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亡命天涯
第九十六回 拖延
方榮點點頭。畢敬道：「方榮，你小心了，江湖幫派幾乎都來京城了，連邊疆韃子、蠻夷、東瀛倭寇也到了京城，至少有一半是為你來的，而且，我們也是要抓你的，不過放心，這次我們說好不抓你，下次，你可要小心了。」
風堅忙跪下道：「小人不敢，先生的話比孔孟，賽諸葛，誰人敢笑？」
方榮大喜，道：「瑩兒，我在這裏。」
駱琪忙道：「瑩兒，快到我這邊來。」
方榮道：「你非要殺我不可了？」
朱瑩道：「嗯，圓哥哥，你說過要來找瑩兒的。可不要忘了？」
雙姝又羞又怒，楊女俠道：「下次再讓我們碰到你，非殺了你這敗類不可。」
王湄也道：「于姐姐，湄兒要隨司馬哥哥走了。」
司馬笑又乾咳一聲，道：「情話說完了么？公主，你不待在宮裡，逃出來幹什麼？你不知道皇上多擔心么？來，叔叔帶你回去。」
朱瑩喜道：「嗯，聽薛婆婆說是東方姐姐治好的。」
司馬笑道：「好，讓席叔叔與哥哥帶你回去啊。」
霍去霸抱起朱瑩道：「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為了你們這些江湖仇殺，你們已經危害到聖上安危了。我勸你們馬上離開京城。」
那柳女俠發覺時已在面門，頭一偏，那暗器擦面而過，一絲血線從雪白的臉上現出。柳女俠大怒，提劍刺來，卻被楊女俠攔住，道：「大局為重。」
司馬笑笑道：「真是放屁。真是無聊啊，現在我們聊點什麼呢？方榮，你便說說如何得了這麼多國色天香的老婆吧，讓我來聽聽，還請賢婿多指點幾招。」
司馬笑也要上前非殺了她不可，也被四神攔住。司馬笑怒道：「下次落到我手裡，非要你們兩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淫笑起來。
司馬笑橫眉一豎，道：「怎麼能岳父大人說話的呢？可是那寶刀的秘密你們已經知道了？而那秘密正是在京城呢？」
司馬笑道：「方榮，你說話怎麼這樣無力了？聽說你中了魏忠賢的什麼毒，不會是還沒好吧？」
方榮笑道：「當然啦。你回來，我們便可以走了。」
司馬笑一聲乾咳，道：「這位姑娘是誰？說話真是大胆。聽說長樂宮、太平幫的人相繼來到京城，既然他們不是為方榮而來，但卻又與方榮照過幾次面，甚至有過幾次衝突，瞧這京城情形，據我所知，這叫瑩兒的姑娘莫非是公主？」
駱琪安撫她道：「瑩兒受苦了，娘帶你回家啊。」
司馬笑大怒，拍案而起，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次我還可忍受，兩次還能忍么？」說完
方榮道：「他們是壞人，沒一個好東西。」
柳女俠輕輕問道：「師姐，你瞧我的臉，難看么？」
司馬笑道：「放心，以十大名捕能力，奔走人可不容易，或許他們可能有人會死，但公主一定能平安送回宮中。這事親家大可放心。」駱琪厭惡地哼了一聲。
司馬笑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好好的又不打了呢，可惜啊可惜，應該把制住的人殺了，然後再打，兩邊人都少了嘛，這樣下去，你們一十九人，應該會佔上風的。」
司馬行空道：「燕兒，湄兒，我們走了。」司馬飛燕與王湄都不舍地跟著司馬行空離去。司馬笑由衷地哈哈大笑起來。方榮等人卻都是不舍而傷心。
葉若玉喝道：「住口。」
朱瑩道：「瑩兒知道，瑩兒一看便瞧出來了。圓哥哥，你們在這裡是等我么？」
忽聽外面一人道：「薛婆婆，圓哥哥真的在裏面么？」不是朱瑩聲音是誰的聲音？
方榮忙道：「燕兒，我也會想你的。你回家好好聽爹娘的話。」
