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八六回 震懾
方榮尋到長樂宮新落腳處，已是一家珠寶店，方榮心道：「若是再被朝廷查封，不知要損失多少。」在店中逛了一會，正想走入後堂，一會，四人走了進來，正是峨嵋雙姝、宋惠與木佩。
方榮忙道：「胡說八道，誰教你說的，以後不許再這樣說了。」
王湄羞紅了臉啐道：「睡便睡，方師哥說話老沒正經，比司馬哥哥還壞。」說完拉了司馬行空的手走進了刀王事先準備好的房間里。
史梅忙上前拉回葉菊道：「菊兒，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又瞧了瞧方榮道：「方榮，他們是你引來的么？」
王湄也明白過來，嗔道：「話不好好說，非要把正正經經的話說得不三不四。方師哥，後來呢？」
葉菊忙道：「方哥哥，快帶菊兒去見花姐姐，不，卻見嫂子。」
方榮忙笑道：「是，我忘了還有蕭伯伯、二弟與湄兒在呢。」
方榮聽她一說，差點流下淚來，忙笑道：「等你的傷好了，我們馬上便可以回去了，然後我再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
方榮道：「不懂那你問來幹什麼？」
花語婕道：「義父一切都是為了誰？表面好像是為了我，可一切不都是為了你么？義父對我那麼好，你卻罵他瘋瘋顛顛。」
宋惠終於先開口道：「真羡慕花妹妹。」
方榮笑道：「終於聽到你一聲當心我的話了。好了，不要再說了，睡吧。」花語婕本要啐他幾句，卻也只得忍了去，閉上眼睡了。
史梅忙也來勸葉菊。葉菊無奈，只得道：「好吧，方哥哥，下次你還要來見菊兒。」
第二日方榮剛扶花語婕上輪椅，刀王突然跑了回來拉了方榮道：「快，你跟我去見那葉菊姑娘。」
到了牆角，方榮叫楊羽與柳琳先躍上去。二人確定沒危險時，才叫葉菊等人躍上去。方榮最後一個跳上去，馬上叫她們快走。這時果然甩開了那些官兵，只剩下十幾個高手在後面追了。
方榮這才想起花語婕曾經跟自己說的不能抱女子，瞧了一眼眾女，見她們個個似嗔非怒的模樣，臉上一紅，岔了道：「我的暗器功夫是不怎麼，但是我發的是時候，正是他們避無可避之時，所以他們讓不開，當然，這時機也是很難把握的。」
宋惠委屈道：「我只是瞧你暗器與別人沒什麼區別，但你卻能打中人，別人卻不能打中人，覺得奇怪嘛。」
花語婕笑道：「原來湄兒會做飯了。」
花語婕道：「那她們怎麼辦？」
花語婕嗔道：「你這好人怎麼當的，也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方榮微微一笑。花語婕罵道：「你還笑？」
王湄被他這麼一說，掩面跑進房間去了。司馬行空忙追了去。
司馬行空笑道：「可是他們不是湄兒你這般天不怕地不怕，人家可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冒
花語婕倒沒羞得臉紅，只道：「義父說，二哥練的內功也是至陽真氣，你與義父不在時，他也可以照顧我，所以你可以放心做你的事。」
方榮也知她們心裏想的什麼，特別是有楊羽在，方榮也不好怎麼樣，想離開又不好離開，想叫她們離開更是開不了口，一時五人都不說話，只站在了那裡。
方榮笑道：「當然還是叫花姐姐了。」
方榮道：「湄兒，你知道你師姐什麼時候到京城么？」
方榮道：「好了，你們也累了吧，二弟，你陪湄兒去休息吧。」
方榮笑道：「小孩子一邊去。」
方榮與花語婕聽了哭笑不得，方榮忙道：「那好，你照顧好花妹，我去見她。」
其時方榮易了容，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認她們，正想間，四人已走入後堂。方榮松下一口氣，暗想等她們走了再見葉菊吧。
史梅本在最後，而方榮在最前，不過聽完史梅之言正好回頭，見了這一幕，掙脫葉菊，從袋中掏了一枚銅錢疾往那人眉心射去。那人刀揮到一半，往後便倒。
方榮道：「不用說了。」
方榮因為昨晚沒吃飯，所以肚子也餓了，吃得特別多，王湄不免嘲笑他幾句。
方榮怒道：「你知道什麼？」
