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妖皇傳》第二卷 人間劫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五行劫輪

第二卷 人間劫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五行劫輪

如同對待情人柔滑的肌膚,陸久單手依次拂過庚金、幽水、青木、離火,最後又回到戍土,周而復始。每經過一團精華,皆大放光明。
陸久張手將戍土精華攝在掌中,騰身而起,掠至圈成環形的四靈精華之前。小心翼翼地在離火和庚金之間撥開一個位置,將戍土精華按入其中。
聞仲慌忙躬身道:「弟子能有幾日成就,已經心滿意足,老師不必掛懷。」
陸久取出九天息壤,置於聚靈陣眼位置。祭起先天靈寶地書,改動地脈、攫取靈氣,等閑事爾。萬里大洋麵上浮起黃朦朦的雲氣,無量大地靈氣匯聚而來,自萬丈深處的海底湧上小島,灌入聚靈陣眼的九天息壤中。
陸久張手向蒼穹,攝來無量星辰之力,結成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巨大手掌,沉聲一喝探入深海,拔起百丈方圓的岩柱,形成一座小島,平滑如鏡。
還有十息。
「封印。」陸久答道:「只要將天地四靈徹底封印,便不渝四人重生。」
天道賜予重生的對象是天地四靈,而不是孟章、監兵、陵光、執明四人,那麼只要四人不再是四靈,天道便不會復活他們。他們的屬性是木、金、火、水,五行缺土,於是,我就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諸天八聖人相互遙遙稽首告別,各歸道場。陸久邀請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移步蓬萊島小坐,三人並肩而行,聞仲緊隨其後。
陸久仍是有些悔意,女媧娘娘出言安慰道:「小九不必如此。聞仲此時的修為,聖人之下屈指可數,日後成就混元之位,亦非沒有希望。」
陸久心中更是懊悔,長吁一聲道:「娘娘有所不知,聞仲真靈、肉身、元神三者合而為一,已經沒有了斬屍的希望。」
陸久這才釋懷,舉杯邀飲道:「還是娘娘和大哥思慮周詳,來,我敬二位一杯。」紅雲老祖和女媧娘娘欣然舉杯,三人共飲。
放下酒杯,紅雲老祖捂著腦袋,嘟囔道:「還是三弟了得,心思靈動之極。難怪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每料必中,從沒有失手過。」
聞仲恭聲插言道:「師伯,您可不能嚇唬小子。弟子聽您這麼一說,還真是多虧了老師出手滅了那四個大傢伙。四靈單人與弟子在伯仲之間,聯手之威,三合之內就能將弟子轟成殘渣。」
陸久連忙滿臉堆笑,稱謝連連。紅雲老祖更是歡喜,高聲命一旁伺候的聞仲再給他滿上。
「莫非……還要再次用星辰圖立過雷罰嗎?」陸久喃喃自語,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一劫過後又一劫。無休無止。再渡過這一回,接下來呢,該怎麼辦?陸久抬頭仰望天空,目光迷離。心中越來越焦急煩悶,雙拳死死緊握。
女媧娘娘鼓掌欣慰道:「好好好!調理清晰,心思敏銳,行事果決。我妖族幸甚,有小九這等皇者,振興指日可待。」
陸久謙遜幾句,而後朗聲道:「此事說來也簡單,我是這麼考慮的。天道賜予四聖獸重生,不外乎三個環節:第一,天道本身;第二,天道賜予重生的手段;第三,接受重生的對象,也就是四聖獸。」
還有二十息。
話音稍頓,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稍一思索,頻頻頷首,陸久繼續開口道:「天道本身不可測度,天道的手段無跡可尋,那麼,要破解重生,只有從四聖獸入手。斬殺不行,他們能重生;泯滅也不行,將他們打成本源,已經是極限,那就只有改變對象了。
「大哥和娘娘有所不知。」陸久一手指聞仲,嘆息道:「若是將四靈封印而不殺,便不會有後來五行天罰之輪。聞仲合身雷罰,便是與天道一角相合,久后成就必不下於諸天聖人。如今天道五行天罰現世,聞仲不過是萬雷統御者,縱然法力強絕一時,成就也是有限。一步之遙,相差何止億萬里。」
「天罰果然沒這麼輕鬆……」陸久暗自苦笑。雷罰是天道一角,將之佔為己有,乃是大因果。除非能天道再行立過天罰,否則……此劫不可消除。
「小九錯了。」女媧娘娘正色道:「未來之事,變數重重,聞仲未必沒有希望。更何況,日後聞仲修為日深,即便就此止步,也定是不下於空明。聖人之位,終是又定數的,又有幾人能證得?
