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道途
第三百三十四章 師借徒寶
陸久深深看了一眼雲中子溫潤的雙眸，接過河圖洛書道：「好，為師收下了。你陪兩位師母去金鰲島吧。回來之後，你暫時不要回地星去，就留在為師宮中或者你父親那裡，等候為師出關。」
「你倒是信心十足。」
「遵命。」雲中子躬身一禮，坐到了萬聖公主、瓊宵和碧霄對面。
「就是、就是。」碧霄的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和萬聖公主並肩來到瓊宵身旁坐下，招手喚道：「雲中子，快過來坐下。」
萬聖公主移步上前緊挨著陸久，柔聲道：「九哥，回去吧，兩位姐姐不會有事的。」
瓊宵溫柔一笑，轉身移步不遠處的大青石旁，坐下含笑道：「雲中子，別在哪裡站著了，快來這邊坐下，給我們講講這幾日的經過。」
雲中子恭聲應道：「弟子遵命。」
觀其言語神態，雲中子哪還不知道這一位不高興了，當下規規矩矩垂手躬身道：「稟上碧霄師母，弟子日前得了老師玉符傳訊，命弟子來妖皇宮聽用。」
「不可以！」萬聖公主語帶焦急道：「碧霄姐姐，千萬別衝動啊。諸天聖人之間的爭鬥，不是我們可以參与的，你去了只會讓九哥和截教聖人分心。再者，截教聖人只是被困了，並沒有被太上老君所害。有九哥在，沒事的。」
「九哥……」碧霄面上猶自帶著淚痕，輕聲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嗯。」三女相視一眼，齊齊點頭。
「呵呵。」陸久輕笑一聲，轉過身來注視著雲中子道：「以盤古真身演化生機，至今仍然缺少一件至寶鎮壓，為師要借你的河圖洛書一用。」
陸久吩咐道：「通天教主被太上老君所害，已經隕落了。稍後你和瓊宵、碧霄一同前往金鰲島，代為師致以哀悼之意。」
陸久負手立於雲中子身前，悠然道：「為師這東皇鍾世界，青山綠水、花草樹木，無一不是盡善盡美，獨獨缺少生機。苦思之下尋到了轉機，就是你眼前這尊巨人——盤古真身。為師謀劃了許多年，才借嬴政得到了手。」
雲中子遠遠瞧見三位師母等候在前，微微一愕，旋即反應過來：「看來老師還不曾回宮，三位師伯把我當成是老師了。」
隨著碧霄一聲呼喚，三女飛快奔出竹屋往來人迎去。不多時，身穿月白道袍的男子映入眼帘。
「是啊，碧霄師母。」雲中子適時勸說道：「混元聖
「好。」萬聖公主應一聲，扶著瓊霄另一邊胳膊。
瓊宵早有心理準備，仰首向天痛哭地闔上雙眼，默默流下兩行清淚。
陸久心下更是不安，轉頭看向碧霄問道：「碧霄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陸久微微一頷首，攜雲中子出得東皇鍾世界，往見萬聖公主、瓊霄和碧霄三女。
雲中子首次進入陸久的東皇鍾世界，四下張望著不時驚嘆出聲，尤其是矗立在世界正中央那尊萬丈巨人，為他散發出來的陣陣蒼涼玄奧氣息所吸引，體內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隱隱萌動。
雲中子這才放鬆了緊繃的心弦，腦子頓時活絡起來，提議道：「不如讓瓊霄師母回榻上躺著好好歇息吧。」
陸久朗聲笑道：「對、對、對，我的乖寶貝說的對。她們兩個怎麼能欺負我的乖寶貝呢，等會兒一定要重重地懲罰她們。」
碧霄聽聞陸久說出了兩個獨處親熱時的稱呼，頓時面紅耳赤，羞得忘記了哭泣，深深埋首陸久懷中不敢抬頭。
瓊霄無奈地笑了笑，只得任由他們像招呼凡人一樣安置到了塌上，努力地使自己不去想通天教主的事。
言罷，放開懷中兩女，陸久起身一邊緩緩行往外間，一邊留聲道：「為兄去見見雲中子，兩位妹妹整理一下，準備稍後動身吧。」
陸久極是寵愛有些小孩子心性的碧霄，見狀頓時慌了手腳，慌忙摟著她坐到椅子上，柔聲安慰道：「好寶貝，別哭了。快給九哥說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九哥替你出氣。」
隨後，在三女不是的詢問聲中，雲中子將自己經歷的，和父親紅雲老祖那裡得知的情況細細敘說一遍，整整說了三個時辰。
「甚好。你不要反抗，與為師一同進入世界，為師有事與你相商。」陸久微微一笑，張手飛出東皇鍾，將雲中子連同自己收入世界之中。
一旁陪著走的萬聖公主道：「瓊宵姐姐，你可不能大意了。剛才那個樣子，可嚇死我們了。」
碧霄聽到動靜顧不上再哭泣，手忙腳亂地為瓊霄撫胸捶背，帶著淚痕道：「二姐，老師一定不會有事的。有九哥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瓊宵和萬聖公主微羞含笑受之，
萬聖公主心下泛起淡淡的苦意，仰頭急切問道：「九哥要閉關多久？有危險嗎？」
