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零五回 約法
方榮噓一口氣，道：「那就好。」
方榮笑道：「你也真是的，你的話我敢不聽么？別說三件，三十件事我也聽啊。」
花語婕聽他說著情話，早已痴迷起來，道：「方哥哥，你不要這麼說，我認識你，才是我的福分，我能與你出來，只有我們二人，我是多麼開心。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多麼希望我們這樣一直下去，再也不要回去了。」
方榮忙道：「真是對不住各位了，讓大家徒步而行。方榮如何擔當得起？」
宋松道：「不知方少俠上武當所為何事。」
方榮急道：「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宋惠道：「武當是你的地盤呀？哼，那日你侮辱我，今日定要讓你吃吃苦頭。」
花語婕暗道：「要是楊女俠聽到你如此說她，她非自尋短見不可。」道：「方哥哥，我們不要說這事了，你說的地方應該快到了吧？」
方榮笑道：「我不是跟你發過誓了么？你放心吧。葉伯母真是的，難道你不是女子么？難道要我不跟你說話？」
宋惠臉上一紅，道：「哼，我氣量小，不原諒你。除非你答應我爹爹去我家。」
不想花語婕卻越發笑得大聲了。不免引來路人的觀望，卻也只是驚嘆她的美貌。花語婕羞紅了臉，止了笑，道：「都怪你，引得我笑，現在丟死人啦。」
花語婕嗔道：「我又不是沒做過。」
花語婕脹紅了俏臉道：「葉伯母是不讓你拈花惹草，不讓你與女子多說話。」
方榮摸了摸臉，道：「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再易容。真不明白，那峨嵋雙姝非要瞧我臉，瞧我臉又得不到刀。害我要另外易容。」
方榮恨不得上前打她幾個耳光，忙道：「剛才有得罪宋姐姐的地方，還請宋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花語婕指著路邊牆上貼的黃紙，卻不說話。方榮瞧去，一年前的紙竟然還在，自己還是朝廷欽犯，忙道：「還好我易了容了。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
方榮一路上見花語婕悶悶不樂，笑道：「花妹，不用當心了，我們會沒事的，我瞧宋前輩也不像惡人，他不會說出我們的行蹤的。」
方榮笑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怎麼捨得離開你？」
方榮回過神來，道：「花妹，你還生我的氣么？」
花語婕忙轉了話題道：「萬一這一上去，又橫出什麼事，將八仙之事耽擱了怎麼辦？」
方榮驚道：「遭了，那她們會不會通告天下我在湖北了？」
花語婕氣道：「你還笑，你當然不明白了，可是……可是我們都明白。反正你照做便成了。」
方榮對這種事也領教得多了，不
花語婕道：「你自己想想，你獨自一人離開有多少回了？而且那都是萬分危險的時候。」
花語婕笑道：「你可真是大木頭，我什麼時候生你氣了？」
花語婕道：「東方伯伯便是叫你來取這名冊的么？」
方榮氣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宋前輩，告辭！」說完不再理眾人，拉著花語婕之手離去。
花語婕道：「臨行前那天晚上，駱伯母、葉伯母都找我聊過天，我答應了駱伯母要好好照顧你……」
方榮笑道：「這個理會得，他們不也一樣才來么？說明他們也沒找到嘛，咱們有名冊在此，還怕會比他們找到後面？」
宋松暗道：「好快的劍。」忙罵了宋惠，幫她包紮傷口。
方榮笑道：「對，我們一起做過鴛鴦大盜。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裡是武當。」
方榮笑道：「沒有，我每天只睡一個時辰。然後練一個時辰功。」
宋松道：「不錯，有這份孝心，虛和師兄也應該感到安慰了。」
宋惠道：「那你還想讓我們怎麼樣？是不是怕我們打擾了你們這對小情人呀？」
