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66章 人老頑童心未老 陵墓斜暉徒添愁
楚皓天苦笑一下，「好，等一切結束，我們一起隱居。」
楚皓天、沈婉月二人站立在這兩座新墳前，一臉肅穆，楚皓天心如刀割，沉默了許久，乃道：「萱香、嫣冰，能夠在茫茫人海中與你二人相遇，乃是我楚皓天前室修來的福緣，竟是沒想到，你二人皆是為救助楚某而香消玉殞。」
而此刻懷中摟著的沈婉月，能夠陪自己地老天荒么？古人言之愛情，總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是何等偉大的愛情。
可是，如今的江湖，勾心鬥角，追名逐利，更是天下紛爭，而自己身邊的女人竟想中了魔咒一般，離他而去。
北怪駱雲聰手中的拐杖一抖，金雞獨立，毫不退讓地說：「來就來，怕你不成。」
「通靈居百通先生？」西佛枯木大師捋了捋鬍鬚，咀嚼著，竟也陷入了沉思。「貧僧雲遊天下，也未曾聽聞過這號人物。」
北怪駱雲聰指了指南殺古劍魂，「看看，這出息，真是噁心。」
命，究竟什麼是命？而他的命又是什麼？難道真想曾經別人所認為那般，命犯孤星，天煞孤星，所以，註定一世孤老？
沈婉月凝思蹙眉，雙眼望著段嫣冰的墳墓，心中異常愧疚，眼中噙著淚，哽咽地說：「嫣冰，都怪我太衝動，我想此時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也是於事無補。我不求你原諒，只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皓天平安，我也就欣慰了。」
沈婉月轉過身，眼前是
楚皓天往二人中間一擋，「兩位前輩，您們就好好歇息一下吧，不要再折騰了，我走了之後，奇門軒還得仰仗您們多多相助我爹呢。」
東魔楚頂天、西佛枯木大師、南殺古劍魂、北怪駱雲聰四人都皺眉瞅著楚皓天，北怪駱雲聰率先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南殺柳眉倒豎，不服氣地說：「哎，老北怪，是不是多年不教訓你了，身上皮癢了不是？來來……老夫與你過幾招，敢是不敢？」
北怪駱雲聰瞪了南殺古劍魂一眼，「瞧瞧，這古兄，心裏早巴不得拿回嵩陽沉鐵劍了，真是人心叵測吶，哪有從晚輩手裡拿東西的。」
楚皓天倒是憨厚一笑，「既然這柄劍屬於古前輩，前輩既然喜歡，拿回去便是。」
楚皓天撫掌道：「對，我怎麼沒想起來呢，看來昏頭轉向了，這位百通先生，的確是博古通今，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江湖。」
天煞孤星，莫不是要孤老一生？曾經在殺手盟，還是那般洋洋自得地說：「一人一劍一酒壺，一生一世一美女，這個江湖上，只要手中一把劍，一酒壺，一美女，便是整個江湖了。」
陵墓區很沉寂，就好像那些靈魂沉睡在了地下，而陵墓區也只有楚皓天和沈婉月兩人，沒有任何一個人
他想讓自己停下來不去想，可是，頭腦里竟是揮之不去的將與這些女子的情感糾葛縈繞著，他甚至在深深地捫心自問，「究竟握住了就是屬於了么？婉月會不會也像萱香、嫣冰一般香消玉殞呢？」
楚皓天想了一會。乃說：「既然如此。我得立即啟程，南下江南，儘快救出凌前輩為上。」
南殺古劍魂沉思道：「據江湖上傳言，塞外奇俠凌卓鋒乃是在去江南的路上遭遇了不測，所以，要想打探凌卓鋒的下落，肯定得南下江南。」
楚皓天默然地將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沒有說話，只是用心感受著她的存在，他的心竟也是突然有幾許凄涼，頭腦里掠過幾分傷感。
楚皓天伸手將沈婉月依入懷中，沈婉月竟是沒有拒絕，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眼淚簌簌地滑落。
楚皓天對於通靈居百通先生，也只是當年在殺手盟的時候，遇到一些棘手的江湖人物。便去過通靈居找過百通先生，至於百通先生是何人，他也不得而知，只好搖了搖頭，道：「百通先生是何許人也？這點我倒也不得而知，只是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確對於江湖上的事迹，知之甚多。」
但是，一切結束是一個什麼概念呢？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可能這條路，根沒有終點，只要有貪嗔之念，便永遠
楚皓天看著這二人一番鬥嘴，倒也是心情舒暢。
