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四卷 逆天行劫

第十四章 胡惟庸案(二)

第四卷 逆天行劫

第十四章 胡惟庸案(二)

這條路對於李越前來說並不長,以他的輕功要不了多少時間便可以走上幾個來回。可是朱元璋的小轎走得很慢,使得李越前覺得這條極其漫長。好容易,他們直走到鐘山腳下,才走到地頭。而李越前的眼前也赫然出現三座衙門。李越前沒想到這裏竟然也會有衙門,心中好生奇怪。
李越前正前行著,突然間又遠遠地聽到楚春城的聲音響起:「胡惟庸!你今天是要抗旨不遵了?」李越前聽到那聲音,立時想到「南海雙聖」等人可能就在胡惟庸的身邊,他立時縱躍而起,直向楚春城聲音所在撲去。
而李越前的單刀毫無阻礙地擊破了丁一仁的衣袖,擦著手指,徑向丁一仁的頭頂落下。丁一仁只覺凜冽的刀風已經觸及自己額頭的肌膚,轉瞬之間自己的腦袋就要一分為二了。在這一剎那間,他驚得面無人色,只道這回自己是在劫難逃了。然而就在李越前的單刀即將觸及丁一仁額頭的一瞬間,一口倭刀橫空而出,狠狠地擊在李越前的單刀之上。
而朱元璋見到李越前等人趕到了,便向楚春城道:「我們走吧!」他的話一說完,「風雲四衛」便走在前面為其開道,而丁懷忠、李越前四人則將朱元璋的小轎圍在中間。他們從左掖門出宮,直向鐘山的方向行去。
而刑部的官員似乎也同李越前有著同樣的想法,因此其中一人在走到天牢門前時,輕聲向朱元璋道:「皇上還是……。」朱元璋卻一搖手,打斷了那人的話頭,道:「我就在裏面審審他。」那官員無奈,只得領著朱元璋等人進了天牢。
胡府中人見了這個陣勢都是目瞪口呆,誰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胡府的門人更是三步並作兩步沖了出來,衝著府外的兵丁喝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們怎敢在此處撒野?」
楚春城在朱元璋身邊呆了那麼多年,當然知道雷厲風行是朱元璋一向的作風。眼下知道塗節上變的人已經很多了,朱元璋為了防止走漏消息,決不給胡惟庸以任何準備應變的機會,一回宮便令自己去捉拿胡惟庸,都是楚春城意料之中的事情。當下,他也不多言,只是接過聖旨,便領著李越前等人調動親兵督衛府的兵丁直撲胡惟庸的府邸。
李越前沒聽明白,問道:「什麼大玉已成?什麼意思?」說著他便四下張望起來,搜尋鍾尚隱所說的大玉起來。楚春城看著李越前至今仍是一竅不通,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
李越前到這時方明白過來,卻奇道:「這裏明明是天牢,怎麼又成大玉了?這牢房是玉做的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而三法司里的官員似乎也早知道朱元璋將駕臨此處,李越前等人尚未到達時便已在衙門前列隊迎接。朱元璋的小轎未落之際,眾官員都已跪下,口中山呼萬歲。朱元璋下了轎,命眾官員平身,便由刑部官員引著前行。繞到衙門后,又走出去老遠,才來到一處所在。
李越前皺著眉頭看著兩邊的人犯,他沒想到天牢里竟然關押著這麼多人犯。他不喜歡這個地方,討厭這個地方。這裏的一切不禁使他想起在被關在「霸王別府」時的情形來。他剛想問鍾尚隱這些人犯了什麼罪,會被關押在這裏,可是鍾尚隱卻已經向他連連搖手,表示不會回答他任何問題。這就使得他更為厭惡這個令人壓抑的地方了。
鍾尚隱道:「我說的大獄就是這裏!」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腳下。李越前問道:「你是說你的腳下有大玉嗎?」鍾尚隱見李越前到現在都沒明白,不禁沒好氣地道:「我說的大獄指的就是這個地方。」
丁一仁當然看見了李越前衝著自己而來,一開始他並沒有將李越前放在眼裡。可是當李越前一刀臨頭之際他才發現李越前的這一刀有多麼的厲害,有多麼的凌厲,他沒有想到李越前的武功竟然精進到如此地步,單憑這一刀看來,李越前的武功已經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還有可能超過了自己。他的手中沒有兵刃,自然不再敢空手去接李越前的這一刀,百忙中只得飄身疾退,大袖一擺向李越前的單刀裹去。
中條秀澤雖然擊偏了李越前的單刀,可是自己右臂卻也被李越前的這一刀震得一陣酸麻,因此沒有乘勢進擊,退出一步,頗有些謙然向李越前道:「對不起,這位丁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你殺了。」李越前皺起眉頭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同『白蓮教』一夥的嗎?」
楚春城身邊的眾高手與兵丁們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因此楚春城的話音未落之際,便已經有人向胡惟庸衝去了。然而打頭的一個人卻是李越前。李越前手中單刀如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直向丁一仁迎頭劈下。