方榮忙道：「胡說八道，花妹是什麼人？還能連累我么？我只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可不能做這種偷偷摸摸之事，太不光彩。」
方榮笑道：「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條件的？」
方榮笑道：「你怎麼會笨呢，你呀，只是不知想什麼去啦。」
方榮忙又一本正經道：「明白，就知道花妹對我好。今生真不知如何報答花妹了。」
花語婕怕自己抵受不住方榮那氣魄，忙離開了他，道：「方哥哥，那我們明日一大早便上武當。那我們以什麼身份上去呀？」
花語婕笑道：「只許你跟我開玩笑，不許我跟你開玩笑呀？」
花語婕心中一甜，笑道：「方哥哥，我們來個約法三章。」
方榮帶她至那藏書之處，找到了那塊大石，見這裏沒人，忙將那名冊取了出來。方榮打開一瞧，還是天地教名冊與天山劍法兩本書，笑道：「想不到時隔這麼久，它們還是老樣子。」
花語婕臉上一紅，道：「不，是我說的。」
花語婕羞紅了臉道：「你是在笑話我么？」
方榮怒道：「你怎麼如此蠻橫無理？若非瞧在你爹爹份上，我早……宋前輩，你們還是先走吧。」
花語婕瞧他傻傻模樣，哭笑不得，道：「命該如此的話有什麼辦法？」
花語婕有
方榮摟住她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哭什麼？好吧，我與武當又無仇，我本來是說偷偷地去省事，既然如此，我們兩人明日光明正大的上武當。」
方榮明白她對自己是多麼的好，笑道：「傻瓜，我要是回不來，難道你上去便能救我出來么？放心，我是什麼人呀？沒事的。而且武當又不是龍潭虎穴。」
方榮又摟住了她，他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道：「花妹，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們會喜歡我這種人，我是多麼幸福，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花語婕心中一酸，卻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啦，我也想東方姐姐，想于姐姐她們呢。」
方榮忙道：「沒有！請娘子說第三件事。」
花語婕羞道：「油腔滑調。葉伯母叫我看好你，叫你不要惹事生非。」
花語婕笑道：「那我也只好以花語婕的身份上去了，不然他們又以為你有了一位新的紅顏呢。」
方榮道：「不是，這隻是第一步。現在我們要找八仙了。」翻了翻名冊，找到了八仙之處，道：「還有幾天的路程。」
方榮道：「既然要光明正大，貽風掌門對我有恩，我自然是以方榮的身份上去。」
方榮也不願太不給他面子，忙道：「在下真有要事在身，下次吧，下次一定去。」
花語婕本來委屈，現在被他一說，急得哭起來，道：「你就知道惹我生氣，就知道惹我哭。」
花語婕道：「或許她不敢確定你便是方榮吧。」
宋松笑道：「怎麼，下逐客令啦。」
宋松道：「你我本都屬武當弟子，說起來，我還是你師叔，算我倚老賣老，你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么？」
宋松道：「相請不如偶遇，若方少俠不嫌棄，到舍下喝杯水酒如何？」
方榮瞧她模樣瞧得呆了，道：「花妹，我可以親一下你的臉么？」
方榮急道：「你怎麼說這種話？你討厭我么？我以為你喜歡我的。」
花語婕道：「那我們要去峨嵋雙姝、宋松他們作對了？」
宋松罵道：「錯在你，叫你不要胡說八道了。這麼多外人在，你盡給爹爹丟臉。」
方榮哪裡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麼，道：「花妹，我又說錯什麼話了么？你一哭，我就亂了。」
花語婕道：「你要勞記第一條與第二件。第三條嘛，你記得住便記，記不住便算了。反正你想不氣我都難，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的。」