司馬笑笑道：「賢婿，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我們馬上便是一家人了，我們怎麼會殺你呢，再說，你這不死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殺的，說不得我們被你殺了呢？燕兒她爺爺好奇，想瞧瞧那寶刀模樣，或許要把玩幾天，賢婿只需交出寶刀，我們還是好翁婿嘛。」
司馬笑道：「這麼說方榮這邊佔了上風？」
司馬笑道：「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誰人敢笑話？風堅，我問你，你敢笑么？」
司馬笑哈哈大笑，道：「說對了，我還真不想見到你們。你們若是能像魏公公他那樣好說話，你們或許也成我該見之人了。」
司馬笑腳下一滑，飛身到了那掌柜身旁，手一抓，那掌柜手便被他扭斷了，發出一聲慘叫。司馬笑道：「霍伯伯，你不想傷及無辜吧？這可是大街廣眾之下，你我打起來，傷了誰殺了誰可就不好了。下次你在荒野無人之地碰上我再抓吧。你不是要帶公主走么？快走吧。」
方鋮道：「難道司馬先生要做誅九族之事？」
司馬笑笑道：「援兵，當然是援兵了。我兒子女兒媳婦都走了，也沒顧忌了。」
司馬飛燕跑到方榮跟前，撲入他懷中，哭道：「方哥哥，燕兒馬上便來找你，燕兒瞧了娘親便來找你。」
司馬笑道：「葉妹妹，大家都只知你是方榮岳母，只知你武功高強，卻至今不知你是何人，可真是奇怪了。你能告訴我么？」
司馬笑道：「我是要吃飯喝酒，造
霍去霸道：「什麼人該見，什麼人不該見呢？方榮是該見，我們是不該見的人吧？」
司馬飛燕忙走上前去，駱琪也不好意思攔她。司馬笑一等她走到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抱了起來，笑道：「可讓爹爹逮到燕兒了，看你這回往哪跑。」眾人見他如此疼愛自己女兒，都覺他其實也是有人性的。
司馬笑可不知兒子有心上人了，而且還是魔王徒弟，心中又驚又喜，瞧了王湄一陣，笑道：「湄兒，你也隨你司馬哥哥回家吧，伯母瞧見你，一定高興得很呢。」
王湄道：「我們與你爹爹是同輩人，你才是我們晚輩呢。」
霍去霸道：「放心，這兩幫派我們理會得，我們幫你剷除異己，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馬上輪到你們了。」
朱瑩道：「關你什麼事了？你這壞人，我才不相信你呢。」
司馬笑道：「聽說京城好玩，所以便來了。想不到真是巧啊，在京城裡什麼該見的不該見的人都見到了。」
司馬笑道：「沒事，我怎麼捨得弄花美人的臉呢，現在更有風姿了，我越瞧越喜歡了。」
司馬行空拉住她的手，道：「湄兒，跟我一起走吧，我娘一定也會喜歡你的，而且爹喜歡你，娘便一定喜歡你。要是娘不喜歡，我們再逃出來，她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
司馬笑道：「人都已經死了，還提他幹什麼？」
司馬笑道：「掌柜，怎麼還不上菜，想餓死我們？生意還做不做了？」
于婷佯怒道：「你敢，你以前笑話姐姐還少么？」
四神見十大名捕齊來，忙都讓開了。十人走了進來，畢敬道：「方榮，我們又見面了，聽說你中毒了？」
朱瑩忽然一笑，道：「圓哥哥先娶瑩兒便好啦。」
朱瑩問道：「圓哥哥，他們是誰呀？」
司馬行空道：「爹，你這說的什麼話？你要殺燕兒不成？」
方榮笑道：「你瞧我這是像沒好的樣子么。」
霍去霸瞧了一眼司馬笑，道：「這不是司馬笑么？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可也是方榮這颶風？」
那掌柜也不敢上前，道：「你們知道這後面之人是誰么？敢在這裏撒野？這可是順天府張大人開的，你們敢造次，通通抓進大牢。」
