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23章 豪氣雲天相邀酒 一試身手滿座驚
塵空和尚點點頭，「正是！」
楚皓天哈哈一笑，「怎麼樣？沒見過吧，還有更厲害的呢。」他血氣方剛，取勝心切，怎會想到其他後果，手中長劍一揮，施展了清風十三劍第九式——八方風雨。
楚皓天凌空向上，一招「旱地拔蔥」，而後一個「鷂子翻身」，嵩陽沉鐵劍化刺為看，從空中將嵩陽沉鐵劍往下劈頭蓋臉地砍下去。
楚皓天壓低聲音說：「這位大叔眉宇間充滿英豪之氣，想必是武林前輩。」
楚皓天腳踏八卦轉乾坤，身形四象無極，手中默念風雅頌劍訣，手上更是懈怠半分，手腕一轉，施展出了風雅頌劍法風之劍之墓門之劍，墓門陰森，劍鋒如冰，剛柔兼備，絕劍驚魂。
他拍了拍衣衫的泥漿。儼然是剛才的一陣暴雨，淋濕得有幾分潮濕，他敲了敲桌子，「小二，給老夫上一壇好酒、兩斤熟牛肉。牛肉只要七分熟即可。」
眾位高僧聽得住持方丈這句禪語，參不透，亦是默然雙手合十，手自然地捻動佛珠，又開始一番誦經念佛。
楚皓天身形一躍，手腕一抖，嵩陽沉鐵劍「嗆啷」出鞘，重劍揚起，氣走丹田，運氣于劍，「哧」，一道劍氣卷噬向灰衫中年男子手指所化的劍氣。
楚皓天從未遇到如此強悍的對手，他下定決心，狠出清風十三劍最後一式——極目藏風。
「好傢夥，劍法倒是精湛。」灰衫中年男子凝眉劈出一掌，將楚皓天的劍氣化為
「武林盟主龍嘯奉？」凌卓鋒凝眉道。
楚皓天端起一杯清冽的酒，仰頭灌入嘴裏，笑著道：「現在是前輩喝不上酒，晚輩卻是可以一醉方休。」
灰衫中年男子無視地迎掌揮出，一招「天王托塔」，雙掌虎虎生風，揮出掌影狂吐，一招緊接一招襲向楚皓天。
楚皓天、沈婉月、牡丹三人面面相覷，楚皓天脫口而出，「碎空成劍？難道前輩是塞外奇俠凌卓鋒凌前輩？」
那個聲音沙啞低沉地漢子將信將疑地問：「喂。老兄，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塵空和尚還想說什麼，凌卓鋒早已一躍而起，從少林寺消失了。
明月樓，藍衫酒糟鼻酒客一邊喝酒一邊興高采烈地陳述著，他已經是將酒桌上的一罈子牡丹釀灌進了肚子里，臉上是一片紅彤彤的，酒糟鼻更是顯得嫣紅。
住持方丈捋了捋鬚眉，「凌卓鋒果真達到了碎空之境，這個江湖上，恐怕已經無人能及了。」
楚皓天哈哈一笑，「多謝前輩盛情，前輩莫不是要請在下喝酒？」
楚皓天搖搖頭，「晚輩從來不欺負老人？」
突然。他的目光注視著明月樓的大門口，啞然失色，緊閉了嘴，緩緩垂下了腦袋。
塵空和尚躬身道：「阿彌陀佛，多謝凌施主的大恩大德。不
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那個聲音沙啞低沉地漢子又高聲道：「哎，老兄，還沒說完呢，你說那個凌卓鋒到底何方神聖？」
楚皓天柳眉一閃，手早已握緊了劍柄，不解思索地說：「一言為定。」
「哈哈……有趣，若是都喝不上酒，我們到這明月樓為何？」灰衫中年男子笑著說，「難道小兄弟此番飲酒也是別人宴請的？」
因為明月樓門口站著一位中年漢子，灰色粗衣麻布的衣裳，眉宇間雄姿英發。雙目炯炯有神，站在明月樓門口，環視了一圈明月樓里的酒客，徑直走向之前殘劍龍三、朴刀閻羅所在的角落位置。
塵空和尚略有所悟，「依方丈師兄，那這亂世之下，江湖之中誰能擔此重任？」
「小兄弟，這套劍法可是靜樹大師的清風十三劍？」灰衫中年男子疑惑地問道。
「你譏笑老夫老了？好，老夫喜歡你這性格，那老夫就先出招了，你可接好了。」灰衫中年男子劍指一指，一道強勁的劍氣襲向楚皓天。
灰衫中年男子哈哈朗聲一笑，「小兄弟，不如這樣，老夫看你那把劍甚是精緻，我們不妨打一個賭，若是你贏了，老
誰料九鞭江志亦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呸，凌卓鋒，你妄想從我嘴裏知道什麼！」
藍衫酒糟鼻酒客眉宇一閃，無奈地苦笑著，對那個聲音沙啞的漢子略微努嘴，示意他向角落的酒客。
住持方丈頗有深度地說：「亂世逐鹿皆虛空。浮沉幾番成一統。俠骨丹心赤子誠，金鱗騰淵化飛龍。」
