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行屍》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四十九章 生死未卜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四十九章 生死未卜

聞言,林濤再也不啰嗦,擰開瓶蓋一口氣把整瓶水都給抽干,宮沛龍果然沒有騙他,喝完之後一股清涼之意瞬間從他的胃裡直衝上頭頂,而那些離他而去的力量,似乎也跟著這股涼氣一絲絲的回到了他的體內。
林濤不知道自己在哪,四周圍不但沒有一扇窗戶,就連一個最簡單的透氣孔都沒有,即使把手伸在眼前晃動,也僅僅只能看見一個十分勉強的影子,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裡是一間類似牢房的地方,一根根原始而又粗大的圓木封鎖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幽幽的火光正從牢門之外的一條走廊里傳來。
黃羊是句道上的黑話,自古就有,不過大多數都是為進入黑店的客人準備的,賭場被宰的叫肥羊,黑店被人宰了吃肉的自然叫做黃羊,此話一出,林濤立刻明白他們這群人屬於什麼範疇了,而黃羊也的確不用穿衣服。
「唉~」林濤嘆了口氣,淪為階下囚的滋味定然不好受,況且白茹和白珊她們如今都還生死不知,這讓他急躁的同時也有種快要發瘋的念頭。
一聲痛苦的呻吟從林濤干啞的嗓子里傳了出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兩片銹跡斑斑的鐵皮在互相摩擦,艱澀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啪嗒啪嗒……」
「操!那幾根老黃瓜你也敢說水靈?給你當媽還差不多!」劉哥看了看畏縮在車角的幾個中年婦女,立刻張嘴吐了一口濃痰過去,然後一腳踹翻狗腿一般的宮沛龍,轉身又打量起被鎖鏈吊起來的幾個男人。
「咚咚……」
「你先別管這麼多,把水喝了再說!」宮沛龍笑嘻嘻的對林濤揮揮手,然後指著瓶子說道:「裏面我加了葡萄糖和消炎藥,都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這些東西現在可都是寶貝,我可是拼了老命為你弄來的!」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林濤幾乎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不過等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之後,幾道粗細不一的喘息聲卻又出現在了周圍,這時他才明白,自己身邊還有一些人,卻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獄友。
「呃啊……」
林濤開始瘋了一般錘砸圓木,但這些木頭無一不比成人的胳膊還粗,就算是林濤的鐵拳落在上面也僅僅是在做無用功,何況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極差極差,僅僅砸了半分鐘不到他整個人就脫了力。
「謝謝!」林濤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有些感激的看著對方。
費力的睜開雙眼,入眼處卻是一片昏暗,雙手倒是沒有在被綁住了,可四周卻是一片陰冷潮濕,林濤伸手摸了摸地面,除了冰冷的混凝土之外,一層散發著濃濃霉味的稻草也鋪在上面,混合著一種人類特有的濃重體臭,形成一股讓人幾欲暈厥的臭氣。
「謝謝你了,宮醫生!」林濤十分真誠的感謝道。
林濤習慣性的想去摸煙,若在以往,細心的曹媚每天都會在他的褲兜里一左一右放上兩包香煙,一個精緻的打火機也會和煙並排放在一起,但現如今他卻摸了個空,不但香煙沒摸到,就連身下的褲子也沒摸到,他吃驚的往上摸了摸,果然,他被人剝了光豬,全身一絲不掛!
