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見龍在田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樑城外有賢人
舍人，有兩種意思。
哦，破綻！
十五天，嬴壯和劉闞抵達滎陽城外……
往年這個時候，雖已天冷，但卻不似這般寒意凜凜……呼，今年的冬天冷，可是不好熬啊！」
各地官員無數，等著、盼著始皇帝接見的人不計其數，劉闞不過是這許多人當中的一員罷了。
但不管怎樣，有了候駕的資格，就說明劉闞已經步入高等官吏的序列之中。
始皇帝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掛掉呢？能東來巡狩，說明這位千古一帝身體不差。根基現在的情況，只要不出意外，等再過個十年八載，整個天下的局勢就將完全穩定。六國後裔到時候再想折騰出什麼浪花，可就難了……六國後裔束手無策，天下穩定，大秦又怎可能迅速滅亡？
一輩子做始皇帝的臣子？
不如和嬴郡守他們說一聲，去大樑拜訪一下那位賢人。左右不會超過三天，不會耽誤候駕的事情。」
樓倉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情，於是劉闞讓灌嬰和鍾離昧留在軍營中，繼續操練兵馬；樓倉政務，皆有陳平蒯徹和曹參三人打理。安期生有心遠遊，但是在劉闞的勸說下，又留在樓倉。
距離始皇帝抵達滎陽，還有大約二十天的時間。
喜的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他不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吏。這數年的奮鬥，終有了成果。
最後再由上郡，迴轉咸陽。
「啊！」
上一次帶著他，本想一起去巴郡拜訪秦清。誰曉得在半路上聽說了始皇帝要焚書的消息，於是又急急忙忙的命劉信和韓信返回樓倉。如今，劉信業已十七歲了，但還是很不通世事。
沉吟片刻之後，劉闞道：「不如這樣，我明日去問一下李由郡守。如果他覺得可以，咱們就走一趟大樑城……但實在不可以
大秦不亡，霸王何在？
不得不說，始皇帝是一個極有魄力的雄主。
劉闞也不是第一次來滎陽，但之前的幾次，全無這一次的忐忑和不安。
只見賈紹搓著手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怎地今年的天氣這般凍人？」
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所以早在出巡之前，整個行程安排，就昭告了天下。
現在，他算是自己的侄子，帶他出去見見世面，培養一下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巡狩東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劉闞不禁啞然失笑，「紹舍人，你一個土生土長的三川郡人，怎麼連家鄉的天氣都受不了呢？」
三川郡的冬季，來得遠比泗水郡早。
可劉闞心裏就是有一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從得到要前往滎陽的消息之後，就感覺著忐忑不安。
劉闞倒是有些意動。
閑言少敘，這一路是曉行夜宿。
「紹雖是三川郡人，可今天的天氣，的確是不尋常。
劉闞是為數不多的武將之一。
「山東經逢三田之亂，今年初又連番進行清剿，使得齊魯之地的百姓，難免心生恐慌之情。
賈紹如今還是白身，這舍人的身份，自然是頭一種含義。不過，門客也有三六九等，賈紹這個舍人的身份，就類似於劉闞的幕僚。他頓了頓足，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在劉闞對面坐下。
然而，始皇帝又是什麼人物？
另一方面則有安撫六國百姓的意思……此次巡狩之後，陛下肯定會有所動作，緩和中原之緊張局面。」
對始
另一方面，劉闞開始疑惑了！
想了一想，劉闞就答應下來。
於是兩人商議下來，決定第二天請教了李由嬴壯之後，再做其他的計較。
這一天，劉闞正在軍帳里翻看唐厲送給他的那部《尉僚子》，帳簾突然挑起，一股寒風湧入。
劉闞甚至不無惡意的猜想：如果天下大亂，這屋子裡的人，還有幾個能活下來？
未來的局勢，會是什麼樣子？該如何走下去呢？
此次見駕，劉闞原本只想，帶賈紹一人足矣。
劉闞呆在滎陽，感覺好生無趣。沒辦法，來這裏候駕的官員，他大都不認識。除了王恪嬴壯和李由三人之外，整個滎陽城，劉闞再無一個熟人。而嬴壯三人，各有各的圈子，也不可能整天的陪伴著劉闞。開始的時候，劉闞還有些興趣，可兩三天過去后，他可就煩了。
叔孫通去咸陽之前，曾經對劉闞說過：他麾下的人才雖然不少，但是還缺了一個能掌舵的人。
※※※
只不過，劉闞從平陽迴轉樓倉之後不久，就發生了呂雉那件事情。呂雉死後，劉闞忙著尋找劉季和劉肥父子的下落，把叔孫通提到的這件事情，幾乎給拋在了腦後。當然了，以樓倉當時的情況，劉闞也不可能輕易的離開。畢竟他是泗水都尉，怎可能隨便就擅離職守呢？
