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龍戰於野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哭（一）
這夯貨！
這也算是大秦兩位名將的一次交鋒吧。雖然並不是很公平，可這世上，卻從未沒有過公平。在蒙恬的指揮下，王離一次次的攻擊被擊退。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蒙恬能憑藉上將軍府堅固的院牆來防禦，可是王離手中卻又強大的軍械做輔助，使得蒙恬損失極為慘重。
難不成，陛下已經死了？
蒙恬道：「傷勢挺重，但卻沒有性命之憂。小公主已經起來了，在那邊照顧大公子……君侯，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弒君弒父？
「王離……」
戰國時期，一共出了四個武安君。
「屠屠，在這裏盯著。」
屠屠手搭涼棚一看，輕聲道：「那個人就是朝廷的使者，新任九原監軍趙勝。」
「大秦可無我蒙恬，卻不能無大公子。如今這情形，我只有拜請君侯，一定要保護好大公子！」
老天保佑，我雖不得善終，卻還能戰死，總好過武安君只能自盡而亡。
不過此時，在府門后指揮的人，卻換成了蒙恬。
劉闞一怔，旋即醒悟過來，張大嘴巴驚道：「上將軍，你是說……」
失去一隻手臂的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是個累贅，所以留下來作戰。
往廣武城去，護著大公子去找東陵侯。
當那歌聲唱到『與子同仇』之際，黃一品一咬牙，手中一用力，鐵劍橫抹，血光崩現！
屠屠突然振臂高呼。府門后的蒙家鐵甲士先一怔，驀地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高呼：「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誓殺奸賊，為陛下報仇……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出城之後，不要再回頭。
玉璽已經被王離拿到手了！
「君侯，拜託你了！」
黃一品沒有隨行！
同時，王離又認真的翻閱了當時富平之戰的戰報，對於劉闞那層出不窮的奇謀妙計，非常讚歎。
現如今，我失了虎符，陽周兵馬難以再調動起來。唯有請東陵侯暫時捨棄臨河渡口，率部南下。
各國兵馬，都混戰在一起，很難說能抽出兵力來剿滅盜匪。
「大秦兵符在此，三軍隨我出擊！」
哈無良眼睛紅紅的，朝黃一品拱手，催馬入了密道。
然而早在前院告破之前，蒙恬已率部退守在第二進宅院，組織家人繼續抵禦。上將軍府一共九進宅院，如果照這麼打下去，就算是取得了勝利，王離也覺得不夠光彩。
「一品，你……」
可如今，卻要兵戈相向。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怕都難以接受。劉闞理解屠屠的心情，只能輕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話也不說，帶著劉信走下望台，往後院方向行去。
抹去了臉上的血污，他單臂揮劍，把堆積在柴房裡的陶罐砸碎。
讓他背著贏果？
劉闞不禁愕然的看著蒙恬，不明白在這個時候，蒙恬突然說這些沒用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劉闞在望台上往府外看，只見長街之上，甲士延綿。
劉闞也知道，勸說不得蒙恬。
上將軍府的鐵甲士，已傷亡過半。可是秦軍，更折損了近千人。這讓王離不由得惱羞成
只是劉闞卻無心去考慮蒙恬的感受，沉聲道：「上將軍，王離如今手握九原城兵馬。雖暫時被我動搖了士氣，然則血戰之下，可就沒有迴旋餘地了。何去何從，上將軍當早作決斷才是。」
始皇帝統一六國之後，望台的作用從早先的禦敵，逐漸變化成了娛樂之用。
王離好歹也是久經戰陣的人，只聽這利矢破空之聲，就知道不妙。
「投石車，轟擊！」
「小哈，莫要擔心我。」黃一品笑盈盈，絲毫看不出半點恐懼，「你們進去之後，我會在這裏放下斷石，堵住密道入口。有一些事情，總是要有人來做的……小哈，保護好小公主。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開門投降，獻上扶蘇首級，縛住蒙恬，當記首功。過往之事，可不再追究。」
本能的在車上一縮頭，利矢貼著他的盔纓掠過。還沒等他站起來，只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
望台，是許多大戶人家裡基本上都會有的建築。
