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逍遙天下
第一八七回 寶圖
刀王笑道：「看來他還是怕你的嘛，當時他身上拿著那刀么？他來幹什麼？」
王湄這才想起面對的是與屍王、魔王齊名的秘王，忙拉住了司馬行空搖搖頭，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方榮道：「我拿什麼騙他，他可不是傻子。」
刀王哼一聲道：「他欺負到我頭上了，兩天後他敢再來，我叫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好了，方榮，你去瞧瞧信王怎麼樣了吧？」
方榮黯然神傷，卻道：「爹娘怎麼會不認得我呢？便是不認得了，不是還有你們幫我做證么？」
王湄怒道：「哼，你以為除了方師哥，這裏便沒人了么？」說著便要上前。
花語婕笑道：「暫時不用啦，到時若秘王不肯上當，我們再走吧。」
方榮道：「他來問我寶刀的秘密。他還要我兩天的時間考慮，不然他將我們行蹤告之天下人。」
秘王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自己快，方榮更快，這才真正知道方榮的厲害，忙雙掌齊抬，來接方榮這一腳，雙掌一拍，借力飛到了天井外。
王湄恨恨瞧了秘王一眼，嘟了嘴搬了一張椅子來，五人圍桌坐了下來。秘王見四人都臉色不善，忙笑道：「好了，方榮，說吧。」
方榮哼一聲道：「以前，我們不是較量過了么？秘王我還沒放在眼裡。」
花語婕不願與他胡說，不過知他聽了自己話，不再言語。方榮見她臉上還未有笑容，不敢再言語。
刀王忙道：「後來怎麼樣了？難道他又走了？」
方榮突然想到他的陰謀，哼一聲道：「我便是不動，你也休想勝了我。」
秘王瞧了一眼花語婕道：「方榮，你說你我較量多久可分出勝負？」
方榮忙道：「萬一秘王來了怎麼辦？」
王湄點點頭，拉了司馬行空往房內去。方榮忙也將花語婕抱起，進了房間將之放在床上。
司馬行空忙將她抱住了不讓她再跳，道：「注意身子，小心孩子。」王湄忙伸了伸舌頭停了下來。
方榮道：「不知道，怎麼說？」
刀王接過一瞧，道：「這真的是那眾人慾得之的寶刀上的秘密？」
刀王惑道：「什麼盜賊出生？」
方榮忙伸手一抓，道：「原來是秘王前輩。你來做什麼？四王劍可不在我身上。」
王湄嗅嗅鼻子哼一聲道：「鬼才願意見你。我要在這裏等於姐姐。」
秘王笑道：「那要多久才能勝了我呢？」
方榮正要去追，花語婕痛苦道：「方哥哥……」方榮大驚，忙回身到她近前輸了真氣。
王湄嘻嘻一笑，道：「我才不認識你這壞壞的方師哥呢。方師哥，快，讓湄兒瞧瞧藏寶圖什麼模樣。」說著搶過藏寶圖瞧了起來。
這時司馬行空與王湄已跑了出來，見了牆頭上的秘王，王湄罵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闖民宅。」說著便要上前教訓他一頓。
秘王怒道：「
方榮忙笑道：「你司馬哥哥說得對，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打你罵你？不然你于姐姐當初根本不會讓你跟你司馬哥哥走，不然你姥姥早把你從司馬哥哥家帶走了。所以你當心是多餘的。」
方榮不敢動，忙道：「你說什麼胡話，你不會死的，你會比我活得更久……」
司馬行空忙攔住道：「小心你肚裏孩子。」上前一步道：「由晚輩來領教前輩高招。」
花語婕嗔道：「說話老沒正經。」
司馬行空忙也上前來瞧，瞧了一陣，王湄也只見上面畫些或山或水或路，也沒什麼稀奇之處，更不知上面山水路到底是什麼山什麼河什麼路，丟給司馬行空道：「一點也不好看。」
方榮嗯一聲道：「我也許久不見你于姐姐了，不過……于姐姐見你此時已然挺著個肚子，不知是被氣死還是笑死呢？」
忽聽得牆外一陣嘿嘿的笑聲，一會一人躍上了牆頭。方榮一瞧，不是刀王，卻是個陌生人，但內力奇高，竟與刀王不相上下。
