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二十六回 蒙冤
貽元等人也不知掌門突然在此。只迷惑地看著他。
眾人眼光果然都從方榮身上轉到了黎依鳳身上，黎依鳳回到原來地方，道：「司馬笑，刀在我手裡，有本事便來拿吧。我知道你想它想得瘋了。」
方榮只得像哄小孩子一般道：「哥哥以後一定對你好，哥哥便是生自己的氣，生所有人的氣也不生燕兒的氣。」
梁和道：「黎姑娘，現在怎麼辦？」
司馬飛燕笑道：「還是這牛鼻子老道算個人，多謝你啦。」
方榮道：「我若做不到，我委屈自己娶你做妻子。」
司馬飛燕道：「那你要去哪裡？」
想起有幾日未練功了，但知道這內功心法威力甚大，連司馬笑都怕三分，對之更加喜歡。於是也不再走，尋了一處沒人住的地方安頓下來，除了在裏面修鍊外，有時便出去偷錢吃飯再回來修鍊。
想不到修鍊甚快，每練必通，自己也不知何故。
方榮道：「有你跟著，去哪裡都快樂，哪裡都安全。」
方榮買下兩匹馬跟司馬飛燕騎著而行。
方榮道：「那你這次溜出來算不算犯錯？」
方榮道：「那你何必做起小偷來了。」
一人道：「你問我們幹什麼？你為什麼不問問你幹了什麼？虛和師伯清清靜靜一生，想不到被你這劣徒殘害。你簡直不是人，今日我們要殺了你為民除害。」
貽風見他二人關係非同小可，道：「以後你們兩個可要注意點，如此成何體統？」其實貽風之意乃是叫他二人要注意男女授受不親之言。
許多人對他的輕功之高暗嘆不如。司馬笑道：「黎妹妹，在下還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告辭！」司馬笑與其弟子大大方方離開了。
方榮怒道：「再不說我可動手了。」
正在這時忽地又進來幾人，卻是崆峒派之人，方榮記得崆峒派服飾的。此時不走若兩派之人合起來要走就難了，道：「小弟還有事，先走了。」忙繞過崆峒派之人奪門而出。
司馬飛燕道：「真的。」
司馬飛燕道：「可是我會想見爹娘。」
方榮道：「那你見爹娘不見爺爺就是了。」
方榮道：「我從來就沒怕過打不過我之人。你又非我對手，我怕你幹什麼？」
司馬飛燕道：「你這招可真厲害呢。連我爹爹也沒辦法。不過那黎姑姑會還你刀么？」她聽爹爹叫黎依鳳妹妹，還以為真是結拜兄妹呢，便自然叫了姑姑出來。
這日方榮走在街上正在尋物下手，忽從后撞上一人來，方榮知同行來了，從背面一看竟然還是一個女子，一把拉住了那人手，道：「把錢還我。」
司馬飛燕道：「你們這幫牛鼻子老道，攔住我們幹什麼？」
方榮道：「做這個有什麼好玩的，你
正說間，忽聽一人道：「方榮這奸賊跑了！」眾人望去，方榮經過之處一個個一動不動，全被點了穴道。除了武當之人與幾個正派輩份低的去追他，趙青等人誰也沒有去追。
司馬飛燕道：「來找你呀，找了好久都沒你消息。」
方榮道：「娶你還不算委屈么？」正想說出理由，剛想起不能再氣她忙住了嘴。
司馬飛燕羞道：「你想得美，你委屈什麼？」
黎依鳳道：「方榮叫我保護這刀，我便不能真讓它落入如司馬笑這種人之手，我先走了。」
方榮道：「還怕什麼，我又沒有刀了，他們殺我幹什麼？」
司馬飛燕臉上一紅，道：「我說過要跟你遊山玩水的嘛，那日我騙開師兄再去找你，只是我爹爹在場，我不敢上前，就遠遠瞧著你了，後來你逃走了，我便找你不著了。」
司馬飛燕委屈道：「我是叫你誇獎的，你怎麼又生我氣了，後來我不是聽你話跪下陪罪了么？我除了爹娘可從來沒給人跪過呢。」
方榮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一個小女子么。」
司馬飛燕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若做不到怎麼辦？」