「君侯，上將軍命你現在行動。」
「隨我登望台觀看！」
蒙恬諄諄教誨，聽上去似乎很啰嗦。
君侯，你們保重！」
遠處的城門校場方向，角號聲依然不絕於耳。依稀可以看見，一些軍械正源源不斷的運來。
「其實，當年陛下令我盡屠河南地匈奴人之後，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有什麼好下場。
當政府朝廷不在被信任的時候，人們不可避免的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許多大戶人家，為保護自家的財產，會加強府中的防禦措施。這望台也就隨之興起，主要是負責偵探敵情。
正如蒙恬所說的一樣，王離能做到北疆邊軍裨將軍的位子上，靠的並不僅僅是他出身顯赫。
「北廣武君，你身受皇恩，為何卻要抗旨不尊？蒙恬扶蘇，結黨營私，證據確鑿，陛下詔令，誅殺扶蘇，緝拿蒙恬。我敬重你是一個好漢子，定是受了蒙恬的蒙蔽，才做出這等糊塗事。
劉闞守在密道入口處，靜靜的擦拭赤旗。
赤兔馬在他身邊，不時踏動鐵蹄。那蹄子上的馬蹄鐵，踏在青石地面上，嗒嗒作響，瀰漫著一股冰冷的鐵鏽腥氣。劉闞看了看周圍眾人，突然開口道：「信，你背著小公主，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上將軍那匹青騮，就由你來騎……小哈帶十個人，就負責護衛小公主的安全。」
蒙恬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然道：「我與王離自幼相識，他很聰明，學什麼都要比我快，且家學淵源，本該是我大秦棟樑。然則自視過高，心胸又過於狹隘，不免落了下乘。當年賁叔父曾說過，離權欲名利之心太盛，終究難成大器。如今，他助紂為虐，卻是我沒有能想到。」
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黃一品攔住，「屠屠軍侯，莫再耽擱時間了。和君侯一起走吧。」
到時候我會儘可能把王離的注意力吸引在這邊，西門的守衛不會太嚴密，你可順勢衝出去。
你不走？
說穿了，劉闞
王離哭笑不得。
不過九原城是一座軍鎮，蒙恬的府邸中，自然也設有這種建築。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使用。
亂戰之中，大家最好不要分散。
這時候，前院的喊殺聲越來越進，顯然是王離率部，快要衝到這裏了。也算是輝煌過吧，這輩子當過鐵鷹銳士，立過不少的戰功。能為我老秦而亡，黃一品雖死，可心裏卻無遺憾。
言下之意是告訴劉闞：你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
劉闞可以肯定這件事情，但卻始終懷著一種希望。他不想親耳聽扶蘇說出真相，只好借口去抵擋王離。在通往上將軍府大門的路上，劉闞走的很慢，一邊走，一邊思忖著應對之法。
你又不是沒領教蒙恬的鐵甲軍何等厲害？
大型軍械開始發揮威力，王離連續攻擊，在半個時辰里，連續突破三道防線。
燃起火摺子，丟在了地上。
黃一品橫劍頸間，輕輕哼著那首老秦的軍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一種精神，一種風骨。當和這些老秦人呆的久了，居然不自覺的受到了影響。
被趙高安排學習大秦的刑名之法，后在丞相府中出任舍人之職。
王離命人挑起虎符，以示他秦軍主宰之身份。秦軍歷來是令出而行，即便是心思有所動搖，卻毫不猶豫的向上將軍府衝去。一時間，箭雨紛飛，喊殺聲一片，將先前的騷亂掩蓋過去。
「保重！」
「啊？」劉信一怔。
「二十年之後，你一定有這個資格留下來。」
只能以老秦軍禮，向蒙恬致敬，而後帶著劉信轉身離去。
這舍人，是個不入流的官位。如今一躍成為欽差，而且還是九原城監軍，自然是志得意滿。
劉闞低聲吩咐道：「依王離目前的狀況，難以作出有效攻擊……我去後面看看大公子的情況。」
蒙恬笑了，拍了拍劉闞的肩膀。
而在府門外，秦軍也騷亂不止。
王離見勢不好，立刻果斷下令，向上將軍府發動攻擊。
劉闞挑動富平之戰的時候，王離曾派人找蒙恬，請求蒙恬出兵援助。
有大約千人左右的秦軍甲士，列陣在府門外。大約距離府門三百步左右，王離一身戎裝，立於兵車之上。在王離旁邊，還有一輛輕車，尚有傘蓋撐起，傘下有一華服男子，正得意洋洋的和王離在說著什麼。距離遠，劉闞也聽不到，不過他能看出，這人的來歷當不同尋常。
黑油遇火，呼的一下子燃燒起來，瞬間把柴房吞噬。
望台的面積不大，只能容納四五個人。
劉闞站起身來，示意隨從過去，把扶蘇纏起來，然後用大帶把扶蘇綁在了自己的身上，翻身上馬。
