

一番大吃海喝過後，桌上的菜式連一半都沒有吃完，不過正堯等人已經酒足飯飽。

說完，正堯不禁笑著看了看周淼。似乎在諮詢周淼的意見。

「哈哈，那三位請！」

沈天福微微一笑，道：「對，就在裏面。怎麼？周捕快感到很意外？當然，周捕快感到意外也不足為奇，相信周捕快對『玉羅漢』是什麼東西還不知道吧，沒事，進去之後一看便知。」

說完之後，沈天福的神色再次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