王湄嘟了嘴道：「誰叫你們都笑話我的。再說，收拾之事又非是我的事。蕭伯伯呢？」
方榮笑道：「這沒什麼，反正爹娘又認了我了。這藏寶圖所指的寶藏可能早被魏忠賢取走了，但這藏寶圖卻貨真價實，量那秘王也會真當，那寶刀秘密為什麼不能是藏寶圖呢？讓他去找吧。」
刀王又瞧了一陣，罵道：「臭小子，原來你是這種人。」
方榮道：「你不知道，秘王他會量天尺功夫，他真正的身份只怕是盜賊，也不知多少奇珍異寶落入他之手。」
方榮道：「好了，湄兒，剛才是我不好，你去睡吧。」
花語婕傷心道：「方哥哥，我們離開這裏吧？」
司馬行空紅了臉道：「你亂說什麼呢，這時候了你還吃什麼醋？」
秘王道：「方榮，你一定知道刀的秘密吧，說來我聽聽。」
方榮取出圖道：「蕭伯伯，秘王真的來了，你把這藏寶圖給了他，這便是那寶刀的秘密。」
花語婕道：「他出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
花語婕道：「他這般便是對不起湄兒，他越這樣，連我也覺得對不起湄兒了，你瞧得出來么，湄兒對我有些敵意了，她總想著法子不讓二哥見到我，不讓我們多說話。方哥哥，既然如此，你還是叫他們走吧。這樣湄兒一定很高興的。」
刀王道：「當時也沒什麼，只把反賊帶走了，安寧王府之人倒是沒事。不知今日會有什麼事？我又總不能跟他們到皇宮天牢里去，又當心著婕兒，於是又回來了，路上又見了許多武林人士，而且，這些都是跟秘王到四川去了的。一定是秘王又來京城了。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找方榮的。」
四人一陣沉思。
王湄嘻嘻一笑，拉了司馬行空的手又蹦又跳道：「我怎麼沒想到？」
花語婕道：「方哥哥，你還記得你的附身符么？」
方榮對之微微一笑，不再理她，望著秘王道：「董小賊，讓我方榮領教你的高招。」
方榮心中有些不高興，忙將花語婕抱起，摟在了懷中。
秘王其實無論如何也不願與方榮斗的，笑道：「方榮，這裏大概只有我一人知道了，我們做做交易如何？」
王湄早知他要發難，當秘王將到近前時甩手射了幾枚金葉子過去，司馬行空也伸爪往秘王手臂抓去。
方榮忙道：「別，我知道錯了。我可不願被雷劈死。」
方榮道：「可是我不知怎麼開口。算啦，有他們在，總比只有蕭……總比沒有他們好。」見她臉色又蒼白痛苦起來，忙上前輸真氣。
方榮道：「我們哪裡知道？不過他是盜賊出生，嗅覺應該比別人靈敏，找到我們也不足為奇。」
王湄道：「方師哥，你為何放他走了？你不是殺了白銘么？」
刀王道：「我又去安寧王府逛了一圈，正趕上魏忠賢帶了人去搜查反賊。」
花語婕啐道：「說話正經些。反正這藏寶圖也要被秘王拿走了，讓他去找吧。」
花語婕道：「對不起，這是你的附身符。我……我……等我好了，我幫你縫一個。」
王湄道：「方師哥，這時你可不許離開花姐姐。」
花語婕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道：「有時，我真希望只有你我二人。這樣我漸漸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王湄心中也不願讓司馬行空照顧花語婕的，臉上馬上有了笑容，道：「嗯，這我知道，也知道秘王的厲害，所以我才不讓司馬哥哥上前的。我忘了，先前還叫你不要離開花姐姐半步呢。」
方榮見王湄只顧左右張望，不知秘王在她上面，忙足下一點，抬腿往秘王頭踢去。
花語婕也本來想說將出來，但瞧了方榮神色，心中一想，刀王心中想法讓人捉摸不透，若是告訴了他，到時也不知會出什麼岔子，讓秘王瞧出破綻可不好，還是讓他當作真的好，而且連刀王都以為是真的，秘王更加會相信是真的，等秘王相信了，再告訴刀王不遲，見刀王兀自不相信，忙道：「方哥哥正要借去塞外找毒王之機尋這寶藏呢，他不跟任何人說，他便是想將這寶藏佔為己有，我罵了他不知多少次，他都不聽。」
方榮道：「當時我當心花妹，所以讓他走了。」
