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九十七回 獨斗
方榮道：「我忘了，我不記得有這事了。」忽然笑道：「五弟，你真的是女子么？現在想來，果然覺得奇怪了，怪不得你不讓我拉手、不讓我抱你呢，當時我只道你是怕弄髒了我。」
方榮真是不知所措，以前總以為自己會不討女子喜歡，想不到現在一個接一個來，其實自己本來只喜歡東方妍雪的，後來與她們越接觸，又一個也捨不得她們了，但至少知道她們本來是女子，而且是仙人一般的人，而程靈兮卻一直是以為她是男子，而且總是叫花子打扮，一下如何接受得了？忙道：「葉伯母，我……五妹，我……你的意思呢？」
程靈兮道：「別說我不喜歡你，我便是本來喜歡你，聽了你剛才的話，也討厭你了。我不要跟你說話了。」
程千口道：「剛才我說我是來看女婿的。」
方榮道：「你害我吐了兩口血，我要讓你流百處血。」說完首先攻了上去。
駱琪道：「燕兒是你女兒，真是命苦。你還好意思說！」
忽聽得外面有人唱起蓮花落，遠遠地往客棧這邊而來。
方榮奇道：「花妹，你怎麼叫五弟妹妹起來了？」
方榮道：「刀已不知去向，被我丟入海中，不知被衝到哪裡去了。」
眾人都是大怒，程靈兮道：「梁俊，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心胸狹窄之人，以前我看錯你了。以前我不喜歡你，至少還敬你，但現在你真讓我噁心。」
葉若玉道：「我早猜到會有今日。」
程千口尷尬道：「梁賢侄，當時我只說你們兩個若是有緣，應該可成就一對姻緣，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我也不是拿女兒終生幸福隨便開玩笑之人……」
方榮其實也早已不願再打下去，又見那華山十聖中九人與崑崙七子都要上前來了，道：「今日先饒了你，剩下的八十二招，以後再碰到時再讓你還回來。」見魏平將梁俊扶回去包紮了，才搖晃著走了回來。
司馬笑道：「只怕要與我們為敵。」
程千口道：「看來這一仗是打定了？」
程靈兮羞道：「爹爹，你胡說什麼？」
程千口驚道：「你是說司馬屍？」
方榮道：「以前吃的也是這丹么？」
花語婕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么？我在瞧你第一眼，便知道你對方哥哥的情義啦。再說，方哥哥快要……時，誰哭得最傷心呀？那時除了方哥哥不知道，誰人不知你對方哥哥的情義呀？」
梁俊暗驚，暗罵自己疏忽，抹了一抹慢慢流出血的手腕，又一劍刺去，
程靈兮道：「方大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比不上東方姐姐，比不上花姐姐，而且，我這副打扮，我雖喜歡你，你一定不會喜歡我的。我知道的……」說著掩面哭起來，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傷心。
程靈兮道：「爹爹，不要跟他胡說八道。」
司馬笑道：「你既然拿著沒用，給我吧，讓這些人來追殺我。」
方鋮道：「我早應該讓燕兒與你斷絕父女關係才好。」
梅浩道：「你是說是來助方榮的？」
司馬笑道：「師兄，這人內功好深厚，聽出是誰的聲音了么？」
魏平喝道：「梁俊，住嘴！」
梁俊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道：「你說刺便刺么？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說的話卻顫抖了。
梁俊哈哈大笑，道：「看到了吧，可恥啊可恥啊。」
方榮忙道：「晚輩來京城是護送公主回宮的。」
花語婕嗔道：「你還裝什麼傻？你不是知道了么？」
方榮也不知說什麼好，獃獃地站在那裡。司馬笑道：「不喜歡便不喜歡，婆婆媽媽幹什麼？你幾個老婆還怕沒有她么？說不定哪天我有空將她們全殺了，只留下燕兒一人。」
程靈兮道：「三姐，你敢再說。」
想不到梁俊也有過人之處，在方榮接住劍之時，劍已刺了過來，方榮要躲已然不及，只能硬接，忙將劍一豎，擋在了胸前，兩劍一交，梁俊的內力如移山倒海般往方榮襲來，方榮噴出一口鮮血，被震開倒在了地上。眾人都被驚得同時站起，都同時拔了劍出來。
于婷惑道：「去哪裡？」
程千口道：「看來司馬老弟作風不是很好啊。」
方鋮與駱琪聽了他這話都很是欣慰。于婷等人聽了這話也很是高興，其實方榮是很孝順的人。
眾女同時叫道：「不要再打了。」
程千口瞧了眾女，雖知自己女兒是難有的美女，但與這幾人比起來，卻是孔雀比之鳳凰，道：「方榮，剛才我的話你聽清楚了么？」
方榮也知自己雖能擊中他，但對他一點用也沒有，自己反而被震得手疼，還好逍遙步法是不用力氣的，只得展開步法在梁俊周圍
方榮道：「什麼話？」