送走了雲中子與瓊霄、碧霄姐妹，陸久身旁伴著萬聖公主，出神凝視著三人離去的方向，目光彷彿能追上早已不見蹤影的妃子和弟子。
看了一眼瓊霄，萬聖公主暗暗傳音碧霄道：「碧霄姐姐，瓊霄姐姐剛才好像是心情鬱結所致。我們萬萬不能再提截教聖人之事，還得想辦法都逗她開心才能化解。」
陸久行至靜室門外，如同凡人一般推門而入，絲毫未加掩飾動靜。
雲中子取出河圖洛書，二話不說散去其中真靈和禁法，雙手捧至陸久身前，微笑道：「師徒之間，何來什麼借？此寶對此時的我來說已無大用，就此奉上老師。」
「弟子記下了。」雲中子含笑應下。
「好，應該回去看看。」陸久微微頷首道：「待為兄見過雲中子之後，便由他和你們一同前往，代表為兄致哀。」
聞聽此言，碧霄放棄了去找通天教主的意願，跌坐回青石上，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陸久笑而不語，低頭吻上紅唇，擁在玉人背後的雙手悄然下滑，攀上豐隆的渾圓，輕輕揉捏起來。
「哈哈哈哈……」陸久滿不在乎地放聲大笑道：「整個落日島上就只有你我二人，又沒有別人，怕什麼？！好碧兒，這一次閉關只怕要很久，讓九哥先好好陪陪你。」說著，雙手來解衣襟。
「老師！嗚嗚……嗚嗚嗚……」碧霄悲呼一聲，埋首陸久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瓊宵苦笑著扯了碧霄一下，責備道：「三妹別胡說。雲中子是九哥的弟子，自然是任何時候都能來的。」
碧霄止住哭聲，頻頻聳動雙肩，抽噎著仰首望向陸久道：「多謝九哥，普天之下也只有九哥能為老師報仇了。」
陸久輕撫著兩女的後背，溫言開解道：「逝者已矣，二位妹妹不要太傷心了。你們放心吧，日後為兄定會手刃太上老狗，為通天師伯報此深仇。」
雲中子走後，瓊宵起身道：「還是坐到椅子上吧，我已經恢復了。」說著，便起身下榻。萬聖公主和碧霄連忙一邊一個攙扶著她。
「弟子遵命。」雲中子應一聲，恭敬落座。
有鑒於此，再聯繫到三位師母出迎之舉，雲中子這才明
萬聖公主明白瓊霄的心意，出言戲謔道：「好寶貝，你可不能在妖皇陛下面前進誣陷好人啊，要不我和瓊霄姐姐就要被陛下打入冷宮了。」
「這麼說……」碧霄的眼眸中滿是狡黠的光芒，「九哥他沒事了！」
三女止住腳步，齊齊露出失望神色。碧霄撇撇嘴道：「雲中子這小子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來幹什麼。」
瓊霄心疼自家三妹心中的苦楚，移步上前取笑道：「是啊，好寶貝，還不快向你的九哥好好訴訴苦？」
「是啊，二姐，你就聽我們的吧。」碧霄飛快地點頭贊同，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正在這時，陸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中，笑眯眯道：「三位愛妃，本皇回來了，怎麼不出來接駕啊？該當何罪？！」
又拍又撫了好一陣子，瓊霄心中的鬱結之氣稍稍舒緩，虛弱地笑道：「三妹、碧兒妹妹，你們停手吧，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對，雲中子你說得對。」碧霄忙不迭地表示贊同，伸手便要扶起瓊霄道：「二姐，我扶你去躺著吧。碧兒妹兒，快來搭把手。」
「日前？」不似碧霄這麼沒心沒肺的，瓊宵心思細膩，把握到其中的時間連忙問道：「雲中子，昨天你家老師傳信給你，是天機明朗之前，還是之後？」
「是，弟子告退。師母有事敬請吩咐，弟子就在靜室打坐。」雲中子躬身一禮，返身前往靜室。
「別！別在這裏。」萬聖公主聲如蚊吶，軟綿綿地靠在陸久胸前，嬌嬌怯怯地輕輕喘息。
萬聖公主連忙上前幫忙道：「瓊宵姐姐，九哥還沒有回來，定然是大戰尚未分出結果來，你千萬不能胡思亂想啊。」
瓊霄看看兩位姐妹和雲中子，哭笑不得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這麼虛弱。」
雲中子微笑道：「老師道行精深，謀算無有不中，弟子佩服之至。」
聽得通天教主被太上老君收入兩儀微塵世界之中，三女頓時明白其中的厲害。萬聖公主還沒什麼，對瓊宵、碧霄兩姐妹有如晴天一聲霹靂，齊齊掩口驚呼一聲，留下兩行清淚來。
瓊霄秀氣的眉頭忽然緊緊鎖了起來，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起來。不同於碧霄的開朗，瓊
碧霄藏不住心事，期期艾艾問道：「九哥，雲中子他說老師……老師他，是不是被太上老君給害了？」
