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月影清風
章六十七 初現罅隙，濃妝艷抹透心涼
月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態，她坐在我旁邊，抓著我的手說道：「現在還敢說你對雪綺妹妹沒想法？」
月子卻是只笑不語。
元旦前的一天，12月30日晚上，我和月子一起去雪綺的學校觀看了雪綺的表演。
看到那一幕，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揪了一下，一種莫名的難受感覺在心頭瀰漫。
雪綺舞蹈幾分鐘就結束了。
大概又過了五六場之後，再次輪到雪綺上台唱歌了。
「呸，耳聾耳鳴。」
可是，我是故意那麼說的。
「送你的花的那個男同學是誰？」我沒有回答雪綺的問題，而是問了她問題。
不過，我注意到，雪綺在唱歌的時候，目光……似乎是向我所在的方向看來的。
「不認識？」
之後，我們就那樣安然地吃完了一餐晚飯。
唱歌的時候，台下比較安靜，雪綺的歌聲還不錯，但是因為第一次在人前唱歌的時候，雪綺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一愣，然後轉頭，愕然地看著月子。卻看到她正對我微笑。
我嗯了一聲。
總得來說，我也不算是很反對雪綺去表演，只是，我實在不是很希望雪綺太過成為別人視線的焦點。因為，我總是覺得，如果雪綺周圍的人越多，那麼，我和她的距離也就越遠。
我看到雪綺紅著臉接過了那個男孩遞給她的鮮花，然後羞赧地說了聲謝謝。
「——不行！！！」
聽到我的話，雪綺皺了皺鼻子，對我輕罵道：
「哦？第一名。」雪綺的話在我的心裏激起了一點點的漣漪，我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
「哦。papa……」
我吸了一口氣，然後盯著雪綺，看著她說道：「下次，有什麼表演
「這麼說，兩個第一都被你拿了？」
「嗯……不認識。」雪綺看著我，坦然地回答道。
讓她自己覺得不是唱歌跳舞這塊料。
「哦。」雪綺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算是表示對我的想法同意了。
「還有我們的舞蹈表演，也得了第一名。」雪綺笑嘻嘻地說道，聲音里都帶著難以克制的喜悅。
那時候我就站起身對她鼓掌，雖然因為光線暗雪綺未必能看到我，但是我還是覺得雪綺應該感受到了我的鼓勵，後面的聲音不怎麼顫了，音調一直把握地很好。唯一的缺點，怕是聲音還不夠響亮吧。
誠然，穿起舞裙的雪綺很漂亮，無論是嬌小的身材還是披肩的黑色長發，還是那帶著純真和甜美的容顏都有勝過月子在舞會時的氣質，但那種氣質，卻給我一種人工造作的感覺。總讓人覺得彆扭。
雖然月子對我沒有了什麼秘密，但是她那種神秘的笑容卻依舊沒有消失。
那時候，看到台下的場景，我狠狠地捏了一把拳頭，我想，如果有下次，絕對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雪綺上這種舞台了。
此時，雪綺臉上的裝已經洗掉了，恢復了她原來的素顏。不得不說，比起著裝后的模樣，素顏的雪綺要漂亮多了，也要自然多了。因為雪綺得過病，加上從小很少出門的緣故，她的皮膚本來就比一般的女孩子要白很多，就像歐美的女孩一樣，白皙似雪。
為的就是打擊雪綺，給她心理暗示。
我捏起了拳頭。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飯碗里掉進了一粒沙子似的
元旦晚會結束之後，雪綺和她的同學又回班級聚了一聚，我就那樣和月子一起在校門口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然後，還穿著白色的舞裙的雪綺就從學校里走了出來。
「papa。月子姐姐。」還淡著白色的妝，穿著白裙的雪綺手裡拿著礦泉水，紅著臉走到了我的面前。「嘿嘿，我跳地好不好呀？」雪綺有些害羞地問我。
最後，唱完歌的雪綺走到了幕後。而那個那個也是走下了舞台。
我怕萬一雪綺那樣的姿容被世人所知，生活在聚光燈下，會有大量的男生來追求他。畢竟，現在的男人普遍都早熟。
看到雪綺拿著書包走出來，我心裏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這個……哪裡會一樣……？」我喃喃地對月子說。
對於這件事，月子沒有再提。
「papa……」回家的路上，雪綺忽然問我了一句話，讓我徹頭徹尾地震驚了一下。
看到雪綺走出來，我走上前。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清楚，但是總感覺，眼前的雪綺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了。
在我心裏，雪綺一直是那個什麼也不太懂，在學習上挺認真，但是做起事來卻笨手笨腳的小丫頭，但是當她穿上了舞裙之後，我卻感覺她變了。
我心裏的某種不快感稍微減少了一些，這時，月子搶過我的話頭說道：
不過，雖然我是挺反對雪綺去什麼舞蹈表演，但雪綺本人卻看起來倒是挺高興。
要是可能，我甚至會想辦法抵制外界干擾雪綺的生活。
