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與母傾談

別看這小小的恭王府，實則內里涇渭分明，我的正宮中無一個天命教的細做，而母親的宮中卻全是天命教人，包括那單玉茹在內，只是我不知哪一個是她，這老妖女隱匿甚深，還有那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白芳華現在不知在哪？居然一直未出現過。

「啊，這可是意外之喜啊？」我大喜，能探的這個老妖婆的出處真是了不起的功績啊。

「他畢竟是你的人，你外婆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不會對他不利，只是覺的你還小，怕控制不了這樣人，所以想替你加以控制罷了。」

「好了，我兒，為娘回去了，你忙你的吧。」

「娘親日後自知，外婆中毒已深，孩兒若和她坦誠相對，她定把孩兒當做第一個絆腳石踢開，但孩兒不能看著娘親也身陷其中，外婆將來肯定自作自受，孩兒救的了娘親卻救不了她呀。」

恭夫人撫著我仰起的玉面，俯頭親了親我的額頭，用她嫩滑的臉蛋貼在我面上輕輕磨擦，邊道：「娘的親親好寶兒，你別傻了，你外婆再狠對為娘也下不了手，何況為娘亦沒做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只是她對你近期的反應感到大為驚異。」

「來，給為娘親親，不知幾日才能再見到你呢。」

「娘親，給你摟著，孩兒覺的很幸福呢。」我同樣反擁著母親。

「孩兒恭送娘親，娘親日後可隨意出入正宮，若著急找孩兒，可直接向黃敬天傳信，孩兒這些天可能不在府中的。」

恭夫人在為駭然，她卻深知這兒子知道些更深的秘密，不信也不由的她。

「坐吧，敬天。」

「他所做的全是為了我兒，為娘怎能怪他，如此忠心之士，我兒豈能不重用，許些小事娘親怎麼會掛記呢，傻兒子。」

「哦，快快道來。」我親自倒茶給他，他自我個性，亦不客氣。

「娘親，炆兒知錯了，此時方知娘親實非外婆同一類人，為了孩兒受了這麼多委屈，但孩兒是怕外婆對娘親不利，說到底都是孩兒的錯。」

「末將發現了殿下的外婆藏匿之地。」

而且這些人看上去就給人一種難言的冷厲感和森寒感，他們正在受著鐵血無情的特訓，無形中氣質早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嗯，多謝娘親掛懷。」

她才出閣而去，黃敬天便出現在我面前。

「你外婆天性如此，為娘亦改變不了，只要她所做不是直接害我炆兒，為娘亦不想多過問。」

「娘親識大體，孩兒代敬天謝過娘親美意。」

我深知魔門中人反覆無常，心機深沉可怕，不過我相信她不會以這種親情感化的策略來惑我。她沒有理由不向著她的親生兒子，更因我此時的實力大得驚人，那些日日都起著變化的侍衛和黃敬天的深不可測就是最好的說明。

看他流露出的笑意，我知他又得到非常寶貴的東西。

我苦笑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給你兒子往頭上積罪，將來有得你兒子受的，唉。」

果然有點意思，現在就讓我重用他了，哈，若我讓敬天把娘親弄到床上去，那還不是重重的大用嗎？

這婦人自重身份，一腔幽怨，也只能藉著吻吻我的臉蛋抒發一下了。

「謝殿下。」黃敬在一邊坐下，一邊道：「夫人雖出生魔門但對殿下確是情出本心，殿下能與之交心亦解其心結，對未來殿下的事亦有好處，末將這些日子略有所得。」

「不會是娘親的宮中吧？」

天命教魔女個個一身超凡的媚功，恭夫人更是其中翹楚，以其獨有的魅力先後迷倒了太子和皇上，這些年卻一曠再曠，成了積怨深閨之婦。對男人動心是正常事情，男歡女愛的銷魂滋味是紅塵中人不可或缺的一種享受，何況是深識其中三味的恭夫人呢。

我心中一震，這久曠的怨婦竟看上了敬天。

「那外婆的意思是想拉攏他呢還是滅滅他的氣焰？」

恭夫人清淚連連，伸手將我大頭攬入懷中，根本不在乎我這個昂藏七尺的大漢，任憑我的臉緊緊貼在她豐挺的飽實豐胸上。

「你有這個心為娘就知足了，這些日子你老不門，卻派出了凌遠山來，這人卻有些能耐，打著你的名頭攪風攪雨的，今天還在醉仙樓和湘王朱柏起了衝突，兒啊，娘不是想管你的事，只是在這裏提醒你一下，凡事自已心裏有個底兒，不要到時出事才著急，你外婆很重視這個凌遠山，他既能搞定虛夜月那丫頭，當是個不世之才，你可別大意了呀。」

「我兒快快起來，坐在娘身邊。」恭夫人緊緊拉著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一般。

「娘親放心，敬天以後不會對娘親凶了，呵，要不要孩兒叫他來給娘親賠個不是？」

我正宮之中由黃敬天親自鎮守，這冷酷的智將誰的面子也不給，其高深的修為讓恭夫人都為之側目，而母親的修為亦是相當高明的，就算對上葉素冬嚴無懼之流她亦不會遜色，由此可見其強橫。

「娘親道來給孩兒聽聽，她有何驚異之處？」我心中也知這老妖婆婆定會暗中監視我，她的耳目無孔不入，金陵內外，天命教徒不知凡幾。

心下暗嘆，既來之，則安之，既代了允炆的一切，怎麼能這樣對一個無私的母親呢。

而我宮內的親衛一天數班換崗，因為這些人除了護衛府地另外還要去參加特訓，所以換崗極快，除了那五百精銳之外，另五千五百人都輪流入府值崗。

「為娘知道了，我兒要注意身體。」

「絕對是想不到意外，殿下可知她隱於何處？」

我突然在恭夫人面前跪下，抱著她的雙腿虎目中淚光閃閃：「母親請責罰孩兒的不孝，炆兒心中愧對母親。」

「娘還是住那邊吧，多少還能給你探些情況，畢竟你外婆這些年在京城內外布下不少耳目，再說你那個親衛統領真是鐵面無私，厲害的緊呢，為娘可不敢得罪於他。」說著她眸中竟亮起一絲神采。

「我兒何出此言？」恭夫人心中一震，其實她也不贊承母親有些做法，但也無力阻擋，更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來。

這叫恭夫人異常激動，卻使我更感愧對她的深愛，母子之情天下至情，我因不是真正的允炆未能體察這種感人至深的親情。

恭夫人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久久才道：「兒啊，為娘這一生再無他求了，只你活的好，娘就心滿意足了。」

「兒啊，為娘心裏很苦哩，你知道嗎？自你得知一切后，為娘仔細想過了，你是為娘活著的唯一理由，別的為娘不想多管了，可我兒確拒娘于宮門之外，叫為娘如何不傷心呢？」

一想到她此後將孤苦一生，我心中亦不是個滋味，沒有愛的滋潤，女人的心枯萎的極快。

我和恭夫人進了文泰閣。親自給母親倒了茶獻上。

「娘親我們不說這些了，徒亂人意，外婆的事孩兒不想多管，她亦無力和孩兒對抗，娘親若是願意，日後可搬來正宮居住，省的他們擾了娘親的清靜。」

我心中有了定計，老子得改變這一切，讓她快樂後半生。

「娘親，你放心吧，孩兒以後無論怎樣也會孝敬您老人家的。」

而我亦生不出絲毫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