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凌劍飄香
第157章 神秘採花盜 絕命透骨釘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羽冷，那是一雙白璧無瑕的白皙手，那雙手，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他認真去想，卻又想不起了。而且這眼前的羽冷，純粹的一個男子，他也不敢多想，也沒有說什麼。
不害怕那是假的，因為話音剛落，便從右邊的破房子里傳來一聲微弱地叫喊聲：「救命呀！」
「你娘是一位了不起的娘親。」楚皓天心中竟是連自己娘親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對於娘的概念，卻是模糊之模糊，興許，有娘的人，都很幸福吧！
楚皓天藝高人膽大，不由分說，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開那棟破房子緊閉的木門，眼前一幕驚呆了。
話音未落，戴面具的男子手一揚，「嗤……嗤……」一連幾枚耀眼的光芒射向楚皓天，楚皓天一把推開站在身邊的羽冷，劍終於「嗆啷」出鞘，他手腕一轉，毫無偏差，將那數枚暗器擊落在地上，儼然是數枚陰森的透骨釘。
楚皓天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女子，道：「我這有些銀兩，夠你一段時間的吃住，你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
羽冷點點頭，「我相信，因為我娘曾經告訴我，任何時候，不可斷絕了希望，只要有一絲希望，那麼總有一天，便會希望成真。」
劍出鞘。必殺生，他卻在不知不覺中，痴迷上這一真言。劍不是用來嚇人，是用來殺人的，劍不能殺人，是人殺人人不能殺人，是人心殺人人心無善惡，善惡的意念，驟生殺人的意念，意念便驅使劍殺人
「媽的，哪來活膩的臭小子，破壞老子的好事。」戴面具的男子，怒容滿面，這的確是一件破壞好事的行為。
這破房子里怎麼會有人？羽冷驚嚇得臉色蒼白，一把抓住楚皓天的手臂，大氣不敢出。
羽冷努力地點頭「嗯」了一聲。
「我是鄉下的，這些年，兵荒馬亂的，我丈夫被抓進了軍營，我迫於無奈，便到這城裡面，一來尋找丈夫，二來想找些生計，豈料，被這採花賊……嗚嗚……」說到傷心處，這女子竟是泣不成聲。
楚皓天都不免毛骨悚然，這聲音是如此的微弱，就好像有人上弔，被繩子吊住了喉嚨，發出的那種沙啞低沉地聲音，卻又是凄涼的聲音。
戴面具的男子不敢小覷，想必是領教過楚皓天的武功，也不敢戀戰，手中揚起數枚透骨釘，身輕如燕，破窗而逃，仍舊是留下一句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筆賬，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加倍償還。」
羽冷麵露驚詫神色，凝聚眉頭，疑惑問道：「不知大哥這位朋友姓甚名誰？有什麼危險？」
楚皓天輕盈落下地面，疑惑不解，究竟這戴面具的採花盜是誰？上次江南客棧，試探過他的武功，其武功不弱，尤其是這一手絕命透骨釘，若是稍有不慎，勢必會被這透骨釘射穿身體。
羽冷緊閉著嘴，他知道多問只會讓楚皓天更加討厭他，而不願和他再多說一句話。當有人厭倦了嘰嘰喳喳
羽冷不敢稍停半步，躡手躡腳地緊緊跟在楚皓天身後，楚皓天顯然也已經是感覺到了這條巷子的怪異，手緊緊握著劍柄，漆黑的劍柄，漆黑的劍鞘，漆黑的眼睛，警覺地注意著四周，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會立刻拔劍。
羽冷嘿嘿仍舊是那麼憨厚地笑了笑，「會有那麼一天的，只要相信，就一定會到來。」
「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羽冷恐懼不安，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楚皓天瞧了一眼驚嚇得兩眼發直的羽冷，又望了一眼離開破房子的女子，忍不住嘆息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盛衰皆是苦了老百姓，這戰亂紛飛，不知何時是一個盡頭。這天下，究竟誰來做主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哈哈……」低沉地笑聲，得意地笑聲，這個戴面具的男子竟然笑得出來，剛剛還是憤怒得咬牙切齒，現在竟然笑得如此猖獗，「從來沒有人能管大爺的事，小子，廢話少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里。」