「哈!敢瞪我,我就喜歡你這種倔脾氣!」劉哥不屑的一笑,一個重重的勾拳打在了對方的小腹上,被鎖住的男人「呃」的一聲悶哼,整個身體立刻嚴重的勾縮在了一起,然後就看劉哥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啪啪」的抽打著他的臉頰,戲謔地說道:「小子,這裡有的是你玩的,就算是狂龍在這裏也得給我趴下!來人啊,把他送到獨眼龍那裡好好調教調教,爆完他的菊花看他還懂不懂規矩!」
「去你媽的……」另一個守衛大吼一聲,也趕緊上來幫忙,對著牢房裡的林濤又打又踹,突然,眾人只聽到「哧啦」一聲響,守衛身上的衣領終於不堪重負撕裂開來,兩個守衛立刻往後一仰,滾地葫蘆一般滾出老遠,灰頭土臉的摔倒在一起。
另一個男人也跟著搖起了頭,但看似無意的交談落在林濤的耳朵里卻如同石破天驚,乾淨又漂亮,還和白茹長的有幾分相像,那不是白珊又是誰?他腦袋裡瞬間「轟」的一聲炸響,再也顧不得其它,猛的跳起來撲到牢門上,從縫隙里一把揪住一個看守的領子,大吼道:「那個死掉的女人叫什麼?告訴我,她叫什麼?」
「我剛剛聽守衛說,滿爺下午剛剛殺了一個新來的女人,我覺得很像珊珊!」林濤蹙著眉頭說道。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裡?」林濤輕咳了一聲,緩緩開聲問道,黑暗裡他仔細凝望過去,但也就勉強只能看清一個輪廓,周圍大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可這些人似乎都沒有興趣回答他的話,除了幾個輕輕挪動了幾下身子的人之外,四周還是那麼安靜。
「切~怪就怪那小妞自己找死,給滿爺吹簫的時候居然敢咬他,她還以為是太平時候呢?不過那娘們的確可惜了,好久都沒見那麼乾淨漂亮的女人了,而且長的跟那個大明星白如玉還有點像呢,嘖嘖~」
「咣~」
「自家兄弟別客氣!」宮沛龍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最後站起身來叮囑道:「你的傷勢還沒好,我會囑咐他們給你加點餐的,就算是人肉你也得多吃點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吶,等你傷養好了,我會把你引薦給這裏的一個小首領,只要你好好乾,弄不好我以後還要仰著你呢!」
「唉~我說滿爺也真捨得,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妞說宰就宰了,哪怕賞給兄弟們玩玩再宰也好啊,那娘們昨天被帶來的時候我都流口水了,沒想到今天就死了!」門外的一個男人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有氣無力的給黃羊們盛食物。
一瓶略微渾濁的液體順著縫隙遞了進來,林濤有些茫然的接過後看了看對方,直到這人撩起了他擋在額前的骯長頭髮,林濤這才發現這有些猥瑣的傢伙竟然是婦科聖手宮沛龍!
換做一般人聽到這話早就該吐了,就連林濤的胃裡都不大好受,但擁擠在牢門前的黃羊們卻早已麻木了,充耳不聞兩人說的話,「滋溜」一口喝乾碗里的食物,竟然還意猶未盡的望著那盛滿人肉的紅桶。
「咚~」
不知道什麼樣的人連他的內褲都有興趣,還好菊花處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否則林濤都會懷疑自己在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失了身!
「沒事,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但是婦科聖手,治療性病我也有獨家秘方呢,這群爛人捨不得殺我的,哈哈!」宮沛龍自信十足的拍著胸脯,然後一搖三晃的出了這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猥瑣的身形此刻看起來居然有些異樣的高大。
「你怎麼來了?」林濤握著礦泉水瓶詫異地問道。
「哈哈~那老屁眼今晚今晚有的爽嘍,那貨就喜歡這種肌肉男!」劉哥的身後立刻竄上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解開對方手上的鐵鏈,幸災樂禍的拖著他走了。
「劉哥,那……那是我以前認識的一位朋友,部隊退伍的,在我們醫院做保安,等他傷養好了給你們打打下手應該不成問題的!」宮沛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萬分討好的看著劉哥。
林濤無力的歪倒在地面,不遠處一幫獄友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都對他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在他們看來,林濤打了看守自然是死路一條,估計不出幾分鐘他就會被人拖出去扒皮抽筋!
「嘿嘿~這不是咱們宮大醫生嗎?怎麼?外面呆不下去又跑回來啦?」髮型獨特的漢子嘿嘿一笑,用蹬著軍靴的右腳挑起了宮沛龍的下巴,宮沛龍臉上強打起的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卻還討好的用袖子把對方的軍靴給擦了擦,諂媚道:「劉……劉哥,在家裡呆悶了就想出去走走,順便幫你們找點黃羊不是,你看,裡邊那幾個小娘們可都是我找到的,水靈著呢!」
「那你自己也多小心!」林濤點點頭說道。
「哈~我倒是忘了你小子是醫生來著,不過你逃跑的帳滿爺還沒給你算呢,你自己先自求多福吧,還有心情管別人死活,哼~」劉哥陰森的一笑,然後大手一揮喊道:「把所有男人都押進地牢,女人帶回去快活……」
「珊珊……」
「宮醫生,你知不知道我老婆的下落?」林濤看著宮沛龍很是緊張地問道。
不知過了多久,嚴重的傷勢讓林濤體內的生物鍾都跟著紊亂起來,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僅僅是十幾分鐘,當整個車隊的速度都降下來的時候,林濤又開始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腦海中一片渾渾噩噩,渾身劇烈的疼痛讓他宛如置身於火與血的地獄之中!