灰衫中年男子劍指一揚，一道劍氣如同利劍襲出，「哐當」一聲，將楚皓天酒桌上的酒罈擊碎，得意地笑著說：「酒罈已碎，小兄弟，你已經無酒，要是你敢叫小二送上酒來，你要幾壇酒，老夫便毀掉多少壇酒。」
劍影所至，儘是宛若風花雪月，無盡長空，萬法歸一，森羅萬象，佛法無極。楚皓天這一招之內，蘊藏千變萬化，施展開來，灰衫中年男子臉色驟變，不待楚皓天使出最後一招，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點在楚皓天的肩井穴。楚皓天頓時上身麻木，動彈不得。
「不是，老夫從來不請人喝酒，只讓別人請老夫喝酒。」灰衫中年男子微笑著回答，「不過，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請老夫喝酒。」
楚皓天驚愕之餘，想來這個中年男子內力深厚，單從他鼓鼓的太陽穴，加上他聽聲辯位的功夫，已足見他的武功卓越。他忙站起身，笑道：「敢問前輩是在叫在下么？」
誰料，來人臉上露出幾許笑容，「小兄弟
灰衫中年男子冷笑一下，「好，有點底子，看好咯！」他驟然雙掌翻飛，手掌所擊出，皆是一道道鋒利如白刃的氣流擊向楚皓天。
灰衫中年男子抬手一揮，「哎，兩位姑娘，無需驚詫。」說完，抬手點在楚皓天的肩井穴上，拍著楚皓天的肩膀，滿意地點點頭，「好，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錯，不錯，這頓酒，老夫請了便是。」
灰衫中年男子愈戰愈勇，身法越來越快，有時對於楚皓天的出手，他像視而不見，揚手點向楚皓天的周身大穴，而楚皓天又像泥鰍一樣，脫身一滑，從灰衫中年男子的手底下溜走。
明月樓里，幾乎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都吃怔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牡丹對漠北雙狼一使眼色，漠北大狼便上前去招呼，「客官，請你稍等，酒菜馬上就好。」
塵空和尚嘆息道：「的確，但願他的重出江湖，能夠讓江湖恢復平靜。」
「阿彌陀佛，塵空師弟，江湖的平靜，依老衲看，仰仗凌卓鋒已然也是不現實的，畢竟凌卓鋒的江湖已經過去。」住持方丈若有所思地說。
凌卓鋒鋼牙一咬，抬手劍指又是一道劍氣，「這兩個惡賊，竟是如此嘴硬，好，老夫不與你們糾纏。塵空大師，這兩人就交給少林寺處理了。至於誰派他們來的，我一定會查清楚。」
楚皓天活動了一下經脈，朗聲大笑：「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輸
楚皓天情急之下，施展了清風十三劍第四式風捲殘雲，他運勁于手，真氣灌入劍中，幻化成風，席捲而去。
「小兄弟，你出招吧！」灰衫中年男子霍然站起身，目光利劍一般盯著楚皓天。
楚皓天略微驚訝，但隨之道：「前輩既然不是請晚輩喝酒，那晚輩也是一樣，從來不請別人喝酒。若是這樣，豈不是我喝不到酒，前輩也喝不上酒？」
來人「嗯」了一聲，一臉肅穆的表情，端坐在角落的位置。
而楚皓天的長劍橫格在灰衫中年男子的咽喉一寸處，沈婉月、牡丹兩人大驚，叫喊一聲：「皓天！」霍然起身，欲飛躍而起，攻向灰衫中年男子。
此劍招需東南西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移形換影，劍化八方，虛實相生，相輔相成。楚皓天施展開來，頓時，明月樓皆是楚皓天的身影劍氣籠罩，而灰衫中年男子在劍氣中穿梭，避開楚皓天的一次次攻擊。
「這件事竟然是牽扯到武林盟主龍嘯奉，看來已經是越來越複雜了。」凌卓鋒沉思片刻，「好，凌某今番上少林寺也是為了阻止這場殺戮，剛好趕上，事情辦完，凌某先行告辭。」
藍衫酒糟鼻酒客端起一碗酒，狠狠地幹了一口，用衣袖一擦嘴上殘留的酒液，鼻子里冷哼一聲。「你愛信便信，總之。那個塞外奇俠凌卓鋒……」
「正是，小兄弟，過來陪老夫一起喝幾杯，怎樣？」灰衫中年男子一雙銳眼望向楚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