秘王聽他叫自己罵小賊，不怒反笑道：「小子，若被你這樣便激了，我也不能尊為王之輩了。你當真要摟著個人與我一較高下？」
方榮大喜道：「對了。」忙將之扯了出來，又將之撕破，掏出
王湄道：「他一定會上當的。」
花語婕道：「唉，剛才你若是不管我，那秘王也不會那麼囂張了。也不知我們走後，若朝野都知這地方，義父會怎麼樣？」
一會收拾完，王湄與司馬行空又走了出來，方榮笑道：「湄兒，你可真是狡猾，到收拾碗筷之時你跑啦，我收拾完你又跑了出來。」
王湄喜道：「花姐姐，那我們現在都不用走啦？」
花語婕忙道：「不，我還要有人幫我刻墓碑，我也不想一個人孤孤零零在世上。」
方榮怒道：「你懂什麼？」
王湄嚷道：「蕭伯伯，你猜對啦，昨晚那秘王真的來找方師哥啦。」
王湄道：「那蕭伯伯你為什麼又不高興了？」
方榮本意想就此殺了他，他便不能泄漏自己行蹤，他知偷襲也不一定傷得了他，果不出所料，也不再逼攻，道：「你到底要如何？」
方榮一閃站在了他面前道：「董斌，你是個聰明人，我說的是真是假，難道你不知道么？」
方榮怒道：「姓董的，你再羞辱我，我定殺了你。」手一拍，將旁邊柱子擊斷了。屋檐也塌陷了下來。
花語婕忙道：「好啦，司馬哥哥、湄兒，你們去睡吧，明天的早飯還得麻煩你們呢。」
秘王道：「我知你學了劍王的步法與劍法，我也知你是武王徒弟，內功與武王也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我見你許多招式，卻非劍王武王所傳，而你的內功更非武王所能及，我知武王內功確實比我等高出幾籌，但卻沒你這境界，當然光有內功也是不夠的，但你的武功招式也是層出不窮、世上幾乎無人能及，你說，你不是得了寶刀好處是什麼？反正寶刀好處你也得了，再告訴我又有何妨？」
王湄道：「方哥哥，你多久沒見伯父伯母啦？你臉變後有見過伯父伯母么？」
司馬行空忙也道：「還有我。」
花語婕忙道：「湄兒，聽你方師哥的話，這裡會很危險的，你方師哥根本不知道什麼寶刀的秘密，到時秘王真說了出來，那可是四面受敵。」
王湄嘻嘻一笑，正要說將出來，被方榮一瞪，忙將話咽了下去。
王湄心中雖幸福，嘴上卻啐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種不三不四的話，你真是壞透啦。可是……可是姥姥會怎麼想呢？方師哥，如果姥姥罵我，甚至打我，你一定要幫湄兒。」
方榮道：「這交易我做不了，我不知道寶刀秘密。」忽地閃身上前，一掌往秘王頭頂劈去。
王湄哼一聲道：「你還記得你發的誓呢。」忽然臉上現出擔憂的神色，道：「方師哥、花姐姐，你們說于姐姐見我這樣，會不會真的罵我呀？」
方榮忙道：「那好，明天我跟二弟他們說。」
方榮忙道：「對不起，湄兒，你不
那人笑道：「只顧郎情妾意，這麼快便忘了老朋友了？」說著頭一晃，臉上面具忽地往方榮射來。
花語婕知他不願讓司馬行空幫自己輸氣才這樣，此時也只有信任他了，忙閉上了眼睛。
花語婕輕輕道：「方哥哥，你不要這樣，快放我下來。」
秘王暗暗心驚，雖知二人也是厲害角色，但不知如此厲害，足下一翻，翻身雙足勾住了屋樑，人已至屋樑下。見二人未反應過來，腳一蹬，提掌往王湄肩上擊來。
方榮笑道：「蕭伯伯是什麼人啊？他在京城這麼久了，可有什麼事么？我倒是當心那時蕭伯伯一氣之下追著那秘王滿大街跑，成何體統。」
方榮暗哼一聲，讓了開來，道：「不送。」
方榮哼一聲道：「董先生，請裏面坐。湄兒，看坐。」
花語婕將臉轉到裡邊，道：「我要等於姐來。我說離開這裏不是說離開京城。」
方榮忙笑道：「是，信王是我兄弟，我當然會保護他了，而且他當了皇帝，我也增了光。」
刀王道：「怕什麼？不是有我么？」
刀王驚道：「他如何知道我這地方？」
司馬行空忙道：「嗯，那你照顧好自己。」說著有些生氣地拉了王湄進了房間。
王湄嚇得忙跑到了司馬行空背後。司馬行空怒道：「大哥，你怎麼這樣？你不知道湄兒現在受不得驚嚇么？」
王湄氣道：「方師哥，你再笑話我，我哭給你看。」