聲音略帶著梗咽，但是劉闞卻不敢再旁人面前表露，催馬入了密道。
「君侯，我沒有看錯你，大公子也沒有看錯你啊！」
所以，在王離穩定之前，你和東陵侯必須要保著大公子攻佔咸
不管是府內還是府外，秦軍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一陣騷亂。
扶蘇躺在一個簡易的擔架上，再一次昏迷過去。
扭頭一看，只見趙勝被赤莖白羽箭穿透了身體。
「君侯，你聽我說。賊子如今是鐵心要我和大公子的性命。王離得了兵符，肯定會召集人馬前來。這上將軍府，應該能撐一陣子，可也撐不住太久。如果王離全力攻擊，配合他手中掌控的輜重，撐不過天亮……所以，我不能走……君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蒙恬想了想，用力拍了拍劉闞的肩膀。
緊跟著，劉闞也率部上前，在入密道之前，扭頭看了一眼黃一品，突然道：「一品，若有來世，咱們痛飲三百杯。」
蒙恬的青騮，是大宛良駒，汗血寶馬。負責馱劉信兩人，倒也不會吃力。
「裨將軍，你手中這詔書從何而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傷大公子，搶奪玉璽，投靠弒君弒父之奸賊，乃夷三族之罪。可惜了，王家世出名將，王翦王賁兩位大將軍一世何等英明，卻要毀在你這無父無君之人的手中。劉某不才，今日先殺了你，以慰陛下的在天之靈！」
黑油，瞬間流了一地。
屠屠這時候，也翻身上馬。
此時，秦軍攻破了三道防禦，黃一品也許已經戰死。不過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再去關心這個問題。
王離咬咬牙，正要催車上前。一旁趙勝卻突然間開口道：「王將軍，為何還不下令攻擊呢？」
劉闞登上望台，王離也看到了劉闞。
「玉璽，被奪走了？」
眉頭微一蹙，下意識的握緊了身前的護欄。他不喜歡劉闞，因為這傢伙太喜歡搶風頭了！
是啊，一日之前，還是並肩作戰的袍澤。
別看他是個閹人，可是對自家親人卻非常照顧。大弟弟趙成被他安排在了軍營里，後來又調入中尉軍，先任郎中，後任騎司馬，與早先劉闞的中郎騎將基本同級。現在則是主爵中尉。
「此乃陛下詔書，爾等還不接旨？」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屠屠走到劉闞身邊，想要開口說話。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蒙恬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其必死之心已顯露無疑。
如果這麼強攻的話，損失會有多麼慘重？不管是蒙恬的鐵甲士，還是自己手中的邊軍，可都是大秦的兵馬啊！只要將詔令宣讀，時間越久，那府中的鐵甲士就越動搖。到時候，可兵不刃血佔領上將軍府，何需耗費這些好漢子的性命？真真箇不通兵事，卻要在這裏指手畫腳。
秦軍，向上將軍府發動了兇猛的攻擊。王離為速戰速決，甚至動用了大黃參連弩等軍械。
在過月亮門的時候，劉闞遇到了蒙恬。
最早的是那配六國相印的蘇秦，得趙國封為武安君；之後是秦國名將白起，因其能撫養軍士，戰必克，得百姓安集，故號武安；白起之後，則是趙國名將李牧。此外還有
那麼唯有綁在一起，可能是最好的主意。
我估計那王離接手北疆兵馬之後，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才能平定下來。
這可是讓劉信有些不好意思。而贏果，則臉一紅，卻沒有拒絕。她看得出來，這許多人中，尤以劉闞叔侄武力最高。劉闞肯定是要保護兄長，那麼讓劉信來保護她，似乎也很正常。
屠屠點頭，「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這算個甚？只是對自家兄弟動手，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啊！」
看樣子，屠屠奉蒙恬之命，要和劉闞他們一起突圍。若在平常，劉闞說不定會安慰兩句，但在這個時候，他面沉似水，沒有任何話語，命人打開密道入口，然後勒馬轉身，示意劉信帶人先行。
劉闞苦澀一笑，「若是這個消息，我已經猜到了。否則王離也不敢如此大張旗鼓的攻擊上將軍府。」
上將軍府的位置，就在九原城的中心，府前呈一個扇形，視野非常的寬闊。
一份詔書，除了材質、行文格式等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皇帝印璽。
「大公子情況如何？」
「趙監軍，此事你莫要過問，離自有主張！」
另一個弟弟就是這個趙勝。