方榮道：「你的消息倒靈通。」
方榮嘆口氣道：「十日？十日我已經不在京城了。」
宋惠忙道：「不，不，我是說羡慕她……她能與方哥哥成親。」
方榮抱起葉菊笑道：「菊兒，有沒有想哥哥？」
葉菊道：「不，就叫嫂子，因為只有花姐姐……嗯……還有于姐姐，才配得上方哥哥，其她人都配不上方哥哥，方哥哥要娶了別人，要我叫嫂子，我才不叫呢。」
司馬行空忙問道：「大哥，你要到哪裡去？」
方榮道：「現在你們安全了，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我要走了。」
方榮道：「這次來，方哥哥便是來見菊兒的，既然見到了，我也該回去了，菊兒，你知道么？你花姐姐受傷了，她需要人照顧。」
花語婕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道：「好了，不要再瘋癲了，我看你才是瘋瘋顛顛呢。」
花語婕笑道：「她跟了司馬哥哥，什麼事能不知道？不過於姐來，她也幫不了什麼。」
史梅忙道：「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宋惠忙道：「方哥哥，你跟花妹妹成親了么？」
楊羽氣道：「你怎麼把我們想成那樣？是，我們不如花妹妹，像葉菊說的，除了花妹妹，誰也配不上你，可是你也不要把我們想成會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小人。」
方榮哼一聲，怒瞪一眼宋惠，道：「告辭了。」說完不再理
葉菊嘟了嘴道：「不叫嫂子叫什麼？」
方榮叫道：「怕什麼，快走。」眾女這才又跟近幾步。葉菊忙上前拉住了方榮手，將臉藏入他臂中。
王湄嚷道：「方師哥，你快說。」
花語婕哼一聲道：「義父瘋瘋顛顛怎麼了？可是別人一樣敬畏他，一樣當他是大俠，一樣……」
這時那些官兵都趕上前來，將珠寶店圍了起來。不過他們已知剛才五人是朝廷高手，但一下被門前的方榮解決了，眾人都不敢上前來。
花語婕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每次他回來總能帶非常重要的消息回來，他大概去打探消息吧。」
王湄這才放下心來，道：「湄兒知道，因為花姐姐受傷啦，總也好不了。」
方榮本來想馬上回去，但想總要去瞧瞧信王是否平安，忙又先往安寧王府去，見了他們一切安好后，這才又往回趕。
刀王忙道：「湄兒，你不要生氣，你要為你肚裏的孩子著想呀。」
方榮幫花語婕輸了真氣道：「花妹，你也休息吧。」花語婕點點頭。方榮推著她走進了房間，扶她上床蓋好了被子。
方榮笑道：「所以你希望不要惹長樂宮之人。」
楊羽笑罵道：「惠兒，這時候你什麼不問問這莫名其妙的話。」
方榮道：「沒有後來，後來我便回來了啊。」
花語婕又道：「于公于私，你都應該去保護好信王的。為了東方伯伯，或者說為了黎民百姓，更為了我，或者說為了……我們，你也應該去保護信王，不能讓魏忠賢再猖狂下去。更不能讓他得逞做了皇帝。」
葉菊忙道：「嗯，菊兒聽方哥哥的話。那現在方哥哥帶菊兒去見嫂子吧。」
王湄罵道：「方師哥，你是不是與花姐姐成了親便忘了師姐了？還是你不敢見師姐了？」
方榮望著眾官兵，踏前一步，大聲道：「方榮在此，誰敢再上前一步？」其聲如洪，傳入眾人耳中都嗡嗡作響。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方榮二字。許多官兵不進反都退了一步。
刀王笑道：「還是婕兒對義父好。對了方榮，我還有事，先走了。照顧好婕兒。」說完走了出去。
方榮道：「花妹，我說了你別生氣，蕭伯伯他瘋瘋顛顛的，打探消息來幹什麼？」
這時王湄進來道：「方師哥，蕭伯伯，先吃飯吧。」
葉菊也道：「方哥哥，菊兒是相信你的，菊兒知道你是來瞧菊兒的。菊兒若不相信方哥哥，那菊兒不如死了。」
眾女鬆了一口氣。宋惠其實一直都不當心，因為有方榮在，這時問道：「方哥哥，你的暗器功夫也不怎麼地，他們怎麼總是讓不開著了你的道呢？」
前面之人都讓出一條道來。忽地一人喝道：「他不是方榮。」說完揮刀直劈過來，方榮手一揮，刀后發先制，將那人
