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建文秘寶
第十八章 缺月之夜探嚴府
至於張居正和徐階二人，雖然敷衍那些太監是出宮回府，但在與正堯商議之後，拿了正堯的錦衣衛統領令牌直接就去了錦衣衛。
有時候，正堯也在想，到底嚴嵩是不是真的那麼該死，又或者說，嘉靖的皇位真的就理所應當嗎？有很多事情都太過片面，所謂的好事，壞事，又有幾件是絕對分得清的？所謂的好人壞人，又有幾人是絕對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而且，對方方才故意擊碎花盆的這個舉措旨在暴露正堯的位置！
至於其他的護院衛隊則是如同炸開了鍋一樣，在嚴府之中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弄得雞飛狗跳的，到最後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狀。
雖然可以確定在未找到建秘寶之前，嚴嵩暫時不會有大行動，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在嚴嵩知道嚴世藩和嚴皓死了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舉措，因此，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放鬆。
錦衣衛最高負責人為指揮使（即是錦衣衛統領），其次為指揮同知二人（左右統領），以及指揮僉事。
因為陸炳的身故以及正堯七年的失蹤，故而如今的指揮使由梁玉所擔任。只不過梁玉一直還沒有回宮，而正堯也很久沒有回過錦衣衛，現在錦衣衛中能夠負責的人便只有如今的右統領蕭貫了。
「難道是……」
哪怕嚴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臣，佞臣，大壞蛋，世人所唾棄的敗類，但他終究還是一個兒子的父親，一個孫子的爺爺。
而另一
躺在木椅上，望著那天邊的缺月，嚴嵩幽怨的自語道。
正堯或許已經猜到了什麼，那種不安不由地油然而生，卻無法抑制。
冷靜過後，正堯在心裏狠狠地告誡了自己一番。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而且這隱隱表明對方有目的的想要通知嚴嵩一些事，但是或許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又不便於暴露身份，才故意如此的。
一個人犯了錯，就是犯了錯，就應該對自己所犯的錯負上應有的責任，不應該去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抵消。正堯終究還是明白過來這一點，因此立即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躲在亭樑上遠視嚴嵩一舉一動的正堯卻對方才花盆莫名其妙破碎一事感到十足的納悶兒和奇怪。
嚴嵩固然狼子野心，然而自己一味的去為嘉靖這個昏庸的皇帝賣命，甚至不惜搭上李乘風，袁鳳鳴等人的性命，這到底是否值得？
然而由始至終，卻見嚴嵩都表現的異常的淡定，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或許在他看來，這所謂的刺客並沒有讓他放在心上，不得不說嚴嵩果然是一隻老狐狸。
「不管怎樣，嚴嵩終究是犯了國法，就算給他千百個理由，那也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我不應該有任何的動搖！」
很顯然，那花盆是有人故意打碎的，也就是說，在暗地裡的某一處還有一個人
不用十息時間，嚴嵩突然躬下了身子，伸手往破碎的花盆了摸了一下，隨即當嚴嵩站起身，拿起手來的時候，赫然看到他的手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張泛黃的褶皺紙條！
與張居正、徐階二人商議完之後，正堯便往宮外走去。
也因如此，嚴嵩也一直都沒有找錦衣衛的麻煩。
就在正堯想入非非之際，突然一道敏銳的聲音響起，最後咚的一聲，瞬間打破了應有的寧靜。
如此，原本嚴嵩軟禁嘉靖的人馬，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然換成了錦衣衛的人，當然，這一切如此的突然，嚴嵩也是始料未及的。
「有刺客！來人抓刺客！」
錦衣衛就設立在宮中，不過畢竟錦衣衛不是嚴嵩的管轄範圍，他也沒有那個能力深入錦衣衛，因而徐張二人想要去錦衣衛還是很容易的。
