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傲視群雄
第299章 俠義熱血系武林 明月今宵江湖醉
牡丹美眸瞅了一眼金世義，微微蹙了蹙動，「素聞江湖上，白衣劍客金世義豪氣雲天，果真是爽快之人，好，只要你喝贏姑娘，定然讓你喝上一罈子我親手釀製的牡丹釀，如何？」說完，牡丹提起一罈子酒，扔給了金世義。
如今，誰還敢上前與她拼酒，這位稱之為「狗二」的粗嗓門漢子，三粗五大，自認為酒池肉林長大，戰功顯赫，殊不知與牡丹拼了十五次酒，皆是醉如爛泥，落敗而逃。
金世義睥睨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醉漢，仍舊一雙眼盯著牡丹。
牡丹將一壇酒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酒從壇口飛濺出來，潑灑在桌子上，她右手一撩裙角，右腳重重地踏在凳子上，嬌媚的眼神，咯咯地笑道：「那你就喝，喝贏了姑娘，說話算話，一定讓你嘗嘗姑娘親手釀造的牡丹釀。」
漠北小狼頹然道：「誰來拯救姑奶奶就好了。」
漠北小狼嘆氣道：「姑奶奶自從三年前鄱陽湖回來，性情大變，每天幾乎是以喝酒為樂。」
「喝呀，只要喝贏了牡丹老闆娘，就能喝上一罈子牡丹親手釀製的牡丹釀，屆時，金大俠可給我們分一羹嘛，你們說，對是不對？」其中有酒客已經在起鬨了。
待喝了一半罈子酒後，她將酒罈「啪」地拍在桌子上，高聲笑著說：「你們這些膽小鬼，究竟還有沒有要與姑娘拼酒的？」
「燃眉之急，先阻止龍嘯奉危害武林，于情于理，我們斷然不
「阿彌陀佛，皓天所言甚是。」靜樹大師亦是感嘆，「不過，聽郭百通口氣，他用吸元，攝取老衲和牛鼻子的內力，乃是為了突破劍六重虛空之境。如此說來，若是讓他突破劍六重虛空之境，恐怕天底下再也沒有人阻止他的惡行。」
絡繹不絕的街道。比肩繼踵。揮汗如雨，皆是一副勃勃生機。
眾酒客哄堂大笑。
「那也沒辦法，我們勸姑奶奶，她又聽不進，整天和這些小混混拼酒，唉！」漠北大狼亦是唉聲嘆氣。
金世義凝眉問道：「你們家姑奶奶牡丹姑娘怎麼了？」
「『江湖醉』？」酒客們瞪圓了雙眼，何曾聽過這等美酒，皆是疑惑地看著金世義。
漠北大狼白了漠北小狼一眼，「笨蛋，什麼性情大變？以酒為樂？姑奶奶是性情中人，她心儀楚爺，可是楚爺呢，又與婉月姑奶奶真心相愛。姑奶奶心裏難受，是在借酒消愁。」
其中一位粗嗓門的漢子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屎黃的門牙，吐出之氣，熏臭難聞，已是醉眼朦朧，手指著牡丹，「牡丹姑娘，真是……是海量，都是凡夫俗子，怎能……怎能和你相比。」說著說著，又是一個酒嗝冒出濃濃的酒氣。
站在門楹邊的漠北雙狼不時撅起嘴，歪過腦袋望向牡丹這邊，臉上儘是沮喪頹然。
「咳咳……」一襲白
沈婉月凝聚柳眉，冷凝地說：「這件事，恐怕只有問他自己，郭百通，隱居通靈居，號稱新一代江湖，綽號『百通先生』，能夠蟄居通靈居皓首窮經二十余載，一定有重大陰謀。」
漠北小狼點了點頭，嘆息道：「真不知道楚爺和婉月姑奶奶去了哪裡？我真擔心姑奶奶這樣整天泡在酒里，遲早會出事的。」
洛陽古城，經由數年的戰亂烽火，滿目瘡痍之下由朱元璋執掌天下以來。逐漸恢復了繁榮，青石板古街，已是生氣勃勃，車水馬龍，小販的吆喝聲。孩子的哭喊聲，婦女大嗓門責罵孩子的髒話。
那些酒客起鬨倒是可以，真要與牡丹拼酒，卻是騰然後退了幾步，嘿嘿傻笑，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牡丹哈哈一笑，「你們都聽見了，狗二願意醉死在這裏，也不願回家面對他老婆，真是好笑！」
粗嗓門漢子一擺手，「不回去，回去看著那黃臉老太婆，就想吐，明月樓，有美酒如牡丹釀，有美女如牡丹老闆娘，美酒美女，我狗二就算是醉死在這裏，也願意。」
