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二十七回 冒充
司馬飛燕道：「方榮這臭小子好大面子，連丐幫幫主千金也會幫他。」
那四人聽到義賢庄，嚇得雙腳軟倒在地，道「你是什麼人？」
還未來得及入城化裝，才走不遠，忽見剛才那四人又疾馳而來。那老大在二人面前停下道：「二位到底什麼人，竟敢冒充冰雪鴛鴦。」
司馬飛燕道：「易容？那我扮成什麼呀？」
她如此說正是回答他正是方榮。其實那四人本來也不敢肯定的。那四人見她抽出鞭子，也都抽出刀。
方榮道：「我哪裡知道，不過我想他們一定跟我們一般年紀那四人和以為我們是他們的。」
司馬飛燕知是安慰自己，道：「你知道冰雪鴛鴦是誰么？」
司馬飛燕道：「其實我只殺了他們四人，以前從來沒殺過的，又沒人敢得罪我，除了你。不過你又不怕我，我又打你不過，我也沒辦法。」
那人道：「這誰知道了。」
方榮道：「所以不管是誰這樣做，我都要去救他。」一躍下馬，道：「我們就在此燒香發誓結義金蘭。」
方榮道：「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殺了多少人管他幹什麼？」
那人笑道：「你們兩個會有什麼急事？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吧。」
司馬飛燕忽道：「方榮跟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什麼要與他為難呢？」
方榮道：「我們有雙白劍才能算冰雪鴛鴦么，沒有便不能是？」
司馬飛燕正欲埋怨他又開這種玩笑，想起不過是演戲，這樣演才真實，道：「好吧，老頭子。」
再走過一個小鎮子，便到那金合鎮了。不想這裏卻平平靜靜，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在鎮子里轉了一大圈也不見動靜。方榮見一個帶劍之人從旁經過，忙拉住他道：「壯士留步，在下有話要麻煩壯士。」
司馬飛燕道：「這種人欺軟怕硬，我最討厭了，方大哥，我們是不是繞道而行？」
司馬飛燕不怕反笑道：「原來你便是無賴之徒，怪不得那日你一聽說我是義賢庄之人你便要殺我呢。」
司馬飛燕道：「其實他們也不算是海盜，不過跟海盜也差不多了。」
那四人一聽跟義賢庄無關，放了大心，聽她口出狂言，不禁大怒，四人同時站了起來，齊往司馬飛燕攻去。
方榮道：「你叫我老頭子，我叫你老婆子便是了。」
方榮道：「好，我們也要打出我們的名聲來，那我們叫個什麼名字好呢？」
方榮道：「他叫程靈兮，說不定這次將江湖人物都引到那裡便是他做的呢。」
二人進城果然扮作一對老人，司馬飛燕見是一個難看的老奶奶模樣，道：「我們要扮也應該扮成江湖上的人嘛，我們扮成這種農家人，騎個高頭大馬，一猜便被人家給猜中了，反正行走江
司馬飛燕道：「你已經是我哥了，他們對你也一定跟親兒子一般。」
那人道：「還不是跟二位所知一般，聽說前面金合鎮有個人在大街上大吼大叫說自己便是方榮，但手中沒有寶刀，叫江湖人士不要再去殺他之類的話，叫了幾天幾夜，那裡人想不知道都難。我們聽說了便趕著去擒拿他，交給武當貽風掌門可是大功一件，武當將來便欠我們一個人情，我們有什麼事要他幫忙一定要幫的。」
方榮大奇，暗道：「她幫我幹什麼？難道是兮兒叫好做的？我便知道他二人關係非一般。」道：「有這等奇事，看來我是白走一趟了。不知那程幫主千金叫什麼名字。」
司馬飛燕道：「那你們又會有什麼急事？」
方榮道：「沒有。那種人死也死了，反正對百姓也好。一聽飛魚幫便知他們是海盜。」
司馬飛燕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想想我殺人也不敢了。」
司馬飛燕道：「那我們還扮成這樣么？」