而徐階和張居正二人在蕭貫的掩護之下，也終於在御書房之中見到了嘉靖。為了不打草驚蛇，更為了嘉靖的切身安全，進去之後。三人便再也沒有出來。
「不好！難道跟之前皇宮裡的那片樹葉有關？」
雖然七年過去，但是嚴府的樣貌格局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前院有假山，花壇，中院有草坪花圃，小橋流水，後院有花園果林，校場荷塘，儼然是一方小世界。
「看來要提前了！」
想到這裏，正堯突然覺得
「砰！」
正堯無奈的一聲嘆息，身影一閃，如迅雷一般，往嚴府外奔去。
一直待到天黑。正堯才終於開始行動，攀牆爬壁，翻身入院。
各個護衛忙裡忙外，叫聲連天，嚴府之中的雀鳥燕鳩也是亂吠亂撞，全然是一片混亂。
現在正堯可以做的便是在保證嘉靖安全的情況之下，盡量洞悉嚴嵩的一切，掌握了先機，那也就事半功倍了。
躲在牆垣上偷看嚴嵩的正堯見此一幕，卻不由地對嚴嵩一陣發自內心的同情。不為別的，單單為他剛剛的那一幕無奈和憂慮，正堯就覺得原來嚴嵩也並非傳言中的那樣一無是處，至少在個人情感方面不是。
悄悄地沿著牆壁，越過假山，穿過花壇，飛過涼亭，正堯以其靈巧的身手，很快的便來到了嚴府後院的圍牆之上，往院牆裡一看，此刻的嚴嵩正躺在石桌前的木椅上，仰望著天空中那雪白的缺月。
以錦衣衛個個以一當十的身手，三兩下的功夫便悄悄解決了把手在御書房周圍的嚴嵩爪牙，然後更換了其身上的衣物，雷厲風行般的潛入了御書房。
缺月之夜，寂寥無聲。夜探嚴府，危機並存。
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讓正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正如到底嚴嵩是怎樣的一個人一樣。
而且正堯也很清楚，嚴嵩一般到了晚上都
只見嚴嵩緩緩地將那褶皺的紙團給打開，而嚴嵩的臉從最初的凝重逐漸地開始皺起來，漸漸地，越來越皺，直到腮幫鼓起，直到一臉的憤怒，直到雙眼大瞪的就要出火！！！
蕭貫這個人平常比較低調，因此在梁玉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面，錦衣衛也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即便是嘉靖被軟禁起來，作為皇帝親軍的錦衣衛也一直都沒有理會。
嚴府的戒備也是十分的森嚴，儼然有皇宮的陣仗。三個一群，五個一隊的來回巡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也註定了是一個不太平的夜晚。
「我這是在幹嘛？我怎麼可以這樣？」
不過這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現在嚴嵩對於錦衣衛的戒備並沒有那麼的重，或許在嚴嵩看來，沒有正堯領導的錦衣衛御林軍都是不堪一擊的。
這已經是嚴世藩和嚴皓離開京城去南海辦事的第二十日了，整整二十個夜晚，嚴嵩幾乎每一天都會在這裏坐上一坐，遙望那天邊的月亮，寄託對兒子孫子的思念和擔憂。
四周瞬間變得燈火通明，人人手拿火把，將整個嚴府照的如同青天白日。
而正堯也不敢太大意，出於謹慎，見不遠處有一涼亭可作為暫避之用，於是立即身影一閃，旋身一轉，然後奮身一躍，倒掛在了亭樑上。
而嚴府也不是一般的大，前前後後算下來，正堯就
「第二十日了，難道真的出了意外？」
隨著一聲響動，立即便引起了嚴府里護院的躁動，吶喊聲，吼叫聲連綿不斷，原本寂寥無聲的黑夜在這一刻也頓然變得吵鬧起來。
而正堯定睛一看，只見正前方的一個陶罐花盆莫名其妙的被擊碎，也立即將躺在木椅上正在憂鬱深思的嚴嵩給驚醒過來。
嚴嵩沒有任何的其他表情，只是死死的看著手中的那一張褶皺的紙條，雙拳緊握之下，隱隱看得見在指縫之間已然有絲絲紅跡溢出。
想到這裏，正堯努力的擠了擠眼睛，再次往嚴嵩所在的後院看去，只見嚴嵩正一步一步的往花盆破碎的地方走去！！！
是是非非，好好壞壞，黑黑白白原本就沒有明顯的界限，這個世界也並不是除了黑就是白，除了對就是錯，有些時候，有些人的確讓人很難去辨別他的真偽是非。
憑著正堯給的令牌，張居正和徐階很快的便找到了蕭貫。在陳痛利害之後，蕭貫也被二人所打動，毅然派了大隊錦衣衛，趕往御書房。
在成功避開三道嚴嵩眼線之後，徐張二人終於來到了錦衣衛衛所。
那麼，這個在暗地裡監視嚴嵩的人到底又是誰呢？他的目的又何在呢？這一個個的問題，不由地再一次讓正堯陷入了苦思。
速度之快，動作之輕，斷然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