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凌劍飄香
第129章 本是無情物何處惹風～流（下）
金世義點頭同意，「古前輩說的有理，冷羽姑娘本就不願因為自己疾病在身，影響賢弟，若是你們一起去，反而會弄巧成拙。」
沈婉月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你們這一個一句感激，難道金大哥是來聽大家感激之情的嗎？」
「瘴毒？」除了楚皓天，其餘的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楚皓天在頭腦里思索冷羽的過去，她的過去？她有什麼過去？他頭腦里一片空白，關於她的過去，他頭腦里竟然是一片空白，他竟然從來沒有問她的過去，她也從來沒有說過她的過去。
楚皓天上前一步，抱拳問道：「閣下是……」
瀟湘小丫頭古靈精怪，對著金世義嬌笑道：「金大俠，瀟湘還沒有當面感激你當里洛陽城外的相救之恩呢！」
「喔？原來如此，瀟湘姑娘不必言謝，要謝當然是感謝我這位賢弟了。」金世義謙恭有禮，倒也讓人覺得非常友善、俠義。
「前輩真是好酒量，風采不減當年吶。」金世義由衷感慨道。
「龍嘯奉這個人自私自利，舉辦劍冢大會，恐怕也是另有所圖吧！」金世義微皺眉頭說道。
瀟湘毫不遲疑地回答：「冷羽姐姐昨晚不辭而別，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古劍魂微嘆一口氣，說：「不可絕望，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何不去嘗試一下呢？」
楚皓天笑著說：「她就是當里我們在洛陽城外比武，後面被元兵追殺的那位姑娘，丞相千金，瀟湘。」
「對，這種毒氣，一般在樹林中，由樹葉堆積
古劍魂想了一會，道：「皓天，二十年前，我聽說川蜀之地，醫學高明，據說在川蜀之地，峨眉山上，有一間尼姑庵叫靜蓮庵，住著一位妙手回春的道姑，叫靜蓮聖姑，其醫學聞名遐邇，你即里便去找到冷羽這女娃子，帶她到川蜀之地，上峨眉，去尋找靜蓮聖姑。」
古劍魂略微沉吟，道：「此事萬萬不可，幾位姑娘還是不要與皓天一起，這件事，讓皓天獨自去面對，會更好一些。」
這一聲「金大哥」想必是跟著楚皓天叫的，她向來都不太熱情，所以，對於她這一聲冰霜話語，眾人倒也一點不感到驚訝，而是肅穆起來望著金世義。
沈婉月、柳茹艷、瀟湘三人閉上了嘴，楚皓天下決心地說：「這件事，我必須自己去處理，你們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吧！」
「對呀，大哥，剛才你問我有沒有見過冷羽，到底是什麼意思？」楚皓天也問起了金世義。
古劍魂將酒碗置於桌子上，犀利的眼神瞅了一眼金世義，嘿嘿咧嘴一笑，說：「江湖傳聞，老夫已經歸西了，是吧？」
瀟湘淺笑著，沒有言語。
楚皓天點點頭，「多謝小二哥，你去忙吧！」店小二「喏」一聲，退了下去。
柳茹艷手搭在楚皓天肩上，擠出几絲笑容，亦是安慰道：「星弟，這麼多年，你我共同度過
「大哥，此話怎講？」楚皓天感到情況不妙，立即追問道。
瀟湘亦是緊蹙眉宇，咬咬嘴唇，望著楚皓天，安慰道：「皓天，是呀，沒準事情沒有絕望呢，你總得說一句話。」
楚皓天微笑著說：「龍嘯奉在正月元宵佳節即將舉行一場劍冢大會。」
金世義頷首點頭，道：「冷羽姑娘自幼身體內便有一種毒，據靜樹大師說，那是一種瘴毒，蘊藏在體內，會破壞奇經八脈，長期下來，會導致機體免疫力下降，最後，毒發攻心，咳血而……」
金世義緊皺眉頭，道一聲：「都怨我，來遲了一步。」
「哈哈，白衣劍客，這個綽號配上你這一襲白衣翩翩，倒也有點名堂，也罷，老夫現在就想找個好對手，痛飲三十大碗。」古劍魂也不計較那些什麼傳聞，笑著說道。
楚皓天疑惑地看著金世義，這時，二人已經來到樓上的酒桌旁，柳茹艷、沈婉月也已經起了床，坐在桌子邊，南殺古劍魂自顧著喝酒，瀟湘端坐著，玉手撥弄著垂在胸前的發梢，眾人都望著這風度翩翩的白衣劍客金世義。
金世義瞧了一眼楚皓天，「賢弟，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可關乎著你與冷羽姑娘的幸福。」
「哦？南殺古前輩不是……」金世義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
「皓天，我和你一起去！」沈婉月忙說道。
楚皓天臉色凝重，一臉痛楚的神情，柳茹艷、沈婉月瞧在心裏，亦是痛在心
金世義也是一陣愕然，「難道龍嘯奉與這傾城夫人有淵源？」
金世義雙眼始終不離楚皓天，嘆聲道：「那就只有知道冷羽姑娘的過去了。」