陸久本欲博美人一樂，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笑聲沒有引來，卻把哭聲給招來了。碧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飛身撲到陸久懷裡。
「這麼說……」萬聖公主、瓊宵、碧霄三女對視一眼，目中儘是濃濃的歡喜神色，異口同聲道：「九哥必定安然無恙！」
「二位師母不用這麼麻煩，看我的。」說著，雲中子張手攝來一團星光聚成椅子，托著瓊霄穩穩飛向竹屋。
安頓好以後，萬聖公主道：「雲中子，你自便吧，瓊霄姐姐有我和碧霄姐姐照顧就可以了。」
「罷了。」陸久擺一擺廣袖行向上首蒲團，身後竹門悄然掩上，盤膝坐下后一指下方蒲團道：「你也坐下吧。」
瓊宵痛苦地緩緩闔上雙眼，心下暗道：「難怪我和三妹昨日心中惶恐難安，碧兒妹妹卻感到鬆一口氣。原以為是應在九哥身上，原來是老師……」
「不對。」萬聖公主介面道：「九哥不召喚門下弟子，他們幾個很少來妖皇宮。雲中子前來，不是有事來見，就是九哥召他來的。雲中子神通廣大，極少有事來麻煩幾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陸久緩緩搖頭道：「不行啊，時不待我，為兄不能去。太上老狗雖然受了為兄一劍人格分裂，重傷逃遁，可是一旦此人煉化了通天師伯的元神之氣再次現世，定然實力大進，而且不會再有人格隱患。
微微一笑，雲中子快步來到三女身前，躬身施禮道：「弟子拜見三位師母。」
碧霄被兩女連番打趣，更是羞不可抑，小腦袋在陸久懷中拱來拱去不依道：「二姐、碧兒妹妹，你們都欺負我，我再也不理你們了。」
萬聖公主見狀，連忙抓著她胳膊攔下，促聲問道：「碧霄姐姐，你到哪裡去？」
「追究什麼？」雲中子還不沒想明白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這位師母，卻又不敢多問，暗道一聲「無妄之災」，躬身謝過。
待你們走後，為兄就要閉關了。若不儘快增強實力，屆時定然敵不過太上老狗，非但不能為通天師伯報仇，恐怕就連你們幾個也護不住。」
陸久心頭火熱，呼吸漸漸粗重起來，攔腰抱起香軟
瓊宵輕聲道：「九哥，我想回金鰲島。」
「快放開我，我要去找老師。」碧霄帶著濃重的哭腔，一邊說一邊掙扎著。
雲中子躬身回道：「回稟師母，是天機明朗之後。」
碧霄頓時破涕為笑，萬聖公主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陸久順勢將溫香軟玉攬入懷中，嗅著陣陣沁人心脾的體香，輕聲嘆息道：「唉……我即將閉關參悟玄妙，頗要費一些時日。這一別，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相見啊……」
瓊霄和萬聖公主掩口竊笑不已。碧霄只是小孩子心性，卻不傻，粉拳接連給了陸久好幾下，嬌嗔道：「九哥也欺負我，你們都不是好人。」
盤膝靜坐的雲中子被驚醒過來，見得陸久前來，慌忙起身施禮道：「弟子見過老師，老師聖壽無疆。」
聞言，二女和陸久笑得更歡了。陸久把碧霄放到一條腿上，又拉過瓊霄坐到另一條腿上，一條腿上坐一個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皺了皺眉，上下打量瓊霄一眼，問道：「瓊霄，發生了什麼事，你的心脈怎會鬱結至此？」
陸久心下嘆息一聲，暗道果然如此，將瓊宵、碧霄兩女緊緊摟入懷中，耳鬢廝磨柔聲道：「唉……通天師伯被太上老狗收入兩儀微塵世界之中，不甘忍受遭人吞噬之辱，自爆元神意識破開了世界，已經隕落了。」
碧霄這才擺擺手道：「起來吧。既然是你老師所命，我就不追究了。」
心中一直沒有忘記通天教主之事，又要顧及二姐的感受，對藏不住事的碧霄來說，是一件莫大的折磨，已經快被堵得喘不過起來。見得陸久歸來，哪裡還忍得住。
「九哥！」萬聖公主羞不可抑，脖頸耳側泛起淡淡的紅暈，垂首避開陸久的索取，揪著青袍嬌嗔一聲。
「果然是無妄之災。我道碧霄師母的火氣怎會如此之大，原來是等不到老師的緣故。我這是代老師受過啊，只能自認倒霉了……」
碧霄轉過頭來，避過瓊霄的目光給萬聖公主打了個眼色表示了解。只是通天教主之事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三女心頭，壓得她們喘不過起來，哪裡還能有什麼開心的事。
三女同時斂去嬌顏上或濃或淡的笑容，瓊霄柔軟的腰肢猛然一僵，罕見地抓著陸久胸前衣襟，直直注視著他囁喏數次，欲言又止。
「老師……老師……」碧霄失神地喃喃呼喚著，忽然站起身來，作勢飛身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