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家國天下
第267章 帝王身貴同杯酒 傀儡之主惹人憐
韓林兒繼續倒了一杯酒，略微遲疑，仰頭又是一杯牡丹釀灌入嘴裏，「牡丹姑娘，你可知道我今番到洛陽的目的？」
漠北小狼亦是抱怨道：「可不是，他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著姑奶奶，一定不安好心。」
一件縈繞在他心底里揮之不去的事情——專程為夢回縈繞的明月樓牡丹釀而來，更是為了明月樓的老闆娘牡丹而來。
韓林兒無奈地嘆息，竟是一連倒酒而灌入嘴裏，牡丹一手攔著韓林兒，「小明王，你這樣喝酒，那不是喝酒，而是為求一醉。」
牡丹一撩額頭的髮絲，一雙美眸盯著韓林兒孑身一人，盈盈一笑，「托韓公子的福，小店生意尚算過得去。咦，不知韓公子因何一個人來洛陽呢？」
韓林兒聽著那銀鈴般悅耳的聲音。竟是面紅心跳，屏氣凝神。摺扇一抖。露出了笑容，「老闆娘生意可好？」徑直走進了明月樓。
牡丹心中頗有幾分同情韓林兒的遭遇，「既然擔當一軍之主，卻是沒有權力的傀儡，那你何不逃離魔爪，不再紅巾軍中，讓劉福通自己握權，豈不是更好？」
韓林兒哈哈冷聲笑著，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慄，「除去他？獨攬大權？紅巾軍表面上是受我這個小明王左右，但是，一切的一切，沒有哪一樣是掌控在劉福通手裡。原以為，我可以斗得過劉福通，漸漸我明白了，從一開始，我就被他充當了傀儡角色。」
「牡丹，你說得容易，劉福通豈會就此放過我？現在我已
韓林兒苦笑了一下，乃道：「牡丹姑娘，這是在譏諷小生罷了。」
漠北大狼手敲在漠北小狼的頭上，慍怒道：「四塊、八塊，有區別嗎？趕緊去準備酒菜，待會姑奶奶怪罪下來，有你好果子吃。」
「呵呵，韓公子真是說笑。這不知不覺可真是神奇。」牡丹看得出這個韓林兒臉上隱藏著某些愁緒，「公子可是心中有事？」
而詩章中又善於描繪自然景色，表達對祖國山河的熱愛。詩風雄奇豪放，想像豐富，語言流轉自然，音律和諧多變。
牡丹驚訝惶恐萬分，遲疑了許久，才疑惑地問道：「原來韓公子竟是紅巾軍少主，天下皆知的小明王，請恕小女子有眼無珠，未識尊駕，失敬、失敬。」
轅門道，車馬喧嚷過客匆匆。
「其實，我未帶一個隨從，一個人專程從亳州而來洛陽，只為一個人，一個……」韓林兒停頓了沒有往下說，而是繼續喝了一杯酒。
其詩抒情，呈現蔑視權貴的傲岸精神，對人民疾苦表示同情，正是這位白凈書生對天下百姓疾苦的嘆息。
「哼，我們且去準備酒菜，要是他敢對姑奶奶非禮，我們一定要將他撕成四塊。」漠北大狼憤憤地說。
「呵呵，牡丹謬讚了，若是能夠選擇，我寧可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過一些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擔任什麼傀儡小
更是善於從民間藝和神話傳說中吸取營養和素材，構成其特有的瑰瑋絢爛的色彩。
牡丹搖搖頭，表示不解。
他沉思了許久，正在惆悵之際，碰巧，牡丹從明月樓門口經過。一眼看見了韓林兒，她莞爾一笑，對著躊躇不已的韓林兒喊道：「韓公子，既然來到明月樓，何不進來飲上一杯？」
牡丹低吟凝思道：「你既為一軍之主，因何受劉福通的架空？若是劉福通真是這般目中無人，你為何不將他除去，自己獨攬大權？」
這位白凈書生不是別人，正是紅巾軍少主、小明王韓林兒是也，此番他重回洛陽，並不是沉浸於洛陽古城的妖嬈，而是為一件事而來。
漠北大狼心中不滿地說：「你瞧瞧那個白凈書生，以前都來過明月樓，依我看一定是對姑奶奶意圖不軌。」
一位白凈書生青年在明月樓左右徘徊，不時睥睨了幾眼明月樓，不時又敲了敲手中的摺扇，面色凝重，喟嘆鎖眉。
牡丹疑惑地說：「中原逐鹿已經最後的較量？什麼意思？」
牡丹點點頭，卻是說：「小明王胸襟廣博，更是胸懷百姓，若然由你執掌天下江山，也是百姓福音呢。」
「一醉又何妨？清醒的時候，想著自己的大志，竟是遭到了劉福通這個賊人的蹂躪。不如醉生夢死更好。」韓林兒心中儘是委屈苦水。
他在這個時
吟畢，竟是接連嘆息之聲，此詩篇乃是出自唐朝大詩人，號稱「詩仙」的李白之手，名為「流夜郎贈辛判官」。