霍去霸道：「公主，我們回去了。」
司馬笑笑道：「這樣關係可真是亂套了？有什麼關係呢，叫什麼都一樣。燕兒，過來！」
王湄道：「于姐姐笑話湄兒？湄兒以後也要笑話姐姐。」
楊女俠知她向來愛美，忙道：「沒事，一會便好了，
梁俊笑道：「司馬先生好手段，一下騙走了三大高手，佩服佩服。」
司馬行空道：「放心，我不會丟下湄兒的，我會來娶你的。」
柳女俠道：「我師姐被方榮那小子制住了。」
王湄羞道：「萬一伯母不喜歡湄兒，怎麼辦？」
于婷笑道：「走吧，醜媳婦也是要見公婆的。要乖哦。」
司馬笑道：「這麼說，她真是了？怪不得瞧來不一般呢，方榮，真是奇怪啊，連公主都喜歡你了，真想不到還能有誰不喜歡你？真不知你學了什麼妖術。公主，放心，叔叔會救你出魔爪的。」
司馬笑笑道：「你當年一定不比你女兒差，當年我怎麼就沒先遇上你呢？當日我是這麼叫鳳王的，她叫得，你為什麼叫不得？怪了，剛才聽到兩個人叫你娘，還有一人是誰？想起來了……九尾狐狸？更怪了，難道傳言有假？美則美矣，卻是一點也不風騷呀？與狐狸之名大相徑庭啊？最怪之處，方大俠竟然跟她在一起？莫非我的賢婿又……」
王湄羞紅了臉，道：「司馬哥哥待湄兒真好，可是湄兒還是怕……」
霍去霸道：「我們走。你們各自小心了。」十人帶著公主離去。真是來的快，去得也快。
朱瑩道：「走到哪裡去？」
王湄道：「嗯，湄兒等你。」
葉若玉道：「司馬先生可真是有閑情雅緻呀。」
方榮臉上一紅，道：「誰說的，還沒有呢。這麼短短的時間，哪會？」
霍去霸怒道：「算你恨。公主，我們走吧。」
司馬飛燕哭道：「燕兒想娘親。」
司馬笑道：「等人總是無趣的，所以要找些事情做，找些話說，可是你們又不陪我談談天，說說地，我只好找點事情做了。」
忽聽一蒼老的聲音道：「凶神殘神？」
方榮暗喜，騙得多久是多久。司馬笑道：「嗯，瞧這客棧的情形，人們應該是剛打過一場，怪就怪在似乎沒人傷亡，怎麼回事呢？」
司馬笑怒道：「你給我先回去。你不知你娘整天以淚洗面么？」
駱琪怒道：「你……你真不是東西，你不知被制住的是燕兒么？」
司馬行空道：「那你跟不跟我走？」
方榮道：「真是奇怪了，我什麼也沒有，跟你們又沒仇，對我窮追不捨幹什麼呢？」
方榮笑道：「你真傻，直接跟霍伯伯回去不是更好么？這裏呀，你瞧，危險得很呢。」
方榮忙道：「現在全好了。」
司馬笑怒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等你坐上華山派掌門之位再說吧。」
司馬笑道：「放肆，有你這樣跟
葉若玉怒道：「不知羞恥，葉妹妹是你叫的么？」
方榮道：「嗯，瑩兒，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方榮笑道：「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呢？秘密呢，便是寶藏與一本秘笈了，都在皇宮皇庫中，你們潛進去盜它們出來吧。」
司馬行空知眼前不能孝義兩全，道：「方伯伯，駱伯母，大哥，三妹，湄兒，我走了。你們小心。」
朱瑩道：「瑩兒知道，可是我還是要來見你。」
方榮喜道：「畢老爺，你怎麼也來了？」
方榮知她一定不願進來瞧宮珠娥傷心的，現在大概早已走了，道：「薛婆婆可能有事吧，現在大概走了。」
司馬飛燕已是淚流滿面，道：「爹爹，燕兒要馬上回家，燕兒想娘了。」
司馬飛燕哭道：「那你為什麼要把女兒嫁給那白璟？」
司馬笑道：「勸我沒用啊，應該勸勸方榮，他走了，我們自然也就走了。至於那什麼長樂宮、太平幫會不會走，可就不得而知了。」
葉若玉道：「司馬先生，你在等什麼？」
司馬笑道：「我叫我女兒回家，干你什麼事了？」
司馬笑道：「女兒？還沒過門呢。哼，方榮這麼多老婆，我才不稀罕讓我的女兒嫁入方家受苦。」
