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20章 魔麒麟叫囂少林 老和尚痛憶殺戮
楚皓天點點頭。嘆息道：「要是沒猜錯，他們已經去往少林寺，進行了對線索的破壞了。恐怕此番上少林寺要白跑一趟。」
「對呀，你別賣關子，儘管說來。」另一個有幾分沙啞低沉聲音的漢子高聲附和道。
雨過新晴，太陽從雲層里探出幾許餘輝，向大地鋪灑縷縷柔和的光芒，天幕經過雨水的洗刷，已然沒有了烏雲密布的陰霾籠罩，顯得分外的蔚藍澄澈，數只飛燕在空中愉悅地飛翔。
在少林寺，大雄寶殿內，得道高僧身披袈裟，手持佛珠，雙手合十，默然閉目，嘴裏皆在誦經，一律的黃色袈裟，一律的閉目盤膝而坐，正對前方高大的佛像。
江湖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人留戀，也沒有人銘記。有江湖，就有美酒，有美酒，就有俠客，有俠客，就有風雨。若然沒了風雨，俠客也就蕩然無存，俠客沒了，江湖也沒了，但，美酒總是會有。
住持方丈聞言，略微色變，想必這所言二十年前的事是一件極其慘不忍睹的事，才讓這看破紅塵的老和尚有所動容，「說到底，那件事，乃是老衲輕信他人之言，才讓你去的。如此說來，魔麒麟司馬空明、九鞭江志上少林寺來滅口？」
住持方丈聞言未動，待誦念完佛經，眼睛依舊緊閉著，喃喃道：「阿彌陀佛，了因，眾高僧在此誦經念佛，你怎能大聲喧嘩？」
「嘿嘿……你們可聽好了。」藍衫酒糟鼻漢子端起酒碗，往嘴裏灌了一
住持方丈見塵空和尚這般說，且他話中有話，略微沉吟，捋了捋鬚眉，「塵空師弟此話何解？」
藏經閣首座塵空和尚凝眉道：「諸位師兄師弟，這魔麒麟司馬空明、九鞭江志已經退隱江湖多年，他們為何突然興師少林寺？這其中必有蹊蹺，恐怕這件事未必是單純衝著少林寺而來，而要牽扯到江湖安危。」
「方丈教訓的是，只是……只是……」小沙彌想必平里里也是誦讀些經書，受得住持方丈這般說來，雙手合十，還以佛禮。
「所以，你們按照『笑我閑愁經半歲，何妨一晌空塵心』的提示，欲上少林寺，繼續追查線索。」牡丹凝眉問道，「可是，殘劍龍三、朴刀閻羅都是黑道殺手，他們向來都是殺人不眨眼，惡貫滿盈，他們怎麼會？」
「方丈師兄，了因所言之人，幾番前來少林寺叫囂，若是我們這般縱容，恐怕……」藏經閣首座塵空和尚緩緩睜開眼，率先說道。
可，恁憑這個魁梧壯漢喊破嗓子，那道通往佛的大門，依舊緊閉著。
住持方丈道一聲：「阿彌陀佛，塵空師弟，少林寺乃佛門清凈之地，又豈能平添殺戮呢。這位施主雖是幾番前來，出言不遜，但，若我等不予理睬，想必他會自行離去。」
眾酒客好奇地
羅漢堂首座沉思片刻，「這個楚皓天，據說是天下第一殺手，武藝超群，卻是頗有俠義心腸，而魔教洛神宮宮主沈婉月，想必是被仇恨困擾，據說與楚皓天一道，做過些行俠仗義之事。」
塵空和尚點點頭，「方丈師兄所言甚是，里前，老衲收到消息，說江湖上新起之秀，名喚楚皓天，正在追查當年東魔楚頂天、南殺古劍魂、北怪駱雲聰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翡翠的事。而魔教洛神宮宮主沈婉月，乃是當年屠殺的蒙古部落後裔，她也在追查兇手……」
為首的是住持方丈，他鬚眉垂胸，白如雪花，一臉慈眉善目，嘴裏念著「南無阿彌陀佛！」誦念真經，身後是一班少林寺高僧，戒律院首座、藏經閣首座、羅漢堂首座等等。
「禿驢，聽好了，速速交出塵空老禿驢，否則。老子一把火燒了你們這寺廟。」一個頭髮凌亂的魁梧漢子，高聲對著緊閉山門的少林寺喊道。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我等竟是助紂為虐，踐踏了如此多的生命，卻是罪孽深重。」住持方丈臉上極其凝重，想必是為那過去的殺戮感到痛心疾首，「按照塵空師弟所言，莫不是當年的『龍首』派出這黑道四大
楚皓天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緩緩地說：「此事說來話長，我和婉月一起下江南尋傾城山莊，查到傾城夫人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翡翠，而且是龍嘯奉的夫人……」
小沙彌臉上憋著一股懼色，忙道：「阿彌陀佛，方丈，大事不妙了，山門前，那個惡賊又來……」