賈紹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辦法。
說著，他朝著手上哈了一口熱氣，順手端起書案上的一杯溫酒，美美的飲了一口。
周昌和苦行者，押送著劉家滿門老小去了蜀郡。
先要有個好印象，以後可以徐徐圖之嘛！
早先因燕趙方士、齊魯儒生的幾次動蕩，陛下曾經發出過『山東黔首，不得留駐關中』的命令，本
這滎陽，北臨黃河，是中原要地，素有三秦咽喉之稱。
這個嘛……
如今賈紹提起，劉闞立刻想起了這件事情。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劉闞且驚且喜。
主公趁此機會，何不走上一趟？
也難怪，此次候駕的官員，大都以文官為主。
這個時候，始皇帝的車駕，業已離開了咸陽，向三川郡行來。被點名前來候駕的各地官員，雲集滎陽城。
想想看，這兩年劉信（即王信）的確是整日呆在演武場中。
自咸陽出，他將先至三川郡，在三川郡接見候駕的官員。但在接見之前，他需要在洛陽停留十日，然後再往滎陽。在滎陽接見了官吏以後，將南下直奔雲夢（今湖北安陸市南），遙祭死在九嶷山的舜帝姚重華。接著再乘船順大將而下，過丹陽（今安徽當塗縣西北），抵達錢塘。
好像也沒什麼破綻吧。
「主公，還記得何公臨別之前，和您說過的事情嗎？」
也就是說，始皇帝甚有可能，已經意識到之前所犯下的一些錯誤，藉由巡狩之機進行補救。
左右呆在這裏，也無所事事。
可是在臨出發前，王姬卻登門拜訪，「阿闞，信眼看著就要及冠，卻足不出樓倉，整日渾渾噩噩，只知練武打熬力氣。韓信和喜子，都已經能處理一些事情。我實擔心，這樣子下去，信會越發獃傻。此次你前去候駕，不知道能否帶上他呢？也算是開開眼界，多見些世面。」
大秦以法治國，以勇武為根本。
自己又該怎麼辦？
兩
劉闞一怔，疑惑的看著賈紹道：「甚事？」
對於這一點，劉闞從來不會予以否認。
去那小王莊拜訪一下賢人，倒也能打發時間。可他現在是在候駕，能不能離開，還要另一說。
反正從滎陽到大樑，快馬不到一日的路程。
走平原津（山東省平原縣西南古黃河渡口），北去上郡。
若無能人賢士，始皇帝怎可能橫掃六國，統一天下？
數不清楚的問題，糾纏在一起，讓劉闞感到無比的困擾。但困擾歸困擾，他還是要前去候駕。
然後過吳縣（今江蘇蘇州），走江乘（今南京市東北）渡大江而被，沿大海至琅琊，在去芝罘山。
劉闞先是一怔，旋即想了起來，「若非紹舍人提起，闞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把他安排在城外，倒也不是歧視武將。只不過從各方面來考慮，把武將安排在城外最合適。
韓信司馬喜兩人，負責打點田莊雜務。
去什麼地方，走什麼路線。詔令中寫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始皇帝似乎根本就不怕什麼六國餘孽在路途中尋事。甚至說，他很可能想藉由這一次巡狩，將那些謀逆份子全部吸引出來，一網打盡。古往今來，似乎很少有皇帝能如始皇帝這般勇氣，讓人不得不欽佩一下。
甚至在一次宴會上，看著滿堂的官吏。
劉闞真的很擔心，見到始皇帝的時候，會被他看出什麼破綻……
即便是嬴壯這等武將出身的人，也背著一個郡守的官職。
候駕，並不等於見駕。
一種是豪門大戶家中的門客，另一種則是官
劉闞抵達滎陽之後，在當地官員的安排下，並未留住在滎陽城內，而是被安排在了城外。
所以，叔孫通給劉闞推薦了一個人，那就是住在大樑城外二十里小王莊的公叔繚。
何公，就是那已去了咸陽，如今在大秦朝中擔任博士職務的叔孫通。
和早先蒯徹陳平等人的猜測大致相同，不過陳平卻從始皇帝提前發出的東巡路線中，看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抵達錢塘的目的，是為了登會稽山，祭祀禹帝。
兩人都已經過了十六，司馬喜略大一些，性情穩重；韓信則兔脫一些，常有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讀萬卷書，尚需學以致用。劉闞已著手安排兩人參與一些樓倉的政事軍務，也算是一種培養。
除了家人之外，幾乎不和別人有什麼交流。
始皇帝身邊有能人！
看叔孫通當時鄭重其事的樣子，就說明他推薦的這個公叔繚，怕非是等閑之輩。若是普通人，一紙徵召足矣。但真正有本事的人，卻需要釋出足夠的誠意。劉闞就算是什麼都不懂，也知道後世三顧茅廬的典故。那些有本事的人，個個脾氣古怪，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徵召。
這也讓劉闞對始皇帝越發的敬重起來。
賈紹說：「如今陛下才出函谷關，而且還要在洛陽停留些日子。估計抵達滎陽，也要二十天後。
而請人這種事情，又不可以隨隨便便讓人代勞。
如果六國餘孽不上鉤……那他也可以藉此巡狩機會，令天下蒼生心安，徹底斷了那些謀逆者的心思。反正不管是什麼結果，始皇帝都不會輸。
如果能成功，始皇帝可以徹底消滅六國餘孽。
從這點而言，也不可能出現後世那種重文抑武的現象。
「呵呵，紹就知道，主公可能把這件事情忘記了……何公走之前，曾向您推薦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