雪綺跳團舞是在第三場，當雪綺穿著白色的哥特風舞裙，著上白色的濃妝，穿上了白色的長襪在舞台的中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元旦晚會結束了，雪綺從幕後走了下來，她先是和她的同班同學說了一些話，喝了點礦泉水，然後徑直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而月子則是和我不冷不熱的態度相反，大口地誇讚著雪綺，說她很努力，做的很好。
期間，他還頻頻回頭看雪綺的背影。
雖然我和雪綺的關係類似於父女或者師生，但是，說到底，我的心裏還是非常不希望雪綺活在別人的眼裡。
「那倒沒有的，還有雜技和小品表演。」雪綺說道。
因為，我不希望她以後早上演藝表演這條道路。
尤其是當雪綺她們幾個做出幾個抬起腿，露出白絲襪時，她們撩人的風騷動作立刻引起了台下的男生們一陣哄叫。
雪綺低著腦袋，鬆弛著小眉毛，不敢看我。
這時，坐在一邊的月子卻是勸道：「算了。能上學校晚會也是好事呢。再說，元旦一年也就那麼一次而已，能上一次晚會，也是對雪綺妹妹能力的證明啊。如果不趁著學生時代和朋友們鬧一鬧，以後可是沒多少機會了呢，對吧？」月子對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一愣。
我們就那樣看完了雪綺的舞蹈表演，總的來說，雪綺的舞蹈表演不錯，畢竟是排練了半個月，而且雪綺的資質也很好，按照月子的說法，雪綺的身體資質很不錯，身體細長較軟，比月子自己和我都要好，如果雪綺個子能再高一些，就是最完美
她的手裡還拿著那個男孩送她的一束鮮花。
當我聽到雪綺對我的這個提議的時候，我心裏真的是掀起了大風大浪。雪綺的老師居然要推薦雪綺去什麼舞蹈團，這一點，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哦。這樣啊。」我克制著心裏的情緒波動，然後發動了汽車。
抹上了濃妝，畫了眉毛的雪綺，反而讓人有種突然間變成熟了，非常不入流的粗俗感覺。
月子則是在我的皮膚上擰了一下，對著我挑了挑眉毛。
「這種事你以後一定要跟我講清楚，知不知道？」我看著雪綺，對她說道。「我不喜歡你參加晚會、舞會這些活動，是因為這些活動會影響你的學習，而且你想想看，要是你在學校里出名了，很多的同學都會認識你，來找你，那也會影響你的學習。知不知道？」
等雪綺回了班級后，月子才陰沉著臉，看著我：「你可真不會說話啊。女孩子，這種時候可是最需要誇獎的。」
對於月子的評論，我沒有表態什麼。
雪綺唱完《走過咖啡屋》時，台下又是一陣掌聲，我也欣慰地鼓掌，但是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小男生吃力地從舞台旁邊拿著一束花爬上了舞台，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雪綺的面前，把花送給了雪綺。
「papa，我們的老師說我唱歌跳舞很好，可以推薦我去市內的專業舞蹈團，以後……有機會去參加比賽，還能進演藝學院……」這句話，雪綺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跟我說的，說這話的時候，雪綺的聲音很輕，要不是我集中了耳力，幾乎就聽不見。
月子的話總是很有道理。
「怎麼了，這麼
「我的唱歌表演得了元旦晚會歌曲節目的第一名。」雪綺喜滋滋地對我說。
月子真是一個非常適合的和事佬，每次我和雪綺稍微有點小摩擦的時候，月子三言兩語都能夠讓我們穩定下來。
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雪綺有些吃驚，然後她看了一下手的里的花，對我說：「我以前也不認識他，好像是7班的一個男生。」
「綺綺，你剛才的舞跳得很好。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沒那麼厲害呢。你剛才的動作都可以和小舞蹈家比了。」
「綺綺，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的，你給我記住。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你參加什麼歌舞表演，知道嗎？你以後也別想著這些表演、跳舞之類的東西，以後，就給我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如果你們那個老師還這麼說，我就讓你轉學校，知不知道？」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大到連我自己都有些吃驚。
我當然知道，女孩子需要鼓勵。
女人畢竟不懂男人的心。當女人在台上熱情狂舞時，她們以為台下的掌聲都是因為她們的舞姿，但其實，台下的人看的根本不是她們的舞姿。而是她們身體的某些部位。
之後雪綺就下了台。
大概是被我的嚴重語氣給嚇到了，雪綺半天都沒有發話，差不多等了好半天，雪綺才弱弱地回答我：
「嘻嘻。」聽了月子的誇讚，雪綺嘻嘻地笑了起來，月子偏過頭，給了我一個眼色，我回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對雪綺說道：「舞還好。就是歌的聲音有點輕了，我都沒怎麼聽到。綺綺你的聲音天生就比較細小，不是歌手的料嘛，唱的輕，可以理解。」
「papa，嘻嘻。」雪綺跑跳著上車，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