司馬飛燕道：「那你剛才幹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或許可多探些東西出來呢。」
司馬飛燕道：「你想得美，你化作老爺爺，那我便化作老奶奶，休想佔便宜。」
司馬飛燕問道：「你們這麼急，可有什麼事么？」
司馬飛燕已退至方榮身旁，方榮伸手一點，一人便一動不動了，再點三點，四人全一動不動。方榮暗道：「點穴之功果然厲害。」還沒等方榮反應過來，司馬飛燕一刀一個結果四人性命。
司馬飛燕道：「那你呢？」
司馬飛燕大喜，道：「終於遇到盜賊了。」
那人奇道：「遇到盜賊你還高興什麼？」
司馬飛燕道：「有我怕什麼，等到打不過時你在出手便是了，世上能打敗我之人是少之又少，何況還有你呢？若能將我們二人也打敗了，他也不會做強盜了。」
方榮忙道：「打擾壯士了。在下告辭。」那人回禮而去。
那人笑道：「好吧，便算我們是盜賊吧，那你有本事打敗我們么？我們可有四人，你們只有二人。」
方榮道：「為什麼？」
方榮道：「司馬家生你這女兒真是他們的不幸，百姓之大幸。想不到你這麼小便有這麼大的報復，哥哥萬分不及。哥哥我可是只要能吃喝拉撒可就什麼也不管了的。」
司馬飛燕道：「不行，我們也有急事，我們沒馬怎麼辦？再說你們四人騎兩匹馬也不怕壓累了馬。」
司馬飛燕喜道：「好呀。」
那四人不知她此言何意，只道是方榮將好處給了自己她不服氣，見她小也不跟她一般見識，道：「正所謂惡賊人人得而誅之
方榮道：「反正這事也是我們多餘之事，就當沒發生過便是了，我們按照原來計劃行事便是了。」
司馬飛燕道：「喂，我可是為你好，他們是來殺你的，我幫你的，你也不謝謝我，還要罵我么？」
方榮道：「誰說我是無賴之徒了，義賢庄便沒一個好人，殺任何一人都是為民除害。」忽見司馬飛燕臉色已大變，忙道：「當然是除了燕兒的。」
司馬飛燕道：「那你知我是什麼人么？」
司馬飛燕道：「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司馬飛燕道：「怕什麼，我打不敗你們，再讓方大哥出手。你們便是再多出四十人也不是我們對手。」
方榮暗道：「誰會如此幫自己呢？這樣做無異於自取滅亡。難道會是兮兒？或是八仙？或是黎宮主？除了他們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呀？」道：「果然如此，既然大家都是為了他而來，我們再要奪來奪去可就不好了，我二人做的只是行俠仗義之事，絕不要什麼回報，這兩匹馬還是送給四位了，我們隨後再到。」
司馬飛燕道：「那麼說我還可以殺人，以後我只殺惡人，不殺好人。」
方榮暗道：「冰雪鴛鴦是誰？」不過怕司馬飛燕壞了大事，忙道：「正是我們，讓你們見笑了。」
方榮道：「只怕他一見我，二話不說一掌將我頭顱打得粉碎。」
司馬飛燕沒了鞭子只有雙手，豈是四把鋼刀對手，她的雙掌雖靈活，但四人攻防相輔相成，司馬飛燕連雙手都不敢伸出了。
司馬飛燕道：「你要捉拿他先過我這關先吧。」說著掏出那長鞭。
那老大見他二人也急往一個方向去，只道與自己目的一樣，瞞了反而不好，道：「自然與二位一般去擒拿那十惡不赦的惡賊、武當叛逆方榮。」
方榮道：「不是，我不過開玩笑的，我一向貪生怕死，我跟他們一起便會全身發抖，豈敢跟他們走在一起。」
司馬飛燕下馬道：「好，我們用枝插土為香，以水代酒。」於是二人對天發誓成為異姓兄妹。
那人道：「冰雪鴛鴦豈會沒雙白劍在手。」
司馬飛燕道：「我可沒仇人，要有也是你有。」
方榮暗道：「這冰雪鴛鴦可真是厲害，不過我們這般年紀便有這麼響的名號了。」道：「既然四位大俠有急事，那這兩匹馬便先借了給四位吧，我二人走路便是。」
司馬飛燕道：「你們想去義賢庄去玩玩么？」