方榮不敢再反駁她，雖不願去，但還是點了點頭。
方榮回來時已是傍晚，眾人都在吃飯，見了他回來萬分高興，刀王道：「方榮，見到葉菊姑娘了吧，這麼晚才回來，一定是樂不思蜀了。」
又過一會，突然腳步聲從街上傳來，似有千軍萬馬，又聽行人逃竄聲四起，方榮忙出門去瞧，正見官兵往這邊來，忽地一把鋼刀往他砍來，來得好快。
方榮忙道：「剛才我想到了我們剛相遇之時，你不也是叫我……」
方榮喜道：「真的么？」隨即當心道：「她來幹什麼？」
宋惠啐道：「難道你不想與花妹妹成親不成？」
王湄嚷道：「來了總比沒來好。」
方榮叫道：「不是蕭伯伯氣……好，我收拾。」
方榮聽她這話極不自然，而她眼中更閃爍著淚光，見到方榮瞧過來時更是轉過臉去不讓其看到。方榮忙笑道：「當時是蕭伯伯逼著我們的，我們還不知怎麼回事，我們便糊裡糊塗拜了堂。」
宋惠忍不住道：「我才不管什麼花語婕不花語婕呢，我只是想跟著你……不，我是當心花妹妹的……」
王湄張大了嘴道：「這怎麼可能，說了方師哥的名頭出來，他們便不敢動了么？方師哥有這麼大的震懾力？哼，人家朝廷千軍萬馬、又高手如雲，就算都不是方師哥對手，但一起衝上前來，方師哥能怎麼樣？」
葉菊忙上前摟住方榮道：「方哥哥，你終於來見菊兒了。」
方榮道：「當時姑姑不在，她們脫離了危險，我便叫她們去找姑姑了。」
葉菊大驚，忙哀求道：「梅姐姐，你不要告訴宮主。」
方榮也不知如何回答，但想都這樣了，要否認也是不可能的，只點點頭。
方榮忙道：「蕭伯伯休得胡說。」嘆口氣又道：「那珠寶店與太平幫玄武堂一般……」眾人大驚。方榮忙又道：「還好，我正好趕上了，長樂宮眾人無一人受傷，成功逃脫了。」
方榮道：「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你總要為你的孩子想想吧，你不為你的孩子著想，你也要為你花姐姐身體著想吧？」
兩邊又有四人砍來，方榮右手奪了剛才那人之刀，左手疾伸也奪了一人刀，雙刀齊划，四人又倒下了。
王湄紅了臉道：「是與司馬哥哥一起做的。」
方榮忽然道：「我不要他照顧。我不喜歡他來。你不知道，他這次來，湄兒多生氣。我可是親眼目睹。」
方榮笑道：「聽蕭伯伯說你還大哭大鬧了，是不是？」
王湄嚇得忙躲到了司馬行空身後，半晌才顫聲道：「方師哥，你不要對湄兒凶，你發過誓的。」
史梅等人雖不知他話什麼意思，但見他傷了五人，處變不驚，也不離去，知是幫著長樂宮的，也就把他當自己人，史
楊羽忙道：「方榮，現在我們怎麼辦？」
花語婕叫道：「不許再說了。」
方榮道：「不成。她現在很危險，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行蹤。」
方榮急道：「你為何這樣說？你為何總是不相信我？」
葉菊忙將臉藏入他懷中道：「沒有沒有，蕭伯伯他亂說的……不過，菊兒真的想方哥哥了。」
方榮道：「好了，不要說了，現在我們想想怎麼離開這裏吧。」
花語婕忙道：「沒有，別聽他胡說。我們一定會等到于姐來的，不然豈不讓于姐白來？連你方師哥都見不到一面，豈不讓她白當心？」
刀王道：「我對她可沒辦法，她哭哭啼啼非要見你，我只好跑了回來了。她說我要是不把你帶去見她，她再也不見我了。」
方榮道：「你們都沒事吧？後面也被包圍了么？」
方榮最是怕她罵的，忙道：「楊姐姐，語婕她只是需要靜休，不喜歡太多人吵她，你們見她也沒用，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方榮忙道：「菊兒，你現在應該快些去找宮主，不要讓宮主當心。」
楊羽道：「恭喜你了。」
花語婕嘆口氣道：「等義父回來，你還得去保護信王。你可以不回來，盡量不回來了吧。有義父與二哥照顧我便行了。」
方榮忙上前幫她輸了真氣道：「我不是說了你別生氣么？算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葉菊道：「方哥哥就是厲害，你怎麼說他的暗器功夫不怎麼地？那是因為他們被方哥哥嚇到了，一時慌了神才讓不開的。」