方榮笑道：「我知道什麼秘密，我要知道早不一統江湖一統江山了？」
方榮回來見花語婕臉色已然起變化，忙輸了真氣。
第二日用飯時方榮馬上跟司馬行空二人談起離去之事，王湄聽方榮要趕自己走，氣道：「方師哥，你走得你的，無論如何我也要在這裏等於姐姐來。」
秘王走了幾步，又回身道：「方榮，宮珠娥呢？她現在在哪裡？」
四人又閑聊幾句已是午時，這時刀王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四人也不敢說話，只等著他開口。刀王喝了一口茶，道：「昨晚我去見了鳳王，她倒是沒事，還向我說起要感謝方榮呢。」
方榮哈哈大笑道：「既知我的厲害了，你有什麼資本要我把秘密告訴你？別說我不知道，便是我知道了，你也應該有個要我說出來的資本啊。」
這正合秘王之意，一聲冷笑，道：「司馬賢侄，你與你爺爺武功相差幾合？」頓了頓，又怕他反悔，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欺小，先讓你三招，也免得讓你回去跟屍王說我以大欺小。」
秘王一時到想不到司馬屍的孫子與魔王的徒弟會在這，笑
花語婕忙叫道：「司馬哥哥，你回來，讓你看著我，由你大哥出場。」
秘王疾閃開，怒道：「方榮，你真的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行蹤么？告訴你，跟我到四川的武林人士可是又跟著我到京城來了。還有，朝廷可也在四處找你呢。」
花語婕又沒力氣掙扎，又羞又氣，嗔道：「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秘王見他有了商量餘地，笑道：「天這麼黑了，也不請我進去坐坐么？」
方榮哼一聲，已聚氣于掌。
司馬行空又瞧一陣，道：「大哥，這裏面畫的好像是塞外，這裡是黑山，藥王廟，甘家溝。寶藏，在這三地之間。我也不是很清楚了，等我們到那裡時，應該可以慢慢找得到。」
秘王想了一想，道：「好，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考慮。放心，我不會將這地方告訴任何人的。不過兩天以後可很難說了。」
秘王本來欲走，見了這情形，更加放下心來，先前猜測得不錯，嘿嘿一笑道：「方榮，我也不想為難你，你自己說了吧。」
王湄呀一聲道：「原來他便是搶走方師哥寶刀的秘王？方師哥，快抓住他，逼他還你刀。」
方榮笑道：「不用走了你那麼高興幹什麼？你不是巴不得不見我這師哥的么？」
方榮忙道：「你快說，你說的，什麼都會同意的。」
司馬行空忙握了她手道：「你亂想什麼呢？于姐姐當然是高興啦，你給她帶了一個小侄子，她能不高興么？」
方榮奪過圖，笑道：「你找什麼？找寶藏？寶藏只怕在幾百年以前被魏忠賢搬走了。」
王湄小聲道：「你那點武功能起什麼作用？」
方榮笑道：「好了，睡吧。」花語婕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秘王反而笑道：「你還真是關心她，好了，我也放心了。」說著飛身躍了出去。
花語婕輕輕嘆了口氣。方榮忙笑道：「二弟也是關心你嘛，你嘆什麼氣？」
刀王點點頭道：「我當時真想教訓那魏忠賢一頓，但想一來可能不是他對手，二來不正合了他意，安寧王府真有反賊？所以只好忍了。後來還真的搜了幾個反賊出來。」
方榮忙道：「不要說話。」
方榮輕哼一聲道：「這還用你來告訴我。」
花語婕道：「後來呢？魏老賊如何了？」
王湄這時回頭道：「好啦，這回滿意了吧。要你多管閑事。」
王湄又問道：「晚上去搜查？而且是安寧王府？」
王湄道：「既然都不知寶刀秘密，方師哥不會騙他么？」
方榮想不到有別人知道這個地方，忙道：「閣下是何人？」
方榮笑道：「好呀，明天我們便起程去塞外。」
司馬行空忙拉住她道：「湄兒，他是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