明月樓，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開懷暢飲，而其他酒客也恢復了高談闊論，談天說地一番，就好像剛才的一番風雨雷電根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個頭髮凌亂的魁梧漢子，身高八尺之餘，一雙虎目凶神惡煞。腮幫爬滿黝黑的鬍鬚，袒胸露臂，手臂上刺著顯眼的刺青——麒麟刺青。粗壯的手臂，如同松柏樹榦一般，兩塊胸肌極其發達，他這一張嘴大吼，宛若獅子在咆哮，嘴大聲音洪亮，像是將這個少林寺都震得顫抖了幾番。
「四大殺手？莫不是魔麒麟司馬空明、九鞭江志都重出江湖了？」牡丹疑惑地問。
但是，他手中持著一根九節鋼鞭，卻是分外顯眼，枯枝一般的手，緊緊握著那柄九節鋼鞭，不免也是煥發出濃濃地殺氣，他那雙幽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少林寺的山門。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枯瘦如柴的瘦小漢子，顯得有幾分病懨懨的，相較於這個身材魁梧大漢，真是相得益彰。他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甚至連那一雙耳朵，都要比一般人小上幾分，脖子細得幾乎與那位粗壯魁
「阿彌陀佛，兩位師弟所言雖為少林寺著想，然，少林寺已經沉寂平靜這麼多年，又何必捲入這江湖紛爭呢，就讓他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住持方丈堅持己見。
「哎，我跟你們說一件大事，少林寺里最近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正當他們在談論之際，一位衣著藍衫酒糟鼻的酒客提著嗓子高聲說道。
古寺，幽徑，蒼松，暮鼓，晨鐘，青燈，佛像，氤氳著濃厚的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的超凡脫俗，那山門上鐫刻著蒼勁有力的「少林寺」三個字。
佛像左右張掛著一對對聯，上聯：「救苦救難種善緣因果」，下聯：「大慈大悲度世間苦厄」，橫批：「佛法無邊」。
「二十余年了，方丈師兄，此事，想必是因我而起。依老衲看來，這魔麒麟司馬空明、九鞭江志想必正是為了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而來……」塵空和尚毫不避諱地說。
「他們都是受龍嘯奉的指使的。」沈婉月冷吟地說，「因為龍嘯奉想要阻止我們繼續追查，所以，他派出了黑道四大殺手，兵分兩路，進行破壞。」
有一個尖細得如同女人的漢子聲音問道：「你且說說，發生了什麼天的大事？」
戒律院首座亦是嘆息道：「兩位師兄何必為那逝去的事而自責呢，這隻能說是該人為了一己私慾，造下的孽債。我佛慈悲，定能洞悉其中真相，將惡徒打入地獄。」
「三百一十八條人命，更是接二連
住持方丈默言，羅漢堂首座亦是道：「是呀，方丈師兄，老衲亦是聽聞這兩惡賊罪惡滔天，今番卻不知為何來侵犯少林寺，恐怕是另有所圖，我等還是早做迎敵準備為妙。」
他將在江南發生的一切，大概地向牡丹講述了一遍。
住持方丈緩緩睜開眼，那一雙善目，露出了一絲慈善地笑，「菩提無樹，明鏡亦非台。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眾生皆平等，何來善惡乎？」
這時，一位小沙彌倉皇奔走進入大雄寶殿，喊道：「方丈、方丈，不好了，不好了，那個惡賊又來山門前喊殺喊打了。」
戒律院首座贊同住持方丈的觀點，乃道：「方丈所言甚是，我們不必理會這山門之下的兩人，他們自會離去。」
「這……」藏經閣首座塵空和尚略微遲疑，「方丈師兄有所不知，這來人並非善類，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為首的乃是黑道四大殺手之一魔麒麟司馬空明，另一瘦小之人同為黑道四大殺手之一的九鞭江志。」
「對了，皓天，你們怎麼會招惹上殘劍龍三、朴刀閻羅他們呢？」喝了一陣子的酒，牡丹忽而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