宮珠娥忙道：「方郎，你傷還沒好，不要跟他比武。要打，我替方郎打。」
程千口也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道：「如此說來，司馬老弟只為來看女婿？有這麼簡單？」
方榮道：「耍嘴皮子有什麼用？出招吧。」
程千口道：「就這麼簡單么？這裏哪個是公主？」
葉若玉道：「不用說了，哼，我沒權力說話。」
方榮大怒，走到當中，道：「梁俊，出來受死。」
于婷道：「方弟，吃了這丹吧，雖無鳳王的葯好，卻也能恢復三層的功力。」
于婷道：「要量病施藥。葯是可以亂吃的么？」方榮將丹吞入口中，果然有了幾分氣力。
司馬笑道：「我不過是來耍嘴皮子的。女婿是看了，我對他很滿意，可惜他對我卻不滿意。」
程靈兮羞道：「方大哥，你說什麼呢？」
梁俊大怒，道：「方榮，你佔著女人護你，算什麼男人了，有本事出來跟我較量。」
梁俊忙提劍相擋，使上了華山派最厲害的華山劍法。方榮邊刺邊道：「我刺你大包、刺你維道、刺你大腸俞、刺你關元、刺你肩……刺你肺俞、刺你天府、刺你神堂……」
梁俊嘿嘿一笑，躍了出來，道：「今日我要報當日之辱。叫你在眾女面前受盡羞辱。」
司馬笑道：「看現在這形勢，也不知誰能佔上風，但無論是誰，都不免被別人得了便宜，所以還是等老頭子來了再做打算。他要是不來，我們也不用打了，這不是更好？我倒是想我們先合起來趕這些人走，但我想程兄是不屑做這事的，所以我也沒提。我們來聊聊天，不是更好？」
駱琪等人早已瞧出方榮全身無力，哪裡會是梁俊對手，忙道：「榮兒，你回來，不要被他激到了。」
方榮早已忍無可忍，道：「我早就想揍你一頓了。」
司馬笑道：「可能是為了等老頭子來吧。」
花語婕笑道：「程妹妹這樣，能見人么？方哥哥會喜歡么？程妹妹也真是的，知道是來見方哥哥的，也不先打扮一番再來。」
司馬笑道：「程千口可不與峨嵋雙姝、崑崙七子、華山十聖相同，而且他女兒與方榮關係也是不一般。」
于婷會心一笑，又想到什麼，道：「可是方弟……」
方榮笑道：「沒事，今日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司馬笑笑道：「同感同感。」
方榮道：「公主剛剛被十大名捕送回宮了。」
花語婕上前
程千口道：「你還真是說對了，我是來瞧女婿的。」
梅浩道：「丐幫幫主程千口。」
梁俊抽劍道：「那我不客氣了。」長劍一晃，方榮只感一陣狂風席捲而來，氣息為之一窒，劍已至眼前，忙側身避過，一掌往梁俊小腹擊去，梁俊想到避開已然不及，暗叫命休矣，卻覺這掌毫無力度，他招式雖在，內功卻無，哪裡還傷能了人？心中暗喜，早已瞧出方榮現在虛弱，不然以方榮本事，梁俊豈敢與之單打獨鬥？果然不出所料，放下心來，華山的狂風快劍也不使了，使出了一套只攻不守的劍法，如暴風驟雨般攻向方榮。
梁俊怒道：「不用說了，方榮有什麼好了，要你們一個一個去討好於他么？你們這些女子真是瞎了眼了。」
程千口道：「這不是你要關心的吧？難道司馬老弟也在京城討得一份差事了？」
司馬笑道：「聽說這京城中藏著寶藏，他大概是來挖寶藏的吧。」
程千口道：「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程千口道：「我是說你在此只坐著空口說白話，又不動手又不走，所為何事？」
司馬笑道：「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為了來看方榮的了。」
程靈兮見到方榮，臉上也馬上現出笑容，道：「我本來便在京城。三姐，東方姐姐，葉伯母。」
梁俊使了三十幾招，本來心存膽怯，處處被方榮攻入了破綻，大多數雖然躲過了，但還是有十幾招被方榮刺中了，鮮血也差不多染紅了全身，現在只不過是死撐罷了。
眾人瞧著都是不忍，駱琪道：「榮兒，不要再打了，饒了他吧。」
程千口道：「放心，有我在，這裏沒有人敢對方榮怎麼樣。再說，還有司馬老弟呢，你說是不是？」
方榮惑道：「知道什麼？」
司馬笑道：「或許我們可以談談我們都感興趣的當今局勢，現在不正是內憂外患之時么？我們隨便說說應該怎麼樣才能安定平亂。」
方鋮道：「琪妹，跟他說什麼？他不過是沒話找話說。」
梅浩道：「現在誰來誰不來不都一樣？」
駱琪驚道：「榮兒，你沒事吧？叫你不要逞強了。」
司馬笑哼一聲，道：「我至少把燕兒養到這麼大了，你們呢？方榮活這麼大，你們養過他幾天？」
方榮笑道：「刀已不知去向，而且我要是知道刀的秘密，我還能在這裏么？早去得什麼天下第一了。」
方榮驚道：「五弟……
司馬笑怒道：「你什麼意思？連我也愚弄？你是不是安我不是燕兒父親啊？」
司馬笑道：「她怎麼命苦了？她不愁吃不愁穿，要什麼有什麼，你們能給么？跟著你們才是命苦。」