方榮道：「你們見她幹什麼？見她落魄、見她連小孩都不如的模樣么？」
王湄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啦，而且我也很久沒見師姐啦，她也來京城，我很高興。不過我想，她也是當心你吧。因為大家都知花姐姐受傷啦。」
木佩忍不住道：「方少俠，你不相信我們么？我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包括我爹爹，包括所有人。」
宋惠忙道：「不，我來京城便是來找你的，我要與你一起去見花妹妹。」
史梅忙上前將葉菊拉開道：「菊兒，宮主怎麼跟你說的？你怎麼又讓你方哥哥抱啦？」
方榮時不時發一顆銅錢過去，不時有人倒下。漸漸那些人也不敢再追了。
宋惠道：「你說的我可一點也不明白，我又不是使暗器的，什麼時候該發，什麼時候不該發，我可不懂。」
方榮邊收拾碗筷邊道：「蕭伯伯總說有事有事，他會有什麼事呢？」
葉菊忙拉住他道：「方哥哥，你要到哪裡去？我們一起去找宮主，好不好？」
王湄啐道：「好好的，我惹她們幹什麼？而且，我王湄才不怕她們呢。」
方榮忙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太倉促了，本來應該風風光光的，所以我認
方榮驚道：「她怎麼了？」
方榮氣道：「你羡慕什麼？你也想嘗嘗中了消玉凝冰掌的滋味么？」
方榮暗道：「蕭伯伯好像親眼目睹一般。」道：「差不多吧。」
刀王笑道：「方榮，一定是你報了姓名出來，那些個人一個個震住了，都不敢上前來了吧？」
花語婕道：「想不到幾個月不見，湄兒與二哥已然成了親啦，說起來，我們也出來差不多快一年啦，真想伯父伯母他們。」
花語婕笑道：「方哥哥，你把收拾碗筷的湄兒氣走了，現在只有你收拾了。」
葉菊紅了臉道：「想，每天都想。方哥哥，那天你來見宮主，為什麼不見菊兒便走啦？」
她本來委屈，被他這麼一喝，眼淚便流了出來。方榮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們也走吧，小心一點便成了。」
楊羽忙道：「方榮，你別生氣，這次還要多虧你啦。」
方榮忙笑道：「多謝花妹。」
方榮忙道：「對不起，湄兒，我最近心情不好。」
這時峨嵋雙姝、宋惠、木佩、史梅、葉菊與長樂宮眾女從後堂沖了出來，見了方榮，史梅道：「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史梅道：「方榮，你在前面引路，我們在後面跟著你。你保護好菊兒便是。」
方榮捏了她嫩臉笑道：「誰告訴你亂叫的？」
方榮點點頭。這時一人急於求功，趁史梅說話之際忽地揮刀疾砍來。
王湄道：「無一人受傷？長樂宮之人真是厲害。」
花語婕這回紅了臉，道：「你亂想什麼，人家都成親了，你還……我是想，你不能總在我身邊的，你瞧，從河南到京城，你為了我，可有睡過好覺吃過一頓好飯？你不當心，我可為你當心。」
眾官兵都不敢上前，只將眾女圍住。
方榮忙打自己嘴巴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說著又拿起她柔若無骨，毫無力氣的手打自己臉。
方榮微笑著點點頭。史梅忙拉著葉菊喚了眾女離去。宋惠卻是不願離去，峨嵋雙姝與木佩其實也不願走，一起留了下來。
王湄道：「應該十日內可以到啦。」
史梅知這樣也不是辦法，道：「方榮，我們到牆角去，跳到另一條街去，這樣至少可以擺脫官兵。」
方榮又對著眾官兵道：「你們誰不怕死的儘管上前來攔我。」說完拖著刀往前走去。眾女忙跟在他後面。
方榮忙虎口一咬，接下了這雷厲風行的至命一刀，左手暴伸，那人不及避開，胸口中了一掌，噴了一口鮮血。
王湄嘟了嘴道：「我又不累，我要多陪陪花姐姐。因為剛才花姐姐當心你，我還一直沒與花姐姐說上話呢。」
王湄哼一聲道：「你才小孩呢，我都……我都……哼，方師哥就知道氣我。下回我不做你的飯了，叫你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