「救……命……」忽而來了一聲高音，聽清楚了，是一女子的聲音，難道在這破屋裡竟有採花賊玷污那良家婦女？
羽冷沉默了片刻，「我娘的確很偉大，可是，就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她就不在了，被病魔奪去了性命。大哥，你娘呢？是不是也是一位好娘親？」
可是，他厭倦了殺人，多
楚皓天仍舊是那副冷峻的面孔。就好像他只會冷峻這麼一個表情，他淡淡地說：「你若害怕，回頭便可。我是沒有來處，也沒有去處，既沒來處，便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去處，便不知前往何方。但只要前方有路，我便走！」
「冷羽？羽冷？這名字……她患的什麼絕症？」羽冷打破沙鍋問到底地繼續追問。
楚皓天不免刮目相看，「你真的相信太平盛世這一天會到來？」
楚皓天長劍連卷帶掃，強勁的劍氣呼嘯而出，硬是將那透骨釘給擊落回地面，一招「旱地拔蔥」縱身而起，凌空之上，長劍揮舞，狂瀾四射，劍影婆娑，刺向戴面具的男子。
羽冷眨巴著眼睛，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大哥，你真夠俠義，小弟佩服。」
只見一女子早已是衣衫襤褸，白皙肌膚若隱若現，一帶面具的男子騎在那婦女胯間，正如脫韁野馬，馳騁原野，一隻手摁住女子的喉嚨，一隻手在女子的胸前山峰之間遊離，有力地揉捏。
「多謝大爺相救之恩。」那位女子早已跪倒在地，磕頭拜謝，楚皓天對那女子說一聲：「你趕緊離開這裏吧！」
楚皓天微皺眉頭，想起前些裡子在江南客棧欲玷污冷羽的採花盜，使用的正是這絕命的透骨釘，不免心中升騰起一
倒是羽冷意識到了什麼，鬆開手，嘿嘿咧嘴一笑，「大哥，不好意思，小弟向來膽小。」
「為什麼？」楚皓天不解地繼續問道。
冷不防，被楚皓天這番踹門進來，嚇得那帶面具的男子慌忙提起褲頭，站起身來，怒視著楚皓天，那女子凌亂的頭髮，趕緊蜷縮著身子，掩蓋著身體的重要部位。
兩人繼續走向那荒無人煙的巷子，兩邊雖然有些人家，但都是緊閉著門戶，風吹動著地上的塵土，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沙塵。這朗朗乾坤之下，這條巷子，竟是顯得格外的荒涼。
戴面具的男子略微遲疑，足尖點地，飛身躍起，手中又是揚起，「嗤嗤……」不絕於耳，便是光芒四射的透骨釘暗器飛向楚皓天。
只要有殺機，他就緊緊握著劍柄，殺機降臨，他便拔劍。拔劍便殺。
「我能救得了一個人，卻是救不了全天下的人！」說著，他竟是搖搖頭，一臉憂愁，「卻不知，這元朝江山之後，誰又能給百姓帶來福音！」
羽冷不解地望著楚皓天，深奧的一句話，他理解不了的一句話，他也不敢多問一句話，只好憨厚一笑，「不害怕，只要有大哥在，刀山火海，都不害怕。」
戴面具的男子沒有猛如獅子一般撲向楚皓天，因為楚皓天太冷靜了，來應該是楚皓天問這採花盜的，這下反而是採花盜來問，倒是有點不正常。
「活著就
楚皓天沒有回答了，因為就他而言，羽冷已經知道得夠多了。他已經不能再知道更多了。
要說這天要下雨，卻是有人堵住不然這雨落到地面，倒也是一件很痛楚的事情，之時，當頭一瓢冷水，欲之火滅了，卻是燃起了怒火。
楚皓天那漆黑的劍鞘，漆黑的劍柄，漆黑的眼眸，握緊劍柄的手背，青筋暴突起，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話語，「無恥之徒，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做出如此齷蹉之事，畜生不如。」
楚皓天瞅了羽冷一眼，他不該和這個陌生的羽冷說起自己的心事，但是，這些天，他太壓抑了。一個人過分地壓抑，總是覺得內心裡憋得慌，有點便秘的感覺，那種感覺是難受之極。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我從小便是孤兒，也不知道我娘長什麼樣子，在我滿月那天，便被仇家放火，葬身火海了。」
羽冷沮喪的臉色更是凝重，「沒想到大哥的命途多舛，也罷，我們還是好好地活著，活著就是希望。」
那女子略作遲疑，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銀子，慌忙磕頭道謝，「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誰料那女子竟是稀里嘩啦地哭泣起來，哽咽著道：「我一個弱質女流，真不知該去何處？」
楚皓天微皺眉頭，「你沒有家人嗎？」
所以，他竟然和這羽冷說起自己的心事，「我那位朋友名字便叫冷羽，她身患絕症，我必須找到她，否則我這一輩子，良心都不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