南殺古劍魂哈哈一笑，倒也不理會北怪駱雲聰的奚落，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嵩陽沉鐵劍，「嘖嘖……這柄劍，還真是老夫的心肝寶貝。」
楚皓天雖與塞外奇俠凌卓鋒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當知道凌卓鋒身陷險境，義不容辭地便想著去救他出危難，但是怎麼做，這倒是尚未有一個令人滿意的計策。所以，他沉默不語。
「二十余年的江湖高手事迹？這麼說。這個人想必是二十年前就在江湖上了。」北怪駱雲聰思索著。
「我跟你一塊去。」沈婉月急忙說道。
江湖上，究竟有多少仇殺是暴屍荒野的？誰也說不清楚，畢竟，這個江湖就好像一汪大海，海里定然是屍橫遍野，可是，這個大海依舊永不休止地運行著。
「通靈居的百通先生，這位堪稱新一代的江湖，恐怕江湖上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沈婉月上次與柳茹艷、金世義等人去過通靈居，見過百通先生，所以，此刻，他竟是想了起來。
無論多麼強悍的女人，皆有脆弱需要男人肩膀的時刻，沈婉月是女人中霸氣十足，但是，此際竟也是不免潸然淚下，能夠得以肩膀依偎，頓覺心靈有了依靠。
沈婉月緊蹙眉宇，沉吟道：「要是詢問江湖上的事，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楚皓天心中愁緒滿懷，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沈婉月的承諾，可能這
「皓天，等一切結束了，我們便去塞外，隱退江湖，可好？」沈婉月竟然主動提出了隱退。
「皓天，經歷了這件事之後，我深深地感受，任何事情，絕對不能看表面，興許，這些年，我是被仇恨沖昏了頭，真是慚愧。」沈婉月依舊是深深自責道。
楚皓天心一陣刺痛，他也沒想到在那一刻，段嫣冰會出現，也沒想到沈婉月那一招洛音天籟是如此犀利，可是一切都遲了。
「誰？」眾人驚愕地望著沈婉月，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然後，他又想起了瀟湘，這個大家閨秀，竟也是如此之含情脈脈。
楚皓天沉吟道：「婉月，若是嫣冰泉下有知，定然能夠原諒你的，你也不必太自責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據說百通先生在編寫武林志，將近二十余年，江湖上盛名的高手寫成傳記，記敘了這些武林高手的生平事迹。」沈婉月繼續補充道。
南殺古劍魂抖了抖手中的嵩陽沉鐵劍，嘿嘿咧嘴一笑：「現在你也用不著這把劍了。不如完璧歸趙，讓老夫再玩一陣子。」
沈婉月興許感受到了楚皓天的變化，乃緩緩抬起朦朧的淚眼，擦了擦眼睛，擠出几絲笑意，關切地問道：「皓天，怎麼了？看你一臉傻獃獃的？有心事？」
其餘個人皆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接著，他想起了明月樓的牡丹，明月樓，牡丹佳釀……
楚皓天回過神，淡然笑了笑，「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凌前輩的下落。」
楚皓天頓首，「好，婉月與我一道。剛好幾位前輩到了奇門軒，皓天想請幾位前輩暫時留在奇門軒。相助我爹，我擔心聶谷去而復返。有你們幾位相助，我也就放心了。」
沈婉月恬然笑了，好像看到了未來藍天白雲之下的幸福，一切儘是那麼的美好，她喜歡塞外旖旎風光，喜歡藍天白雲，喜歡那裡的一草一物。
夕陽餘暉，洛陽城外的陵墓區，在一方寫著「萱香之墓」的旁邊又添了新墳，墓碑上儼然寫著「段嫣冰之墓」，周圍的樹林里，幾隻烏鴉「呱呱……」地哀嚎，更是增添了這陵墓的凄涼。
他首先想到了冷羽，這個讓他曾經痴狂的女人，他在想，此刻冷羽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可是，他能夠與懷中的女人白首不相離么？楚皓天心中矛盾極了，樹林里的幾隻烏鴉依舊是那般煩躁地在悲鳴著，他恨不得一箭射死這幾隻烏鴉。
東魔、南殺、西佛、北怪面面相覷，竟是不曾聽聞過這麼一號人物，東魔楚頂天低吟問道：「通靈居百通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四人在二十年前竟是不曾聽聞過這號人物，而且，這二十年中，我也不曾聽到過這位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