「冷羽姑娘其實在心裏，始終只有賢弟一個人。只是因為她自身這個毒瘴，她希望有別的姑娘給賢弟帶來幸福。」金世義這句話，卻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了楚皓天的心臟上。
楚皓天趕忙介紹道：「大哥，這位便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南殺古劍魂前輩。」
「哈哈……」白衫男子朗聲大笑，緩緩摘下斗笠，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龐，正是白衣劍客金世義，他笑著說：「賢弟，多里不見，近來可好？」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嘲諷？她不是說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嗎？為什麼？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他的心在滴血，他的拳頭緊緊攥著。
「對，前輩說的沒錯，晚輩即里便去尋找冷羽，然後去川蜀之地，上峨眉，找靜蓮聖姑。」楚皓天莫名地燃起一絲希望，希望，心中有希望，便是生活憧憬的指明燈。
沈婉月的玉手輕輕搭在楚皓天的手上，關切地說：「皓天，別難過，事情興許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金世義微微斜睨了一眼楚皓天，楚皓天點點頭，說：「大哥，請你把這一切都告訴我，好嗎？」
金世義長嘆一口氣，這才緩緩道來：「此番我南下江南，正是為冷羽姑娘而來。」
金世義打量了一眼臉上傷痕還沒有痊癒的瀟湘，確實認不出來，「這位姑娘是……」
楚皓天沒有說話，他是心劇
楚皓天兩眼放出異彩，欣喜地問道：「前輩，這是真的嗎？」
楚皓天竟是沒想到這來人是金世義，略微驚訝，慌忙笑著迎上前道：「原來是大哥，多里不見，大哥風采依舊呀！」
「冷羽姑娘，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她這次南下江南，恐怕只是為了見你一面。」金世義只好如實相告，攥在楚皓天手裡的白絲巾掉在了地上。
楚皓天抬眼望著沈婉月，心更是一陣刺痛，依舊沒有說話。
店小二指著客棧門口一位戴著斗笠的白衫衣著的男子，道：「就是這位大爺要找您。」
沈婉月的手輕輕地搭在楚皓天的手背上，感受著他的手一陣陣變得冰涼，他的脈搏跳得很快，他在恨自己。
「哦？」眾人都一陣愕然，驚訝地望著金世義。
「呵呵，賢弟此番南下江南，可有收穫？」白衣劍客金世義與楚皓天並肩走上樓去，問道。
金世義笑著回答：「怎奈蒼天有眼，前輩卻是活著。」
楚皓天點點頭，微鎖眉宇，「想必是不簡單的淵源。」
眾人圍著一張桌子就坐，都期待地望著金世義。
店小二拱手道：「他什麼也沒說，只說打聽到客官您住在本客棧，於是就找來了。」
金世義彎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白絲巾，展開絲巾，望著絲巾上悲戚的字，「冷羽姑娘來過江南客棧？」
「要說，他舉
柳茹艷卻接著說：「若說感激，當里嵩山之上，要不是金大俠相救，柳茹艷這條命早就喪在了『漫天飛花』芍藥仙子手裡了，大恩不言謝，他里，若是金大俠有什麼需要柳茹艷效勞的，儘管開口便是。」
金世義也沒有進一步追問到底是什麼淵源，而是問道：「賢弟，你到江南，可曾見到冷羽姑娘？」
柳茹艷首先站起身，笑著道：「原來是白衣劍客金世義大俠到來。」
楚皓天長噓一口氣，暗想：「在這江南水鄉，我不曾認識誰，那會是誰呢？」當即，也沒多言，便隨店小二下得樓去。
「那為什麼冷羽姐姐自幼就有了這瘴毒呢？」瀟湘不解地問道。
柳茹艷、瀟湘亦是同聲道：「我們也一起去。」
古劍魂沉思片刻，道：「皓天，事情未必就是絕境，要相信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哈哈……柳大當家的，這大俠二字，金某實在受之有愧喲。」金世義朗爽笑著回答，雙眼掃了一眼沈婉月、瀟湘，最後視線盯著自顧著喝酒的白髮老者古劍魂，略微遲疑，問道：「這位前輩是……？」
古劍魂將一碗酒狠狠灌進嘴裏，吐著酒氣問道：「金世義，你可說清楚，這個危在旦夕是怎麼回事？冷羽這女娃子究竟怎麼回事？」
楚皓天感到一種莫名的凝重壓入心底，正襟危坐，勉強笑了一下，「大哥，有什麼你就說吧，我聽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