他們走到頭,拐了一個彎,一道斜斜向下的階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拾級而下,又走了一小會,方來到一間牢房前。李越前向裏面望了一眼,卻見在牢房內的陰暗之處影影綽綽地躺著一個人,只是那裡的光線太暗,李越前也看不清裏面那人的面目。
楚春城冷笑一聲道:「你知道皇上會因此殺多少人嗎?」李越前一怔,道:「殺了胡惟庸一個人還不夠嗎?」鍾尚隱道:「謀逆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殺胡惟庸一個人又豈能足夠?」
轉眼間,李越前便來到了楚春城的身旁。卻見一處廳堂之前,胡惟庸站立在台階之上。而「南海雙聖」、「海外三仙」與中條秀澤一眾高手則圍在胡惟庸的身邊。胡惟庸的面色如土,全身不住地戰慄著,望著四周一片兵荒馬亂的情景一時間也是六神無主,驚惶失措起來,向著楚春城問道:「老臣究竟犯了什麼罪?皇上命你等來拿我?」
楚春城冷笑一聲,將手中的一卷黃軸一擺,道:「胡惟庸接旨!」胡惟庸卻沒有跪下,而是道:「老臣要見皇上,皇上一定是聽了奸人的挑唆,老臣要面見皇上自辯……」楚春城冷冷地打斷了胡惟庸的胡言亂語,道:「皇上是聖明天子,怎會聽奸人的挑唆?胡惟庸!你就認命吧!」楚春城道罷,向身邊眾人下令道:「兄弟們,還不快將胡惟庸拿下!」
李越前應了一聲,便下去了。沒一會,當他帶著「風雲四衛」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楚春城、鍾尚隱以及丁懷忠已經侍衛在朱元璋的周圍了。他們也與李越前一般沒有穿官服,換了便裝,甚至連朱元璋也與他們一般無二。朱元璋冷著臉,面上殺氣騰騰,縱然李越前膽大包天,看見朱元璋這樣的容色,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
李越前覺得今天的氣氛可不太對勁,瞅了個空閑時機,便向鍾尚隱小聲問道:「我這是去哪裡?」而鍾尚隱只是皺著眉頭道:「別多說話,跟著走就行了。」李越前卻道:「這樣沒頭沒腦地往前走,也太氣悶了。」而鍾尚隱卻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跟在朱元璋的小轎後面。
李越前應聲出去了,守在門口。他雖然不想聽那太監與朱元璋說些什麼,只是他的內力精湛,因此他們兩人的話多多少少也被他聽進去了一些。也不知那太監先前說了些什麼,卻聽朱元璋大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太監道:「是啊,塗節都招了,供認不諱,還說御史大夫陳寧也是同謀。」
厚實沉重的鐵葉門打開了,李越前一進天牢,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子重重的霉腐以及淡淡的血腥味,這兩種味道和在一處讓人極不舒服。他們走過長長地過道,透過過道兩邊堅實的木柵的牢房內關押著形形色色的人犯。他們一個個不是垂頭喪氣,便是目光黯然,與牢內那種陰暗的氣氛混為一體。
卻見這是一座高大而又結實的建築,厚厚的石牆令人憑空生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而這座建築的周圍也站滿了盔明甲亮的軍士,同樣也令人感到不寒而慄。李越前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地方,小聲地向鍾尚隱問道:「鍾大哥,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守著?」
鍾尚隱對李越前的多嘴多舌很不滿意,卻又不得不回答李越前,只得簡短地答道:「這裡是天牢。」
朱元璋點了點頭,向李越前道:「你先出去一下,別讓任何人進來。」
楚春城鬱郁地長嘆一聲,道:「明天也不知會有多少人頭落地。」
當牢門打開的時候,裏面的人動了一下,李越前只看見一張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的臉,在那張面孔上的眸子顯現出凌亂、恐懼、絕望的神色來。李越前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憔悴而凄絕的面孔,只看得心頭一震,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卻被楚春城與鍾尚隱一人架著一隻胳膊,給拖了出去。
李越前到現在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胡惟庸要謀反,朱元璋趕著來提審人證。看來胡惟庸要倒大霉了,李越前不禁幸災樂禍起來。這個胡惟庸一直與他與大哥吳天遠作對,甚至他的手下「海外三仙」還曾將自己關在「霸王秘府」里,將自己餓了好多天。若是皇上一怒之下砍了胡惟庸的腦袋才合李越前的心思。