那人道：「不錯。」
方榮沒了寶刀在身，覺得全身輕鬆了許多，跑得也更快了，加之這鎮岔道甚多，不多時便將身後之人全拋不見蹤影。
司馬飛燕道：「誰要你說這種話的，我知道我爺爺不是好人，所以我哥哥才逃出來，我也要做個好人，所以也偷偷溜了出來玩，但誰也不敢跟我在一起，你雖願意，但你也不對我好一點。」
方榮道：「也許你出來這麼久，你爺爺非常想你，你回家他更加疼你也說不定呢。」
方榮不敢太惹眼了，萬一引來江湖之人可就麻煩了，於是點了她穴挾她到了自己住處。
司馬飛燕大驚，忽然哭起來，道：「我可怎麼辦，我可怎麼辦？」
司馬飛燕見他欲言又止，哪裡不知他想說什麼，但想到他終於不說出來讓自己傷心了，道：「你放心，我便是做尼姑也不會……」終於羞於說出來，忙轉了話題道：「掌門可真是好人，他也相信你的話，讓你將真正兇手找出來。」
方榮忙道：「好，燕兒是好人，燕兒的爺爺也是好人，我是壞人。」
方榮道：「規矩跟以前一樣，你得聽我的。」
方榮也想不到會把他嚇成這樣，可想而知司馬屍的兇殘，忙道：「不要怕，不是還有我這哥哥么？」
方榮笑道：「原來是燕兒。還好我沒殺你，要不然你新娘做不成了。」
司馬飛燕喜道：「你也不要再找我爺爺了吧。」
那闞難突地如鬼魅般
其實這幾人那日圍攻方榮時是在場的，也深知自己非方榮對手，他們出來只不過找方榮而好讓武當高手來與方榮絕斗。想不到方榮自己送上門來，倒進退兩難起來。
方榮笑道：「這裏可沒人了，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也沒有知道。」
司馬飛燕道：「哪裡？」正說時，從兩旁衝出十三人來，司馬飛燕一瞧打扮，卻是武當弟子，當先一人正是那貽元。暗道：「方大哥不妙了。」
司馬飛燕道：「什麼與眾不同，我可都是為了找你才這樣的，你也不說幾句好話。我哪裡得罪你了？」
貽元不理她，道：「方榮，快點束手就擒，回去跟掌門求個情或許可以留你個全屍，你知道你犯的是浩天大罪么？」
方榮道：「當然好了，有了它便可作皇帝，作武林盟主。」
方榮道：「以後你也少說你是誰誰誰的孫女，說出來你也不怕丟人現眼么？若有哪個不要命的本來不殺我們，一聽你是義賢庄之人非殺了你不可，到時再去叫你那離你十萬八千里的爺爺爹爹救你吧。」
方榮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司馬飛燕道：「嗯。你這狗窩我可住不下去的，那我們往哪裡去？」
方榮道：「義賢庄出來的人便是與眾不同。」
那女子忽然停了下來，反身一掌往方榮擊來，方榮終於正面見了她，不想她竟帶了小孩子玩的面具，瞧不見面容，此時雖無外功，但反應已非同小可，那人一掌雖快，但方榮更快，一側身伸手抓住那人手腕。那人怎麼掙也掙不開知道遇上高手了，忙道：「你知道我是誰么？再不放手後悔也來不及了。」
司馬飛燕道：「一來很好玩呀，二來我也沒錢了。」
貽元道：「你殺了他將刀奪走，這動機人人閉著眼睛也能知道。」
司馬飛燕深知方榮，打又打不過他，也不再去反駁，道：「你怎麼還在這裏？不怕別人再來殺你么？」
方榮豈敢多留，調轉馬頭便跑。一切總是徒勞，人比馬還快，早早在前攔住。
那人忽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么，我是司馬屍的孫女，你若殺了我，你死定了。」
司馬飛燕道：「真的么？怪不得連爺爺爹爹也去來跟你搶呢。那你得快點把它拿回來。」
方榮突然想起自己師父死了，想到一定是司馬屍所為，對司馬屍恨之入骨，暗道：「我一定要將師父教我的內功心法學好，將來為師父報仇。」
司馬飛燕道：「跟我爺爺排名一起的有好多好多人的，除了我爺爺跟你師父外，還有什麼刀