方榮道：「我們快些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那四人知是冰雪鴛鴦，豈還會要他們馬，道：「既然是二位，剛才實是失敬。我們再走幾步到前面鎮子買幾匹馬吧。」
那人笑
方榮大驚，道：「你幹什麼？你爹娘都是這麼教你的么？」
方榮道：「哦，我以為你會說夫唱妻隨的。」
司馬飛燕道：「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趕不上熱鬧了。」
那人扯出一張畫像來，畫像上畫的正是方榮模樣，上面寫了五個大字「武當懸賞令」。那人道：「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方榮道：「那殺人你怎麼敢的？」
方榮大驚，道：「你們怎麼也得知他要去那兒的。」
方榮道：「你有所不知，你二哥跟她關係可非同小可。說不定比我們關係還親呢。」
司馬飛燕道：「你說話總是那麼難聽。方大哥，那你殺了多少人？」
方榮笑道：「好吧，你是鳳，我是凰。」二人也只開開玩笑便不當真。
方榮想不到自己畫像如此泛濫成災，沒刀了還是成眾矢之的，人人追殺自己，此懸賞令恨不得人人都得一張，自己想不出名都不行，暗罵武當做得絕。
司馬飛燕轉淚為笑道：「這裏誰人笑話，誰敢笑話，我殺……」
那人笑道：「你若只是冒充他們跟我們本來沒關係，我們也沒時間去管這些閑事，但可惜你不是別人，而你正是方榮！」
司馬飛燕道：「你便是做壞人我也殺不了你，你做壞人，那我也做壞人。」
方榮怒道：「若我打你不過，你便要殺我，對不對？你跟了我，是不是想尋個機會殺我滅口呀？」
那人道：「你們敢得罪飛魚幫么？」
司馬飛燕笑道：「我們便叫黑白鳳凰。」
這時只剩下那老大與纏住鞭子之人，這二人想不到這小孩子竟有如此厲害功夫，不禁失色，其實他們也並非高手，要不然便不會想靠捉方榮以望得武當人情了。那老大道：「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么？」
方榮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義弟的，他是丐幫弟子，他比你大，你以後見你他叫二哥吧。」
司馬飛燕傷心道：「想不到是我害了你。」
司馬飛燕道：「他們一定沒我二人厲害。」
方榮道：「若真遇上強盜我們能溜之大吉已是上上大吉，你還想什麼行俠仗義之事？」
方榮道：「你自然沒有，但總會有無賴之徒打不過你爺爺來找你的，對付你可比對付你爺爺容易多了。」
方榮道：「不要哭了，這麼大一個人了還哭，也不怕被人笑話。」
方榮見四人其實漏洞奇多，但司馬飛燕就是不會鑽漏洞不免為她可惜。其實是方榮內功激增，看得別人動作似乎慢些，因此看來別人漏洞便多了。
方榮道：「殺得好，你看我們的馬又回來了。快去看看
方榮道：「不是說方榮在此鎮子么？」
走了兩日，司馬飛燕漸覺無聊，道：「若遇上強盜便好了，我總要做幾件好事才行。」
司馬飛燕道：「因為我是專門抓盜賊的俠士。」
方榮道：「不敢什麼？」
司馬飛燕道：「我知道了，眾人都跑到那裡去了，他是好讓你放心逃跑。但是他這樣做不怕死么？」
方榮道：「我們為什麼不會是冰雪鴛鴦？」
方榮道：「只怕強盜遇不到，你我仇人遇到可便遭了。」
司馬飛燕忽道：「我不敢！」
那四人知是要讓自己得了這便宜，聽來雖不對味，但知他確一番好意，道：「這怎麼可以？」
方榮笑道：「我損你幾句你也不用生氣，反正你本性難改，狗總是改不了吃屎的。」
司馬飛燕一想，面紅過耳，道：「你真是無賴。」
方榮道：「好吧。為了不引起別人誤會，我們結為兄妹如何？」
方榮笑道：「嗯，老婆子。」二人大笑。
司馬飛燕道：「你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行么？」