單刀被倭刀擊偏,卻仍在丁一仁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李越前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攔住了他的這一刀,當下他冷冷地道:「中條秀澤!你決意今天要與我為敵嗎?」
丁懷忠道:「卑職不太清楚,從眼下的情形看來,除了我們這八個人外,就只有三法司的官員和皇上身邊的幾個太監知道了。」鍾尚隱淡淡地道:「既然已經有這麼多人知道了,消息走漏的機會很大。皇上應該馬上就有動作了,決不會等到明天。」
李越前向那三座衙門的門頭望去。卻見三個門匾上分別寫著「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這一年來,李越前長了不少學識,字也認了不少,因此匾額上的這些字他一眼便認出了。他望著「大理寺」的門匾,向身邊的楚春城問道:「奇怪,我到現在才知道,這鐘山腳下居然還有兩座衙門和一座寺廟。楚大哥,為什麼這兩個衙門要與寺廟建在一處?皇上是來這裏進香的嗎?」
隨後朱元璋與那太監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不可聞。不過李越前也不願費心去猜測他們在說些什麼,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想早點回家。可是世上的事情卻往往事與願違,沒一會兒,他便聽到朱元璋傳他進去。他一進門,朱元璋便向他道:「你快去將『風雲四衛』召來,你與他們一道換了便裝來。」
「原來這裏就是天牢哇!」李越前以前也曾聽說過天牢的名頭,只是他不明白朱元璋為什麼巴巴地要跑到牢房來,而不是去一旁的大理寺去燒香?在他的想像中皇帝的去出處應該是鳥語花香,清靜雅緻之地,卻不該到牢房這種關押著罪犯的骯髒污穢之所來。
小轎中的朱元璋面色陰冷,可是嘴角卻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兩眼中更是射出悸人的興奮的光芒。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很久,終於等到了可以讓他放手大幹的一天了。計劃是其早已想好的,現在只是考慮一下先後步驟以及現在第一件事情是該幹什麼。
鍾尚隱不再同李越前說話了。雖然他教了李越前不少時日,可是時至今日,他仍覺得與李越前說話是那樣的累。他轉頭望向丁懷忠等人問道:「你們知道今天皇上為什麼要到這天牢來嗎?」
到了上面,李越前顯得很不高興,用力地掙開了楚春城與鍾尚隱的手臂,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拉我作什麼?多看一眼又不會死人!」楚春城見李越前到現在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情勢,不禁深皺起眉頭來,小聲道:「你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
而朱元璋這時方向楚春城等人道:「這裏暫時不需要你們了,你們先上去候著。」楚春城等人聽了朱元璋的吩咐便退下去了,而李越前心中好奇,想看看牢里那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賴在原地沒動彈。
李越前還待再問些什麼,卻見朱元璋卻已經上來了。朱元璋看了眾人一眼,冷冷道:「起駕回宮。」李越前見眼下再問丁懷忠,丁懷忠肯定更是不會說了,只有與楚春城等人一道應承了朱元璋,跟著朱元璋回宮去了。
回到宮中,朱元璋立刻擬了一道聖旨交到楚春城的手中,向楚春城發號施令道:「朕命你立刻帶著親軍督衛府的人馬去胡惟庸的府上,將胡惟庸府上的所有人等皆捉拿住,送往天牢!一個也不要放過!」
這時,鍾尚隱長嘆一聲,輕輕地道:「大獄已成,在劫難逃。」
此時正於正月之中,小年未至,節日的氣氛仍未散去,而胡惟庸府門之前依舊是車水馬龍,進進出出的賓客如雲。驀然間,一隊隊兵丁卻從四面八方湧向胡惟庸的府邸,轉眼間,便將胡惟庸的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當真好似神兵天降一般。
自從吳天遠入宮進諫之後,朱元璋這些日子以來便一步也沒有出過宮城。而今天他卻將「風雲四衛」及楚春城等人召至自己的身邊,意圖十分明顯。他身邊有「龍騰八荒陣」護佑,當世除了吳天遠和張三丰之外,任何高手休想欺近他的身邊。
楚春城見到李越前的神色有異,便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胡惟庸倒了霉,你很高興,是不是?」李越前也不會騙人,心中想什麼便說什麼:「是啊!那個胡惟庸總是同我和大哥作對,如今他也算是遭報應了。最好皇上砍了他的腦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同我們作對!」