那邊楊女俠道：「誰……誰說的？他虛弱是騙人的，他厲害著呢。」
朱瑩心中萬分不舍，但以前早已說好了的，而且自己也不得不回去，道：「今天我瞧見霍伯伯了，可是我不讓他知道，我要先來見你。」
司馬笑道：「怎麼就走了呢？大家一起喝喝茶，吃頓飯不是很好么？就為方榮與燕兒的喜酒吧？說不定以後我們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聚在一起呢，你們說是不是？」
朱瑩指著司馬笑等人道：「霍伯伯，他們都是壞人，你們快抓他們。」
駱琪道：「希望瑩兒能平安而回。」
司馬笑道：「難得十大名捕在一起，可不知你們所為何事呀？我可否知道一二？」
方鋮道：「司馬先生，怎麼在孩子面前說不三不四之言呢？也不怕人笑話。」
霍去霸道：「那便讓你瞧瞧不該見之人的厲害。」說著伸爪往司馬笑胸前抓去。
王湄道：「你這就走了么？那你還要不要再見湄兒的？」
司馬行空道：「燕兒，我們走了。」
朱瑩大喜，快步跑了進來。眾人只見一仙姿佚貌之人跑了進來，方榮怕司馬笑對她施毒手，忙跑上前去抱住她，快速回來。朱瑩哭道：「圓哥哥，你的毒全好了么？」
朱瑩道：「是薛婆婆帶瑩兒來的。咦？薛婆婆呢？她怎麼沒進來？」
柳女俠哼一聲道：「哪有那麼容易，我們這邊也制住了一人，打了個平手。」
駱琪道：「司馬先生，現在燕兒已是我的女兒，你管得，我也管得，現在不用你管了。你可不要嚇壞了燕兒。」
方鋮道：「你們慢慢等吧，我們先走了。」四神突然攔在了面前。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司馬笑道：「我雖比他年長了幾歲，可是老婆卻沒他多，自然要請教一下的。」
駱琪怒道：「真不像話，你怎麼能跟孩子胡言亂語的？」
葉若玉忍無可忍，提劍刺去。東方妍雪與宮珠娥同聲叫道：「娘，小心。」只見四神四掌齊往她擊來，葉若玉感覺好大一股勁風襲來，將自己逼退了。
朱瑩道：「圓哥哥，聽說你跟珠姐姐成親了，是真的么？」
王湄忙道：「跟！」
方榮怒道：「你不殺我，在這裏幹什麼？為什麼還要將燕兒騙走？這裏也沒有什麼寶刀。」
于婷罵道：「虎毒不食子，你連親生女兒也要害，你真不是人。」
司馬笑柔聲道：「燕兒，到爹爹這裏來，爹爹帶你回去見娘啊。」
司馬笑道：「廢話少說，到底是不是？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那寶刀的秘密。」
方榮道：「這用不著你管。」
駱琪道：「現在燕兒不僅是我的媳婦，也是我的女兒，你有權帶她回去，我也有權讓她留在我身邊，你明白么？」
司馬飛燕抓緊了駱琪的手，道：「不過。」
朱瑩恨恨地瞧了一眼司馬笑，眼淚汪汪地瞧著方榮。方榮心下一軟，差點叫她留下來，咬咬唇一狠心，道：「瑩兒，隨霍伯伯回去吧。」
司馬笑道：「你定要護她？」
楊女俠怒道：「你再說我殺了你。」
司馬笑道：「大話誰不會說？你們還是快走吧，聽說鳳王與余太平都親自到京城來了，在這種地方碰到打起來，可就不好了。」
司馬笑道：「最近沒事可做，又聽說最近有個叫方榮的武功厲害，連朝野王都殺了，這對義賢庄是個大威脅，更聽說這方榮手中有把寶刀，所以我們來瞧瞧了。」
朱瑩不舍地離開方榮，跑到了駱琪懷中，道：「娘，瑩兒好想娘親。」
朱瑩走到霍去霸跟前，霍去霸拉住她，道：「公主，你先睡一覺吧。」說著點了她暈睡穴。她還來不及與方榮說句話，暈睡了過去。
司馬笑回到原位坐下，又道：「這客棧可真像走馬場啊，來了一批走一批，來了一批又走一批。方榮，你們來京城可就是為了送公主回宮么？可有其它目的啊？」
方榮道：「送你回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