「嗨~客氣啥呀,我說過我會罩著你就一定保你沒事!」宮沛龍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看著林濤又說道:「不過我說你也是,剛有點力氣就在牢房裡鬧事,要不是那兩個守衛有把柄在我手上,今晚你的肉就是大餐啦!」
被鋼筋擰住的車廂門重重的打開了,幾個精赤著上半身的惡漢魚貫而入,其中一個腦袋上留著莫西干髮型的漢子,手持一根血跡斑斑的黑色甩棍,甩棍的頂端不斷在他左手心輕輕敲擊著,一雙如狼似虎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在每個人的臉上刮過。
一個骯髒的紅色塑料桶重重的落在了地面,兩個嘴裏叼著香煙的男人也嘻嘻哈哈的出現在了外面,他們用一個大木勺,不斷從桶里舀出一瓢瓢不知名的物體放進每個人的破碗里或者手中,他們一邊舀還一邊大笑著說道:「今晚你們有口福了,滿爺下午親手宰的一個新來的小娘們,那皮膚叫一個白,那奶子叫一個嫩啊,這桶里都是她的肥腸,美女的肥腸吃起來味道絕對倍棒啊!」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突然在走廊里響起,就在其他黃羊們認為林濤死定了的時候,一個長相略帶猥瑣的男人卻出現在了外面,他手裡舉著一根油脂火把,一過來就把牢房裡的人都迅速看了一遍,直到他的目光鎖定了木牆邊的林濤時,他立刻驚喜起來,急忙蹲過去說道:「哈~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怎麼樣?還撐得住吧?來,先喝點水!」
「你……你死定了,老子馬上就叫人弄死你,你等著下鍋吧!」兩個守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異常暴怒的指著林濤,不過可能是兩人都沒帶什麼趁手武器,罵完之後立刻向著外面跑了出去。
……
「這我還真不知道!」宮沛龍抱歉的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道:「這裏雖然不大,但滿爺住的地方像我這種人沒有命令是不準靠近的,他屋裡養的全是女人,你老婆在不在其中我還真不清楚,昨天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不錯啊,這批黃羊的素質很高啊,瞧這身體壯實的!」劉哥伸手捶打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壯實的肌肉在午間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具有爆炸感,原本暈暈乎乎的男人此時緩緩清醒過來,眼神倔強而怨恨的瞪著正拍打他臉龐的劉哥。
「黃羊們,開飯嘍!」一道張狂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雖然看不清來人,但牢房裡的人卻都開始騷動起來,一個個如同蛆蟲般挪向牢門,從地上摸起一片片破碎的碗片,眼巴巴的向外極力伸出手臂。
「就他這死豬樣還打下手?呸~他要是能活過今晚,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劉哥相當不屑看著宮沛龍,宮沛龍卻尷尬地說道:「劉哥,他……他不過就是點皮外傷,只要給我半個月時間,我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手下!」
劉哥銳利的眼神繼續在所有人的臉上劃過,逐漸的,他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半昏迷的林濤身上,他微微上前兩步,用手捏住林濤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見林濤眼神渙散,全身血肉模糊,他立刻蹙起眉頭說道:「媽的,這誰帶回來的瘟豬?也不怕發了瘟傳染給你們這些王八蛋,快點拖下去把皮扒了!」
「放開老子……」被林濤揪住的看守嚇了一跳,右臉砸在圓木上也是生疼生疼,而且林濤狂怒下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幾乎勒的他快要喘不上氣來,他拚命的砸著林濤的手臂,但林濤的手卻像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一樣難以撼動。
「是嗎?」宮沛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安慰道:「你先別擔心,這件事我會幫你打聽清楚的,昨天被抓回來的漂亮女人可不止你老婆一個,不一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