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在明代被稱為「三法司」,座落在鐘山之陰,單獨自成一區,而不與其他衙門相接,又被稱作「西衙門」。估計京城內所有官員中只有李越前這個大傻冒不知道這一常識。而一行人聽得李越前誤將大理寺認做是一座寺院,也皆不禁莞爾。楚春城本想向李越前解釋一下這大理寺究竟個什麼玩意,順便對李越前進行一番普法教育。可是他一想到李越前的頭腦不清不楚,自己如向李越前解釋這大理寺的職能,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自己可不能惹這樣的禍事上身,還是以後交給鍾尚隱辦最好。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卻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見過朱元璋之後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報。」說完又鬼鬼祟祟地望了一眼李越前。
李越前入府之後,一不理會身邊的兵丁,二也不管能不能捉住胡惟庸,而是四處巡遊,尋找「南海雙聖」與「海外三仙」的蹤跡。他在獅子山上敗於丁一仁的手下,自然引為平生之恥。如今他自閉關之後,武功大進,自然想找丁一仁一雪獅子山之恥。
「風雲四衛」雖然略知其中的原由,可是卻不敢說。可是上司問話,終究是要回答的,沉默了一小會,丁懷忠這才向四下望了望,見他們身側並無他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向鍾尚隱道:「今天御史中丞塗節告變,說左丞相胡惟庸要篡權謀逆,而中書省的商暠也向皇上告發胡丞相將圖謀不軌。皇上盛怒之下,便趕來此親自提審塗節……」丁懷忠到這裏卻激凌凌打了一個冷戰,底下的話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李越前反問道:「那裡說要殺多少人才夠?」鍾尚隱苦笑著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這一次掉腦袋的人應該是難以計數了。」李越前道:「怎麼會難以計數?不就是胡惟庸一個人謀反嗎?殺他一個人還不夠?就算殺了他一個不夠,也最多殺他一家而已,那又能殺多少人?」李越前自小受父親和吳天遠影響甚深,其內心深處也是不喜殺戮。另一方面,他對株連九族也不甚了解,所以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那門子當然識得楚春城、李越前是皇上駕前的紅人。當他見到眼前這情形,也知道是大禍臨頭了,慌慌張張,連滾帶爬地跑入府中去了。而楚春城也並不等待胡惟庸接旨,卻吩咐身邊的李越前與鍾尚隱道:「你們現在就進府拿人,府內的人一個也不可以放過!」李越前與鍾尚隱領命下馬,各帥一隊兵丁直闖入胡府之內,逢人便捉。大明朝開國第一大案「胡惟庸案」就此爆發。
李越前找了好一會,也未看到那個所謂的大玉,便向鍾尚隱問道:「你說的那個大玉在哪兒?我怎麼到現在也沒看見?」
中條秀澤知道這個李越前對京城裡的什麼消息也弄不清楚,自己明明一入京城便進了胡惟庸的府邸,胡惟庸將自己待為上賓,什麼時候與「白蓮教」勾搭在一起了?他只聽李越前又道:「皇上命我們來胡府拿人,要我們一個也不可以放過。你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拿你,你走吧!」
鍾尚隱則向丁懷忠問道:「除了我們之外,這件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
鍾尚隱卻不做解釋,只是靜靜地立於那裡等候著什麼。一時間,氣氛顯得十分沉悶,令李越前極不舒坦。李越前見鍾尚隱不回答自己,也不敢逼問,便向丁懷忠問道:「你說說看,皇上得殺多少人才夠數?」丁懷忠甚是圓滑,道:「連三位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卑職只是一介武夫,哪裡能弄得清楚?」
李越前茫然搖了搖頭,道:「你們和皇上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我們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就是要在這裏撒野!」隨著楚春城聲音的響起,眾兵丁紛紛閃讓出一條道路。楚春城、李越前與鍾尚隱數人躍馬而至。楚春城冷冷地望了那門子一眼,道:「你快回去稟告你家主子胡惟庸,讓他快出來接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