司馬飛燕見方榮路上不言語，道：「方大哥，我殺了他們你生氣了么？只是你不敢出來怕我生氣，是么？」
司馬飛燕哭道：「沒、沒有，我怎麼會殺方大哥呢？你不要冤枉好人？」
方榮道：「前路危險，自然還要！」
司馬飛燕道：「你殺了那麼多人么？怎麼會不記得？」
方榮道：「有你這嘴只怕我們還沒探出他們什麼，我們反而被他們探出什麼了。」
那人見比自己長之人，不敢得罪了，道：「不知前輩有何事？」
司馬飛燕道：「我不敢碰死人。」
司馬飛燕笑道：「誰說的呢，你不是還惦記著那寶刀么？在危險面前你也沒有逃之夭夭呀，這點我可做不到，一有危險我便想到爺爺了。而且你總能急中生智，我一到危難時刻便什麼也想不出了。」
四人無奈，只得要下，二人分別騎在一馬上，道：「多謝易公子與黃姑娘，我等先行一步，告辭！」
方榮也想不到自己原來是如此文武雙全，心中不免大喜。忽見前面四人攔在路中間，似乎是他們中老大的道：「下馬來。」
方榮道：「為了安全，我們還是先易容吧，那裡一定有見過我們的人。」
方榮道：「不記得了。」
方榮心中早已暗暗著急，想不到司馬飛燕總不知天高地厚要惹得人家非動手不可，忙道：「我們馬上下馬來，你們要什麼？」
那人掏出一袋東西道：「這些夠買你們的馬了，我們有急事需要借你們馬一用。」方榮松下一口氣。
方榮笑道：「你化成老奶奶給我占的便宜更大，你還不知道么？」
方榮暗道：「你若真是這樣，不如殺了你爺
方榮道：「你長這麼大，到底殺了多少人了。」
司馬飛燕道：「你們要殺惡人，為什麼不去殺司馬屍呢？」
方榮暗道：「那時扮成一長鬍子老人，被兮兒打得屁滾尿流，這次我還要扮成那樣，若真是她在幫我他一定認得我出來。」道：「我自然要扮成老爺爺的，你若不願化裝，當作我孫女也是可以的。」
方榮哈哈大笑道：「我怎麼會是他呢，他什麼樣我還不知呢，他不是在前面么？我二人也正去找他呢。」
司馬飛燕道：「我是跟著你的嘛，非志同道合之人豈會在一起？」
方榮無奈，只得自己鼓足勇氣翻他們身上衣服，將他們錢袋拿了。二人騎馬而行。
那四人一聽司馬屍三字，嚇得臉色都白了，只嘆她初生之牛不畏虎，不敢多言，馳馬而去。
司馬飛燕道：「我也知道，所以我要做好多好多好事。」
方榮道：「若不要可是瞧不起在下了。」
司馬飛燕突然想起方榮不能讓自己說與義賢庄有關，道：「我二人乃黑白鳳凰，比那什麼冰雪鴛鴦厲害多了，你們以後見了我們要小心一點。不要瞎了眼睛。不過你得罪了我，看來沒有以後了。」
拜完司馬飛燕道：「我帶你去見我爹娘好么？」
司馬飛燕雖不通世事，但甚是聰明，一聽方榮如此說便知他又「急中生智」了，也不在言語。
方榮道：「那我不死定了，我們剛說過有福同享，你便把我往火坑裡推。」
那四人忙抱拳道：「久仰久仰。」
司馬飛燕道：「真是膽小鬼，好吧，我其實也不想馬上回去的。」
方榮一想不錯，只得重新化過。這回二人衣服光鮮，人也精神許多，司馬飛燕比較滿意，也覺好玩了，道：「方大哥，那我叫你什麼？」
司馬飛燕也不跟他們啰嗦，一躍上前展鞭便往四人頸脖纏去。其中一人不知她如此厲害，一時避之不及，被纏住頸脖拉下馬來，其餘三人見狀跳下馬齊往司馬飛燕攻去，司馬飛燕收回鞭子再往一人脖子上纏去這回他們早有防備，提刀一豎，鞭子纏在刀上，剩下二人疾往她砍來，司馬飛燕再要收回鞭子時卻怎麼也收不回，原來那人故意讓鞭纏在刀上，其餘二人攻的，司馬飛燕萬般無奈只得脫了鞭子提起一掌，正中另一人胸口，那人吐了一口血軟倒在地。
司馬飛燕道：「他叫什麼？」
那人道：「剛才聽二人言道是專捉強盜的俠士，再瞧二位打扮，可是冰雪鴛鴦么？」
方榮道：「不，我們要去看看誰敢假扮我，壞我名聲。」
方榮道：「你喜歡扮作男人么？或者老人，或者婦人也可以，若是扮成另一人模樣更好，不過太過麻煩，難度也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