宋惠又氣又怒，道：「方榮，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花語婕急道：「我不是跟你說
方榮笑道：「多說必定會說錯話，說錯話必定惹花妹生氣，花妹生氣了我便違背第三條了。」
花語婕又羞又怒，拔劍而出，疾往宋惠刺去。花語婕本來劍法了得，別人也來不及來救，宋惠如何避得開，一劍刺在了左肩上，鮮血漸漸流了出來。花語婕覺自己有些衝動，忙收回劍道：「給你個教訓，若再無理取鬧，可不只刺你一劍而已。」
花語婕明白他的心裏，道：「嗯，那你小心。你早上要是還沒回來，我便闖入武當，讓武當天翻地覆。」
花語婕乍聽此言，又急又怒，忽而心中一甜，羞紅了臉，道：「我們……我們還沒成親呢？不許你這樣。」
花語婕不禁笑道：「這回怎麼不多說幾句話了？」
方榮忙道：「是。」
宋松道：「既然我們有如此機緣，何要逆了天意呢？我們一同走吧。」說完下了馬。其餘人也下了馬。
方榮放開了她，道：「可是……」
方榮忙道：「久仰久仰。」心中暗罵：「一般偽君子，哪裡冒出來的？聽都沒聽說過。」
方榮惑道：「那還有什麼事？」臉色一變，忙問道：「葉伯母跟你說了什麼？」
兩人離開此處，繼續往前走。這日到了武當山腳下，方榮想起了師父，道：「花妹，今晚我想上武當，你能在這裏等我么？」
花語婕一跺腳，道：「誰是你娘子？我怎麼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的。」
兩人吃過飯，便往武當山上去。兩人正要上山，忽然身後馬蹄聲起，方榮與花語婕忙退到路旁。一瞧，不正是宋松等人么？暗叫不妙，果然十乘馬在二人面前停了下來。
宋惠再瞧花語婕，想不到更是美不可芳物，妒意暗升，道：「方榮，可又被我逮到了吧，看你這回往哪裡跑。」
方榮笑道：「你怎麼也說得出這什麼老氣橫秋的話？老前輩，晚輩明白了。」
方榮笑道：「在花妹面前，我怎麼敢與花妹相比呢？那是小巫見大巫。」
花語婕暗道：「莫不是這位大小姐也喜歡上方哥哥了吧？方哥哥哪點好了？她竟能不到一天時間便喜歡上方哥哥了？」
宋惠哪受過如此委屈，大哭起來，道：「爹爹，你不疼女兒。女兒被人如此欺負，你還不幫女兒。」
方榮奇道：「這也是葉伯母要你說的？」
花語婕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花語婕本來心中甜蜜，輕聲道：「我明白，等我們成了親，你想親多少次都可以。」
花語婕轉過身來，臉上忽然露出笑容，方榮一時瞧得呆了。
花語婕流下淚來，她知道，在方榮身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不禁又瞧了瞧方榮的臉。果然比以前更英俊了，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么？再一瞧，只覺得他是多麼偉大，多麼可靠，好像除了他，沒人能保護自己，自己有這種感覺，東方姐姐一定也有這種感覺，司馬妹妹、朱妹妹也一定有這種感覺，那麼別人也一定有這種感覺。若是如此，不知他身邊將還會有多少女子呢？到時還會對自己好么？心中莫名的酸楚油然而生。
楊羽道：「方少俠，既然是同上武當，一同走不可以么？」
楊羽道：「我們也不急，我們可以慢慢走的，也可欣賞這一路的風光。」
方榮道：「嗯，下一座城便到了。」
花語婕又羞又怒，道：「你……你還想讓我打你耳光么？」
宋惠急道：「爹爹，你怎麼能就這樣放他走？一定要教訓一下他嘛。替女兒出氣。」
方榮恨恨道：「想不到峨嵋雙姝如此毒辣。」
花語婕道：「方哥哥來武當不為別事，是來祭拜他師父的。」
第二天方榮一大早守在花語婕門前，終於見花語婕出來了，乍一看她回復了原來面容，更加不可芳物，一下忘了問自己昨天說錯什麼話了，道：「花妹，你真美。」
花語婕不願離開他的懷抱，道：「難道今晚我們兩個不能偷偷上武當么？你怕我連累你么？」
花語婕羞紅了臉，道：「這我都沒想到，方哥哥，我真笨。」