那女子忽道：「義賢庄聽過么？」
方榮道：「找我幹什麼？是不是想我了。」
方榮道：「黎宮主說過會把刀還我，我要去那裡把刀要回來。」
司馬笑道：「我想它幹什麼，想它還不如想你呢。」這回沒人笑出來。
司馬飛燕氣道：「你說話幹嘛不跟我好好說，你告訴我說不要在危難時刻不要說是我爺爺的孫女，不然反而更有危險不就得了嗎？非要罵我爺爺么？你說話總是不算話，我以後也不聽你話了。」
司馬飛燕喜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只會亂想，還是方大哥聰明想得周到。」再行不久二人進了一小鎮，吃了飯住了一夜繼續前行。
司馬飛燕道：「你和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么？以前跟你在一起你都板著個臉，還生我氣呢。」
方榮道：「有了你我便什麼都有了，還要什麼？」
走了一會，暗自尋思：「那刀要是不要回來呢，還是不要回來吧，給黎宮主拿著誰人能奪去？不過萬一她每日都被人騷擾也是不好，我怎麼對得起她，再說我已答應了師父便不能讓刀落入他人之手，不管是不是好人，而且黎宮主事很多，豈能如師父一般隱居起來？但是也不能現在馬上就去向她要回來，總需等到風平浪靜再說。」
方榮道：「我對義賢庄之人恨之入骨，你說我要做什麼？」
方榮深知自己有口難言，只有自己找到真正的兇手才能真相大白，道：「弟子說什麼你們也不會相信，能給我一些時間讓弟子找出真正的兇手么？」
司馬飛燕道：「那把破刀有什麼好的。」
方榮驚道：「你是義賢庄之人？」
司馬飛燕委屈道：「其實我比你還窮，我偷偷逃出來的，身上什麼也沒有了，所以才每天作小偷的。」
方榮解了她穴道：「除了我，還有誰敢承認是方榮，你來這裏做什麼。」
方榮只道是叫他二人不要長幼不分，道：「弟子謹記在心。」
那女子突然哭起來，不免引來許多過路人圍觀。
貽元道：「你還狡辯什麼，回去跟掌門說吧。」
司馬笑一離開，這邊之人也不敢多留，一幫幫馳馬而去。雖說正邪兩派相見免不了一場大戰，然今日大多都為寶刀而來，不願結外生枝削減自己實力，而壞了大事，正派人士也任由他們離開，只幾人象徵性地損了幾句維護了一下正派人士所該有的面子。而武當之人都早已在闞難偷襲之前離開去追方榮了。
見不到他們了，方榮才鬆了口氣，道：「唉，早知有刀與沒刀都有人要殺我，我還不如拿著刀護身呢。」
方榮暗道：
方榮笑道：「我教出來的徒弟不會差到哪裡去，我們作一對雌雄大盜，橫行大江南北，還怕發不了財？」
司馬飛燕忙道：「掌門爺爺恕罪，以後燕兒再也不敢了。」
方榮道：「你爺爺那麼厲害，誰敢去見他。」
那人被抓，也不敢回頭來，一把掙開方榮之手便往前跑去。方榮豈能讓她反偷了錢去，一躍上前，攔住了她道：「還了錢便讓你走。」
方榮道：「那你是跟著我了？我馬上便走。」
司馬飛燕道：「以前從來沒人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只有你敢。」
司馬飛燕道：「今天我聽方大哥的話了吧。」
闞難另一支手馬上點向黎依鳳手腕，黎依鳳手掌一開，反而閃過闞難之手指來抓他手腕，闞難只能縮回。如此闞難攻了十幾招未得刀，突襲已告失敗，他本來便沒把握勝黎依鳳，所以來個突襲，現在黎依鳳手下已提劍上前護主，而突襲方榮時卻有司馬笑在旁搗鬼，終未成功，闞難不敢多留，電也一般不見蹤影。
方榮道：「沒有你的照顧自然要成這樣的呀。」
那女子也不敢瞧方榮，反身又逃去。
忽聽遠處一人道：「好，貧道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一個月查出真正的兇手。」
司馬飛燕急道：「我爺爺不會殺你師父的，你不要殺他。」