其實從府門內那些鐵甲士的動作來看，相信已有人開始動搖了。畢竟，他們始終都是秦人。
說著話，王離一擺手，自有親隨高舉詔書向前。
其實劉闞心裏很清楚，事情演變到這一步，王離那些人既然敢明目張胆的拿出來詔書宣讀，原因只有一個：詔書是真的！這個『真』，並非是指詔書出自始皇帝之手。始皇帝已經死了，怎可能再下詔書出來？王離手上的這份詔書，一定是符合了真正詔書所需要的一切細節。
臨陣指揮頗有章法，先前被劉闞動搖的軍心，很快就平定了下來。
若你識時務，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劉闞攔住了他。
何去何從？
府門后，鐵甲士群情激昂。
君侯，莫再贅言……你速去準備。在時機成熟時，我會派人通知你。府外的事情，你莫再管了。」
其效用就和瞭望塔一樣。春秋戰國五百年，特別是到了戰國末期，戰爭的規模越來越大，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大戰過後，餓殍遍地，滿目瘡痍。於是，也就造成了盜匪叢生，各地混亂不堪。
劉闞手指輕車上的華服男子問道。
蒙恬聽出劉闞的話中含義。
「君侯……」
話一出口，劉闞心裏不免有些後悔。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視自己為老秦的一份子了！這種話若在以前，劉闞決不可能說出口來。哈，沒想到如今，卻說的這麼順口，沒有半點遲疑。
「這怎麼可以？」劉闞脫口道：「不若我留下來拖住他們。」
以數倍于府中甲士的兵力，發動攻擊。一時間，上將軍府門外險象叢生。
劉闞話未說完，已從劉信手中接過了大黃弓。搭赤莖白羽箭，弓開若同滿月，只聽嗡的一聲，長箭撕裂空氣，直射向王離。劉闞的箭術，自
「君侯，在這府邸中，我還是上將軍，你需聽我命令。我已命人準備，待王離攻擊最為猛烈之時，你帶著大公子和小公主，從密道中逃出去。那密道，本是我當初一時性起建造，卻沒想到會有用到的這麼一天……密道出口，在九原城西。
但劉闞卻知道，這恐怕是蒙恬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番教誨。
趙高有兩個兄弟。
劉闞命人抬著扶蘇，在後院的柴房門口集合。除扶蘇劉闞等人之外，只有二十人相隨。這裏面有劉闞帶過來的七八個樓煩甲士，剩下的大都是扶蘇的宿衛。這次突圍，人不能太多，否則就會暴露行蹤。所以連帶劉闞扶蘇、贏果劉信和哈無良，一共也只有二十五個人而已。
已殺紅了眼的秦軍，踩著無數屍體衝進了上將軍府。
看樣子，王離是準備強攻了！
那拇指粗細的箭桿，帶著巨大的力量，生生把趙勝的身子給帶起來，蓬的一聲摔在了車下。
蒙恬也好，扶蘇也罷，他們的權勢皆來自於皇帝……
可是面對一份真正的詔書時，這些甲士的忠貞還能存有多少？恐怕就需要思量了！
子時過後，前院府門被攻破。
※※※
幼年好友，如今卻反目成仇，這心裏肯定不是個滋味。
他身上血跡斑斑，朝著劉闞深施一禮。
但由於從通盤考慮，蒙恬沒有答應。之後，河南地之戰爆發，原本擔任主力的王離，卻成了旁觀者。這讓王離非常惱火，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當時蒙恬風頭正盛，他也沒有辦法。一肚子的火氣，就轉向了劉闞……不過事後想想，又覺得這件事情，和劉闞沒關係。
「屠屠，那個人是誰？」
蒙恬手下這些甲士的忠貞，當不至於懷疑。
說話的時候，屠屠低著頭。但看得出來，他眼睛通紅。黃一品牽著一匹戰馬，把韁繩遞給屠屠。
說著話，王離催車上前十餘步，厲聲喝道：「望台上，可是富平老羆？」
這時候，卻見屠屠帶著黃一品趕來。
若非陰差陽錯，也許真的會和劉闞痛飲兩杯吧。
烈焰中，傳來蒼涼的歌聲。
「然！」
但是他又很欣賞劉闞，從永正原劉闞以步卒火拚蒙疾的騎軍虎曲之後，王離也一直在關注。
劉闞在府門台階下停住了腳步，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走上了台階。屠屠迎上前來，看他的模樣，似乎並沒有什麼動搖。畢竟，屠屠能有今日，全都是蒙恬扶蘇一手扶植起來。拋開他不相信蒙恬扶蘇二人造反不說，單就從私人而言，哪怕詔書是真的，屠屠也不可能背叛。
劉闞這是在勸他，儘快突出重圍。但目前的情況，能突出重圍嗎？就算突出重圍，又能如何？
屠屠撥轉馬頭，進入密道。待眾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道中的時候，黃一品走到入口旁邊，單臂扭動上面的一塊原石，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塊巨石落下，正好將入口死死堵住。