方榮佯怒道：「你笑話我，還怪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方榮道：「我想我們現在便成親，那我現在便可親你了。」
方榮忙道：「有。什麼叫約法三章？」
花語婕被他說中心事，嗔道：「誰吃……方哥哥，你真壞，我不理你了。」
方榮忙一本正經道：「是。第二件事是什麼？」
方榮笑道：「我娘告訴我了，你這是吃醋。我明白了，你以前也是吃醋。」
花語婕噗哧一笑，一下開心起來，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分量還是很大的，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這麼好，這麼聽自己的話，道：「你真是大笨蛋。」
花語婕哼一聲，道：「大笨蛋。總之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兩人出了城，又進了城，才走幾步，花語婕竟然偷偷笑個不停，方榮奇道：「花妹，有什麼好笑，你想起什麼開心的事了？」
方榮道：「若無其它事，你們先行一步吧，我們隨後便到。」
花語婕道：「你說的什麼夢話。」
方榮忙道：「我是為了引你開心，想不到起反作用了。請花妹說第三件事。」
方榮笑道：「你們
方榮笑道：「你現在不是把我照顧得好好的么？我娘也要叫我好好照顧你呀。不過呢，你首先要開心，你不開心，我也便不開心了。」
花語婕只道被他猜中心事，更是不敢瞧他，嗔道：「方哥哥，我真不理你了。」
方榮松下一口氣，道：「原來這事，我娘也告誡我了，你瞧，我從來沒有惹事生非吧？」
方榮笑道：「來武當，當然要拜見掌門了。不然是對之不敬。」
宋松也喝道：「惠兒，你胡說什麼？你難道不知他們是什麼人么？方少俠，實在對不起，小女從小被我慣壞了，請少俠不要放在心上。對了，忘了給少俠介紹了，這二位是峨嵋雙姝楊羽楊女俠，柳琳柳女俠，華山餘勇余大俠、張峰張大俠、點蒼段濠段少俠、段志段少俠、崑崙李世李大俠與鄧姜鄧大俠。呵呵，小女應該知道了吧？」
方榮道：「花妹，我知道你的心。我們不要說這事了好不好？」
花語婕忙道：「你真要我丟人呀？」方榮忙停下伸出的手。
花語婕道：「看來我們與令愛有些誤會，實難相處，我想你們還是先行一步吧。」
方榮回過神來，道：「花妹，你真美。」花語婕嬌嗔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花語婕抹了淚，道：「第一件事，你不許與其她女子說話，說話也不許與她們打鬥，打鬥也不許與她們有身體接觸。」
宋松道：「唉，這次正在有幾位朋友來，本來想介紹方少俠認識的。既然如此，只好如此了，下次一次記得來。」
花語婕嬌羞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花語婕忙跑到前面去，才道：「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葉伯母的話一點也沒錯。」
宋惠如何不怒，道：「你說什麼？是誰先偷聽我們說話的？你不知廉恥。整日跟一個大男人在一起。」
方榮道：「那有什麼辦法？反正我對他們也沒好感。他們都害得我很慘。」
花語婕道：「這是葉伯母叫我告訴你的。」
花語婕道：「第二件事便是，只許我離開你，不許你離開我。」
說著跑進客房去關上了門。方榮也不知說錯了什麼話，想去問清楚，但女子房間是不能進去的，只好先回客房去了。卻是一夜無眠。
花語婕羞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瞧人家，有什麼好看的？」
方榮為了不讓她哭，想也不想道：「我答應。」
花語婕何嘗不明白他的性格，可偏偏還是能被他氣到的，本來沒想好第三條，道：「第三，不許氣我。」
方榮也是一時情不自禁，忙道：「對不起。你太美了，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