司馬飛燕哼了一聲，道：「若他們敢跟你動手，我便叫爺爺將武當攪個雞犬不寧。」
司馬笑也不再理方榮逃不逃走，道：「黎妹妹可要好好保管好這刀呀。」
其時方榮胡茬一把，人又甚少梳整，不過衣服之類卻比以前好，活像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司馬飛燕哪裡瞧得出來，這時經方榮一提，忽然知道眼前之人正是方榮，大喜道：「你是方大哥？」
方榮站起道：「是。」與司馬飛燕坐上馬疾馳而去。
司馬飛燕道：「要是我爺爺，有人犯了錯丟了他臉面，那人是活不了的。他雖然最疼我，但我也不敢在他面前犯錯的。」
方榮一看，乃貽風也，不禁大喜，跳下馬來跪下道：「多謝掌門。」
司馬飛燕道：「別人不要殺你，但武當之人要來殺你呀，我在路上便聽見他們說要殺你。」
方榮道：「好好，燕兒聽我話了，哥哥好高興。」
方榮道：「不是他是誰，只有他能殺得了我師父。」
司馬笑又道：「我要它不過是為了不落入奸人之手沒事來找司馬家奪個天下第一。既然現由黎妹妹保管，我想黎妹妹是為民的，總不會像其他人一般為奪個天下第一的名號什麼事也做得出來。哥哥我是放萬個心的，黎妹妹也放心，若
方榮一驚，越聽越覺得這聲音果然像是司馬飛燕的，忙扯下面具，卻不是司馬飛燕是誰？
方榮道：「你以後可不要沒大沒小，若掌門一個生氣，我們可走不了了。」
方榮道：「你沒有得罪我，但你爺爺殺了我師父，我要殺了他。」
方榮大驚，忙扯下她來要她一起跪下，道：「掌門恕罪，她一個小孩子不懂事，不要怪罪她。」
方榮道：「畢竟是他讓我進武當的，我犯了錯等於他犯了錯。他自然先放我好讓我找出真相還我清白。」
方榮道：「我真的沒殺我師父，我殺他幹什麼。」
欲得刀之人雖恨得咬牙切齒，但總不能太明目張胆，也不敢為難她，任由她們離去。其餘人各懷心事離去。
方榮道：「真的么？」
方榮覺得也是，道：「好，我相信你。」
司馬飛燕笑道：「原來你什麼也沒有呀？」
那人驚道：「你要做什麼？」
貽風道：「好了，你們走吧。」
方榮暗想也是，道：「我真沒殺師父，他們就是不信，好吧，我今天便搬走。」
二人走到荒郊野地，方榮忽道：「我們遇到強盜了。」
也不知走到哪裡去，忽然想到黎依鳳是在淮南的，總要到淮南去問她要刀時才方便，於是往南而行。走了幾日也不知走到哪裡了，這日進入一家客棧吃飯，一眼便見到幾個道士正在談論。
司馬飛燕道：「沒有，我師兄說爺爺傷得很重，差點連路都走不了了怎麼會去殺你師父呢。」
方榮道：「她是好人，她也知道有刀在旁危險萬分，她才希望我快快把刀拿了去呢。」
方榮那日也沒見是誰追著自己，也不信師父真的死了，見了自己人不免高興，道：「各位師兄，小弟方榮見過各位。」
司馬飛燕道：「好吧，但你也不能對我生氣的。」
司馬飛燕道：「嗯。」
那幾人刷地一聲同時拔劍而起指向方榮，方榮驚道：「你們幹什麼？我是武當弟子呀。」
司馬飛燕知他在說笑，道：「反正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就是了。」
司馬飛燕笑道：「一天到晚胡言亂語，也不怕掉牙。」
方榮道：「那還有誰會殺師父呢？」
方榮怒道：「老子誰都怕，就是不怕司馬屍。今日碰到我算你倒霉，不管你是不是女子，今日我要殺了你為師父報仇。殺一個算一個。」
司馬飛燕道：「當然好玩的，看誰不順眼就偷了他錢去，自己又有錢了，這是雙重享受。若是被抓，我一掌過去，他不死也抓我不住了。到今日你是第一個抓住我的人。」
司馬飛燕不願再談這個，道：「看你穿成這樣，我真瞧不出你了。」
方榮道：「好，我們馬上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