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雲》上部 金陵春夢

第八十章 識破敵謀

上部 金陵春夢

第八十章 識破敵謀

撫雲看出了我的意思,笑道:「夫君,有事你就吩咐吧,人家本來就是跟你來當小兵的嘛。」
「那你的意思是他會向徐公子下手啦?」
我越想心中越是沉重,明朝的危機遠不止於此。
這也不怪她們,本來她們只是地方上的江湖人,見識總是有限,接觸的人亦不廣。象楞嚴這種大凶人,在她們心中不啻於是大魔王。
「好娘子,迫在眉睫了,你不出馬為夫真應付不了啦,回京后老子好好補償你,呵。」
最有可能的就是御史大夫陳寧和御史中丞塗節,塗節絕對是陳寧的一條好狗,讓他咬誰就咬誰,就和老胡是單玉茹的炮筒一樣。
我一震,剎那間明白了其中關鍵,不由挺身站起,目中暴起精芒:「好一個楞嚴,居然和我們打的同一主意,我們是想從廠衛手中劫人,讓廠衛背上黑鍋,楞嚴如此大方,正是也看穿了此點,他的主要目地不是徐夫人,而是徐公,若是徐公在錦衣衛手中出了什麼差錯,和他楞嚴可以說沒半點關係,到時背黑鍋的就是我們了。嘿嘿,果然夠狠。」
阮平二女聽了再震,展羽,黑榜十大高手之一。阮燕嬌不由想起剛才在和楞嚴他們面對時,有個背插雙矛鏟的漢子一直盯著她看,那眼神似要把她吞了一般,不由心中一寒,會是他嗎?
「好哩,夫君,人家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你這小奸人算的這麼細,是否應告訴人家該從哪下手呢?」撫雲笑道。
「好,一定一定,告辭。」楞嚴轉過身時,臉色已變的冰寒,當先而去。
在加上一個龐斑的代表楞嚴,三方為禍,難怪連魏國公也要遭此『禮』遇呢。
凌遠山這名字如今不光在京城有名了,在這幾個月之間,已傳到了江湖和各地。
而阮平二女都眨著雙眸死死盯著我,這就是那個給市井無賴戲耍的傢伙嗎?居然這般深藏不露,連楞嚴這等凶人都給他輕鬆搞定,實叫她們大開了眼界。
「誰又能想到事情如此複雜呢,人家本來以為來了將人帶走了就行了呢。如今卻弄來這些事。」
撫雲點頭道:「如此看來,那鐵劵若尚存,在京師的可能性極大。」
徐夫人三人一聽都一呆,沒想到我已做出這番安排。卻偏要在這裏和她們演戲,實在讓她們想不通呢。
阮燕嬌卻不明所以,但我當面肉麻,也令她大感吃不消,嗔了我一眼,風情極是迷人。
而楞嚴的主要目地就是破壞大明朝的安定祥和,時不時的搞點事出來,一邊效忠了朱元璋,一邊也達到了他的目的,真打的如意算盤。
徐夫人自然聽過凌遠山的一些傳聞。
我忙著撫雲將她扶著,道:「徐夫人不可,徐公一生為明室灑汗流血,凌某這點區區小事又算的什麼呢,只是這楞嚴一反常態,倒叫凌某不得其解。」我眉頭皺起,苦苦思忖。
我哈哈大笑,道:「雲兒你不妨先從北平府尹汪懷處下手,此人從頭至尾都參与其事,極有可能是奸黨的人。」
撫雲來到我身邊,親昵的靠著我道:「夫君何必擔心呢,現在你不是派了上百名錦衣衛精銳護著徐公父子,誰敢來尋事。」
我回房之後,徐夫人便當面對我稱謝:「凌候爺援手之德,妾身無以為報,請受妾身一禮。」
這話讓徐夫人俏面大變。
吏部尚書詹徽和藍玉色勾結,又有幾個知曉的人,象藍玉這種坐擁大軍實力派的『逆』將,不正是魔門勢力應扶持造反的不二人選嗎?