十息之後。烏雲盡散、天威斂去,全新的五行天罰法輪悄然無蹤。陸久靜靜等待了許久。也不見功德降下,心中不免誹腹天道小氣。揮一揮衣袖,算了吧,一物換一物。陸久搖了搖頭,前往匯合紅雲老祖和女媧娘娘。
陸久神情漸漸凝重,收回按在五色光圈上的右手,雙手印訣翻飛,一道道符文咒印投向光圈,急劇收縮。在最後十息時間流盡的瞬間,能結成一顆散發著五彩光芒的晶石。
陸久等待著,期盼著,目光一瞬不瞬地鎖定五彩晶石所及之處。漩渦漸漸平息,烏雲自八方湧來。浩瀚天音響徹三界,色呈五彩的法輪憑空浮現。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數十循環過後。漸漸凝成一個散發著五色光芒的五行光圈。
陸久不滿道:「大哥,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聞言,女媧娘娘也起來興緻,插言問道:「什麼常理?如何推斷?小九且說來聽聽,讓我也長長見識。」
還有七十息。
無量威壓蓋三界,三界生靈皆拜服與天道威能之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諸天聖人,亦不能免去心頭惴惴。唯有陸久,了卻天道因果,不受管轄。只要不觸及天道威嚴,自能逍遙于天地之間。無拘無束。
陸久擺擺手,輕笑道:「大哥過獎了,不過是常理推斷所得,不值一曬。」
言罷,女媧娘娘神色鬱郁,心中想起了自己的兄長伏羲。得了三皇尊位又如何,還不是終於躲在火雲洞清修,生怕沾染因果。三皇名為「聖人」,終是比不得諸天聖人逍遙自在啊……
百息已過,朱雀陵光不見復活。四聖獸渺然絕跡與天地,陸久長長舒出一口氣。神情一松……大功告成!
陸久搖頭道:「娘娘過譽了。事後想來其實還有一法可解決此事。只是一時倉促,思慮不周。」
落到小島中心,陸久腰間妖皇聖劍出鞘,抖開無數光華。劍氣縱橫,在小島上往來刻畫,勾勒出完美的聚靈法陣。
聞弦而知雅意,女媧娘娘掩口輕笑道:「小九,讓紅雲道兄盡興便是。這清寧素酒,我宮中尚存有一些,少時我命人給你送來。」
還有五十息。
紅雲老祖得意地大笑,連連滿飲數杯。陸久伸手把酒壺攥在手中,心疼道:「大哥,這可是女媧娘娘親手釀製地清寧素酒,三界無對。你如此牛嚼牡丹,豈不是暴殄天物?」說完,和紅雲老祖一起不是將目光瞥向一旁的女媧娘娘。
突兀地掌聲響起,紅雲老祖高聲喝彩道:「五行相生、圓轉一輪,三弟好手段!」女媧娘娘微笑著頷首讚許,其他幾位聖人心下亦是嘆服不已。
「何法?」女媧娘娘與紅雲老祖對視一眼,均不得要領,乃出言相詢。
察覺到雙手的異樣,陸久心中一動,將手中的五行精華擲向漩渦中心。五彩流光劃過長空,沒入漩渦最深處。
天罰安然度過,幾人興緻頗高。正談笑間,紅雲老祖忽然問道:「三弟,你是如何想出這種方法來破去天地四靈地重生的?真是絕妙手筆,大哥著實佩服得五體投地。」
諸天七聖人都有些好奇,不明白陸久將用什麼方式打破天道賦予四靈的重生,就連貢獻出九天息壤的女媧娘娘,也很好奇他的手段,報以饒有興趣的目光。
紅雲老祖附和道:「娘娘所言極是。封印了天地四靈,若是機緣之下他們脫身出來,找上地就是聞仲小子,那就大大地不妙嘍。還是清理乾淨得好。」
區區七十息后,天道大威能將賜予朱雀陵光重生。陸久將四靈遺留的本源收到近前,按照青木、離火、庚金、幽水的順序依次排列呈原形。
三十息后,九天息壤長成三丈見方大小,陸久凝神一拳印上,將它震成一團略顯渾濁的霧氣。咸濕的海風吹過,帶走了其中的雜質,唯留一團純凈的大地戍土精華。
落日西沉,漫天星斗。陸久等一行四人,乘坐著紅雲老祖貢獻出來的趕路法寶——漫步雲庭,慢悠悠地飄向蓬萊島。安坐其中,沐如水星光,品幾杯美酒仙露,也是一番好享受。
紅雲老祖搖頭道:「三弟此言差矣。封印他們,終有脫困地一天。哪裡比得上眼下這般,一勞永逸。」
女媧娘娘微微頷首贊同,也是一般神色。
還有六十息。
陸久將五色晶石抓在手中,剛要說些什麼,異變又起,天空轟鳴聲大作,佔據蒼穹百里的巨大漩渦。懸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