金世義深邃的眼珠子一轉，脫口而出：「一壺上好的『皓月醉』，如何？牡丹姑娘可有興趣？」
「來，喝酒，誰要喝過了姑娘，就讓他喝姑娘親
「哈，這下有救了，金大俠，您來了就好，您要救救我們姑奶奶。」漠北大狼哀求道。
珠峰，寒風凜冽，靜樹大師小木屋西側一方小土丘，新添了兩座墳墓，一座墓碑上鐫刻著「癲道人之墓」，另一座墓碑上鐫刻著「冷羽之墓」。
牡丹將酒罈在粗嗓門漢子面前晃了晃，賊賊地笑：「狗二，那你還敢不敢與姑娘拼酒呢？」
楚皓天點點頭，臉上神色甚是凝重，慨嘆道：「現在我倒是不擔心龍嘯奉，他氣數已盡，而讓我真正憂心的，卻是這個神秘莫測的郭百通的『百通先生』。」
金世義呵呵微微笑道：「酒，是一定要喝的，不過，今天金某與牡丹姑娘要喝的酒不是這牡丹釀，而是一壇『江湖醉』。」
「啊？客官，歡迎光……白衣劍客金世義金大俠？」漠北雙狼驚愕地看著金世義，雙眼發直。
牡丹略微遲疑，聰穎的她，自是明白其中深意，莞爾一笑，「好，『江湖醉』就『江湖醉』，你且說，你想喝哪一壇？」
沒人敢上前，因為這近一兩年來，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開了，明月樓老闆娘喝酒像喝水，並且揚言，誰要是喝酒能喝贏她，她就讓其喝她親手釀
金世義搖搖頭，疾步走過去，分開人群，朗聲笑著說：「牡丹姑娘好雅興，金某與你痛飲一番，如何？」
牡丹斂容，面色一沉，緩緩放下手中的酒罈，臉色甚是凝重，盯著金世義。
可是，這漫長的一兩年內，慕名而來的酒客，已是三千一百二十一人了，無一不敗在牡丹手裡。
楚皓天、冷羽、靜樹大師三人站立在墓前，一臉肅穆莊重。逝者安息，生者哀痛，靜樹大師捻動佛珠，嘴裏念叨著經，為逝去的亡靈超度。
「哈哈……狗二，你這孬種，姑娘都喝了三壇了，你才喝了半壇就酒話迷糊了。不行就回家抱老婆去吧！」牡丹嬉笑著，瞪了一眼那粗嗓門的漢子。
牡丹盈盈一笑，恬然說：「怎麼樣？金大俠，你敢還是不敢喝？痛快一點！」
金世義探手一抓，將酒罈拿捏在了手中，他緩緩將酒罈放在了桌子上，雙目如炬，盯著牡丹。
「你們說狗二是孬種，我看你們這些臭男人，更是孬種，不是都想喝我牡丹親手釀製的牡丹釀么？那就喝酒吧，敢不敢？」牡丹又是朗聲笑著說道。
楚皓天心裏默默地說：「冷羽，今生已然錯過，若有來世，但願你我能夠真心相愛。」
小土丘上嫩黃的青草，淺淺吐出了芽尖，和煦的陽光鋪灑在大地上，雖然蔚藍天幕上陽光如同火球，但是在這珠峰之上，竟是寒風颼颼，沒有一絲暖意。
酒客畢竟不是來欣賞明月樓
「嗯嗯……對對，金大俠一定能夠勸誡我們姑奶奶。」漠北小狼點頭如搗蔥，附和道。
粗嗓門漢子的狗二醉眼如絲，吐著酒氣，匍匐在了桌子上，連連擺手，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喝不過牡丹老闆娘的……酒……好酒，我要喝酒……」
金世義側過腦袋，循聲望去，只見牡丹提著酒罈子，傾壇狂飲，那清冽的酒灌入她的檀口，些許酒從嘴角流下，濕了衣襟。
沈婉月垂首默許。
「對，喝呀，狗二。」牡丹眼中抹過一絲輕蔑地笑意，隨之對周圍起鬨的酒客指著說，「你們誰還敢與姑娘喝酒的？」
眾酒客指著粗嗓門漢子，起鬨喊道：「喝呀，狗二，你可以的，喝呀！」
漠北雙狼不約而同地扭過腦袋，努嘴道：「您看咯，姑奶奶每天每夜與這些小混混拼酒……」
楚皓天頓首，雙目掃了一眼癲道人以及冷羽的屍骨，「我們暫且將道長和冷羽入土為安，便下珠峰，南下江南，阻止龍嘯奉的倒行逆施。」
明月樓，依舊是酒聲載道，牡丹釀香飄四溢，酒客滿座。漠北雙狼矗立在門庭，分立左右。對來往酒客躬身歡迎，醜陋的臉上，堆滿著笑容，畢恭畢敬。
粗嗓門漢子一把抓過酒罈，毫不示弱地說：「喝，當然要喝，我還要喝牡丹老闆娘親手釀造的牡丹釀呢！」他已是腳下踉蹌，雙眼迷濛，看著酒罈都成了三四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