而我對楞嚴今天的表現亦大感意外,他竟如此大方?難道還有后招?
陰癸派既出,滅情道又來,朝中另一股又是魔門哪一宗派的呢?詹徽這個老傢伙不會也是一位魔宗吧?還有燕王棣,比藍玉更勝一籌,他是老朱明正言順的兒子,會沒人暗中相助嗎?
楞嚴象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道:「此種小人,楞某最是痛恨,差點害的本座信其讒言,錯怪了候爺夫人,百死難贖其咎,今日魯莽,候爺可不要放在心上,若無他事,楞某就告退了。」
「徐公唯一的破綻是御賜的世書鐵劵現在找不到,沒有這東西,聖上想護他也是有心無力,眾口悠悠啊,口水就能淹死人。」我嘆道。
「當然,為夫怎麼能讓的我的美人兒多跑冤枉路呢。」我一頓的工夫,便遭到了阮燕嬌的攻擊。
那徐夫人亦道:「候爺所言極是,此人上任不足年余,聽說是胡相力薦的人選。」
「應是如此,這是唯一合理的推斷。唉,雲兒,為夫我這次出來帶的人少了,現在才感到有些捉襟見肘。」
蘭州的藍玉,北平的燕王哪個不是虎視眈眈。
「他有這樣的實力嗎?矛鏟雙飛展羽不是都露面了嗎?他總不會讓展羽去搞事吧?」撫雲道。
「夫君,我們開始的計劃因楞嚴的到來而改變,現在楞嚴來了卻未按我們預想的那樣去做?他看穿了我們的計劃嗎?」撫雲道。
「好了嘛,亂說什麼呢,也不怕徐夫人笑話,快說正事。」撫雲俏臉一紅。
「徐公豈是能輕易被剌殺的主兒,他一身修為比展羽只高不低,楞嚴會舍易取難嗎?」
撫雲笑道:「遵命,夫君大人。若沒別的事,是不是人家立即起程呢?」
我搖搖頭道:「最早也得今夜三更吧,總不能你現在衝進北平府衙質問那府尹大人吧,再說老子也得先去把楞嚴的后招先破了再說,不然實在忙不過來哦。」
徐夫人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粉淚低垂。她知道我說得沒錯,若找不回那東西,徐家這黑鍋算背定了。
「夫君的意思是這世書鐵劵在奸黨手中?」
我點點頭:「肯定在,只是不知他們是否毀了它,御史中丞塗節力劾徐公,說他焚鐵劵以堅反志,他們手中若無那個東西,敢在聖上面前說這種話嗎?除非他是瘋了,想給九族連誅。」
是想不到什麼,但我卻隱隱感到不妥。
我苦笑道:「這些都是小事,為夫都能應付,但有一件當務之急,是必須要解決的事。」
徐夫人和平杏小都明白我那補償的意思,昨天地動山搖的聲勢也讓她們面色泛紅。
「肉麻。」她白了我一眼。
我卻道:「錦衣衛明明把人搶了去,廠衛卻不爭不要,這也不是楞嚴的一貫作風啊?他卻先懸賞抓拿餘黨,他的后招會是什麼呢?」
按說他應是和單玉茹狼狽為奸的,如今朝中另有魔門勢力,誰敢說與他沒有黑幕交易,相互間利用,各得其利,何樂而不為。
楞嚴一向深高莫則,他具體算哪一方的人我都有些搞不清呢。
「嗯,你一路追蹤線索吧,手段不計,若敵勢太強,可往恭王府求援,萬不可動用鬼王府的人,岳父現在處境微妙,不過菁兒和香兒都是非常好的幫手呢,你亦要易容改裝,明白了嗎?」聽完我的這番吩咐。
不知單玉茹是否也和另一魔門勢力搭成了某種秘議。而誰又是這股魔門勢力的代表呢?
我明顯感到阮燕嬌的軀體一震,嘴裏答道:「既楞大人有公務在身,遠山也不強留了,改日回京,你我不妨多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