梁俊又驚又怒，萬料不到方榮劍法已至如此境界，若非他使不出力，只怕自己一招也接不住。方榮慢慢爬起，道：「我的掌雖無力，但劍卻是鋒利的，看我今日怎麼把你刺個百孔，叫你體無完膚。」說完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司馬笑道：「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了，可能今天不會來了也說不定。不過後面那些人就可惡了，他們總想來個漁翁得利，沒見過這樣的無恥之人。哪像程兄是真君子啊。」
司馬笑道：「那你是來做什麼呢？」
梁俊哪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只當沒聽見，反而攻得更急了。花語婕叫道：「方哥哥，接劍。」趁方榮與梁俊離得遠了的機會將劍擲了給方榮。
方榮忙道：「葉伯母……」
方榮道：「誰認識他女兒了？」正說間，一老一少兩叫花走了進來，一人正是程千口，一人正是程靈兮。方榮喜道：「五弟，你怎麼來了？又是來找我的么？」
司馬笑不怒反笑，道：「說得是啊，我好歹養她這麼大，你們可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了，怎麼突然成了方榮父母？真的假的？還是你們這招高明啊，我們拼死拼活都得不到寶刀，你卻得了個便宜父母做，還能騙得方榮寶刀，就算得不到，以方榮現在威望，你們做他父母也不吃虧。我怎麼沒想到呢？」
程千口道：「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是叫花子多，你說我會一個人來么？」
程千口道：「方榮，你來京城幹什麼？」
花語婕道：「這種人除了仗著父親的威望作威作福，還能有什麼作為了？」
司馬笑笑道：「程兄，原來你也是來見女婿的么？」
梁俊知道了方榮厲害，再也不敢攻上前去，只得提劍護胸怒視著方榮。方榮輕輕笑道：「你以為不攻便沒事了么？剛才我的步法你可看到了么？這步法與劍法合起來，你說是不是更厲害一些？今日我說了刺你百孔，便非刺你百孔不可，才刺你三劍，還有九十七劍沒刺呢。」
花語婕道：「你是故意的吧？上回你受傷，你明明知道五弟是女子了，我不也是那次才現的真面目的么？」
程靈兮忙道：「方大哥，你不要聽我爹爹胡說。」
其餘人哪裡瞧不出二人誰佔上風誰落下風，更知方榮原來還
花語婕笑道：「你剛才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吧。」
花語婕拉住程靈兮道：「妹妹，跟我來。于姐姐，你也來吧。」
方榮忙道：「是，孩兒知錯了。」
梁俊見了，叫道：「看你能支持多久？」說完又刺了上去。方榮輕輕蹲下，刺卻往梁俊肘下刺去。梁俊大驚，想不到他能料敵先機，那一蹲不僅躲過自己的劍招錦上添花，還能出劍刺自己一顯即逝的破綻所在。又是在自己避無可避之時，自己退開時肘下又掛了彩。
駱琪道：「你以為人活世上便只為不愁吃不愁穿么？燕兒有你這樣的父親、那樣的爺爺，從此沒有友情，沒有親情，沒有快樂，這叫命好么？你應該為燕兒感到恥辱。」
司馬笑笑道：「程兄真是風趣，我的作風不是很好，而是大大的不好，簡直壞透了。對了，程兄是一個人來的么？」
司馬笑驚道：「他怎麼也來了？」
駱琪怒道：「你……胡說八道，方榮是我親生兒子，難道我連親生兒子也看不出么？」
二人放心，拉著程靈兮往後面客房走去。程千口見她們走了，道：「司馬老弟，你在此又是為何事？」
司馬笑道：「應該問問方榮會更好，聽說他得了把寶刀。這刀能平定內憂外患。」
梁俊道：「靈妹妹，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么？我哪點比不上方榮？你瞧他，身旁多少女人？而我呢，就只喜歡你一個人。」
方榮道：「我現在至少很開心、很榮幸，我是爹娘的兒子，我是龍鳳雙劍的兒子。」
司馬笑笑道：「那是當然，有我們兩個泰山在此，誰人敢動方榮一根毫毛？」
駱琪忙道：「榮兒，不要亂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剛才做得太過分了一些。」
方榮驚道：「我……你是說五……妹么？」
宮珠娥馬上跑上前去，方榮道：「不要過來。危險！」其實宮珠娥等人要來相救哪來來得及，梁俊也已跟著方榮飛出的身子逼上前去，直刺方榮左肩。方榮身子輕輕一動，正好避過那劍，自己劍卻從下往上刺入了梁俊手腕之上。只因沒了力氣，不過刺入一點便被彈開了。
司馬笑喝道：「不用說了，你們有你們的一套說法，我們有我們一套想法。誰也沒有對錯。」
梁俊突地站了起來，道：「程叔叔，你真的要將靈妹妹許配給方榮這淫賊么？你以前跟晚輩是怎麼說的？」
程靈兮道：「三姐，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