「哼，別人都以為我是紅巾軍的少主，是天下敬若神明的小明王。」韓林兒一番慷慨激昂，接連倒了幾杯酒，痛飲下去，「殊不知，我算什麼東西？我只不過是劉福通狼子野心下的玩物傀儡，紅巾軍來是理當順應民心，推翻元朝統治，還我天下江山美好，可是……」
因為一個人，戀上一座城。他並非戀上洛陽城，而是目睹天下江山滿目瘡痍，百姓疾苦不堪，眼下。群雄逐鹿中原，更是到了一決天下之際了。
興許，愛上一個人只是一瞬，銘記一個人，是一輩子，忘記一個人，卻是幾輩子。
牡丹對漠北雙狼吆喝一聲：「你們兩個準備些酒菜，送到樓上的雅間，我有事與韓公子相商。」
韓林兒點點頭，臉上擠出幾許笑容，「多謝牡丹姑娘了。」
牡丹對於這天下逐鹿雖是有幾分聽聞，倒也不甚清楚，「那依你之見，這天下終會被誰所顛覆？」
韓林兒掃了一眼明月樓，一雙眼瞅著牡丹，低聲道：「能否換一個地方，我有些話想單獨對牡丹姑娘說。」
牡丹嫣然一笑，「想不到小明王乃是性情中人，如此說來，這個人對你而言，那是非常重要咯。」
牡丹笑著說：「對了，小明王所言到洛陽專為見一個人，究竟
牡丹聽得心一陣凄然，乃微微翕動朱唇，貝齒淺露，笑著說：「韓公子，心懷天下，真丈夫也。但不知因何如此感傷？」
「豈止重要，簡直重於我之性命，我是害怕里后一戰天下之後，我再也沒了性命，惟願在這生命的終點的前夕，到來一睹這個人的一眼，倒也死而無憾。」韓林兒雙眼緊緊地盯著牡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緒。
韓林兒沉吟道：「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洛陽。」
牡丹微微斂容蹙眉，思忖片刻，一攤手，對韓林兒做上樓的姿勢，「那韓公子請上樓來，有雅間，我吩咐店小二送些酒菜上來，公子慢慢說來。」
漠北小狼咬牙切齒地說：「是大卸八塊！」
「是，姑奶奶！」漠北雙狼應聲答道，兩人雙眼瞅著韓林兒與牡丹一前一後的走上了樓去。
他不禁吟嘆道：「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氣岸遙凌豪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夫子紅顏我少年，章台走馬著金鞭。章獻納麒麟殿，歌舞淹留玳瑁筵。與君自謂長如此，寧知草動風塵起。函谷忽驚胡馬來，秦宮桃李向明開。我愁遠謫夜郎去，何里金雞放赦回？」
牡丹不解地問：「這個世上竟然有如此讓小明王動心的人？小明王是否已經見過了這個人呢？」
漠北小狼摸了摸腦袋，臉上無奈地去準備酒菜。
韓林兒心一橫，乃急切地說：「在下這番想對牡丹姑娘一個人說的。」
韓林兒一
「唉！亂世佳人兮，為蒼然涕下。」韓林兒獨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慨嘆了一聲，「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沒想到我韓林兒一心只許江山，竟是如此落魄。」
牡丹款款笑道：「韓公子，有什麼話，你就邊喝酒邊說吧，牡丹聽著便是。」
牡丹正色道：「韓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誰人不知曉小明王敢於為名請命，討伐昏君，此等英雄氣概，著實讓牡丹佩服萬分。」
「意思就是元朝覆滅只在旦夕之間，朱元璋、張士誠、陳友諒以及紅巾軍，將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決戰，勝敗很快便見分曉，一個新王朝即將統治天下。」韓林兒鏗鏘有力地說。
牡丹心微顫，但也爽朗一笑，「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韓林兒長嘆一聲：「紅巾軍劉福通狼子野心，根做不得天下君王，張士誠一個鹽梟走卒，雖然富甲天下，豈能了解民間疾苦？陳友諒更是心狠手辣之輩，若是他得了天下，更是生靈塗炭。朱元璋起兵於民間，深知民間疾苦，更是有幾分仁君氣度，任人唯賢，若然天下由朱元璋統治，興許是百姓之福祉。」
明月樓，絡繹不絕酒客來往。
待上得樓上的雅間，不多時，酒菜擺在了桌子上，韓林兒、牡丹二人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